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陶晚收回了自己贪婪的目光,让自己显得正经而真诚。
程鹤楼没搭理她,往床走去。陶晚小跑着跟上,没话找话道:“今天最后那场的灯光会不会太硬啊?”
程鹤楼坐到了床边,抬手拨了拨头发,小水滴溅到了陶晚的大棉袄上。
陶晚把手中的包哐地放到了地上:“程导,大冷天的不吹干头发睡觉,明天会头疼的。”
程鹤楼立刻倒在了床上,被子一拉,盖了半个身体,下一秒就进入梦境的模样。
陶晚挠了挠脑袋,呵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噔噔噔地跑到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
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躺得横七竖八的程鹤楼,有些无措:“程导,你坐起来好吗?我给你吹下头发。”
程鹤楼抬手拿过另一边的枕头盖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实力拒绝。
陶晚举着吹风机,觉得自己的笑容要僵在脸上了。
等了一会儿,程鹤楼就着这样姿势,没什么动静。
陶晚放下了吹风机,放弃了今天晚上的软化政策:“那程导你早点休息。”
抬脚要走了,眼角余光扫到了程鹤楼露在被子外面的腿,还是没忍住又回了头。
那条腿上,还有一道非常明显的蜈蚣状的伤疤,攀爬在漂亮的小腿肌肉上,像一枚勋章。
陶晚弯腰强势地拽过程鹤楼裹成一团乱七八糟的被子,将那双腿盖上了。
“睡觉盖好被子,虽然房子里暖气足,但身体在外面冻太久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陶晚回头,程鹤楼还是原来的造型,枕头把脸捂得严实,甚至当着她的面,十分不给面子地抬脚把她刚盖好的被子又踢开了。
那条腿支棱在雪白的被子上,蜜一般的色泽,线条诱人。
陶晚回身想再给她盖好,结果还没拉出来被子,程鹤楼腿上使了劲,一下子将她的手压了个严实。
这个姿势太别扭了,一只手被人抓着手腕,另一只手被人压在腿下。
腰还是弯着的。
“程导,你干吗呀?”陶晚心情复杂。
程鹤楼不说话也不动,跟个傻孩子似的。
“程导,你放开我,我要去休息了。”
程鹤楼动倒是动了,指头动了,把她的手腕能捏碎一般。
“程导,我憋着气了。”陶晚倒吸了一口气,“好痛。”
程鹤楼瞬间放开她,坐起了身。
枕头终于被扔到了一边,陶晚也终于摆脱了控制。
她是真的岔气了,这会捂着腰,使劲想顺过来。
程鹤楼下床站到了她面前,抬手在她捂着的肋骨处戳了一下:“这里?”
“嗯。”陶晚点点头,表情痛苦。
程鹤楼在她的胳膊上拍了一把,把她的右手抬了起来:“吸气。”
陶晚赶紧按照程导的指示深吸了一口气。
程鹤楼拉着她的手向左边伸展:“憋住,别松。”
陶晚鼓着腮帮子点头。
程鹤楼的另一只手十分快速地解开了她的外套扣子,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从她的毛衣下摆钻了进去。
指尖有些凉,刺激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松了气。
但掌心就热多了,程鹤楼找着了她憋气的位置,力道很重地揉起来。
揉着揉着这只手便往上而去,碰到了胸衣的阻隔,便迅速地绕到了背后,嘣,轻易地解开了她的内衣搭扣。
陶晚那口气终于憋不住了,放气放得有些猛,咳嗽起来。
程鹤楼的手从内衣边缘钻进去,握住了她的胸。
“程导……”陶晚思绪混乱,压下了咳嗽,压不下脸上升起的潮红。
程鹤楼没什么表情,但手上的动作让人意乱情|迷。
在这种事情上,程鹤楼大多数时候是温柔的,从来不会弄痛她。但今天的力道实在是有些重了,让陶晚的喘|息随着她的动作也快速地加重。
身体被细小的电流包裹,陶晚觉得这样突然进入正题实在有些奇怪,便欲拒还迎地问了一句:“程导,你干吗呢?”
程鹤楼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蹦出两个字:“治病。”
61、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程鹤楼是真的治病, 一通揉捏拍打之后,她放开了陶晚。
动作利落,毫不留恋。
陶晚有些惊讶,盯着她愣在了原地。
她身子都软了, 程鹤楼撩完就跑?
