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旷约莫这惹不得的小侍卫走的差不多了,便检查了一下手中那个拴着垃圾桶的绳子,转头朝女魔头邪魅一笑,撒腿就跑。
身后女魔头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大喊:“……妖精! 你回来! 啊——”
刘旷喜滋滋地迎风奔跑,刚跑了两步就看到一个影子站在墙角。刘旷吓得浑身虚汗,仔细一瞅,原来是不爱说话的小侍卫,抱剑靠在墙上,拿眼睛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刘旷,随即闭上眼歇息。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反而一副不耐烦,叫他快点走的姿态。
刘旷按下心中的冷汗与怀疑,加快了速度飞奔而去。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一个林子里。
这是一个极大的树林,月光透过树枝细细的铺洒下来,那微弱的光亮把整林子衬得更加幽冥难测,甚至有些诡异恐怖。
这个竹林与将军府相连,应该是附属地之类。
突然,刘旷听见,痛苦的,压抑的,急促的,濒临死亡的□□从前方传来。
刘旷一愣,偷摸摸的凑了上去。
这是一个与林子的其他处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的地方。
因为这里的光。
十几颗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就这样毫无规律的随便撒在地上。
在光亮的中央。
躺着一个男人。
他躺在地上,乌发墨衣。浑身是都在微微颤抖,发出痛苦而压抑的□□。
让人不自觉的想起在死亡里挣扎的人,刘旷看着他,觉得整个胸腔都是难受的。这个男人的动作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难受。面临死亡的绝望以及永远都逃不出去的垂死挣扎,仿佛溺水的人,面临着的是命运的枷锁,死神的吟唱……
然后,那个男人的挣扎开始减弱,他的身子缓慢趋于平静,就像……死了一样……
刘旷腿还有些打颤,他慢慢的凑上去,丑陋狰狞的脸庞把刘旷吓了一跳,腿一软,浑身无力地瘫在地上。
刘旷的右手被一个冰凉阴冷的东西紧紧攥住,是那个男人的手!
刘旷顿时毛骨悚然,就好像遭遇诈尸一样…!
“啊——”刘旷惨叫一声,一脚踹过去,那人吃痛的□□了一声,缩回手,刘旷撒腿就跑。
跑……跑不出去!!
这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怎么跑总是能诡异的回到原处,刘旷吓得要死,扶着竹子喘粗气,看着那不远处那个诡异的男子,心里微微发寒。
他动了一下,站起来背对着刘旷。
刘旷这才发现这人的黑衣,并不是纯粹的黑色,月色的笼罩下,黑袍的袖口,下摆处,显露出银色的线条,线条很细,一根绕着一天向诡异的方向蔓延,找不到终点,似乎也从未有过源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无期囚徒身上的锁链。
那人的立于枷锁之内,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刚刚衰败颓唐的样子不复存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魄。
那人缓缓转身,刘旷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转眼之间那人移至刘旷身边,冰冷的像死人的手掐向刘旷的脖颈,夜风把他的发丝吹得飞扬,恐怖的脸上一双幽潭般冷冽的瞳孔携着摄人的气魄扑面而来,刘旷一动也不敢动,那狰狞如恶鬼的脸庞,让他连求饶都胆战心惊。
第二次了,刘旷再一次面临死亡。
如果说第一次会恐惧的不敢挣扎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只能面临了自己的性命,逼着人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或生或死,仿佛都不应该有怨言,甚至还会觉得被他杀死,真是不错,好像是别人死的都是小鬼来勾,而他是阎罗王直接上场。
就在刘旷以为自己绝望地面对了死亡的时候,那人却缓缓松开了他在那人的手指按上刘旷左手动脉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睛盯着刘旷的脸,眼中的光芒越来越诡异兴奋。
刘旷觉得后颈猛然一痛,眼前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而那个鬼魅一样的男人提起刘旷向远处走去。
白轻砚急匆匆的赶来,张口就问道:“听说你在林子里被打扰了?”
鬼煞缓缓张口,嘲讽道:“ 将军府的防卫可真是好呀,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去。”
白轻砚皱了皱眉:“抱歉,是我的疏忽,那…就打扰你的人是谁?”
鬼煞唇角微勾:“唔,那是一个可以让我后都不再受将军府高端防护的人呢。”
“……你是说?”
“上次偶然遇到他,给他下了囚月,可今天他竟然没发作呢。”男人愉悦地说。
刘旷无奈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女魔头。
天哪,他不是跑了吗?怎么又落他手里了!
