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死对头,玄山堡堡主。
也是一场孽缘。
盟主一直怀疑师弟叛离师门,就是因为这堡主。
当年玄山堡要和剑门共同商讨事宜。
玄山堡堡主当时还不是堡主,跟着他的堡主爹来玩。
盟主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堡主。
因为堡主长得就很邪门歪道。
总得来说,长得非常邪性,性格之恶劣。
盟主自己长相还算可以,师弟的容貌非常可以。
因此堡主来的第一天,就想粘着师弟。
师弟这个人,对自己人很好,对外人很淡。
堡主屡战屡败,心犹不死。
晚上剑门招待玄山堡的人,设了宴席。
盟主前段时间染了风寒,早早就退下了。师弟担心他,让他去他房间里拿药。
师弟闲暇时侯也会鼓捣一些医术。
果不其然,他去师弟的房间时候,桌上正好有一瓶药。
他吃了一颗,就觉得困了。
他时常同师弟抵足而眠,如今困得走不动路了,当然就爬上师弟的床,先睡了。
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他是被剑刃的碰撞声给惊醒的,等他睁眼时,他发现师弟红着一双眼,还将他搂着。
盟主不明所以,刚想动,师弟不肯放手。
师弟垂下眼睛来看他,眼眶竟然滚下两颗泪。
盟主被吓死了,想说话,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虚弱地说:“你怎么了?”
他视线里竟然有堡主。
堡主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唇边有血,眼神如狼似地盯着师弟。
堡主听到盟主的声音,眼神一下落到盟主身上,有些怪异,又有些闪躲。
师弟将他放回床上,拿被子掩住了他的身体,哑声道:“没事。”
说罢师弟提剑朝堡主走去,盟主身体再不舒服,也知道事情不对。
因此他呵斥道:“师弟,你要做什么?!”
师弟头也不回:“杀了他!”
盟主大惊,情急之下喊了师弟的全名,说:“你不要闯祸,不然师父绝对不原谅你。”
师弟回头看他,眼神惊痛又委屈:“那怎么办呢,我要杀了他。”
盟主正色道:“你是我剑门的弟子,不要忘了分寸,你这样师父……”
师弟摔了剑:“师父师父!一天到晚的!都是师父!”
06
师弟摔了剑,本想就此离开。盟主喊着师弟的名字,让人留下。
师弟就这么僵立在那处,却没有走,只直直行至堡主面前,运掌拍下。
盟主惊得大喊,声音都破了:“师弟!!!”
师弟一掌还未下去,就被人阻止了。
竟然是师父来了,师父大喝孽徒,一掌将师弟拍的口吐鲜血。盟主强撑着身体要下床,却周身发软。
他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不过是伤寒,怎么如此无力,分明是中了药。
师父让人锁了师弟,将人拖了下去,禁闭剑窑三个月。
剑窑专门关犯错子弟,那地方白天热晚上冷,折磨人的很。
盟主身体撑不住,摔在地上。他趴在地上,却扯师父的衣角,为师弟求情:“师父,不要,这前因后果都没理清,不能把师弟关到剑窑。”
师父是他们的师父,鹤发童颜,让人看不出年纪。师父收他们为徒时,就是这般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点也未见老,仍是这般清隽容貌。
堡主的爹也跟着进来,向师父请罪,说自己教子无方,怪不得这小兄弟。师父抱起盟主,放回床上。却未看堡主爹一眼,只说明日再谈。
当然也没有明日再谈这回事了,剑门和玄山堡的合作破裂。
堡主被他爹当着盟主的面打折了腿,盟主也是后来才知道,堡主对他下了药。
虽然人人都觉得他被占了便宜,但盟主并不觉的自己被占了。
但他也不好见着人了就说,他没有他不是。
只好硬着头皮顶着那些目光,好歹他也是个男人,这些人怎么一天天的都想着两个男人发生些什么,两个男人还能发生什么嘛。
钢铁直男武林盟主如此想到。
师弟当然也没有被关多久,盟主天天去求师父,求完师父就去看师弟。
当时正值中秋,他提着月饼小菜和小酒去看师弟。
师弟搁着栏栅去碰他的手,师弟瘦了许多,但笑容依然好看。师弟问他,今晚夜色如何。
盟主笑道:“今夜师父的心情很不错,我给他做了顿饭,弹了琴,师父还在月下舞剑,真好看。难得他心情好,我就和他求情了。师父松了嘴,你明天就能从这个鬼地方出来了。”
他美滋滋地把话说完,就见师弟冷了脸,把手缩了回去。
盟主心里一惊,忙伸手去抓师弟。师弟却一退再退:“我不出去,说了关三个月,就是三个月。”
07
盟主是不懂师弟为何这么倔强,他小心翼翼给师弟递了盘月饼,是梅花型的。
他师弟这般好看,吃的东西,当然也不能难看的。
可惜师弟不愿意吃,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再后来,师弟就叛离师门了。
盟主想起种种往事,新仇旧恨一起袭上心头。堡主却是一脸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冷笑一声:“问得倒巧,刚刚是不是你偷袭我。”
堡主皱眉,好像觉得他这话问得好笑:“我如何偷袭你了?”