“睡觉。”程鹤楼说, 自己又钻到了床上去。
陶晚觉得刚治好的岔气又得岔了。
她掏出那张多余的房卡, 放在了桌子上:“我回去睡。”
“不准。”
“为什么!”这种毫无解释的霸王条款,激起了陶晚的叛逆心。
“冷。”程鹤楼说。
“哪里冷了, 暖气这么足,我快热死了好吗!”陶晚烦躁地扯了扯身上的外套。
程鹤楼抓着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砸在陶晚胸口:“过来暖床。”
陶晚盯着那个枕头从自己胸前滚落下去, 痛当然不痛, 但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程导你怎么这么幼稚!”
又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你家暴!”陶晚喊。
“就暴你了,”程鹤楼猛地起身将她一把拉过去, 盯着她的眼睛,“怎么着。”
她能怎么着, 陶晚气笑了。
程鹤楼三下五除二地扒了她身上的衣服,将她塞进了被子里。然后一把搂住,不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下来, 熟悉的姿势和气味让陶晚有想哭的冲动, 她静静地被抱着, 窗外有光闪过,在玻璃上画出绚丽的光芒。
身后的人没有睡着,她感觉得到, 于是她小声说:“程导,我给我妹发条消息,我怕她等我。”
程鹤楼搂着她腰的手松了松,陶晚支起身子拿过手机,给陶枣发了条微信过去。
-你早点睡,我还要和程导讨论剧本。明天带你去剧组。
这天晚上,不管哪种意义上的“讨论剧本”都没有发生,程鹤楼搂了她,就这么睡了,一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吵醒。
经过这一晚的“激烈争吵”,陶晚总算觉得她和程鹤楼的关系回去了点。起码,程鹤楼虽然不会刻意理她,也不会刻意不理她了。
冬天一大早起床真是冷到令人发指,陶晚去了陶枣房里,将她裹了又裹,这才带着她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然后急匆匆地赶去了片场。
找了个相对不那么冷的地方,陶晚塞了个暖宝宝在陶枣怀里,拿了把小椅子给她,嘱咐她不要乱碰东西,也不许拍照片,走走看看就行。
陶枣很听话,挥挥手道:“你快点去吧,别管我了。”
陶晚放心地去了,投入到紧张繁忙的工作中,一上午都跑个没停。
偶尔休息时间她去看陶枣,陶枣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的。
陶晚瞄了一眼,发现她在记剧组的事情,从分工到镜头机位,大概是看到什么就记点什么,挺认真的模样。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姐妹俩一块抱着热腾腾的盒饭,吃得还挺开心。
吃饭的时候要陪陶枣,程鹤楼那边肯定是不能过去了。
但程鹤楼这人平时身边也不缺人,她没在她旁边,多的是人围着她。
陶晚远远地可以望见,从他们的对话的表情来看,无非还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陶枣饭量小,吃不了多少就放下了饭盒,她拿着小本本问陶晚:“这个镜头什么用诶?感觉这个角度拍不到什么东西。”
陶晚瞄了一眼:“剧本这里有个脚下的特写。多架个机位一条过,不容易出现bug。看到那边的泥了没,要留印子的……”
“哦~~~”陶枣恍然大悟,拿笔在旁边飞快地标注了下,“好想看看剧本,不然许多地方都不明白。”
陶晚正要回答,有人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
是林冬雨。
就说一早上没见他了,这会终于窜出来了。
陶晚不知道林冬雨这么粘着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但这一套粘人的行为模式倒是挺套路的,一有机会,见缝插针。
陶晚暗暗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暗示林冬雨一下,之前定角色的时候她替他说过话,这样,在B市林冬雨帮她的忙,能不能算两清了?
“陶晚姐。”林冬雨笑得十分开心地招呼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林冬雨这样看起来纯真无害的脸,陶晚点了点头,问他:“吃完饭了?”
“嗯。刚吃完。程导剧组的盒饭真是业界良心了。”
“那当然。”陶晚挺得意,不管什么时候听人夸程鹤楼,她心里总是舒坦的。
林冬雨又和陶枣打了招呼,闲扯了两句。然后展开了手机拿着的剧本:“陶晚姐,我这里有两句台词不知道怎么表达更好,您能给我指导一下吗?”
“我对表演可是一窍不通。”陶晚扒了口饭,“这个你才是专业的。”
“姐,你可别笑我了。”林冬雨蹲在她身边,跟只大狼狗似的,“我都看到了,程导让你给高老师说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