不对!——明明……
那个男人……
刘旷愣愣的思考了一会,看了看女魔头,长舒了一口气,没死就成。
“妖怪,我正想好吃好喝养着你,你竟然敢逃跑!!”
刘旷叹了口气,虽然没死,但还有这么一茬大麻烦啊!
刘旷笑的谄媚:“小姑奶奶,小妖我错了,还望姑奶奶你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女魔头恨恨地咬了咬唇骂声道:“怎么收了你这个没出息的贱骨头!!”随即气呼呼的走了。
刘旷撇了撇嘴,忽然听到许久不出声的垃圾桶说:“刘旷,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很危险!!”
刘旷白了它一眼,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垃圾桶把后面那句:“他好像能看见我。”给咽了下去,再次沉默了。
刘旷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看着造工精致的房梁,脑海中那个“恶鬼”诡异兴奋的眼神挥之不去,甚至越来越清晰,让刘旷浑身上下都不舒畅,几乎到了头皮发麻的地步。
“你就是湖水收的那个小妖?”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口气带着高位者习以为常的嘲弄和不屑,让人听见变觉的讨厌,憎恶和……紧张。
刘旷不知又何时来了个大人物,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看清来人。
这是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脸被一张精致的银灰面具遮住了,只露出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睛,色彩寡淡的嘴唇和线条凌厉的下颌。
湖水?哦,应该是女魔头的名字吧。
刘旷点点头,尴尬的说:“也不是什么……妖……小人,小人就是个算命的……”
那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眼中却毫无笑意,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冷冽而深沉,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十分摄人,让人恐惧,又感觉似曾相识。
那人收了笑,抬头看向别处,视线飘渺的落在窗棂上,他指尖摩擦着白瓷杯,愈发优雅尊贵起来。
刘旷使劲晃晃脑袋,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刘旷定定心神,强作镇定的问:“敢问兄台……”
那人微抿一下清茶,没有回话。
刘旷以为他没听到,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拔高了些:“呃……敢问兄台名讳?”
那人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鬼煞。”
“刘旷…我叫刘旷... ”刘旷,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回道。
那人眼神忽然定在刘旷的头发上,剑眉紧蹙。
刘旷干干地抓了修头发,笑着:“呃…公子,怎么了………”
“过来。”鬼煞语气低沉。
刘旷胆战心惊,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
“低头。”
随即鬼煞缓缓把剑从剑鞘中□□,冷冽的剑光瞬间就要刺花刘旷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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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撩拨,抓贼
刘旷结结巴巴道:“公…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小人……小人………饶命啊!饶命啊!公子……”。
鬼煞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持剑刘旷向头上砍去!
“啊——”一声惨叫,响破云霄,刘旷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只听几声凌厉的剑声,刷刷刷几下,落了满地的杂毛,一堆彩色的杂毛里还能看到一些东西发出诡异的光……
而刘旷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还没缓过神来。
而鬼煞却似乎心情大好,愉悦的说:“总算不那么扎眼了。”
鬼煞离去,几乎快要出门的时候他又忽然转身,戏谑道:“哦,对了,把头发里的三十八颗宝石,洗干净了给湖水送去。”
刘旷摸了摸自己堪比和尚的光头,瞅了瞅地上被彩色口香糖黏住而藏在头发里的宝石,抽抽鼻子,涕泪横流。
这是什么人啊,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剃光他了的头发,抢走他的宝石吗脑海中想起那人戏谑的眼神,就像……就像……在看一场马戏团表演的预演。
垃圾桶似乎是颤了一下,小声道:“离…刚刚那个男人远点…!!”
刘旷皱皱眉:“怎么了?”
垃圾桶似乎是有些顾忌:“他……他……”仿佛是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最后看看说了一声:“他身上有妖气!!”
刘旷惊愕的瞪大了眼。
垃圾桶有点心虚,应该…不是妖……吧……
哎呀!反正不是人就对了!妖不是妖,仙不是仙的,……莫非…………是个魔?
垃圾桶打了个哆嗦。
魔,最可怕了!而且魔素来与仙水火不容。
自从三万年前那次仙魔大战,魔尊魂飞魄散,而天帝也元气大伤,修养了上百年才堪堪补回元气。魔界没了魔尊的管束,却愈发放肆了,几乎到了见仙诛仙的地步,从此仙魔两界界限分明,双方再不入界一步,可时不时又传来小仙因误撞魔物而被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