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身在此处清闲无事没羞没躁而焦躁,可又想来阿魄身负白家昭雪之责,看着也是不慌不忙,平日练剑习武,似乎总有有极大的耐性去等。
想着便又摸起了自己的软剑,他把那软剑抽出,前几日这上边沾着的毒也不知有没有洗净。
那桌上昨夜剩下的好酒,本晶莹剔透的酒中落下了不少灰,可这香醇浓郁的味道依旧扑鼻。邱灵赋把那剑指着地面,端起那碗酒便朝着剑身淋去。
这酒把剑身濯清后便被顺着引到了地上,落入碎石之中,香味依旧弥漫。邱灵赋把那软剑一抖,立在眼前,剑身通亮如镜,自己眉眼清晰可见。
看了一眼那剑中的自己,便朝那以往练剑的洞道中走去。
有意避开前天夜里的那个山洞,找了个看着差不多的,一招一式练起邱心素所教授的那些剑法来。
自己练了个满头大汗衣服湿透,没了阿魄,回了那平地上还得自己烧水。浑身湿热难受,只得躺在那平地上歇息,心中埋怨着这阿魄怎么还不回来。
躺了会儿脑中又出现了那天清晨两人在这地上所做的事,羞愤难当正要爬起,那灵气的眼睛又忽然往山窟高阔的顶端看去,似察觉了某些异样。
看得久了才发现,那洞顶有几个碗大的洞,黑漆漆的,眼睛似地看着自己。邱灵赋眼睛好,看得到这其中一处洞窟中有一角露出,里边分明藏着东西!
邱灵赋赶紧站起身来,抬头向上看去,这洞顶高也有个三四丈,那些个藏东西的小洞还是在远离四壁的中间,阿魄或邱心素这般一等一的高手够得着还费劲,究竟是何人要在那上边藏东西?
阿魄?或是那不知踪影的苏无相?
邱灵赋在四周找了半天,把那吃饭的桌子和装米的桶子都拿了过来,又找来了些梯子架子搭着。
自己是试了好几次,别说是要够得着那洞顶,就连看清里边是什么都难。最后也只能气急败坏坐在地上,又恨上自己功夫不济,这一蹦一跳比被愚弄的猫儿还可笑!
吃饭洗澡时都朝这小洞盯着,好像眼巴巴看着这里边就能掉出东西来。
近了黄昏,邱灵赋终于想了个法子,借着这山外最后一点光线,以石做矢,往那洞顶打去。
这洞壁高远,这石子往上打还得削弱些力道,邱灵赋扔了好几次也没打中。找了半天又找了粒扁石子,在地上又磨顺手了,邱灵赋打算最后再来一次。
瞅准了那小洞,描着有一盏茶的功夫,那石子才脱手而出。
啪!
这次倒是准的!这石头直奔那东西的一角飞去。
邱灵赋眼看着有东西从上边掉下,大喜过望!赶紧过去查看查看。
凑近了便看到,地上一片色泽通透触手温润的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块。
小心拿在手中,两片玉上雕花刻字,精妙绝伦,是块稀世好玉。
邱灵赋左右手一边一块合起来,冰冷的月光打在这块玉佩上,这上边刻的,分明是个沈字。
夜里,邱灵赋半睡半醒之中,忽然睁开了眼睛。
此处竟然还有这样多的秘密,人独自在这躺着,多疑的邱灵赋怎么睡得安心?
这黑暗之中像是有人在看着自己,邱灵赋起了身,悄悄地伸手要去够蜡烛。
“醒了?”黑暗中的声音把邱灵赋吓得不轻,蜡烛掉在地上碎了,谁知这洞中真的有人。
邱灵赋愠怒:“你怎么回来也不说声?”
阿魄摸索过床边,把蜡烛点了,放在一边:“我叫醒你你就不生气?我先去找了好几个房间,谁知道你今夜还在我的房中,还以为······”
只是看其他房间冷冷清清总透露着一股死气,邱灵赋觉得这里睡得安心些便又回来了。可要说却不知如何说得妥帖,好在阿魄话不说死,让邱灵赋也有避而不谈的机会。
他只问道:“怎么样了?”
“青山盟与花雨叶没谈妥,青山盟已经在造谣生事,说花雨叶狮子大开口讨要公道。”自己一回来便找邱灵赋,这包袱还未脱手,阿魄把身上的东西卸下,“青山盟是铁定了要与花雨叶撕破脸皮,引起门派纷争。”
“有了靠山,胆儿自然肥了起来。”邱灵赋轻蔑着,又低声道,“不知与花雨叶冲突能让青山盟得到些什么。”
“江湖门派除了佛门紫霄,还有谁比花雨叶更注重这江湖名声?”阿魄笑道,“要是花雨叶服软了,那花雨叶就得给青山盟供上无尽的好处,这难道还不够?”
