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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栏已朽 (有乐亭)


  周立宵看了他片刻复又收回了目光,一手撑在玉案上,修长的手指却不停的摆弄着手心中的青铜蹲螭镇纸。
  “脱了他的衣服!”
  一句似有若无的轻吟流露了出来,李荣举下意识一怔,忍不住看向周立宵,后者却勾着唇角,眼中蓦然充满了笑意。
  “看什么?没看见应汝王出了一身汗么?今日这宫中地龙烧的热,去替他散散凉。”
  “这……”李荣举还是一脸不明所以加惊恐,忍不住稍稍偏头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喻尝祁,后者虽然脸色泛白,但看上去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周立宵方才所言,只不过是一阵耳旁风,缱绻着呼啸而过,便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现下细看来,这才发现喻尝祁的额头和鼻尖都析出了不少汗珠。
  在内殿明晃晃的烛光映射下,苍白的肤色竟意外的显得有些单薄透明。
  周立宵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不愿,不若朕给你个机会。”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凝着冰花的窗格,“你脱了衣服去外面跪着,三个时辰,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於:yū(姓)
  wū(文言文叹词)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手指颤巍巍的搭上喻尝祁腰间的腰封,李荣举大气不敢出的解开了腰扣。
  “王爷,得,得罪了……”
  低着头小声说着,仿佛感觉到背后的那道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般炙烤着自己,李荣举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喻尝祁仍旧一动不动的挺着腰板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因为旁人的动作而受到几分干扰,低垂着眼眸的样子就像是流淌在河面上的月色般温绵。
  他其实很清楚周立宵这般做是为何,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喜怒哀乐虽不能过于知悉,可他明白帝王的情绪从来都是无影风,不可扑捉亦不可轻易猜测,所以当周立宵要迁怒于人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寡言。
  所谓的克制也不过是泄完愤之后的借口,林凫是周立宵多年的心病,不单单是因为臣子过于位高权重,采了居高位者的风头,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年先帝立储前,林凫可是万中无一支持前先逝太子周怀绮的人。
  而当年先帝重用林凫,不过是基于他的才识,更何况此人一张嘴最是会说,所以讨的先帝的宠信也就比任何人都轻而易举的多。
  至此当年的林凫于大周国是否有益时,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只不过照如今来看,此人怕是定要除之而后快,否则未来会造成什么后果,总是不可预测的。
  剩下腰封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顷刻间没了束缚的衣襟便松松散散的敞开了去,露出内里雪白的单衣,就在李荣举准备伸手搭上那衣缘两边时,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李荣举的身子一顿,出于身体的本能朝一侧躲去,身后的周立宵却突然止住了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好你个狗奴才,朕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么管用?”周立宵瞪着他,“朕的东西你也敢碰,你当真是活腻了?”
  李荣举简直哭笑不得,心中一万句委屈现如今却半句都不敢流露出来,忍着被周立宵又踹了一脚的疼痛,才在帝王的一句“滚”后,如获大赦般逃命的滚了出去。
  风声渐渐止息,摇曳的烛火也在方才的一番波动后平息了下来,脆弱的火苗倒映在幽深的眼底却显得异常灼亮。
  半晌,周立宵转过身来,一甩袖居高临下的看着仍旧跪在地上衣衫略有不整的喻尝祁道:“怎么,还打算赖在朕的书房不走了?”
