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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凤子君)


  柳周泽等到姚颜卿近申时,他才重新露了面,柳周泽当即起身相迎,姚颜卿这一次笑眯眯的道:“让伯父久等了。”
  柳周泽当即顺杆子往上爬,笑道:“贤侄哪里的话,你公务繁忙,便是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姚颜卿让人重新上了茶,笑道:“什么公务不公务的,不瞒伯父说,我这忙的都是私事,为难之处大着呢!您也不是外人,也知姚家姻亲多着呢!人人都求到我这来,也是叫我难做。”
  柳周泽明白姚颜卿手上的引路手书人人都惦记着,他那句倒是不假,姚家姻亲好几大家子,如今有了这样的好事,谁不得托关系上门求上一求。
  “贤侄难处我明白,我绝不叫贤侄难做。”说完,柳周泽伸出了手比了一个五来,说道:“建仁庙这样的善举,我头第一个就支持贤侄。”
  姚颜卿仿若未闻未见一般,只露出淡淡的笑意,不应柳周泽这话。
  柳周泽见五十万两雪花银都未能叫姚颜卿心动,当即心下一沉,盘算着要加多少价码才能叫他松口。
  “不瞒伯父说,这引路手书已定出去两张了,虽说有我姚家一份,可我两位伯父的为人您也知的,哪里会行叫我难做的事。”姚颜卿感慨似的开口道,呷了一口清茶后,目光便落在立在墙角处花几上的沙漏上。
  柳周泽目光微微一变,顿时道:“谁能叫贤侄为难我第一个便不答应,这样积善结缘的好事贤侄能想着我,便是我的福气了。”说道这,柳周泽话音儿微微一顿,最后一咬牙,又加了十万两的银子。
  “总是凑个吉利数才好。”柳周泽目光紧紧的盯着姚颜卿,生怕六十万两雪花银也不能叫他动心,若再让他拿出更的银子,他也得回去仔细盘算盘算才行了。
  姚颜卿嘴角微翘,露出了笑意来:“伯父真是有一颗向善之心,等仁庙建好后伯父可得亲自来一趟夏都瞧瞧才行。”
  柳周泽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当即面带喜色的说道:“指定得去瞧瞧。”
  姚颜卿薄唇轻勾一下:“伯父做了这样的善事,怕不久就会人尽皆知了,少不得要有人与伯父探讨一下您的善举呢!”
  柳周泽这样的聪明人如何不懂姚颜卿的意思,当即就道:“向善之心不分贵贱,只是如我等这样稍有能力的,拿出个百八十万银子来也是应当应分的事。”
  姚颜卿笑意渐浓,要不怎么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愉快了。
  “伯父若不急,晚上不妨留下用个饭。”
  柳周泽不可敢留下打眼,当即道:“原不该婉拒贤侄美意,只是家里还有一团的事,等贤侄得空,我下了帖子请贤侄到府上一聚。”等姚颜卿应下后,他便提出了告辞。
  柳周泽回了府,他那亲家乔大富正在府里等着他,知他是从姚家归来的,忙急急的问道:“怎么样?成了没有?”
  柳周泽出了大血,哪里肯让别人捡了便宜,当即垮了脸道:“成是成了,可叫我肉痛的紧。”说完,重重一叹。
  乔大富眼珠子一转,凑近他问道:“怎么说?可是花了这个数?”他伸出两指晃了晃。
  柳周泽眼睛瞪大,露出惊异之色,说道:“可别丢人现眼了,这个数到了姚大人那叫你连门都进不去。”
  乔大富当即一惊,问道:“莫不是要这个数吧!”他又伸出一只手来比了比。
  柳周泽连声沉叹,把他的手一推,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声音压低几分道:“我与你说,你可不能透了口风坏了我的事去。”
  乔大富连连点头:“你只管放心说,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嘛!嘴最严实不过了。”
  柳周泽心下嗤笑一声,他这亲家公若是嘴严,这广陵便没有嘴不严的人了。
  “这样说吧!你刚比的数也只能叫你见了姚大人一面,想要搀和进一脚……”柳周泽竖起一指晃了晃。
  乔大富当即大惊失色:“这他娘是想把咱们的骨头都啃下来,你也肯出这个数,他奶奶的心也太黑了吧!”
