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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完结+番外 (漱己)


  寒风乍起, 打得萧月白衣袂纷飞,他的衣襟亦被寒风拂开了少许,暗青色/色调沉闷, 但穿在萧月白身上,竟不知为何平白生出了丽色来,这丽色如同浮动的暗香一般,不如何惹眼,却甚是引人遐思。
  颜珣低低地唤了一声“先生”,才回过首去,望着韩莳的墓碑发怔。
  颜珣在墓碑前足足站立了近一个时辰,待白蜡烛与长香全数燃尽了,由萧月白劝了又劝,才随萧月白一道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去。
  一上得马车,颜珣便扑到了萧月白怀中,双手缠着萧月白的腰身,下颌压在萧月白的左肩,压低声音道:“先生,适才行之下葬之时,可是有人窥视?”
  颜珣灼热的吐息全数打在了萧月白耳侧,萧月白心思一动,偏过头去,含住颜珣柔软的耳垂,反将自己的吐息灌进了颜珣的耳孔之中:“阿珣,你亦觉察到了么?”
  由于含着颜珣的耳垂之故,萧月白的嗓音极是含糊,这含糊混着浓重的慵懒之意,颇为勾人,下一瞬,这把嗓音之中仿若生出了一只只灵活的猫爪子来,这些猫爪子顺着湿热的吐息爬进了颜珣的耳孔,一路抓挠不休地窜遍四肢百骸。
  萧月白的一段脖颈,犹如一大块上好的羊脂玉,轻易地扎进了颜珣的眼中,那脖颈的咽喉处被褚韫破开的伤口虽已愈合了,但细看仍是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颜珣顿觉心疼,面颊却是滚烫,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揪住了萧月白腰身的皮肉,吐息渐热,又因体内猫爪作乱而双目含水。
  萧月白见状,松开颜珣的耳垂,柔声问道:“阿珣,你的脸怎地这样红?莫不是发热了罢?”
  说罢,萧月白抚上颜珣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松了口气道:“幸好并未发热,阿珣,那你的脸……”
  颜珣与萧月白四目相接,坦率地道:“我并非发热,而是受了先生的诱惑。”
  话音尚未落地,萧月白的咽喉处骤然一热,他垂下首去,伸手揉了揉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便任由颜珣舔舐了。
  颜珣将萧月白咽喉处的皮肉细细地舔舐了一番,末了,他却是在其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圈齿痕才罢休。
  萧月白揽住了颜珣的腰身,莞尔笑道:“阿珣,你为何这样爱咬人?”
  颜珣义正言辞地道:“我不爱咬人,我只咬先生一人。”
  “好罢。”萧月白将空暇的左手探到颜珣唇边,抿唇笑道,“阿珣,你还要咬么?”
  “要。”颜珣急促地应了一声,即刻以齿列扣住了萧月白的中指指尖。
  直将萧月白左手的每一根手指都印下了齿痕,颜珣才勉强将手指松了去,而后如同饱腹了一顿珍馐美馔似的,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又仰起首来,以湿漉漉的黝黑瞳仁凝望住了萧月白:“我还要先生吻我。”
  萧月白却是起了捉弄颜珣的心思,他瞥过自己泛着水光的左手,肃然道:“阿珣,你这几日都未好好念书,我身为你的先生为何要吻你?”
  颜珣理直气壮地道:“我这几日之所以未曾好好念书,全数是因为先生忙于查案,都不履行诺言。”
  他停顿了一下,气呼呼地道:“先生,你说话不算数,你之前分明应下了要在我赖床之时吻我五百下的,但这几日,你只吻了我不过十下。”
  这几日,萧月白、颜珣俩人忙于查韩莳被刺一案,颜珣全然没有赖床的功夫。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过错了。”萧月白失笑,抬手戳了下颜珣气鼓鼓的面颊,道,“不过你都未曾赖床,我又为何要吻你?”
  颜珣得寸进尺地道:“待行之的案子查清了,我定要赖床一日,让先生吻我一日。”
  “吻你一日么?”萧月白以留有齿痕的指尖擦过颜珣的唇瓣,故作恭敬地道,“二殿下之言,我不过一介平民,自当遵从。”
  颜珣听得萧月白一口应下,又见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戏谑,略略有些羞怯地道:“那先生现下便吻我可好?”
  萧月白从善如流地覆下唇去,颜珣立刻松开了唇齿,俩人随即唇齿交缠。
  颜珣不由软了腰身,整个人宛若他最爱的椰汁千层糕一般,却蒸得过于软糯了些,失了形状,只能无力地瘫软在萧月白身上,他费劲地紧了紧抱着萧月白腰身的双手,才未从萧月白身上滑落下去。
  萧月白抬手将颜珣一提,一手掐住了颜珣的腰侧,一手抱住了颜珣的后脑勺。
  一吻毕,颜珣满足地喘着气道:“我喜欢先生吻我,先生的吻很甜,我仿佛是吃了好几碟子的椰汁千层糕似的,满颊生甜。”
  萧月白轻抚着颜珣的背脊,含笑道:“阿珣,你既已吃了好几碟子的椰汁千层糕,那今日的午膳便免了罢。”
  “先生,你又欺负我。”颜珣作出一副凶狠模样,呲牙咧嘴地道,“先生,你不怕我咬你么?”
