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又缠了一路,当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总绷着脸刘老都对凌雪眉眼带笑,他突然惊醒:“哎!我怎么感觉你在教众中的威望比我高???”
凌雪背着他无语凝噎。怪谁?每当教众有些事务拜见寒玉,他怎么说的?什么这种琐碎事还来问我?白养你们!什么不是我教生存危机这等大事别来烦他!
凌雪拿着一大叠账本给他,:“你看这些。给他们做主,威望就回来了!”
寒玉看着下面什么分教堂账本啊,人员调动啊,琐琐碎碎的东西,扫了一眼,头都大了。
他立马双手恭敬还给凌雪,:“哎,那都是小事!你是我夫人,他们恭敬你不就恭敬我吗,夫人,辛苦了!”油腔滑调一番,就脚底抹油跑了。
凌雪看着他仓惶逃跑的背影,看惯了似了,面无表情继续干活。
寒家堂没有那些大门派等级森严,规矩多,寒家堂到了寒玉才第二代,况且寒玉是个不太注重给下属立威的教主,教内气氛相对宽松。
不过凌雪倒没感叹寒玉是个不靠谱的,他见过异于平常一面,大事主权,小事放权,知道这只不过是他自己放任的结果。况且寒家堂能在江湖中地位稳在前十,怎可能是无能之辈?
这不过是个人性情如此。
凌雪处理完教中内务,才回房。
房间后面有一温泉,他脱下中衣,月光撒在泉水上,点点银光。
凌雪看着隐约倒映在温泉上平平无奇的脸,缓缓撕下。
这次倒映在泉水上是一张很清秀男性面庞,那是李嘉的脸!十几年过去了,清秀不减,或许是因为那一门仙家的武功。李嘉练完那无名的武功,顺口也给他起了名字,地母教守护的,就叫地母功。
在两年前,他已把那地母功练成。
在江湖中谁还没个仇家,凌雪和师父再出江湖,多方打探,发现了寒家堂这个隐在龙牙派仇家。
师父带着他,以他本性凌雪登门拜访。
地母教,世人多忌惮。当初被灭门,江湖大多数门派视而不见。冒然对别人说出来,是很危险的。师父和他赌的就是别人对龙牙派的仇恨,赌他身怀地母功,别人不会轻易出手。
寒玉却比他想象的还更快接受他们,除了提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要求,男扮女装成为寒夫人!
16
一开始他以为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和师父互相看了一眼,就应下了。
相处了几天,寒玉那不正经的爱玩的性格暴露出来,他就想,寒教主看着男扮女装的他装他夫人,觉的好玩罢了。后来他看着密室那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那个被龙牙教害了的女人,再也不能在江湖立足的女人,他明白了一切。
深入了解了寒家堂,才知道,寒家堂花大精力的精力在布一个局,一个让龙牙教再也别想立足于江湖的局。
凌雪沐浴更衣后,回到房中,恰好碰见寒玉也从密室出来。
“雪儿,下月龙牙派的少主的喜事,我们也去凑一份热闹!”寒玉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语气,眼神却阴翳透着一股狠劲。
凌雪看了密室方向,想着林姑娘身体又糟糕了时间或许不多了。
他嗯了声。
这些年,寒家堂一直暗地里给龙牙派下绊子,龙牙派估计恼火着呢。然而他们想做的却不仅是制造麻烦,是时候要把之前埋的炸药一一引爆。而龙牙派少主的成亲是一个机会。
龙牙派的大喜之日,是腊月初三。据传,这日恰好是少主的生辰。
一个月后。这天,冬日暖阳散发柔和的光芒,暴露在外的脸蛋能感受到一点点热意渗入皮肤。
然而,凌雪内心像隔绝了暖阳只剩下冰冷的冬天,他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到灭他族人,残杀他娘亲和师弟的龙牙派,他的全身就很冰冷,血液却急速流淌。向来不正经的寒玉,这时,也反常的保持沉默。
他和寒玉乘着软轿,离龙牙派的府邸大老远就听到热闹的声音。也是,一个在江湖排第三的门派,请的都是在江湖有名有姓的名门正派,很多江湖人即使没有请帖也过来门外张望张望,见识平时见不到的名门世家,回去也好饭后吹牛。
轿内气氛多压抑,而府邸熙熙攘攘。寒玉先下车,随后扶着凌雪下来。
有一两个教众拿着礼品随后跟着。
窃窃私语中,有人问道:“哎!刚刚下轿的那个英俊的男子是后起之秀寒家堂的教主寒玉!右旁的那个高挑的女子是谁啊?”
他旁边的人比他知道的多些:“是寒夫人吧!不过长得还挺普通的啊。”
“我怎么没听过寒家堂有摆过喜宴啊?”
