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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重生] 完结+番外 (罄靥)


  常年混迹市井,这些朝廷世家的事情听闻的也少。
  再一次听闻苏世元这个名字已经是快十年以后了。
  术士坐在茶馆,经过这十年的努力,他已经能从最开始喝白水,到现在喝最贵的茶了,果然努力还是有用的。
  只听着四面似有议论,仔细一听,上好的新茶差点儿没直接喷出来。
  这一次不是什么谋财害命的事儿,而是比这更伤天理的事儿。
  跟当朝太子搞上了。
  刚开始术士以为不过是为了全是交结,还不觉得有什么,结果听着听着,发现还真是字面意思。
  想当初这术士就觉得,苏世元真他娘的是个奇才,现在可算是应验了。
  不过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术士也便没在京城呆了。
  毕竟当年之事,估计除了苏家人清楚之外,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如今苏世元明摆着要往上攀,肯定不会留下这个隐患。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苏家到底有几个孩子,术士也不敢再去确定,总之与自己没关系就对了。
  但直到漂泊到戍陵遇见了一个人之后,才算是想起来已经埋没了十多年的残忍。
  眼前的少年五官算不上出挑,但倒也端正,而且整个人充满朝气,在一群浓眉大眼的胡人堆儿里显眼的不行。
  少年二话不说塞给了几个铜板,旁边还拉着个小姑娘。说是让算算,这孩子家住哪儿,给她送回去。
  术士瞧着他眼熟,只是随口问了他姓什么。
  少年回答姓萧,没说名字。
  说真的,这辈子他都没想过入朝。但是当年在戍陵也算是结交对人了,一下子比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学子爬的还高,至今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术士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京城了,再次见到苏世元,已经是在金殿上。
  一个人模狗样的穿着官服,其实就是个钻进钱眼儿里的市井小民,真本事也有两招,但可惜当今圣上不信鬼神,没什么用武之地。
  另一个也是人模狗样的,穿着布袍,掩盖了一身残暴的戾气,仿佛真的是个不染世浊的世家公子。殊不知以前也是能残暴到毒害至亲的人。
  两个若真要比起来,还是钻钱眼儿里的好一点儿。
  转眼一晃已然过了这么久了,当年不到半人高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从一开始求着他给他算命,到一言不慎误入歧途,再到金殿相逢,直到最后的今日……最后一面,只是这场面,实在是惨烈,惨烈到连内宦宫女都遮眼不敢看。
  人彘啊……已经不算的上是人了吧,没了手脚也就罢了,连五官都留不得,只能在污秽之地独自等待死亡。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见着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儿惊呼出声。下一反应就是用袖子掩住鼻口,从而缓解如此扑面而来的臭气。
  昔日那个在边塞多次大捷的将军,哪儿还有半点儿威风的样子。
  而且有些事情仿佛是注定好了似得,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苏世元就是这么高,现在依旧是,一点儿都没变。
  地上那个已然没有五官的人大概还保留着一点儿听觉,听闻有人来了,不断的挣扎着身体,从而带出了一滩又一滩的秽水。
  见着宫女和内宦都退下了,章善才开口道,“是我,当年给你算过命。”
  此话一出,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便安静了。
  “这么多年来……给你算命是我唯一一次说的真话,后来我一直在想,泄露天机,是不是错了。要是早知有今日,当初骗骗你多好啊。”
  当初苏世元说白了就是个家里面不受宠爱的孩子,哪儿知道什么善恶。长大了之后虽然是知道自己当年之事,做的不妥,但也并不能补救什么,只能带着悔恨,一直走下去。
  对于面前这个人,说不上是怨恨还是什么。只是可惜,当初要真的骗骗他,骗他他的父母兄长还是爱他的,也许今日会有不同。
  “今日……”章善忽然欲言又止,也是,现在这幅模样,说什么都不妥当。
  沉默之间,只见着苏世元忽然艰难的用嘴刁起来不远处的一根树枝,就沾着地上的秽水,在地上缓缓的画出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毕竟昔日的功底还在,写出来的字不至于太难辨认。章善凑近去看了看,只见着地上写着戎衣二字,然而风一吹,水剂立马就干了。
  “可是在屋里放着?”
  苏世元拼命的点了点头。
  章善见此赶忙回到不远处的房子里一阵翻腾。宫里总归有光照不到的地方,比如这儿。常年失修,荒草遍地,屋里头都长蘑菇了,专门用来发落这些昔日的官宦的。
  找了大半天,总算是找到了苏世元说的这件物品。
  说来奇怪,明明是杀敌之物,擦得比传家宝都亮堂,跟周围环境一对比,更是明显。
  章善把东西拿到苏世元面前,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东西给你拿来了。”
  方才还安安静静的苏世元,忽然又开始不断在地上翻腾起来,没有手脚,也不能说话,但显然是要表达什么。章善见此赶忙说道,“别动别动,是这里面有东西吗?”
  苏世元依旧是点了头。
  戎衣设计的倒是厚实,能看得出绝非俗物,里面的构造章善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封书信和半截儿簪子。
  这书信看起来有些时日了,上面的墨迹已经因为潮湿而氤氲,信封的边缘也泛起了深黄。但上面的字迹依旧大气工整,整整齐齐的写着四个字:世元亲启。
  “半截儿簪子和一封书信,书信上写的世元亲启,要拆开看看吗?”
  章善见着他点头,马上麻利的拆了书信。这一次得到试探的时间不多,不是陛下给他的时间不多,而是眼前的人时间不多。至于为什么要来看看,非要说出来也没个具体的理由,就觉得是该来看看了,毕竟也算得上有缘。
  虽然是孽缘。
  然而拆开书信之后,章善一下子就知道此书来自何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世元见着他不说,忽然发出了比杀猪都要难听的声音,似乎是在哀嚎,又似乎是在乞求着什么。
  “上面写着……吾妻世元,见字如面,落款是萧瑟的。”
  后面还有很长一段儿,只是章善没读完,就见着眼前的人立马消停了,空洞无物的双眼里流出了些液体,不是泪水,更像是尚未凝干的脓血。
  章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替他擦,就像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个哭哭啼啼的孩童,哽咽着求着他为他算一卦。当时章善见着他年幼,替他抹去泪水,万分耐心的询问他有何事。
  今日亦是如此。
  大概过了半晌,苏世元总算是没了动静。章善估摸着自己也时候走了。
  待章善走后,苏世元才硬撑着再地上翻了几圈儿,终于是找到了那断了一半儿的簪子,这才肯真正安心睡过去。
  吾妻世元,见字如面……
  再逢之时有了这句话,也好安心些。

