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元邑忽然又来了一句:“都不介意。”
顿时,一颗心飘了飘,飘得很是欢快……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想此事他不介意有些人却介意得很。
第二日一大早顶着星星月亮进了宫,我想大约是太后听了这个消息扎心了一晚上怎么都睡不着便想着叫我这个罪魁祸首进宫谈谈。
太后雍容坐在榻上眉眼间是难掩的倦色:“太师可知哀家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我跪在大殿中央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回太后,臣不知。”
清脆一声一个茶碗立马粉身碎骨,我依旧跪得笔直瞧不出半分愧色。
太后威严的声音夹着怒气响起:“太师可想起来了?”
我硬着头皮装好汉:“回太后,臣不知。”
太后往身边看了眼淳阳又尖又细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最近太师和成王殿下在桃花寺同住一屋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太后想听听太师的解释。”
我立马抬头快如一阵风眼中水光闪闪,两人见我如此模样均是一怔:“太后,臣与殿下是清白的!”
见状,太后火气去了一大半,她狐疑看了我一眼:“真的?”
我连连点头,眼中水光更盛:“真的。”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遍太后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她面上带着一丝慈祥的笑:“尽管太师和邑儿之间没什么但还是要把握好分寸,哀家以后不想再听到任何对邑儿不利的传言。”
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臣明白。”
刚回府上阿六手里拿着封信兴冲冲跑了过来:“太师,太师!曾将军来信了!”
看了眼信封不觉眼角一酸,信封上是给我写信是曾樊惯用的标志,两个猪头。
他走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给我写信,想起自己的好兄弟眼下正在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眼睛就止不住发酸。
信中的内容实在是不怎么让人待见,无非就是写他和叱罗月如何如何恩爱,他在鲜卑如何如何受重视,末尾署了自己和叱罗月的名字,两人名字间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幼稚!
只要他在那边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重新将信纸装回信封一个拳头大小的信封滑落在地,上面写着曾昱亲启。
给曾昱写信直接寄到曾家庄不就行了,真搞不明白曾樊。
拿着信去了曾家庄,庄上的仆人说表少爷正在后院钓鱼我便寻着路去了。
不错,曾昱是在钓鱼还是在和王洛钓鱼。
“都督也在?”
两人闻言都转头望来,王洛轻轻“恩”了声继续钓鱼,曾昱起身整理好鱼竿站起身来:“太师今日怎的有空来庄上?”
掏出袖中的信封我看了眼不远处的王洛给了曾昱一个眼色不动声色将信封递过去话却是对着王洛说的:“自然是想找个人聊聊天才来的。”
曾昱自是了然,消无声息打开信看了眼又装进袖中是满脸的温润:“有劳太师专门送信过来。”
我哈哈笑了两声:“那是自然。”
身后某人冷冷“哼”了声继续钓鱼。
我和元邑关系不错,王洛是元邑的表哥我觉得很有必要和他搞好关系,于是我也拿了鱼竿坐在一旁开始钓鱼。
可惜,我是个菜鸟。
钓了半天愣是半个也没钓上来,曾昱在一旁耐心给我讲解我也认真听着。
无意中扫了王洛一眼我震惊发现他人是坐在那里钓鱼不假可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我们,不是,不是我们,是曾昱。
感受到我的目光王洛的眼神转了个弯向我看来,自然看向我的目光是冰凉的。
小心脏抖了手也跟着抖了下,曾昱有些不解问:“太师怎么了?”
“没事。”
鱼竿忽地动了下,曾昱好心提醒:“太师,有鱼上钩了。”
一时欣喜动作有些大,一个不小心推了曾昱一下,他身形不稳一下子跌进池塘激起了一阵水花。
我傻了眼,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扑通一声王洛跳了下去,少顷便将曾昱给捞了上来。
王洛抱着曾昱回房时“一不小心”蹭了我一下结果我也跌进了池塘,捞我上来的是自然不是王洛。
他们张罗着给我和曾昱换了干衣服又端来姜汤让我们喝下才算消停下来。
曾昱的房间,坐着王洛曾昱和我。
看我满脸的歉意曾昱出声宽慰我:“太师不必介怀,我没有大碍。”
刚想开口夸赞曾昱的大人大量顺便斥责一下自己的毛手毛脚不想让王洛抢先一步:“太师这毛手毛脚的习惯还是改改的好,总归不是个好习惯。”王洛声音冰冷看起来是在和我交谈实际上更像是斥责。
“都督说的是,以后我定会注意的。”
感觉到王洛对我的敌意曾昱想为我说句好话:“太师也不是故意的……阿湫!”
