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瞧着我不怎么开心阿六阿七也不说话只默默跟在后面。
其实这事儿本犯不着难受,可是奇怪得紧我就是难受还是难受到抽筋的那种。
“太师。”阿六小声唤了声。
懒得搭话我继续往前走。
“太师。”阿七也跟着唤了声。
“怎么了?”
阿七冲我努努嘴示意我往前看。
一个清润的身影站在太师府门口,他的手中拿着盏花灯静静站在那里将我瞧着,显然他早已注意到了我。
慢慢踱到某人面前他慢慢掏出怀中的花灯笑容温润:“这个,给你的。”
接过他递过来的花灯顺手也将自己手中的递了出去:“这个,给你的。”
墙角处似乎有个人影闪过仔细再看却没了半分人影,摇摇头收回思绪我继续朝蓟云望着。
看了眼我给的花灯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停顿:“这是……太师画的?”
“恩。”
花灯上绘了一扇屏风。
屏风如画照出梦中人。
约摸他也看着那扇屏风有些眼熟。
没错!正是蓟府前厅的屏风。
那日我们在屏风后亲到了一块儿是以我觉得这扇屏风很有纪念意义。
我的手自然搭上他的手:“蓟云,我知道你的心意。”
月华如洗照了半边天,那月光如此明亮直接照进心底最深处,他雅润的目光轻轻将我望着。
“……”
第二日一大早陛下宣我进宫。
进宫为了何事心中早已猜出个七七八八。
御花园中一派冷清,元华帝站在那里一派和气。
“与鲜卑族和亲的对象太师可是选好了?”
我往前迈了步安安静静行了一礼:“回陛下微臣心中多少有个人选,只是不知陛下想的和微臣所想是否是同一个人?”
示意我坐下说,我毕恭毕敬坐了:“不用臣说想必陛下也知道和鲜卑族公主联姻之人无异于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臣擅自揣度圣意觉得陛下必然不愿看到一方皇子势力过大,微臣思来想去眼下最合适的人……”
元华帝听得认真见我停顿追问了句:“太师以为最合适之人是何人?”
“臣以为最合适之人是太子殿下。”
元华帝没有说话,半晌他笑了:“太师果然慧眼同朕竟是想到了一处。”
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
其实截止到昨晚回府之前我一直认为元邑是最合适的人选。
元邑为人沉稳大气,长相俊逸又没什么野心,他与那公主和亲最好不过。
只是昨晚蓟云无意提醒了我一句,他说:“你当知二殿下为人稳重宫里有太后撑腰宫外有都督王洛,三殿下虽也有皇后和叔父撑腰可毕竟性子不羁没什么大的威胁。此时你若举荐二殿下摆明了是帮二殿下找了个助力这样一来陛下难免不会对太师起疑。若是举荐太子殿下则大不相同,太子除了太子头衔并没有什么权势大的外戚。这样一来陛下也不会多想。”
本太师觉得蓟云分析得极对,于是当晚立马变了卦选了元锦。
出了御花园迎面遇上元锦朝这边走我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元锦似乎心情很好,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浮上一抹笑仿佛得了什么喜事:“太师来见父皇?”
“是。”
出了宫门远处停着辆马车,靛青的车帘半开着露出半个人影。
蓟云?
脚下不由加快步子往那边走,走了没几步蓟云放下车帘走了。
我无奈摇头笑笑,自己怎的如此失态?
回了府。
府上一片鸡飞狗跳,吓了我一跳。
拉住慌忙跑到门外的阿六我问:“怎么了?”
阿六见了我就是那泥人见了观世音菩萨紧紧拉着我的袖管儿:“太师您总算回来了,家里出大事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的确不小。
元郢摔了几个碗,再详细一些是元郢摔了几个陛下御赐的饭碗。
走到前厅时元郢还在乱发脾气又摔了几个茶碗:“张有才他人呢怎的还没回来?”