☆、第六十五章

  苏世元出殡的时候基本上也没什么来。
  毕竟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不光彩, 尤其是这棺椁,做的也讽刺,特意少了半截儿,生怕别人看不出里面装着的不是寻常人似得。
  这其中哭的最惨烈的要数苏世元这个哥哥。
  平日里头虽然泡在胭脂俗粉里头乐不思蜀, 但到了这种时候,竟是唯一一个还能靠着真情实意哭出声来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在哭苏世元, 还是在哭整个家族的未来。
  毕竟此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等到司仪把全部的礼数走完之后, 为数不多的宾客才死气沉沉的离开了摆着棺木的厅堂,转向后院设好的酒宴。
  只是其中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大抵是哭的太过了, 站起来的一瞬间便向后栽了过去。来的宾客无不惊呼,有的甚至已经准备叫郎中了。苏渊见着自家儿子倒了,一点儿也不慌张, 只是罢了罢手示意丫头把他给抬下去,拿点儿冷水给他醒醒, 好了让他自己回到宴席上便是。
  晕了也好,苏渊心想。
  毕竟来的宾客这一嘴那一嘴,难保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而且世元这么一走,过不了多久许多东西就会被人忘却。
  比如世元的这个哥哥, 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何一辈子都不能习武,智力也略迟钝与同龄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当初这个弟弟给他的家书附上的点心配方里含着砒霜的暗名。
  好在这些他也没机会知道了, 留在心底的只有这个弟弟的好。
  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清净,想当初苏渊自己知道的时候, 就差没打断苏世元的腿。但是仔细想想,促成这样的局面也少不了自己常年对家庭的疏忽。毕竟苏夫人压根就没把世元当做府上的孩子对待,自己又常年忙于朝政,要是从一开始就能多管一管这些孩子,估计也没那么多事儿了。
  但该罚的还是得罚。
  只不过罚完之后,苏渊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若是加以教导,还是能够掰过来的。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以后总不能再继续把弯路一走到底。自此之后,苏渊也多对世元上了份心,至少从教书先生到武学启蒙的导师,都是尽所能请来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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