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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 (匿名青花鱼)


  那时的叶栖华太信任裴扬风,就算裴扬风想要玉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侍女雁心捧来了热茶和点心:“陛下,吃点东西吧。”
  庭院中的裴扬风仰起头,和窗内的叶栖华遥遥相望,深情苦涩又深情。
  叶栖华微微冷笑,关上了窗户:“雁心,明日想个法子,请兀烈公主去西郊游玩一趟吧。”他挑拨拓跋燕去找林月白的麻烦,这件事一定很快就会传进裴扬风的耳朵里。不过叶栖华并不担心,不管他怎么找林月白的麻烦,裴扬风都会觉得他是在争风吃醋。绝对不会怀疑他有其他的动机。
  裴扬风太自信了。
  而裴扬风的自信, 叶栖华现在唯一的筹码,他必须要好好利用起来。
  想到明天那场热热闹闹的大戏,叶栖华满意地喝了半盏热茶。
  他今晚,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裴扬风在蟠龙殿外站到四更天,确定叶栖华今天不可能见他了,只好离开。
  宣王府的车夫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回王府睡一会儿吧。”
  这个时辰,裴扬风早就没了睡意。
  他揉着疲惫的双眼,想起那一夜叶栖华在他怀里又毒发吐血,林月白独自在门外站到天亮。
  他已经数日没有去别院看望林月白了,林月白也没有让下人给他捎来任何消息。
  困倦中,裴扬风甚至恍惚怀疑林月白根本没有回到他身边。他只是……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左右纠缠不舍,梦到那一夜自己分明心口不一的温柔缠绵。
  一个声音在裴扬风耳边轻轻飘摇:去看一眼吧,去别院看月白一眼。他为了你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你怎么能再辜负了他?
  “月白,对不起,”裴扬风自言自语,“我爱上别人了,对不起……”
  几日没有过来,荒凉的别院已经被林月白打理得井井有条。
  下人们正在给院里新移栽的花浇水,林月白坐在刚擦拭干净的石桌上看书。
  裴扬风站在林月白身后,温声问:“在看什么?”
  林月白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把书藏在身后:“公子!”
  裴扬风故作严肃地逗他:“把偷看的东西交出来。”
  林月白红了脸,小声说:“是你以前爱看的东西,我从书房里找出来的。”他乖乖把书交出来,那是数年前京城里的风流士子们喝花酒时写出来的艳诗集。裴扬风闲得无聊时就会翻看一番,然后感叹真是淡而无味。
  诗集的封面已经破损,书页也泛黄变脆,轻轻一扯就掉了一个角。
  流逝的时光忽然以这种方式清晰地展现在了裴扬风面前,像是残忍的当头一棒。
  那是景华初年的诗集,他曾经在裴府的桃花下翻阅。那时阳光正好,满院花香。林月白像只蝴蝶一样轻盈地扑进他怀里,笑容清澈甜美。
  那时他们还未经历过生离死别,以为那样温暖纯净的幸福,就是一辈子。
  裴扬风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的节奏都不再是过往的平和安稳,每一下微痛的轻颤,都写上了叶栖华的名字。
  那个倨傲残忍的小皇帝,用鲜血淋漓的痛楚,蛮横地住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横冲直撞。却让他……如此舍不得。
  林月白轻声说:“公子总是嫌弃他们写的不好,可京中每次有诗会,却总会让人买一本会上的诗集回来。”
  裴扬风跟着笑:“我那是想看那帮穷酸书生的笑话。”
  林月白温柔垂眸:“我知道。”
  裴扬风没由来地一慌。
  林月白仰头,笑意清浅:“如果公子不方便过来,月白自己在别院也会过得很好。”
  裴扬风心中痛得几乎喘不过气了。
  他怎么能不要林月白?他怎么能辜负林月白!
  从小到大,林月白几乎把他当成了一切。为他练武,为他上战场,为他欢喜,为他落泪。为他赴死,又为了他……再痛也要活下来。
  他是林月白的全部,他是林月白的命。
  荒凉的别院里已经种满了花草,可林月白温柔的笑容中却看不到半点生机。
  灰败,绝望,心如死灰。
  也许林月白已经知道,他的公子不要他了。
  裴扬风狠狠地把林月白抱在怀里,努力压下心中闷痛,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许你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听到了没有?”
