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后印了。
这只麒麟,从此就会永远压在他右肩上,时刻提醒着他身上肩负的责任,提醒他此生都是皇帝的人,唔……他不禁手紧了一下,敏锐的感觉到针变粗了,刚刚的细针原来只是微微定性,翟湮寂微微冒了冷汗,难怪说这后印尊贵,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金针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药水,刺下去后能止住血,但是疼痛却直达脑顶,战场受的痛一下子就过去,如今烙凤印却是不可估量,一针一针,疼痛被无限延长,什么要天下最勇敢的人当皇后,明明是要最能忍耐的人,翟湮寂不禁想,他这样皮糙肉厚的男子都被痛的额顶冒汗,若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来做皇后,岂不是要被折腾到死?一会迷迷糊糊地又想道,女子怀孕生子的苦楚想必也是十分不易,如此说来,或者也承受的住,只是娇美的身子上纹上这么个东西,皇帝看了怕是没有兴致。
他原本是个极其冷漠的人,今日却不知怎么了,脑子里生生撞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知是那池水里还是金针上,必定偷偷放了些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物,他咬紧牙关,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后背上火辣辣的一片,身下的青石倒是泛出阵阵凉意,冷热冲击在他身体里,身子又疼,脑子又乱,几乎要把体内这股纠结之气化成一声低吼,从嗓子里痛快喊出。翟湮寂死死地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黄衣男子拿了丝巾轻轻拭去翟湮寂后背上的汗水,青衣男子低声道:“殿下且忍忍,就快好了。”
麒麟全身终于纹出模样,青衣男子又换了金针,挑了金色液体:“殿下,此物会剧痛,殿下且咬住软木吧。”
翟湮寂看着黄衣男子递上的软木,摇摇头,声音微微低哑:“不必,来吧。”
戚沐倾走到乾坤厅门口的时候,正看见翟湮寂疼得身体腾空而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从嗓子里压抑着冒出短短急促的喘息,后背上的麒麟已经基本完成,金色的鳞片在曲线流畅的肩膀上一跃一跃,戚沐倾看着那里,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液几乎直直冲向头顶,眼中恍惚只有趴在那青石上的年轻躯体,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筋肉结实,线条流畅,肩膀上的金色麒麟,流光闪闪,摄人魂魄。
守在门口的梁婵月看见皇帝,慌忙带着内侍和宫娥们跪下行礼,戚沐倾抬抬手,径直走了进去。
两个守护童子看到皇帝,不慌不忙地站好,也跪下行礼,翟湮寂喘息着把头扭过去,扶着青砖要站起来,青衣青年说:“殿下且不要动,这是最后一针了。”
黄衣男子跪着将插着一根金针的锦缎高举呈上,戚沐倾伸手拿过金针,青衣男子举起精致的小瓷瓶,当中是一抹红色的染料,皇帝用金针沾了沾,在麒麟眼睛正中央,点上了红色的眼珠。这一针,如虎添翼又好似锦上添花,正所谓点睛之笔,整只麒麟有了灵性,翟湮寂手死死地攥着青砖,身体一绷紧,更显得宽肩窄腰,双丘高高耸起,饶是强悍的身形也被这细小的金针折磨地奄奄一息。
戚沐倾的脑子轰地一声,眼睛在夜明珠的招摇下竟然也映出红色,黄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对视了一下,双双跪下,齐声对趴在青石上的翟湮寂叩首说:“恭喜皇后凭添后印。”翟湮寂还未缓过力气说话,就听到戚沐倾说:“都下去!”
