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们两都是男人,会有结果吗?你想让睿王府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吗?”眼眸一下子变得犀利,看向凤默莛的眼神如刀如剑,锐利无比。
眉眼弯弯,看向凤默夕的杏眼中一片柔和,没有一丝悔意。“大哥,这种想法使你不敢去爱檀大哥,却不会影响我,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种爱情,为什么不成全我?”
大厅里的烛光跳动,三人的影子乱成一团,檀暮雪侧过脸望向厅外,烛光在初雪般莹白的脸上忽明忽暗,魅惑的笑意仍在唇角,却已带着一丝隐隐的苦涩。
凤默夕紧紧皱起眉头,两手攒成拳放在身侧,“默莛,你的感情是真的吗?”冷漠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大哥,事到如今,你仍然觉得我在说笑吗?”嘴里喊着大哥,却已将身体转向檀暮雪,温柔的眼眸落在檀暮雪映着烛光的脸上,酥软柔和的话语响起,极轻的声线压着一丝甜甜的低音,如情人耳边的私语,仿佛一入耳便要融化。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明天你自己回家同爹解释吧。”清冷的话音刚落,人已经往大厅外走去。月光如刃,铺洒在那人身上,绝然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檀暮雪没有回头,默莛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开口表明,大厅内一片宁静。
深深呼出憋在胸中的一口气,檀暮雪开口说道:“默莛,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希望你知道你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常常挂在唇边的笑意消失了,月光照在檀暮雪初雪般的脸庞上,只映出几分倦意和寂寥,扭转身体,不再多说什么,檀暮雪向自己的起居小院风雪小园走去。
“檀大哥,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祈求到极致的眼眸看着檀暮雪的背影,颤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渴望。
停下步伐,未转回头,声音轻柔响起:“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你爱的权力,我也有我不爱的理由。”说完,身影再不留恋的继续前行。
“为什么要拒绝我?”愤怒的声音狂吼而出,带着深深的不甘。
“我也被人拒绝过,我并不想让你尝到这种滋味,但我也没有办法和被自己当作亲弟弟一样的人发生爱情。”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气愤的声音再一次在大厅内回响,“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就因为你被他拒绝过,所以你也要拒绝我吗?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都可以统统不要,请你不要拒绝我好吗?”从内心吼出的话语渐渐带上了凄厉,哭泣的声音也随着因用力过度沙哑的嗓音一并带出。
“我也想要这样的一个机会,可却没有人愿意给我。”叹息随着夜风散去,人影也慢慢远去。
大厅里的人红着一双眼眸,咬紧丰润的唇却挡不住一声声抽泣溢出。“我既然说出来,就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我一定会让你们相信我的话。”咬着牙愤愤地说。望向那人背影消失的那条去路,语气转柔,“我不会放弃的!”
天气从来就不受人的影响,明明心情差得要命,天气却好的出奇,一大早便被刺目的阳光照醒的檀暮雪已经起床,坐在靠在窗前的椅子上发呆。
房门吱一声被打开,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几个丫环端着洗漱用品和早餐走了进来。
梳洗完毕,坐在桌边沉默的吃着早餐,檀暮雪的脸上一片云淡风清。
“主子,睿王府的小世子已经走了,他临走时让奴婢告诉您,他不会放弃的,等他处理好一切,他会回来的。”丫环在一旁禀报着。
放下手中的筷子,唇边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处理好?处理好什么?这对好兄弟,不管爱或不爱,似乎从来不需要别人意见,自己的心意算什么,他们两人要爱便爱,要不爱便不爱吗?凤默夕不爱自己,这是自己左右不了的,但自己不爱凤默莛,这总是可以拒绝的吧。
心中已经打定的主意的檀暮雪继续自己的早点,不远的窗外仍是一片明媚春光……
多才惹得多愁,多情便有多忧。不重不轻症候,甘心消受,谁教你会风流。
第九章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夜色已深,四月间连夜风里也渐渐有了些夏意,暖风从虚掩着的窗内吹进屋里,有些微的闷意,桌子上烛台里微弱的烛光随着夜风跳动。
兰舟此刻已经安睡在床上,却如何也无法入睡,只任由着烛光做伴,让这弱小的烛光为屋内带来一丝暖意。