  林月白湖蓝的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努力地微微上扬:“公子,月白没有胡思乱想,你别担心。”
  裴扬风深吸一口气,双臂的力道几乎要把林月白的骨头勒断。
  眼前浮现出叶栖华的脸,冰冷的,倨傲的,眸中七分嘲讽,三分凄然。眼尾一抹轻红,勾出让他意乱情迷的艳色。
  裴扬风心中痛苦不堪,把林月白抱得更紧。
  叶栖华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失魂落魄舍不得放不下。
  可林月白如果没有他,又该怎么活下去?


第三十四章
  侍女雁心果然把林月白住在西郊别院的消息透露给了拓跋燕。
  拓跋燕来京已经半年,裴扬风却迟迟不肯与她完婚。
  拓跋燕本就心中焦虑,忽然听到裴扬风在别院养着一个小心肝,顿时怒火中烧。她自幼心高气傲,被裴扬风晾了这么久,装出来的矜持温顺早已用尽,怒气冲冲地拎刀而起:“本公主要亲自去见见那个小贱人!”
  叶栖华坐在驿站门前的小茶楼里喝茶,微笑着目送拓跋燕带着一众亲信冲向西郊。
  雁心轻声说:“陛下,我们要跟过去吗?”
  “不急,”叶栖华说,“一会儿我们去驿站里等公主回来。”
  昨晚裴扬风离宫之后就径直去了西郊,今天也没有来上早朝,多半是春宵帐暖人倦起了。拓跋燕这时候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不知道裴扬风会作何反应。
  叶栖华带着雁心去拓跋燕客居的驿站里,耐心地喝了三壶茶,吃掉两盘点心。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拓跋燕狼狈而归。
  拓跋燕马刀已折,衣袖上有剑痕。虽然容颜未损,鬓角的发丝却断了一缕。
  看来裴扬风没有和她客气。
  叶栖华心中冷笑。果然,只要林月白回来了,什么事情在裴扬风心里都要往后靠。连他处心积虑算计兀烈的计划,都无关紧要了。
  拓跋燕看到叶栖华,有些惊愕也有些尴尬,她把破损的衣袖背在身后,强作镇定:“参见陛下。”
  叶栖华起身托起她的双手:“公主是客,不必对朕行臣子之礼。”
  拓跋燕强笑:“陛下忽然造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叶栖华说:“朕之前数月一直病重卧床,未曾拜访公主。有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他生了一张好看的脸,笑容和煦语气温柔,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
  拓跋燕放松了些:“陛下说的哪里话。”
  两人笑语晏晏地聊了一会儿,竟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故友。
  裴扬风派来监视叶栖华的两个人趴在屋顶上,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
  一个说:“这……这算是殿下说的……异常情况吗?”裴扬风派他们来的时候的说,平时不要干扰陛下做事,出现异常情况再向他报告。
  另一个人犹豫了一下:“要不……就汇报一下吧?”
  陛下来驿站和兀烈公主聊天,到底算不算……异常情况呢?
  徐仲豫的手下在武试报考名册里,看到一个熟人。
  景昌七年的武状元,和当今皇上暧昧不清过一段时间的谢春行。
  徐仲豫稍微一思考,就猜到谢春行的来意。
  谢春行此人生平最烦束缚,向来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他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讨个一官半职,十有八九……是对叶栖华恋恋不忘了。
  徐仲豫有些为难。
  他倒是可以把此人的名字划掉,但谢春行却不是一般的武夫。邺州谢家与南统军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刻意阻拦谢春行入朝,恐怕会把谢家推到南统军那边。
  朱砂笔在“谢春行”三个字上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写了一个“允”字。
  浪荡江湖十八年,谢春行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再一次走上了武举擂台。
  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向天下炫耀自己的刀法,而是为了得到保护那个人的资格。
  蟠龙殿里静悄悄的。
  叶栖华在御书房里批折子,雁心一边研墨一边偷笑。
  叶栖华淡淡问:“笑什么?”
  雁心忍住笑:“陛下,您再不准宣王殿下进来,他就要以头抢地了。”
  叶栖华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否”字,漫不经心地说:“让御医过来候着,请宣王殿下随便撞。”
  雁心笑着把叶栖华扔到一旁的奏折整理好,说:“那宣王殿下可要伤心死了。”
  叶栖华脸上血色淡了些,说:“他不会为朕伤心的。”就算裴扬风夜夜守在蟠龙殿外做足了痴情的姿态,但叶栖华知道,那远远比不上裴扬风为林月白伤心痛苦的那些年。
  只要他再冷淡一点,裴扬风很快就会放弃了。
  叶栖华轻叹一声。罢了,他可不能真的让裴扬风彻底死了心。他说:“去请宣王殿下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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