两人听闻,拿起身边的木箱,低下头急匆匆走到门口,似乎一下就不见了,梁婵月听到里面的声音,放下珠帘,转头对内侍们说:“都到大门口守着去。不传唤不得惊扰皇帝、皇后。”
众人匆忙告退,翟湮寂喘息几下,转过头想要对皇帝行礼,只是人还没有爬起来,只觉得身后一凉,裹在下体的薄裤竟被人一把扯了去,翟湮寂一惊,来不及思考,本能就要起身抓衣服,谁知戚沐倾一改往日谦和体贴,竟然一把攥住他的后颈,好似咬住猎物的猛虎,翟湮寂习武之人,后背朝后被人攥在手中,免不得要挣扎,戚沐倾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狠狠制住他,一手缓缓地碰触了一下他肩膀上的麒麟,翟湮寂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力气被卸了一半,他嘴唇抖了几下,曾经看过的帝后典训在脑子里胡乱的闪过,他攥着青砖不知该如何反应,身子僵硬,腿又发软,他原以为那让他神志不清的药物是缓解疼痛,如今看来想必是……为了迎合皇帝。
第十六章
戚沐倾手指缓缓在他身上移动,顺着他结实的肌理轻轻抚摸,盘桓在腰间,翟湮寂难耐的咬住嘴唇,身子被陌生的感觉冲刷着,刚刚经历过刺痛的神经极度敏感,戚沐倾的呼吸粗重地喷在他后背上,伴随着一阵说不清楚的味道,席卷而来,翟湮寂不安地扭动一下,戚沐倾眼眸颜色一深,摁在腰上的手掌,突然下移,粗糙的大拇指摁住翟湮寂圆润之处,轻摁一下,只觉得弹性十足,便更是忍耐不得,大掌一把攥住,将臀肉紧紧抓在手里,紧接着呼吸一紧,两只分别攥住臀肉的手,往两边分开,翟湮寂从青石上一跃而起,他实在是克制不住不反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轰然冲向脑顶,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是人是不是皇帝,起身就要逃走。
戚沐倾本来眯着看那肉丘深处景色的眼眸,被眼前雪白的脊梁晃了一下,只看见那流畅结实的后背突然挺起,恍惚中只觉得那只趴在背脊上的金色麒麟活了过来,皇帝眼眸更深,突然飞快的将脸凑上前去,在翟湮寂胳膊肘怼过来之前,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那个已经肿胀起来的纹身。
翟湮寂后背上的皮肉受了伤,本就火辣辣地疼痛,被戚沐倾凉凉的舌尖一舔,不知为何从腰部突然传出一阵麻痹,这陌生的情欲感将身子激起一阵寒颤,最终血液又奔向下体,突然那偷偷膨胀起来的东西被什么包裹住,翟湮寂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从未给外人瞧见过的地方,被皇帝微凉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翟湮寂一个措手不及,从口鼻中逸出一声闷哼,这一声仿佛在滚油中蹦进了凉水珠,轰地一声,油溅出三丈,烟火缭绕,炸开出一片混沌,戚沐倾眼神中红光一闪,身上竟然暗暗显出暗花纹路,两只手狠狠扣住翟湮寂的两瓣臀肉,下身高涨之处猛地往里一顶,那凶猛之物竟被他生生挤进去三分。
翟湮寂被身后剧痛折磨的青筋暴起,他伏在青石上,失神地喘息,两条腿微微哆嗦,青鸾池水中的药物越发奏效,他虽然身子受了疼,却滚烫起来,力气全部被卸掉,脑子中再也思考不出别的,只是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皇帝那根粗大的棍子生生搅开,蛮横地闯到紧窒的最中央,这比受了敌人一剑更疼,更屈辱。他无助地趴在石头上,脑子里是幼时某次去跟父亲学习功夫时被浑身伤痛地摔在地上,父亲冷冷地看着爬不起来的他:“废物。”从翟湮寂记事起,父亲就寡言少语,那次先帝把第二个儿子送到他身边,要他抚养,他同意了却喝多了酒,下手也比平时狠了许多,翟湮寂被他打得爬不起来,他眼神混沌地指着他说:“你给老子记得,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做皇后的。你生来就是为了还上先帝欠我的,皇妃和先后欠皇家债的。”
父亲以为他那时年幼,不懂这话的意思,谁知他那次惊恐的厉害,这句话早就牢牢印在脑子里,时过境迁,如今的他怎么会还不懂得。他生来是皇后,生来就是为了偿还上辈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爱债。
圆润的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中,正值秋高气爽天空清明之时,又恰逢帝王迎娶新后,元都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偌大的朝歌更是灯火通明,气势恢宏。暮莲跟着七八个侍女站在门口,只觉得腰肢都酸了,腿也微微哆嗦着,却还不见皇帝皇后回到正宫寝殿。她以为皇后依然在受后印,自顾自地抿了抿嘴唇,本以为少爷当了皇后,日子会好过,谁知大婚第一夜便受了这样的罪,她自小在身边侍奉,深知少爷隐忍的性子,先帝驾崩当日,丞相精神崩溃,在府中大发雷霆,拿刀欲自刎殉葬,少爷冲上去抢刀,被丞相失手一刀捅到肩膀上,也没有痛哼一声。那什么金针沾得什么染料,叫人痛成那样,还说什么后印神圣。暮莲到底是丞相府出身,内心颇为护短,也不知皇帝又跑到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少爷身上受着伤,难道不该上些药粉,快些休息么?
她忍了又忍,只看着红烛燃了一根又一根,不知觉已经到了深更半夜,里面竟然还没有召唤,她忍不住走到梁婵月面前行礼道:“奴婢参见梁大人,敢问我家公子……敢问皇后殿下合适才能回寝宫呢?”
梁婵月见是她,放低声音说:“姑娘切记,如今身在皇宫,说法做事要注意分寸,主子的事情不可多嘴打探。陛下既已经下旨,我等在门口等着就是。”
暮莲只得点头道:“谢谢梁大人,奴婢记下了。”
红烛燃了一根又一根,翟湮寂身后已然麻痹,他又恨自己身体结实,这样蹂躏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他趴在青石上,也看不到后面人的脸,他迷糊中感到刚刚还陌生的味道如今已经充斥口鼻,那滚烫粗大的东西在他体内逞凶多次终于抵在深处肆意喷薄起来,翟湮寂只觉得身体内被一股滚烫激流冲击,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