盟主不想看他:“下药这种事情,你不是挺顺手的吗。”
这往事一掀,堡主就没法淡定了:“你别胡说八道!”。许多年未见,堡主长高了许多,五官英气深邃,倒比之前看起来要顺眼。
可盟主十分讨厌堡主,那么一点点顺眼,自然也就丢到脑后了。
大侠在旁边听到盟主的话,立马冷下娃娃脸,抬剑指向堡主:“此等宵小,我且替你收拾他!”
堡主面色晦暗:“当年的事我承认我错了,但我为此付出了代价,你没必要这么针对我。”
当然他完全无视了大侠的剑,目光专注地对着盟主说。
盟主完全是迁怒,要知道当时师弟离开,这件事肯定是导火线。
他因为堡主失去了师弟,怎么能不迁怒。
大侠眼见盟主脸色难看,当下便提剑攻了上去。堡主早已不是当年被师弟打得毫无反抗之力的堡主了。
他不但能应下大侠好几招,还能分心地问盟主:“我每年都给你发请帖,你为什么不来?”
盟主抱着手在一边看他们打架,心里暗自为大侠加油。
听到堡主这问话,不由翻了个白眼:“我剑门早已和你们玄山堡没了往来,为何要去。更何况,我和你有仇,你忘了?”
他对师弟图谋不轨,他逼走了师弟,简直深仇大恨。
堡主听到这话,竟然一个分神,被大侠划伤一剑。
大侠也知道堡主一直在分心,更是气的要命。
他天赋奇高,自闯荡江湖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么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对上。
更何况他还要去纠缠盟主,大侠气坏了。
他本没有下狠手,这下一招一式都是十分力道。很快堡主就没空和盟主说话了,只一心一意应付面前这位娃娃脸。
盟主体内的毒素排得差不多了,他提起力气,想上去帮大侠一把。
突然有股暗香从后方袭来。
盟主全然没有设防,他僵着身体,往后倒进一个人的怀里。视野可见的范围里,皆是红衣。
右护法的头发长长地垂了下来,滑在他的脸上。
有些痒,也有点香。
08
等大侠和堡主发现盟主不见的时候,大侠慌了。盟主的马还在原地,佩剑也落在地上。
人就这么消失了,竟然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盟主掳走了。
大侠红着眼,只想在堡主身上戳几个咕隆:“都怪你!要是他有什么事,我定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堡主也怒了:“别闹了,赶紧找人!”
就在两人着急地寻找的时候,盟主坐在右护法的白马上,靠在右护法怀里,他大感流年不利,命中带衰。
尤其是最近出门,应该翻一翻老黄历。
不想见的人一个不落,想见的人消失无踪。
右护法用斗篷拢着他,护法本来就是话少的人。
拐了盟主过来,也不解释一句。
盟主也很安静,不想多问。
直到右护法把他抱到湖边,开始扒他衣服的时候,盟主才急了:“你你你做什么?”
这不怪钢铁直男盟主有这种反应,当年堡主的事情就给他强行地打开了男男也可以的世界大门。
右护法曾经也算得上是他初恋,现在顶着一张,就算是男人,也仍旧和他初恋有三四分相像的脸,来扒他衣服,不枉他想那么多。
右护法掀起长长的睫毛,清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手指探进了盟主的衣襟中,按上了他中针的地方。
那里有几个小孔,血已经止住了,周围泛着青紫。
盟主的衣服被彻底脱了下来,松垮垮地堆在腰间。
光着身子的盟主尴尬地快要窒息了,更让他窒息的是,右护法竟然弯下腰,去添那伤处。
右护法的头发很凉,舌头很热。
针口的地方还是腰部这么敏感的地方。
盟主僵着身体,右护法埋在他的腰间,那画面任谁看都觉得太过暧昧。
盟主的腰间绷紧了,他额上出了汗:“你到底在做什么!”
右护法自他腰间抬起头,嘴唇红润,眼尾微勾。
他用无名指揉去嘴角湿润,漫不经心道:“这针是我的,毒也是我下的,怎么解毒,也该是我来。”
盟主这才得知真相,怒了:“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