这点邱灵赋倒是也想到了:“也是,孙惊鸿平日做什么事都没胆,怕的便是江湖人对花雨叶的口舌。”
阿魄却道:“孙掌门也是谨慎心细,身为掌门不必露面不露真名,要不做掌门了还能换个身份重新在江湖里闯荡,这口舌加在自己身上他自己是不怕,他担心的不过是花雨叶诸位弟子。”
“没胆子也能被你说成这样高尚,这小红可真有本事。”邱灵赋可听不进去,认定了孙惊鸿就是没胆,嘲笑了声,又紧接着问阿魄,“那含嫣衔璧如何解决?”
“猜一猜?”阿魄故弄玄虚。
“还能怎样,肯定是服从小红,忍声吞气以大局为重······”但邱灵赋心细,看阿魄这问法,便又意识到,“难不成这次有什么别的主张?”
“孙惊鸿在出发前是交代她们忍着,有难处等他与许碧川来。”阿魄似想到了与衔璧交流的场面,无奈笑道,“但含嫣的剑太快,已经伤了几个青山盟多嘴弟子。”
“所以呢?衔璧怎么说?”邱灵赋与含嫣一向是玩到一起去,也难怪他与含嫣一般认为此举并无不妥。
两个姑娘同是花雨叶二把手,可衔璧更冷静,孙惊鸿一向是把重任委在衔璧身上。
“也是委屈了衔璧,本还隐忍着与陈巍协谈,只不知这协谈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现在是违抗了孙惊鸿的命令,应了青山盟的挑衅,两方昨日便已经把云酒楼折腾得一片狼藉。”阿魄说这话的语气倒不是凝重的,反而似也支持衔璧等人这般闹,“现在江湖上说法不一,有人信了青山盟的道,有人也愿意信花雨叶的说辞。花雨叶来人不多,现在含嫣带着几位弟子先撤离崇云,衔璧留在崇云监视青山盟。”
邱灵赋听着拍手叫好:“孙惊鸿要气死了。”
阿魄看邱灵赋幸灾乐祸,只笑道:“孙惊鸿也全是保护心思,想着稳妥。衔璧含嫣如此鲁莽决定,忍不下这口气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要是落不得好下场,花雨叶今后怕是会受点波折。”
邱灵赋挑眉:“你都说得这样丧,为什么还笑?”
“我不是丧,只是觉得有意思,就和听说书人说事一样。”阿魄看着他,只是笑,“要是那段惊蛰果真是心思叵测,那事情发展至此,不知对他而言是意料之中还是出其不意。”
“目的来去不过是威胁我与花雨叶,引我娘能够出面,我娘可没那么蠢。”邱灵赋对自己这娘还是自信的。
“这和你娘蠢不蠢没关系,要是你娘忽然心生愧疚······”阿魄故意不说下去。
“要是我娘心生愧疚,也会找聪明的办法。”邱灵赋知道阿魄是有意要看着自己担心,“就像我知道那段惊蛰要找我,我虽不躲着,但至少别去送死。”
邱灵赋说这话像是一股脑急着吐出来的,可说罢了又忽然安静下来,烛光阴暗,在脸上一晃一晃,阴晴不定。
直到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够平静,这沉默来得突然,才回过神来。
阿魄则是在一旁一直看着自己。
“昨日练剑了么?”阿魄问。
“练了······”下意识便老老实实回答了。
邱灵赋还以为阿魄又要顺势点破自己心中没底,若是这样,那自己可真不知道如何挽回脸面。
“练好了剑,即使被捉住至少能逃出一劫,也不必被这诸多算计扰心。”阿魄从腰间掏出匕首放在桌上,“你听的江湖故事比我多,为何武功高强的奇侠大多活得逍遥快活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懂。”
这听着,又看见阿魄的手若无其事开始解腰带,邱灵赋警惕道:“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洗个身子睡觉,蓄足精神再陪你练剑。”阿魄像是在笑话他,腰带解开又把那衣服扯得松垮,袒着胸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边又传来声音:“你的零嘴我给买好了,这崇云山中仅有的零嘴,你练好了才能尝。从今日起不许偷懒了。”
邱灵赋在那床上慢慢躺下,心中又想起那平底顶上的几个暗洞,即使这阿魄不说自己也不会懈怠练剑。
这洞上的秘密,离开此处之前可一定要够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把《千钧一发》搬到CP,发现在JJ被口口的词汇越来越多。
最多的是:“许汉口口丝”(填字游戏,游戏等级简易),娱乐“负口面口消口息”。
连“小口兔口崽子”的前两个字都有问题,不知啥意思
最离谱的是彼口此口相口爱口,这四个字······不知道什么梗,谁能说说······
少人看啥的真的没事,无论有没有人看每个文都会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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