  “我当真是怕极了。”萧月白附到颜珣耳畔,吹着热气道,“我怕极了你不咬我。”
  颜珣耳根嫣红,点了下萧月白齿痕未褪的咽喉,毫不吝啬地道:“待这齿痕褪了,我再好好地咬上一番。”
  “齿痕未褪又如何?你若要咬,何时都可。”萧月白言罢,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不知韩莳今日可能转醒,既然适才那空棺下葬之时有人窥视,若是不出所料,韩莳应是知晓了甚么不该他知晓之事。”


第86章 承·其三十八
  正月初六当日, 韩二夫人离开后不久,萧月白与颜珣便匆匆用过早膳,出了门去。
  韩二夫人正月初一那日已向大理寺报过案, 是以,俩人径直去了大理寺,到大理寺之时, 接手韩莳被刺案的孟愈正审着旁的案子, 无暇与他们会面,他们便只得在偏厅等候。
  俩人各自落座, 片刻后,一小厮端了一壶霍山黄芽出来, 为俩人各倒了一盏,便退下了。
  俩人自顾自饮着,一时无话。
  萧月白越过袅袅白气, 凝视着颜珣的面容, 颜珣一副喜怒难辨、目无下尘的模样, 一如寻常, 只他的面色却较寻常苍白些, 低垂的眉眼不知怎地透出隐秘的惨然来。
  颜珣与韩莳自小亲厚, 颜珣幼年之时曾受尽欺辱,据闻只有韩莳一人曾为颜珣出过头, 纵然颜珣对韩莳无半点情愫,但于颜珣而言,韩莳亦是极为紧要之人, 死不得。
  且韩莳是被颜珣冷言赶走之后出的事,颜珣定然为此自责不已。
  萧月白见四下无人,低声唤了一声:“阿珣。”
  颜珣恍若未闻,直到萧月白又唤了一声,他才怔怔地抬起首来,朝着萧月白问道:“先生,何事?”
  萧月白柔声笑道:“无事,我不过是想唤你一声罢了。”
  颜珣忽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探过一只左手来,覆在萧月白端着霍山黄芽的手上,双目蒙上了少许湿意,启唇道:“先生,我有些冷。”
  颜珣的手温热,半点不冷,但他却以泫然欲泣的神情向自己索取温暖,是因韩莳之故罢。
  萧月白亦放下了茶盏来,将颜珣的左手拢在了掌心,好生抚慰。
  茶盏既去,漫在萧月白眼前的袅袅白气便远去了些,颜珣的神情登时更为清晰——苍白的面颊、水汽泛滥的双目以及半咬的唇瓣。
  “阿珣……”萧月白低叹一声,将颜珣的另一只手也捉进了自己手中。
  颜珣任由萧月白拢着自己的一双手,少时,低喃着道:“行之不会死,我定然会救活行之,也定然会查清是谁要害行之。”
  萧月白颔首道:“你既要救韩莳,韩莳自然不会死,真相也必然会水落石出。”
  说罢,萧月白不知该如何言语,抿着嘴唇,望住了颜珣。
  颜珣像是对自己方才所言没甚么把握,头颅愈发低垂,少顷,萧月白已能窥见他从衣襟处透露出来的一段雪白细腻的后颈。
  萧月白扫过身侧茶几上的那两盏霍山黄芽,而后腾出右手来,只以左手拢着颜珣的一双手,紧接着,他以右手端起霍山黄芽饮了一大口,不去咽下,却是含在口中,他的右手即刻放下了霍山黄芽,转而覆上了颜珣的后颈,又从后颈一路抚过毛茸茸的后脑勺、柔软的额发、饱满的额头、直挺的鼻梁、秀气的鼻尖、发白的唇瓣、小巧的下颌,末了,他挑起下颌,逼得颜珣仰首望着他。
  颜珣仰首凝望着萧月白,软声道:“先生,你是要吻我么?”
  萧月白一语不发,压下唇去,以舌尖挑开了颜珣的唇瓣,又轻轻地敲打着齿列,诱哄颜珣将其松开。
  颜珣乖巧地松开了齿列,下一瞬,一口温热的霍山黄芽被渡了进来,他猝不及防之下,岔了气,不住咳嗽起来。
  这咳嗽倒是使得颜珣的面颊添了不少人色,再无适才的苍白。
  萧月白的左手仍是拢着颜珣的一双手,右手轻拍着颜珣的背脊为他顺气。
  一口霍山黄芽混着萧月白的气息滑过咽喉,落入腹中,甚为暖和,这热度霎时蔓遍颜珣的每一寸皮肉,使得他原本发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
  他止住了咳嗽,缓过气来:“先生是要安慰我么?”
  萧月白不答反问:“阿珣,你想要我安慰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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