王洛立马起身走到曾昱面前,他将手搭在曾昱额头试了试沉声道:“发烧了。”
都是自己惹的祸,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王洛无声扔过来的眼刀。
后来才知道原来曾昱之前感了风寒,这几日刚有起色就被我连累入了水这才会引得发烧。
离开时,王洛站在房门口将我望着:“太师以后没事还是少来找曾昱为好。”
我怎的不知王洛何时同曾昱成了这么好的兄弟?
我腆着面皮笑笑:“都督有所不知我和曾昱是好朋友,平日里时不时便会聚聚……”
“我说太师以后少来找曾昱为好太师可是听到了?”
“都督!”
第77章 物件儿
曾昱披着件外袍从房里走出来,想来是听到了王洛对我的威胁他平静看了眼王洛,王洛立马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声音也放轻了不少:“你还发着烧怎的就出来了?若是风寒加重了该如何是好?”说着就要伸手去碰曾昱的额头。
曾昱拂开王洛伸过来的手表情极为平淡:“太师是草民的朋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以后都督一直以这种态度对我朋友的话那么都督以后就不用来曾家庄了。”
空气,太阳,云彩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了不动了,整个院子都异常地清净,静得能清晰听到每个人或长或短的呼吸声。
曾昱对王洛说话还真是毫不客气,王洛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不是?
静默了许久王洛终于妥协,他的声音和缓有种在哄小孩子的错觉:“以后我注意些便是,你……莫要生气。”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很想扬天大笑三百声,想不到王洛居然这么怕曾昱,不过……实在没道理哇!
除非……
曾昱淡淡点了点头:“那就好。”王洛露出一个罕见的笑。
我的疑惑更深了……
这日一大早阿七嚷嚷着跑了进来:“太师,三殿下回来了。”
元郢回来说实话对我没什么影响,我懒洋洋躺在躺椅上眼皮动也未动:“恩,知道了。”
“太师,三殿下一回来就说要来太师府看您呐。”
我唇边扯出个无奈的笑:“算他有心,不过……但愿不是来祸害我就行。”
“在太师眼中本王就如此不堪么?”近在咫尺的声音听得我一阵心虚。
睁开眼元郢清秀的面容近在咫尺,阿七杵在不远处将脑袋扭到了别处,我强撑着一张笑脸起身:“三殿下……来了。”
元郢盯着我看了会儿似乎很满意我脸上的表情,他转身坐在桌边捞了个茶杯倒了杯茶兀自喝了:“这段时间太师没见到本王可曾挂念本王?”
我为难笑了笑:“许久不见微臣自是挂念殿下。”
爹娘自小就教育我不说谎话,可是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是明哲保身的必备品,若是我说没有就等着承受元郢扔过来的连环报复吧。
综上分析还是撒个小谎较好。
元郢这人就是好骗,他听了我的话得意扬了扬眉:“算太师有良心。”
看他的模样在刘宪那里过得并不舒坦,往昔白净的脸变黑了不少。
“殿下这次去将军府不知都做了些什么?”
元郢嫌弃“切”了声:“没什么好做的,本王这次去将军府是受苦去了。”
我一听好奇心上来了:“奥?此话怎讲?”
元郢扶额长叹仿佛往事不堪回首:“此去叔父一直在教我一些行军打仗的经验,还说下次出征要将我带上,真是让人费脑筋。”
行军打仗,出征,这是想带着元郢立军功得民心呐,刘皇后想得的确挺周到的。
“殿下好不容易回来可得好好休息几日。”
元郢一只腿啪地一声搭在我的躺椅上:“可不是,本王打算今日就在太师这里休息一下……”
“云王殿下,您还没有进宫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此事于理不合。”一个云王府的小兵走上前来提醒。
元郢不耐烦冲他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他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和我约酒,“太师,改日本王来找你叙旧啊。”
“知道了。”
知道了,不过实在是不怎么情愿。
“太师,近来户部尚书的府邸没什么动静。”阿六凑到我跟前报告。
林贵虽然去了但近些日子我一直安排了阿六他们私底下监视林贵府邸和太子看看能不能获取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