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雪公子,侯爷到了。”
婢女伏在耳边道,无双雪点点头,就要站起来去迎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不要动。”
桓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站了一会儿,笑道
“我来修眉罢。”
伸过手,婢女也没有推辞,就把东西给他,行礼后退。
至于无双雪?当然乐意之极,虽然他也挺担心这小侯爷会不会修的好像山路十八弯。
那侍女悄无声息的离去,一时间只剩了两个人,无双雪抬着头,眯着眼,悄悄的,但又是光明正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低垂的眉眼,含笑的唇角,那样认真又专注的眼神。
恍恍然又一种不真实感。
第5章 被刁难了?
"在看什么?”
桓信开口问道
大约是被无双雪看的不自在,所以要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手下却不停,看了一会,便开始描眉。
那般认真,像是在看着心爱的人一般。
无双雪下意识的便开口说道
“看侯爷你啊。”
“是吗?”
桓信笑了一声,扭过无双雪的头对着镜子,弯着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事实上是无双雪多虑了,眉毛修的很漂亮。
桓信伸出手指着镜子里的影像,说道
“你看,这样就英气许多,不那么像女子。”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这个事实?好想挠他!
但无双雪忍住了,看在修眉的份上,看在自己很大度的面子上,但是仍忍不住问道
“侯爷为其他人修过眉么?”
“不,”
侯爷听了,眼神温柔似水,像是在回忆一件美好的事
又见无双雪看着自己,于是又接着说道
“除了我的妻子。”
连年荣登王都最让人又爱又恨的人排行榜上的人,哪里来的妻子?!且不是好男风么?
无双雪一瞬间有点头蒙,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但我找不见她许久,你不要紧张。”
侯爷拍拍无双雪的肩,镜子里的他眉间轻蹙,嘴唇抿着,很有些紧绷。
看着有一点点的丑陋啊,无双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丑陋,因为他觉得不该有主母这个人。
好吧嫉妒行了吧,无双雪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娶妻生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又是在生的哪门子的闷气呢,一边又恹恹的说道
“都是达官贵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侯爷就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一个人怎么这么爱笑,且不说其中含义,也不怕抽筋哦。
而等到无双雪上了马车,一枝也没出来,据婢女说是去帮云松的忙,但他是谁?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傲娇了,有小情绪了,觉得自己不重视他了。
但很惭愧,我确实没重视过他啊。
所以无双雪很是心安理得的,高高兴兴的跟着侯爷出门访友了。
他们把地方订在了京都最有名的云水间的花字院。
顾名思义,便是有许多的花草点缀,就连灯台也是细细长长的花茎,托着一个莲花台。
他们进去时已经是暮色四合,而灯火通明,大门开着,只见得几张案几拼成一个长排,点心摆了一列,里面人声吵闹的,人是已经来的差不多。
其实也没几个人,果然是私人宴会,因为除了各家带的仆从婢女,便没有其他服侍的人。
无双雪跟着桓信从鹅卵石铺就的路上走过,进去的时候等在门口的小厮笑的灿烂,转身朝内里喊道
“小侯爷来了!”
里面的人便齐齐的看过来,无双雪下意识的往小侯爷身后躲了躲,下一刻便被人握住了手指。
然而桓信并没有回头,而是拉着他,便进去,又直接坐在一个蓝衣男子面前。
那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此刻只穿着宝蓝色的里衣,外衣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而显得有些放荡了,不是当朝丞相独子韩束韩约之,又是谁呢。
他又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桓信的跟前,笑道
“寄锦你来的晚了,自罚一杯罢!”
“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请我来是为了看我醉酒么?!”
