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时卿又去劝燕城,“将军救了你多少回,你怎么敢威胁将军!”
“我没有威胁将军……”燕城满口的血腥气,“我是真心喜欢周……”
他的声音被骨头断裂的声音和他自己的闷哼声打断。
“将军!”肖时卿知道令狐胤是动了杀机的,跪在地上央求,“燕城他只是从未见过周公子这样的人物,才会鬼迷心窍说出这样的话!请将军饶过他一回!”
燕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肖时卿又伏在地上扯他的袖子,几乎逼问,“你这条命都是将军给的,你却这样回报将军?!”
燕城忽而想起将军对他的恩情,若没有令狐胤,他早就死了千百回……
他还与肖时卿发誓,此生追随将军,无论生死。
肖时卿去抓他的手臂,“说话!”
他怎么敢去要将军的人。
燕城抬起头,低垂的眼睫里还沾着些微地上的灰尘,“卑职一时糊涂,甘受责罚。”
“将军,你就饶过他这一回吧,燕城跟了您这么些年……他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方才只是一时失言。”看到燕城松口,肖时卿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再说那样糊涂的话,将军就不会要他的性命。
令狐胤眼中那一瞬间涌起的强烈杀意终于淡去了些,“燕城。”
燕城伏首在地。
踩在燕城脊梁上的脚终于抬了起来,只是燕城此刻剧痛难忍,根本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肖时卿也不敢扶他,“谢将军!”
“我既能救你的命,也能要你的命。”令狐胤仍旧盯着地上的燕城。
燕城想张口,喉咙里却又涌出一口热血来。
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一些,环着周琅腰身的手似乎要生生将之掐断,“回城!”
“是!”
……
周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令狐胤的房间里了。
阔别多日的房间依旧门窗紧闭,香炉里点着的紫述香香气浓郁的几乎要凝成化不开的实质。
周琅摸着床榻,发现自己是不着寸缕的睡在一张熊皮上,床幔外有模模糊糊的光芒,他伸手去掀床幔,身后的黑暗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手臂,牵着他的手腕又将他拉了回来。
“你要去哪?”
令狐胤的声音。
周琅心里跟着一抖,他不知道令狐胤居然还在,在溪水边被摆弄到体力不支昏过去的记忆回笼,他几乎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人。
令狐胤却贴了上来,他体温要比周琅高一些,也是袒露着身体,两人这样几乎是无缝隙的贴在了一起。
周琅更难堪的感受到那磨了他几个时辰的东西又抵在他并拢的腿根旁。
令狐胤抱着他睡了一会,忽然揽着他的腰肢翻了个身,周琅惊叫一声扶住床榻,令狐胤正面压到了他的身上。
令狐胤直直的盯着周琅。
若是看不见脸,还不至这样尴尬。
周琅要躲开目光,令狐胤忽然开口,“看着我。”
同样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但即使心里这样腹诽,周琅还是和令狐胤对视上了,只是因为带着几分惧怕,他的目光都是怯怯的。
令狐胤的身体忽然又压近一些,周琅终于有些忍受不住,抬手抵住令狐胤的胸口,侧过头,“你,你别这样……”
“我想亲你。”
周琅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令狐胤就抵着他的唇齿吻了上来。
周琅闭着眼就能感觉到两人肌肤相亲的触感,睁开眼又被令狐胤饱含欲望的黑眸吓的胆战心惊。
“令狐胤!”周琅感觉到令狐胤的吻有往下延伸的迹象,猛然将他推开,但想到令狐胤的力气,如果强来他半点办法都没有,语气又弱下一线,“我好疼,别,别来了。”
昨晚那样的透支体力,他现在说话都虚浮的很。
令狐胤看他脸色苍白,本想放他休息,但他眼前又出现燕城的模样,心里又腾地升起巨大的不满足感,“我只是想亲你。”
床榻本来不算窄小,但因为叠着两个男子,空间就显得十分狭小起来。
周琅推不开令狐胤,就只能仰着脖子去拽垂下来的床幔,令狐胤就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亲下去。
外面天已经亮了,只是因为门窗紧闭,光亮才透不进来。
周琅拽着床幔,手臂晃动的时候,那外面的亮光就透了进来。
光亮照到了令狐胤肩膀上的抓痕上。
上一回做过之后好歹还放他缓了缓,这一回令狐胤直接要拉着他白日宣淫了!