  柳周泽长叹一声;“不出怎么办?想要出这笔银子的不知道有多少呢!我这还是借了二郎和姚大人的交情在,若不然,这个数也未必能拿的下来。”
  乔大富“哎”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连着灌了几杯凉茶,也舍不得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一百万的雪花银,他娘的这哪是啃他们的骨头,是想把他们啃的骨头渣都一点不剩,比原来那个姓钱的巡盐御史还要黑心。
  作者有话要说:  姚颜卿:五十两银子的蛋炒饭舍得吃,到本官这就想用五万两银子打发,当真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第51章
  过了几日,广陵隐约有一些风声传来,说柳周泽为朝廷在夏都建仁庙这桩事捐了百万的雪花银,又过了几日后,有人说不是百万,是一百五十万的银子,相熟的去问柳周泽,柳周泽说,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柳家虽家底不厚,可也不差这些银子,只要能为朝廷尽一份心便是多舍出一些银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柳周泽的话一出口,家底不丰的人便缩了回去,自觉财力不比柳周泽相差多少的却是坐不住了,因姚颜卿那厢再没有什么动静,便求到了王知府和白大人那边,想着求他们在姚颜卿面前美言几句,不管是要多少银子,总得让他们见着人得了一句实在话才行。
  姚颜卿眼下却是没空搭理广陵这些豪商,淮阴和宁城相继来了人,递了帖子到姚家,这一次姚颜卿倒是痛快,当即就应了,带着四名侍卫月下赴宴。
  采折居是当地最大的楚馆,里面的小娘个顶个的粉面纤腰,像早春含苞待放的豆蔻花,笑起来声音又似百灵鸟,是广陵有名的香艳销金窟,一夜掷出千金是常有的事,可见淮阴那边来的商人为了宴请姚颜卿是下了大本钱的。
  姚颜卿一袭雪青色织锦轻薄胡服,脚蹬素色六合靴,腰间扎着五彩腰带,系着彩凤荷包,又缀了碧色玉环,乌黑光滑的长发用白玉攒珠冠高束,手上摇着洒金扇,一副翩翩风流之态。
  这些风月场合的妈妈看人最是眼毒,姚颜卿一进来她眼睛上下一扫便知他的家底不薄,当即笑盈盈的迎了过去:“郎君瞧着可是眼生的紧呢!莫不是外地商客?妈妈这的小娘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不知郎君喜欢什么样的?”
  姚颜卿削薄的唇若有似无的勾着,手上的洒金扇一拢,说道:“群芳院的客人可到了?”
  那妈妈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谄媚,笑道:“原是群芳院的贵客,郎君快请。”今日包下群芳院的客人可以说是近年来出手最大方的一位了,就是不知这样大的手笔要宴请的又是何人。
  姚颜卿手上的洒金扇轻轻一点,叫那妈妈带了路,刚被引到群芳院,淮阴最大的盐商郭应川便迎了上来,撵了那妈妈下去后,便笑着把姚颜卿引进了大厅中,连带着随姚颜卿而来的那四名侍卫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姚颜卿被引进了大厅后,厅内的四人便起身上前见礼,姚颜卿笑了一下,道:“各位不必客气。”
  郭应川请了姚颜卿上座,双手轻拍三下,乐声便起,随后数名舞娘飘然而来,随着乐声起舞,纤细的腰肢曼妙至极,香气更是隐隐袭来。
  姚颜卿随着乐声半眯着狭长的眼,手指曲起在膝上打着拍着。
  郭应川见状露出一丝笑意,等一舞结束,便叫了打头的小娘上前斟酒,那小娘生的粉白娇嫩,眼颦秋水,袅袅婷婷而来,身上清雅的香气环绕,近身后柔软的腰肢轻轻一弯,藕臂一展,露出一截细腻雪白的腕子来。
  姚颜卿拿眼睨着那小娘,嘴角衔着淡淡的笑,神色却未见所动,等那女娘把酒递到他唇边后,他脸上的笑意略微一敛,抬扇抵在那小娘的手腕上,一个巧劲把那杯酒推开。
  那小娘一怔,转瞬间便带了几分委屈之色望着姚颜卿。
  姚颜卿轻轻一笑,眸色瞬间一沉,望向了郭应川。
  那一双眼又寒又冷,郭应川被瞧上一眼后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挥手让那小娘退下,轻声道:“这小娘是采折居的清倌,可是不合大人心意?”
  姚颜卿笑而不语,只端起桌面上的酒饮了一口,半响后才道:“你有心了。”
  郭应川拿不准这话的意思,琢磨着读书人都是要脸面的,说不得这姚颜卿因年纪尚轻,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露出放浪形骸的一面,这般想着,心里倒是有了主意,等着一会把那小娘赎了来送到姚家。
  郭应川背后撑腰的人是内阁大学士温玉衡,他的胞妹正是温玉衡的爱妾,是以淮阴的盐商皆以他马首是瞻,见他在姚颜卿这碰了一个钉子,其中一李姓商人便道:“听说大人此次南下是为了在夏都建仁庙一事筹款,小民们也愿为此事尽些绵薄之力,还望姚大人能给我等一个机会。”说着,那李姓商人弯腰从桌子下面摸出一个雕花木匣来,放到桌上后打了开来,朝着姚颜卿的方向推了推。
  姚颜卿嘴角轻轻一翘,随意的扫了那匣子一眼,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沓百两银票,约摸能有四万两之多,姚颜卿抬手把匣子盖子一扣,脸上忽显暴戾之色,冷喝道:“你们把本官当作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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