  话音未落,喻尝祁悄然站起身,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才默默无闻的退了出去。
  将方才因为腰封被扯落掉的结绳穗子收入袖中后,一掀帘便看见了大殿门外不知何时走进来一个披着雪白色兜帽披风的人,肩上落了不少雪花,一身雪白却遮得严实,即使进了殿内似乎也没有要取下披风的意思。
  而守在殿门口的侍监和宫婢仿佛也对此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喻尝祁没有多加放在心上,待到那人和他迎上面时,后者微微倾了倾身子向他行了一礼,之后便端正恭谨的向着内殿走了进去。
  晚些时候回了府中,一旁的侍女连忙走上前来替他扫落了一身的落雪,捧了一杯热茶在手中半晌竟没有知觉,低头一看,指尖冻的通红,原来是麻木了。
  细想起今日所听闻的消息,如今想来只觉心惊,王虏身死一事后,之前季郃所有的证言竟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死证,而原先费尽心机做的一切掩饰也不过是为了今日王虏身死堆了个借口。
  什么瓷器什么铸铁,只要林凫不承认便无人能动他分毫,而他林凫也不过是早就算到了这一点,纵使平日里周立宵再如何看他不顺眼,只要先帝的余威在,只要那群老臣还在这朝堂上还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便无人能动了他。
  说到底也不过树大根深,这一时半会儿若想动得林凫怕也是不简单,只是如今吃了这么一次教训,这老狐狸以后只会更加狡诈谨慎。
  只不过,从头到尾让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季郃会愿意去帮林凫说话,倒是无从担忧季郃会与林凫站在一条线上,怕只怕又是无心之失让人给利用了去。
  肩上突然穿来一阵刺痛,不禁拉回了喻尝祁的神思,想起原是上次骑射礼时落下的旧伤,再加上今日天寒地冻衣着单薄,难免引发了牵制,放下手中已经完全凉透的茶杯,待要离开时,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扫了四周一眼,向着身旁的小侍女道:“阿颜人呢?”
  那小侍女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大概是没料到喻尝祁会同她问话,怔了片刻才有些紧张兮兮的道:“阿颜姐姐今日出去了,听说是家里人生病了,所以……”
  “我知道了。”截断了剩下的话语,喻尝祁径自走向了后院,隐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了手心里的结绳穗子。
  *
  “郎君不妨多尝几口?”
  宽大的金丝绒罗汉榻上,衣着散乱的人半倚在靠垫上,长发披肩,醉眼风流,身边靠着的白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酒壶不时往他嘴里倾倒着酒水。
  冰凉的酒液顺着微张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沾湿了衣襟,有不少流淌在白皙的锁骨上,一旁的白衣男子见状,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那沾满了酒液的唇瓣上抹了一下,随即有些挑弄的含在嘴里,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喝么?”林将酌半眯着凤眼虚睨着那一脸红晕的男子,眉眼间的柔美在那醉态下更添几分情动,仿佛天生媚骨的妖精,看得人心头一阵躁动。
  白衣男子笑了笑,有些痴迷的靠近他,刚要凑上他的下巴时,却被林将酌一把推开。
  “够了,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况且季公子离我那么亲近,不怕你爹知道了,怪罪你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味就这么在自己嘴下远去,季风竹略有些不高兴的变了脸色,随即一把抓住林将酌要去拿杯子的手腕,握在手里像是抚摸一件上好的玉器般细细摆弄道:“怕他做什么,我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喜好?”
  “可对象是我呢?”林将酌眯眼瞧着他笑了笑,方才还醉醺醺的眉眼顷刻间便像是结上了一层寒霜般变得冷冰冰了起来。
  “这……”季风竹怔了怔,“管他呢,至少现在不知道?一时风流一时快活罢了!”说着,又忍不住瞥向林将酌裸|露在外的锁骨,白皙干净的就像是一块白玉,不,应该说这男人简直就是块玉人雕刻来的,肌肤触感细腻的比女人还要好上百倍,只是努了努嘴,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林将酌食指和拇指几个关节间的厚茧。
  “我原以为郎君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没想到竟是我轻看你了,只不过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做那些粗活那合适啊?”
  “我倒是担不得。”林将酌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片刻后一把抽出了手来,笑的有些阴测测的,“倒是不曾想过季公子居然是个薄情寡性的人?”
  随着林将酌起身的动作,季风竹也随着他站了起来,“若是郎君愿意,我倒也可以做一个长情的人……”
  “不必了!”林将酌走向一旁的水盆里仔仔细细的洗了几遍手,“我不感兴趣,你老老实实的替你爹传宗接代吧!”
  这边季风竹略有些不甘心的想趁机抱上去,却不曾想,手还未触及眼前人的肩膀时,后者突然出手如风的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
  劲儿轻轻一使,顿时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掐的发出一连串嘶叫。
  “你你你你松手!”
  季风竹拧眉看着他,还算俊秀的容貌有些龇牙咧嘴的。
  林将酌收回了手,拿过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身上,神色有些严谨的道:“你爹最近可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啊?”季风竹闻言怔了一瞬,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让我爹发现异常?”
  “哼。”林将酌轻佻的斜睨了他一眼,那眉眼流转间无意散发出来的□□顿时又勾的季风竹一阵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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