“嘿!兄弟,你这就不了解寒家堂了!他跟一般的名门世家路数不一样!他们寒家堂什么都习惯关上门解决,连老教主过世了也不开放吊唁的。”
“还能这样?不过,那夫人长得挺普通的啊,能嫁给如此英俊潇洒的寒教主,不简单啊!”
……
“张教主!恭喜恭喜!这里有些薄礼,不要介意啊!”寒玉一下了轿子,一扫刚才的阴翳,热情洋溢。
“寒教主!客气了!能大驾光临鄙舍,荣幸之至!”一个约四十多岁高八尺的男人说道,他就是龙牙派教主,张祥。他说毕,转头看向凌雪,迟疑道:“这位是?”
寒玉转头看着,面色发白,全身微颤的凌雪。笑着握住他的左手。
冰凉的手被温暖的手掌握住,凌雪这才从仇恨中回了神,心被安慰了稳定下来。
“这是我内人,凌雪!内人身体薄弱,不常出门,身体抱恙,张教主见谅啊。”寒玉接着说道。
张祥看着这举动,心已有判断,一个没有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他暗地里也嘲讽过,寒家堂不懂礼数,上不了台面。明面上却笑道:“寒夫人身体不便还大老远过来参加犬子的婚宴,实在是我犬子的荣幸。寒教主,快,快带尊夫人进去。”
凌雪和寒玉,看着张祥在宾客面前八面玲珑。
寒玉握住凌雪的左手,靠近凌雪的右耳,用两个人才听的到的声音说:“他龙牙派今日有多风光,明日就跌得更惨。”
凌雪轻轻说:“谢谢你。”
寒玉不正经的说:“夫人不用客气。”
两人相视而笑。
外人看来,两人亲密无间,夫妻伉俪情深。
这一幕也印在司徒南眼里,心突然很不舒服。
凌雪转头看到司徒南,下意识想退后了一步,被寒玉拉住,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心才稳了稳,但却低下头来盯着地上。
“万兄!”寒玉拉着凌雪上前。
司徒南虽不爽她总是避开他,但还是恢复了原状跟寒玉打招呼:“寒弟,你难得来邑州,喝完这喜酒,记得来我王府找我啊。”
“我还以为你不爱凑热闹,不然我早就去叨扰你了。等我们一起喝完这喜酒,定去你王府住几宿!”寒玉笑着压低声音道。
“说好了啊!”司徒南说。
凌雪:……
17
喝完喜酒,寒玉就带着凌雪跟着司徒南回王府。
回去的路上雪屑纷纷飘落,落到屋檐,围墙,地上转瞬融化。
凌雪以为会回到将军府,通过软轿窗外,直到错过了那条熟悉的路,他握紧了窗帘,惊讶出声。
同在软轿里,寒玉这时出声:“看来你这十几年真的与世隔绝啊。疆外稳定,皇帝老儿看不惯受百姓爱戴的司徒南掌握兵权,在四年前就封他为异姓王了,这邑州就是他的封地,我们去的是他的王府!不是过去的将军府了。”
封王了?凌雪诧异道。
将军……不,以后要称司徒王。尽管被削兵权,看他神态却没有备受猜忌的失意。武功高强,生活优越,不管怎样,注定是个人物。
凌雪安慰自己,不要慌乱,不要多想,十多年了,将军早已忘了自己,怎么还会记得一个背叛了他的小护卫。现在他是凌雪。
他暗暗的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来到王府。
王府比过去的将军府还要大几倍,但却比以往更寂寥。
除了守卫在府外的护卫,偌大王府,却没什么人走动。空气中都透着一股久未居住的尘味。
凌雪被扶着下车,管家在府外迎接,是过去在将军府的管家,他看着他眼眶微红。
将军府那段日子,往事不堪回首,就是因为太过不堪,过去给予他的一点点温暖就被他无限放大。
这个世界对他太残酷,唯有死死抓住那些温暖的人和事,他才能喘口气,继续活下去。
想到这他心里发紧,过去的事他很少去想了,得过且过,只紧盯着眼前。只是看到故人,一下子被过去的东西钻了空子。他竭力控制自己,呼吸沉重。
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的是司徒南,他出声:“寒夫人怎么了?”
寒玉闻声看凌雪皱着眉,捂着胸口,呼吸沉重。他立马扶着凌雪:“万兄,劳驾带我们去厢房让雪儿注意吧。雪儿他身体弱,舟车劳顿,身体不舒服了。”
司徒南:“我府内房间虽多,但因没什么人居住,我又不常住府,管家连着下人就只有十几个人,就没让人打扫空余的房间。现在让管家下人去打扫其他房间,也要一段时间,弟妹脸色实在不好,先去我房休息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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