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有用吗?”我在两个妹子立志扒掉我胸罩之前找到了能摔碎的玻璃杯,再一阵乱爬,奋勇的往左边手腕一划,猩红色的血液就顺着手腕流到了地面上。
妹子们的喧嚣声忽然就停了下来,随着我的血液一一滴入她们的咽喉,她们终于出现了亢奋败退的表情,不过,她们依旧迷恋着那血液,见我伤口不断流出,甚至有一两个有爬起来帮我舔食干净的想法。不过消化我的血液似乎花费了她们不少精力,她们也只是慵懒的趴着。
我咧着嘴,吸着气,压着泊泊流出的鲜血,几乎是踉跄的退到了走廊上,看着我肩膀上耷拉着的抚摸自己腿毛的JUDI:“最好这玩意儿能管用到二十四小时,人都是精尽而亡,你见过拿血液当武器的么?”
“这你得问你师父了。她说的如果如何如何就如何如何”JUDI白了我一眼。
“你找到她了?赶紧带我去见她,这地方邪得很。”我说。
JUDI用他的小翅膀扇了扇我的眼睛:“带你去可以,但是以我俩现在的法力,你只能见到她,见到她之后也救不出她。所以她让你原路返回,苏谣那边有人在西安城里接应你,不过,话说回来她状况不是很好。”
我递给了JUDI一个白眼:“要么你就骗我说,说她身强体壮一天到晚吃嘛嘛香。她状况不好又让我继续躲起来,你当我果真这么不要脸?”我压着我的伤口,让JUDI赶紧带路:“就算是试试看也要试。”再说这里有冯安安,就算被关起来也算没白来一场。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血却并没有完全止住。在那走廊上留下了或大或小的斑点。这让一直躲在暗处的老头很兴奋,他蹲□子,用手沾了沾那血,放进嘴里舔了舔,暗道:“玄奘的血液,还真是从来就没变过味道。”
所谓老马识途就是马能把记忆力有问题的主人带回原地,但老鸟,似乎这个功能开发得不够完善。我跟着JUDI转了好几圈,关我师父的小屋都还没走到。
我正要腹诽其无能的GPS功能,却碰到了今夜,不是,自从我认识他以后就恨之入骨的男人。
他端着个小酒壶,用脚挡住我的去路,分明就是醉了。
这种醉醺醺的腹黑青年,再配一个强大的攻,其实还是挺可口的。但他要和我抢冯安安,那就是个杀千刀的猥琐青年。
“你。。去哪里?”他捏着鼻子问我:“什么东西这么冲?”他盯着我的伤口。
我挥了挥受伤的手腕:“臭?刚刚几个妹子闻到我这血腥气可是纷纷□不断,果真大家的气场不对。”JUDI抓我一下:“甭乱说,他对你的血这反应是因为他是个树妖。”
“树妖?”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你说他是个树妖。”
这句多平常的话似乎戳中了凌树的痛处,他挺起软绵绵的腰身,满嘴酒气的对着我:“树妖又怎么。我他妈的就是个树妖了又怎么。”
我只想快快见我那个说不定那会儿就死翘翘的师父,没工夫听他感怀他坎坷的青少年时代,便推了推他:“是,是,是,我有事,树妖最棒了。”
“你他妈的对我客气点。”凌树忽然暴怒:“没有我冯安安迟早要死。哈。哈。哈。可是她看不起我,把我当药引子,你他妈的还一副唧唧歪歪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你也不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腹黑少年讥笑了两声,翩然远去。
“问我什么意思?”我走在路上不停的念叨这句话,想了七八种可能,每种都颇为狗血。想和JUDI一起头脑风暴一下,却见他嫌弃我却还是在专业指路的样子,甚至在得心应手的用小嘴捣腾着一些看起来挺精密的机关。
这一路因为有JUDI的照顾而变得异常顺利,顺利得我都能腾出大脑来思考人生,比如这光怪陆的不为人知却天天得瑟的妖怪社会,OPEN的白小花任自己亲密的爱人被关在自己亲家公的小屋里垂死挣扎,冯安安势如风火的要和指腹为婚的树妖圆房啪啪啪,而我则被送入了各种淫窟里差点享受NP油压,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遭遇或者做着奇怪的事情。这种没有意义的思考直到见到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原型“荆棘岭悟能努力,木仙庵三藏谈诗”
西游记居然有两版本,说不出好坏,我现在读的这个中华书局版简略许多俚语和似乎看过的色{情场面,不推荐。
☆、拿什么拍死你,我的。。。
师父依旧用我熟悉了二十多年,抑或是我不记得到底相遇了几百年的方式坐在一间只有小窗户的房间里。我进门叫她的时候,她抬头望我的表情日常到让我以为这依旧是以前每日清晨我叫她用膳的时分。
只有她干裂的嘴唇和消瘦的颧骨说明这段日子她过得十分折磨。
“坐吧。你终究还是来了。”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表情里没有喜悦,更多是不平常的如释重负。
“不然呢。”我反问她:“难道要我在苏谣那里躲一辈子,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性格。”
师父倒也没有反驳我,只是嘴角上扬的叨叨:“命啊,这是命。”
我环顾一周没见到那只公狗的身影:“健美男呢?”