桓信失笑,虽然这有说,倒也很利索的喝了递过来的酒,而后与其他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所论不过是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官场来往,却让无双雪诧异了,因为他在忘抄馆的时候,那些做官的人喝多了,总是要发几句牢骚的,这一群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权贵,果然是不通政务,还是,心有防备呢。
无双雪低头吃菜,这样沉默无闻的,倒是看起来很识时务了。
然而他坐在桓信身边,便全程围观了韩大公子的哭诉。
大约是,子不能承父业大概都是很凄惨的。
无双雪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想要努力忽视正在哭诉的丞相独子,却不能够。
据这里其他人窃窃私语,韩大公子逃学被他那威严父亲逮到,好生教训了一番,说是都是同龄的人,别人要么已经考上状元,要么也入了职为国效力,只他一个整日游手好闲,还好意思和别人一起玩耍。
于是今朝这样的私人聚会,众人便有幸目睹了韩大公子悲苦万分的,先是抓住了一身雪白的男子道
“泛渔你都已经考了状元……”
“庆幸而已,约之打算和在下划清界限么?”
白衣翩翩的青年眼神一甩,韩约之就怂的缩到侯爷旁边。
他应该就是名动京城的太子太傅之子,进了翰林院的张泛渔,无双雪心中默默的想着,他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这个世上是不缺天才的,张泛渔七岁作诗,十岁论策,而今不过弱冠,便一举夺冠,因此虽然这位不曾去过朝暮巷,然而他的姓名早就传遍了整个王都。
韩约之远离了张泛渔,便又眼巴巴的看着另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道
“吴掩也进了刑部……”
“刑部一向很严肃,我呆的很难受的。”
那灰衣裳的人表情是很浮夸的痛苦,大约并不擅长逢场作戏。
韩约之便心有戚戚然的拉着桓信的手腕,哭诉道
“父亲又训我,让我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桓信更是头都不抬的劝慰,怎么看怎么敷衍,想来是习惯了,话随口就来。
但胜在声音温和,好歹忍笑很辛苦
“约之你不必如此沮丧。”
语罢还不忘给无双雪加一筷子菜。
无双雪符合的点头,表示非常心满意足。
“你就是无双雪啊~”
韩约之却显然因了这一筷子的缘故注意到无双雪,而瞬间变脸,一点也不悲苦了,一脸好奇的就要凑过去看个仔细,被白衣青年一把揪了回去。
状元爷皱着眉毛,看起来是忍耐到了极限
“安分些吧你。”
“正是,见过韩公子。”
无双雪放下箸,正要朝他行礼,他却先摆了手,收拢了被扯的松开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又笑的极其欠揍,看着无双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脂粉河里可没有我的银子。”
气氛便瞬间一僵,无双雪先前待的忘抄馆是在著名的风月巷,后面一条不知名的河,姑娘小倌洗过胭脂水粉,沐浴过的水都会隔着窗子或走几步倒进那条河里,是以每靠近,都会闻到脂粉味。
也因此得了名。
他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无疑是当众道他无双雪是那南风馆里出来的人,虽然无双雪自己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好不能说的,但是在世人看来,却很卑贱了。
而花了大价钱买了他的人就坐在这里,便尴尬莫名。
“又发的什么疯!”
张泛渔率先一笑,打破了沉寂,搂过他,捏着腮就快速的灌进去了一杯酒,韩约之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个不停,又气呼呼的道你想谋杀我!众人也就跟着哄笑,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掀过。
“不要在意,他就这个性子。”
桓信却在这吵闹中,在案下拍拍无双雪的手,无双雪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侧过脸隔着几张桌案,去看张泛渔满是感激。
然而张泛渔却并没有太在意,想必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然而注定这一晚不可能就这样平淡的过去。
“听说忘抄馆的云桑弹琴那叫一个妙”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是十分好奇的口吻
“想来无双雪你也能力非凡,可要请侯爷行行好,让我们也一展眼光。”
“是啊是啊。”
一时他们如众星拱月般看过来,又充满好奇,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朝暮街,没有去过忘抄馆一般,无双雪身姿一顿,下意识的便抬起头看着桓信。
这下若不解围,出丑的可是你啊。
“阿雪——”
桓信慢悠悠的开口。
“阿雪已经跟了我,我也不愿他再抛头献艺。”
然后深情款款的看着无双雪,那眼神叫一众人一阵的“噫”声四起,纷纷觉得这神态真是让人鸡皮疙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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