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程鹤楼的怀里,吊带还在,内|裤却早已褪到了脚底。
程鹤楼抱着她,手指抽|出来时,又引得她脚尖发麻。陶晚轻轻地呻|吟出声。
程鹤楼的声音带着笑意,就在她的耳边,呼吸钻进来,意味不明的两个字:
“出息。”
陶晚确实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只是亲吻和抚|摸而已,程鹤楼的手连进都没进去,来回几个周期,她便攀上浪尖缴械投降。
她把自己的脑袋窝在手臂里,有些想笑,又有些沮丧。
程鹤楼大概是想找台阶给她下,问她:“困吗?”
陶晚拱了拱脑袋。
程鹤楼就着抱她的姿势,伸手去床头拿东西,再回来时,手指有撩开了她的裙摆,熟门熟路进去,在她的私|密处轻轻擦拭。
陶晚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程鹤楼扔了纸,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
陶晚闭了眼睛,身体有困意,脑袋里却在循环播放。刚才失去理智时所有的声音、触感与气味,都分外鲜明。
于是,睡了好久,也没能睡着。
程鹤楼突然松开了揽着她的手臂,抽身躺到了一边。
陶晚松了一口气,动了动脚,稍稍换了下姿势。
“你对《蓝色蝴蝶谷》最看重的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正经问题。
“我喜欢它的封闭式设定。”陶晚听到自己声音里暧昧的沙哑,赶紧清了清嗓子,换了音调继续回答,“这让整个故事显得非常独特,也契合了主题。”
“如果它是一部电影,观众们不会这样讨论它。”
“嗯?”陶晚侧过了身子,看向程鹤楼。
程鹤楼并没有穿上衣服,她的皮肤在黑夜里划出幽暗的线条,莹莹发光。
“他们会十分期待那些激情戏,然后在每一次提到这部影片时津津乐道。”程鹤楼偏头看向陶晚,“你有没有体会到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原始欲|望的魅力。”
陶晚喉头哽住,面对程鹤楼的目光,发不出声。
程鹤楼不再看她,就那样光|裸着身子随意地、赤条条地躺着,陶晚脑袋里闪过灵光,一下子翻身下了床。
她把推到了床脚去的被子拉过来一角盖在了程鹤楼肚子上:“小心着凉。”
然后她转身出了休息室,拿出了自己包里的本子和笔。
大纲还需要调整,程鹤楼说得没错。
夜里近两点,陶晚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完成了第三版大纲。
虽然写的时候脑袋兴奋,但她知道,她已经困到撑不住了。
于是随便走到一处长沙发,便脑袋一栽,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李浒的声音吓醒的。
这人粗壮的声音就那么毫无征兆地闯进耳朵,陶晚的眼睛还没睁开,心里便一个趔趄。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可不是什么随便能给人看的。
于是动作迅猛地去捂胸部,棉质的触感让脑袋一愣。
陶晚看到了身上盖着的小毯子,驼色条纹,温暖好看。散发着救世主一般的光芒。
裹紧了毯子往休息室奔,眼角余光看到大厅里站着的程鹤楼,兔子见了狼似的,心里一悸。
李浒只要大声说话都像咆哮:“都这个点了啊!程子你以后能不能定个闹钟!我车没了都赶过去了,你还在睡呢啊!”
程鹤楼式淡漠:“离得近。”
“近就迟到?”
“大牌就迟到。”
陶晚关上休息室门的时候,没忍住笑起来。
迅速换好衣服,又冲去浴室洗漱,陶晚用最快速度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站在了李浒和程鹤楼面前。
“呦,小妹子,”李浒笑得意味深长,“昨晚在这睡的啊?”