师父摇摇头:“他不在这儿。”
“难道。。”我心忽然的打着颤,心里默念着不会出事,不会出事。
师父拍了拍我的手背:“你放松,健美男有他既定的路线要走,不用担心他。不久之后,你们会再见面的。”
我大大的吁出一口气,用不算强壮的肩膀准备扶起师父:“他没事就好,来吧,就算这里只有我一个,我想也是能带你逃出这破地儿的。”按平常的故事走向,正常人或者正常的师父都会略带感激和表情虚弱的站起来,在我的搀扶和JUDI的带领之下逃出生天,唱着春天的故事走进一个新时代。
但我那一向没什么人品的师父并不领我的情,她指了指地上,继续懒惰的靠在墙边,似乎就那小窗户就能闻到外边花草的芬芳,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后讲:“不想逃了。”
“为什么?”我有些着急的往门口看,就怕几秒之内就呼啦啦的冲出一群面目狰狞的大汉。
“你觉着,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能让我们仨冲出这铜墙铁壁一样的四合院么?”师父指着JUDI逗着他,JUDI却异常沉默的打理着他的翅膀。师父的样子一点不惊慌根本不失措,如果给她一杯茶,我几乎会认为这是她吃饱喝足无事可做才会讲出的感叹。
我象征意义的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逃不出去也要赌一把,至少你会法术,我们这是强弱联手,胜率不高,但我都拼了老命的进来了。”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被人逮到立刻跪在九环锡杖前念出那劳什子的经文以求放我师父自由,但师父这种完全不抗争的甘地作风,也让我觉得这人虚怀若谷的是抽风了。
冷场了十多秒,正当我要过去强行拉起师父的时候,她忽然扔了个问句问我:“小田啊小田。你就没用你那有限的脑袋瓜想过,为什么你师父我这么强,你怎么就是个什么都弱一无是处的道姑么?”师父托着腮,打了个哈欠,换了一个话题,眼睛里闪烁这一种别样的兴奋。
我。。。当然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冯安安出事的时候我想过,要是我有那么点神力,必然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我们仨仓惶逃离旧家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是我有那么点神力,怎么可能被妖怪都欺负;当我被苏谣用别扭的姿势护着的时候更是想过,真是一点气概都没有,弱透了。最后在那本翻得快烂了的《西游记》得出悲伤的答案。那便是,官二代官三代之所以为官二代官三代就是因为那头衔或者那基因比他们本身重要,根据人品守恒法则。他们都必须没才华没武功没神力,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猪样生活才能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心服口服——反正他们是猪嘛,当然只能当官三代了。这种例子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比如我爹,比如我。
想到这里我都快哽咽了,于是快速答道:“想过啊,因为DNA吧,大概我们家祖上三代,出现了一个很猛很厉害的,以至于开枝散叶后的成品都相对羸弱。”我不明白她干嘛戳我痛处,只好又把手机拿出来看,催促她说:“喂,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现在不是嘴碎这些的时候吧。”实在想不通她是贪恋这小小牢房的什么东西,死活要在这儿赖着。
师父继续翘着她的二郎腿:“谈谈心嘛,讲完这段话就走。不过先得说明,你爹在西游之后也和某些人干过几次硬仗,逐渐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你。”她表情复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为师有些话想问你,很重要。”她顿了顿,表情变得非常的严肃:“小田,你愿意为我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吗?”
这不是冯安安玩儿水晶球的时候才会糊弄我的话?不,冯安安会说得更柔肠寸断一些,不会有那么多。。。激昂的情绪?我琢磨不透师父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态度:“怎么听起来感觉像我和你有一腿。你是我师父,你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改变命运?就是改变性向,那。。可能不行。”我觉着她今天整个说话就挺怪的,只好在后面再次附录:“走不走啊,你。”我并不觉得我师父神通广大到能忽然从包里拿出个什么丸子或者粉末,让我服下之后,我就一身蜕变,可以泡尽天下妹子,错,杀遍天下坏人,要有那么好的东西她早就私自享用了,还会留给我?所以还是挺放松的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