有多久没有看见那人了?自从皇宫一别,那人再不曾出现,以前不管如何,那人隔一阵子总会到园子里听曲,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病了吗?又或是不再喜欢听自己唱曲了,烦了吗?紧紧咬紧下唇,心里有阵凉意慢慢渗出来,明明是快入夏的气候,为何偏偏自己只感到寒意阵阵,身子不由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是不是自己那天的反应太生涩了?他不喜欢吧?想起那人的吻,兰舟神色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好意思的忙把手放下,如玉般莹白的小脸上忍不住已是一片潮红。
已是一个月不见檀暮雪,兰舟翻来覆去的想原因,总是提心吊胆的,白日里也是神情恍惚,被班主叫去谈了好几次话,但为那人牵肠挂肚的,没有在台上唱错台词已是万幸,班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
烛台上的蜡烛渐渐烧尽,天色也有些发白,兰舟方才浅浅入梦,还没睡到多大功夫,又被园内众人起床的声音叫醒,因一夜未曾好好安睡,加上近几日胡思乱想,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强打起精神打点好一切,今天没有什么外出的活儿,就是在园里有几场戏要唱,兰舟同众师兄一起在后园内练了会基本功,便早早到后台准备去了。
吉祥班本是江南的一个戏班,也算小有名气,但在江南,这样小有名气的戏班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赚的钱毕竟有限,五年前赛鸿秋下了决心,带着大伙到京城混口饭吃,一狠心咬咬牙,用全部积蓄买了现下这个园子,前面搭了个戏台,后面便是大伙起居的地方,赚的钱虽不是太多,但比起在江南,毕竟还是大有改观,一个月前自从到皇宫献艺后,吉祥班才慢慢在京城内有了名气,人多了,钱也赚得的多了,赛鸿秋心里才算踏实了,终究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但京城这地方毕竟不是江南可比的,随便一个官都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有时难免有些难做的地方,还好手下的孩子们都还听话,一个个都乖巧,总算这些年来没有惹下什么事情。
赛鸿秋看了看兰舟,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越大越发水灵了,毕竟从小便是唱的花旦,一举手一抬足便是说不尽的风情,对唱戏的人来说这是极好,但……唉……又回头看了看台下前排坐着的那几位爷,一个个望着兰舟的神情,赛鸿秋的眼中禁不住多了几分担忧。
底下的坐着的是那几天闹事的爷,但是看着兰舟从皇宫回来后,也没见有哪位大人公开表示已将兰舟纳为已有,便已断定兰舟仍是没主的花,自是大了胆子又来纠缠。
不管兰舟在台上唱着什么,这几个爷一律叫好,时不时在台下发出几声淫笑,后面坐着的来听戏的众人敢怒不敢言,一个个俱是侧目看着这几个。
“吵死了!”如丝帛般轻滑柔亮的声音响起,慢慢拖长的尾音处带出点鼻音,带着几分慵懒,声音虽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每位的耳中。
“谁!……啊,原来是檀大人。”前面的几个懊恼的转过头去本想大声喝斥,忽然见到是自家老爷子也要礼让三分的檀暮雪,只得乖乖的一个个站起来行礼打了个招呼,又让出自己的座位,坐到后排去了。
前排忽然空出一片空位,檀暮雪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正中,随着同来的小厮小秋乖巧的将茶点摆上,站在一边侍候着。
兰舟站在台上看着仍是红衣打扮的那人,停在那里,心神一片激荡,那人终于来了,眼眶忍不住发红,“兰舟,兰舟!”三师兄忙在旁边喊醒他。
回过神,整个人与刚才已是大大的不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着往下唱。
见那人嘴带笑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阵甜蜜,不管如何,那人总算来了,不是烦了自己唱的戏,也不是讨厌自己,只要他来了,自己心才算安定下来,总算可以安安心心的好好为他唱戏了,兰舟的嘴角不由也带上了笑意,眉眼间情意流转,说不出的动人,台下那几个爷见到忍不住心里一阵阵痒痒,但看到檀暮雪,轻薄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乖乖坐在后排老老实实地看戏。
赛鸿秋看在眼里,总算松了口气,看了眼台下的檀暮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几个,兰舟若跟了这个檀大人,倒算有了个靠山,更何况又是兰舟喜欢的。做戏子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各位大爷的玩物,只求遇到个真心的,找个好靠山,不要糟蹋了自己的一片真心才好,只是不知这个檀大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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