没来得及跑出前厅的家丁丫鬟们站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无人敢答话。
无人答话元郢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拿起一个花瓶就要砸,那可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古董花瓶。
脚底踩了风眨眼闪到元郢面前伸出一双手去接那花瓶:“殿下手下留情,微臣在此。”
他望着我一眼我笑笑望回去,元郢笑得更大了些。
他一笑我一颗悬着的心慢慢装回了肚子里,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
一声脆响我那古董花瓶碎了一地渣渣。
我欲哭无泪,元郢笑成了朵花:“既然太师这般喜欢那本王只好毁了它,以此推之太师喜欢的人本王保不准也会毁了他。”
知道元郢做事一向没什么准则,更没什么良知可言。
他做事就凭个心情!
可是我不记得自己近来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啊!
可恨的是我竟也无可奈何,只能认怂。
我的古董花瓶!
紧接着元邑不知抓起个什么递给阿六:“这个,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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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流言
都说狗急跳墙,人被逼急了也是一样,这一点今天在本太师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眼看元郢将蓟云给的花灯抛了出去我一个跳跃扑了上去。
稀里哗啦,霹雳哐啷,碎了一地的御赐茶碗!
……!!!!
元郢,你大爷的!!
几日后噩耗传来,这噩耗发生地着实没几分道理。
听闻今日元华帝接见了那位鲜卑族公主叱罗月,那公主生得一副好模样。
陛下下了道圣旨说让元锦与他成婚。
当朝太子配鲜卑公主本就般配,不曾想那叱罗月居然拒婚说是心中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那心仪之人不是旁人居然是本太师!
素未谋面的女子为何会这般害我,等我见了她定要问个明白。
御书房,烛光摇晃。
最前边站着元华帝,元华帝边上背对着我站着位身姿盈盈的姑娘。
我进了房门立即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那姑娘回身看来眼中绽出一抹明亮:“回陛下,正是此人。”
这姑娘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却也想不起在何时见过。
元华帝沉着一张脸点头示意我上前,我自问未做过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陛下这般又是为何?
“太师可认识这位?”
我又看了眼那位姑娘,灵动妩媚中又不失气魄是位不一样的女子。
“回陛下,臣瞧着这位姑娘有几分眼熟却记不起来了。”
那姑娘立马走到我身边将我瞧着:“太师不记得我了,那日在街上一个壮汉出言……”
“原来是你?!”上回一壮汉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的可不正是她!
姑娘明媚的眸子亮了亮随即看向元华帝:“回陛下,叱罗月心仪之人正是太师!”
陛下一张脸拉得老长是风干的抹布:“太师,你同公主早就认识?”
我连连摆手:“陛下,臣与公主有过一面之缘,那次见面纯属巧合,巧合。”
很明显叱罗月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上回太师救我一命,之后叱罗月心中一直想着太师,还望陛下成全。”
鲜卑族女子行事都如此大胆?
陛下挑挑眉看过来 :“太师以为如何?”
他那眼神明显在说你敢答应试试面上却装得一副询问的模样,我识相笑笑:“公主,微臣不合适。”
叱罗月一把抓住我胳膊眼神有几分急切:“哪里不合适?我觉得相当合适。”
……
与元华帝对视一眼我觉得有必要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公主,其实臣喜欢男人。”
说句实在的,眼前这位公主长得标准美人胚子一个娶回家当妻子着实也不错。
不过,我已有了蓟云。
元华帝对我这番说辞明显很是满意。
叱罗月的手松了松复又抓紧,眼神清亮无比:“那是因为这里的女子不够出色。”他拿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而我叱罗月正是配得上你的女子。”
……
经叱罗月这般一闹我算是彻底出了名,坊间现下的流言很是刺耳。
风流倜傥潘安貌,
亲了男子亲女子,
有才,有才,真有才!
一大早元郢哼着歌谣进了后院一脸的坏水模样:“太师觉得本王这首歌谣唱得怎么样?”
我笑着起身:“三殿下近来怎的有空来臣府上?”
元郢甩甩袖子一派闲散:“想来就来了。太师还未说方才本王哼的歌谣如何?”
心中憋着口气我道:“殿下觉得如何?”
他的眼神忽地冷了下去:“要本王说,你好大的胆子!”
我面色淡定:“陛下此言何意?”
“何意?一会儿说自己喜欢男子一会儿又与旁的女子牵扯不清。”元郢凑到我耳边呼了口热气,“太师 ,这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