“啊,是。”陶晚挂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李哥,昨天把你车又开了回来。”
“那可不,大清早吓死你哥了,我差点在车库就直接报警了。”
陶晚瞥了眼程鹤楼,发现她在收拾东西,完全不打算加入他们话题的样子。于是放开胆子回了李浒一句:“那不是程导叫得急吗?我就没跟您再说一声。”
李浒呵呵呵地笑起来,胸腔的共鸣真是大,跟发动机似的。
陶晚看不出来他是在真笑还是假笑,于是就算结束了这个话题,跑去程鹤楼身边,帮她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收拾的,程鹤楼在往自己的背包里塞东西,陶晚根本不知道她拿什么不拿什么。
但为了严肃且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她全程都围着程鹤楼转悠,十分忠心且狗腿的模样。
李浒靠着门盯着她,那眼神真是欠扁极了,简直大写的:我就看着你表演。
程鹤楼终于拉上了背包的拉链,将包甩到了身上。陶晚想去替她背,被她挡了一下,有些尴尬。
李浒抱着臂往外走,两条花臂纠葛在一起五彩斑斓。陶晚错后了一步,退到程鹤楼右后侧,尽职尽责的助手模样。
她不敢问程鹤楼他们要去哪里,她怕一出口,程鹤楼会说:你不用去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程导的心思更没法猜。昨晚程鹤楼和她讨论了一整短片,然后让她留下,她满心就想着大概明天一早有工作,程鹤楼想要带着她。
结果临睡觉按个摩发生了那样的事,陶晚又在想,程鹤楼是不是就是想留她睡她。
等凌晨两点改完剧本,陶晚脑袋里又转了个弯,程鹤楼在单纯地教她怎么写东西……吧?
毕竟,她对于程鹤楼来说,真算不上有魅力的女人。
毕竟,她……只有三分钟……
一直到了停车场,陶晚为了表示自己的实用性,赶紧自觉地打开了驾驶位的门准备上车。
腿跨进去半截,被李浒拎着后脖领子拉了出来。
“有我在能让女人开车?”李浒拽过她手里的钥匙,“笑话。”
“是,是。”陶晚讪讪地应了,乖乖来到了后座。
程鹤楼已经坐了进去,陶晚站在门边上,搓着衣摆。
程鹤楼终于开了金口:“进来。”
“诶!”
这跟下了圣旨似的,离自己成为正儿八经助理的路又近了一步。
当然,这样离自己成为牛逼编剧的路也更近了一步。
陶晚规规矩矩坐在程鹤楼旁边,听着李浒边开车边侃大山。
大多数在说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这些都是难得的情报,陶晚认认真真听了。
程鹤楼只在偶尔应一声,冷漠而敷衍的样子,李浒也不在意,大概早就习惯了,后来干脆聊天的对象就换到了陶晚身上。
二十分钟的路而已,李浒就跟开了个宣讲会似的。
下了车,陶晚大概也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c省广播电视台,程鹤楼应该是要录节目。
上了楼,有主持人过来和程鹤楼握手寒暄,陶晚看着眼生,等到了录音室外,终于明白,只是录档电台节目而已。
陶晚有些吃惊,她没想到,以程鹤楼的名气,居然会接这样一点都不火的宣传方式。
或许是友人的艺术交流?陶晚想着,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程鹤楼那一脸冷漠的样子,可没有一点艺术交流的热情。
连昨晚盯自己一眼那样的艺术交流的热情,都丝毫没有。
陶晚突然觉得有点荣幸。
因为程鹤楼实在话不多,于是录制很快开始,李浒拿了根烟准备去阳台,示意陶晚要不要跟上。
陶晚立刻摇了摇头,她宁愿在玻璃外看着程鹤楼。
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程鹤楼也始终是那副冷漠而不耐烦的神情,但读一读程鹤楼的唇语,也是很好玩的。
不管程大导演有多敷衍,这节目陶晚之后也是要找来认真听一听的。
录制进行的时间不长,程鹤楼突然站起身放下了耳机。
女主持人一副尴尬的表情,同样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有些无措的模样。
程鹤楼向玻璃外望了过来,看到陶晚后皱了皱眉,陶晚赶紧用口型问她:“有什么事吗?”
程鹤楼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陶晚觉得这样随意地踏入录音室不太好,但程鹤楼有了命令,她自然是顺从的。
进去之后,程鹤楼一把攀住了她的肩膀,将她送到了主持人的面前。
“接下来的问题,你问她吧。”程鹤楼顿了顿,“陶晚,我的私人助理兼御用编剧。”
“编剧”这两字一出,陶晚心内狂跳。
傻子都知道程鹤楼在拿她当挡箭牌,但陶晚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翻涌的内心。
一瞬间,她觉得她大概拿出了毕生的热情在做这件事情。
成为程鹤楼的编剧,居然已经变得如此狂热而重要,只要靠近一点点,只要程鹤楼或真或假愿意同意一点点,就足够她兴奋不已。
于是她赶紧附和她的程大导演道:“是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然后,她清晰地看到了女主持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住,而后无比尴尬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