“令狐胤,我真的好疼,别——别这样。”周琅被令狐胤圈在身下,一丝反抗的力气都积蓄不起来。
令狐胤的唇落在周琅的腰腹上,逼的周琅哆嗦个不停。
门外忽然传来长青的声音,“将军——”
令狐胤的动作一顿,周琅心里陡然升起一线希望。
“常钟云常将军求见。”
令狐胤埋在周琅的身上,“不见。”
周琅看令狐胤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心里那希望又变成了绝望。
令狐胤从枕头下拿了油膏出来,沾了些正要探进他的身体。门外的长青又道,“他说二皇子有要事要告知将军。”
无论是谁来了,只要能叫令狐胤从他身上下去就行。
令狐胤沾了油膏的手收了回来,将那油膏擦在指腹上,周琅趁着这个功夫手脚并用的想要从他身上爬出来。
令狐胤却又拽着他的脚腕将他拽了回来。
“让他来这里。”令狐胤说。
长青应了一声,就走了。
令狐胤又放下一层床幔,坐起身将周琅拽到他的腿上。
“令狐胤,我真的好疼。”周琅几乎是在央求。
令狐胤揽着他的腰,让他下身抬高了一些,并指探入他的身体里。
周琅身体一僵,本来是要回头看的,但他又不想回头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只能埋首在熊皮里呜咽。
令狐胤的手指一勾,焐在周琅身体里的浊液就渗透了出来。
周琅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本来苍白的脸此刻涨的通红。
令狐胤本来就只是要替周琅清理,但见他全身颤抖的模样可怜可爱,压着胳膊伏身在榻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动人,就又覆身吻了周琅的腰身一下。
周琅抖的更厉害,浊液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令狐胤拿了丝绢替他擦干净,等到没有东西再流出来了,令狐胤就沾了油膏,去涂抹周琅的伤处。
昨夜他是粗鲁了一些,里面都破皮流血了。
那油膏里调了什么清凉的药草,周琅里面本来是烫的,被那药膏一擦,又凉的他直抽气。
“将军,常将军到了。”
听到长青的话,令狐胤忽然感觉探进周琅身体里的手指一紧。
令狐胤拿了被褥将他上身盖上,还来不及安抚他,门就被人推开了,眼前模糊的光亮忽然变的清晰,压在他腿上的周琅哆嗦的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
“令狐将军——”屋子里的香气和黑暗让进来的人也迟疑了一瞬。
令狐胤知道周琅在怕,不等进来的那人开口,他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去——”
常钟云和令狐胤素来不和,但令狐胤就是稳压他一头,听了令狐胤的话,推门的手改推为拉。
“他出去了。”令狐胤压低了声音对周琅道。
床幔层层叠叠,就是有人站在房间里,也是看不到床榻上的场景的。
周琅还是紧张的很。
“药还没有上完。”令狐胤的手指都被咬的发疼,“松开些。”
两人在床榻上私语,外面的常钟云肯定是听不到的,本来令狐胤让他来房间里相见,就已经有些过分了,如今还将他拒之门外,实在是……
但即使如此,他想到二皇子让他带的话,他心里那股子愤懑的感觉才终于压下去一些,“令狐将军,二皇子有话托我带给你。”
令狐胤抚摸着周琅的脊背,“说。”
“二皇子令末将只告知令狐将军一人。”常钟云察觉出了令狐胤的声音与往日有些不同。好像更低沉了一些,再联系二皇子所说,莫不是令狐胤是真的病了?
他听说令狐胤自知道令狐沛入狱以来,终日难以入眠,再加上临战前夕,军中诸事繁杂,令狐胤身体已经有些不支了。
此番执意要见令狐胤,也只是想来探听虚实。
令狐胤现在无论如何都是抽不开身的,不然他也不会让常钟云来这里相见。
不过他与二皇子常钟云俱是不和,也不屑再继续做那表面功夫,“你说就是了。”
门外的常钟云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神情冷漠的长青,想来也只是令狐胤身边一个小小的奴仆,“北狄此次来势汹汹,二皇子令末将协助令狐将军抵御北狄。”
协助?
不过又是来抢功的罢了。令狐胤也不在意,“那就劳烦常将军了。”
常钟云客套道,“我等都是天擎的武将,理应共御外敌,令狐将军这么说就客气了。”
周琅听着门口的声音,嘴上衔着被褥的一角,生怕发出什么声响叫人察觉到。
令狐胤又替他涂了几回油膏,等到那油膏融化了,都开始滴出来的时候才罢手。令狐胤也不想再和常钟云周旋,在那常钟云还在说话的时候,就道,“长青,替常将军安排一个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