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艰难的咽下一口空气:“我本来必须是喜欢你的?”
“不然呢?”韩笛这时候的样子十分骄傲:“我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学习取悦你,难道你不应该喜欢我?可是只因为一条红线,你这个没有感情只能靠一条催情红线的废物!二十多年前我怎么勾引你,你都不为所动,贱货!”
健美男对这种爱恨纠缠的感觉理解无能,呜咽了一声,砸吧砸吧嘴。
配着这声狗叫,韩笛回转了心神:“还好,我和BOSS并没有放弃,终于又锻造出一根新的黑色红线。看你的样子是我们成功了。虽然我们没有能力抢下九环锡杖,也没有能力至你于死地。但是总让你生不如死,要么你就看着白骨精活生生的死掉,要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忘了你。这感觉是不是特别痛快?哈哈哈。”韩笛笑得很大声、很尖锐、让我的心脏处像是被一把磨尖的指甲重重的划过那样。
我低哑着声音问:“最后问一次,有没破解的方法。”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这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去,就甭想要回头。”韩笛眼神一片冰冷。
“我要杀了你。”我逼近她,看着她,眼睑部分的肌肉强烈的抽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没有道理的邪恶我喜欢十二宫宫杀手那种类型。对于带着悲剧色彩的邪恶人物,心里总觉得不好玩。
30 爱得太危险不是太猥亵
"你知道我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么?"韩笛微笑着看着我:"就是这个时候,体会一下我这么久以来所受的折磨吧。"
是不是每个深藏名与利的的坏蛋都他妈的这么恶心人?韩笛是一个悲剧,但这个悲剧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身上流淌着那个叫玄奘的男人的血脉?还是因为月老对于我的出生表示羡慕嫉妒恨,我就必须为他的空虚寂寞冷买单?
我一向不讨厌坏蛋,甚至觉得“邪恶”这个词汇本来就有一种莫名的魅力。但是,就像我一直觉得国外的连环杀手在关于“为什么杀人”这一课题上一向比国内的有专业素养一样。一个人不是为了邪恶而邪恶,而是带着某种“全世界都必须理解我,我就是迫不得已”的心情干尽邪恶的坏事的话,那就是装逼,纯粹的装逼。
可是我又真的能说些什么呢?
我用手重重的摸了一下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健美男说:"等到我们都撤了的时候,你就把她们都给放了吧。"
"这种悲天悯人的心态哪儿学的啊?从你爹,还是佛祖那儿?难道你咽得下这口气?难道你真的不想杀我么?"韩笛在我背后使劲的喊。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到现在你都不觉得,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了我取悦我、为了我讨厌我、我却一点都不想记得你,这样还不够凄惨?"
"你混蛋。"韩笛像被我说中心事那样,如果不是有缚仙绳,她一定愤怒得像一头母狮子那样一口把我给吃掉。
我一个人迈着艰难的步子,一点都不想要回家。
似乎只要隔着那一扇门,我和冯安安之间的那些纷纷扰扰就变成了电视剧里的剧情,按下PLAY键才会继续进行,而如果不打开,那么它就一直安安稳稳的停格在那里。
而我也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爱情而放弃生命,那可是奇葩干的事儿。
很可惜,我们不是奇葩。
我们只是牵错手的路人乙和路人甲。总得有人狠下心说再见才行。
鼓起勇气打开家门,一个靠枕就迎面而来挂在我的脸上。
“你混蛋!"冯安安愤怒得像一只羽毛被秋雨打湿的瘦弱小鸟,坐在沙发上,中气不足的扯着嗓子,旁边站着的是她曾经雷厉风行现而今手足无措的她妈和从始至终都秉持着一遇到事就自己调整为休眠状态的我师父。
我轻轻的拿着靠枕坐到她对面,艰难的伸头去看她并没有好好包扎的伤口。在她的急剧的喘息之间,依旧有微量的血液浸了出来,它们依旧没有愈合。
“你具体说说,我哪点混蛋?"我扯出一个没有味道的笑容,默默的踢着师父的后背,心里念着"1,2,3,4,5”不知道要踢她多少下,她才会从逃避的假寐里清醒过来,陪着我撑过这场必然不会轻松的谈话。
冯安安用她那锋利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韩笛给放了。你这和二十多年前有什么两样?她把我伤成这样。”她作势要掏出她的伤口给我看,让她妈和健美男忙叫到“小心,小心。”,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还是极大的宽慰了冯安安的玻璃心“和你说两句软话,你就准备把她放了。你就是还喜欢她,对不对。”
我依旧一边不紧不慢的踢着师父的后背,观察到她在不经意间慢慢的蠕动,一边怒视健美男:"健美男通风报信吧。你直接改名叫健美碎嘴子好了。”然后转头对冯安安笑:“你这是又回忆起以前的事儿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冯安安嘟着嘴巴气呼呼的讲:“你就是看我现在伤着了,就随便欺负我,等我好了。。等我好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帮她接了下句:"等你好了,我怕我们都必须互相忘记了。"
师父终于受不了我对她的骚扰,抬起头来加入插话中:"唉,安安啊,这件事小田大概也有她自己的想法,现在月老在凡间也算打开了不少局面,什么非诚勿扰什么百合网红娘网。各大庙宇为求姻缘的男男女女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如果我们正面和她们起冲突也不是好事。反正这地方怕也是住不久了。”她来来回回的看了这屋子三遍,又转过头来看我:“小田你不是有话对安安说,去把人给扶着,她手上的那根黑线已经被我割了,暂时。。。暂时不碍事了。”她话中有话的提点我,冯安安是暂时没事了,但是如果我不快点做决定,那将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我要怎么着就全凭怎么选择了。
这只老狐狸,上次让我失忆那事儿被我和冯安安私下把她说得没够,现在学精了,要负责任的事就推给我说。可这事也只有我负得起责任。
话在没说出口之前,我就决定骗她。
世上有两种东西立刻就能得到报应。
一种是不戴安全套做()爱;而另一种则是说谎。
不戴安全套做()爱,之后的一个月的每一天都在纠结会不会怀孕,有没可能染病。
而说谎呢,说出口时很轻易,可接下来的半生都要为了圆这个谎言疲于奔命,就算是善意的欺骗,讲的时候都会内疚也会怅然。
为了冯安安,我可以说出一个谎言再用千万个谎言去圆。所以我故作开朗的笑:"哦,是有这么个事情。因为你那伤口久久不愈合,你妈急啊,结果我们在健美男的家乡找到了一个偏方,据说百治百灵。不过就是有一点缺陷,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告诉你,怕你日后好了要扁人,就把这责任推给我。”
“什么缺陷。”冯安安半信半疑的问我。
“一不注意就会平胸。”我漫无边际的扯着谎,鬼知道冯安安会不会信,但是,我已经心力交瘁得没有任何经历编造出一个更加华丽一点的谎言了。
白小花站在冯安安背后感激的看着我,而冯安安则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平不平胸关你什么事。干嘛我的事情要你决定。"
"拜托,那是我的福利啊。行了,回房休息吧。看来你是答应了,那我们明天就用那偏方。"我继续笑着,只是不知道这笑能维持多少时间。
冯安安跟着她妈进房了。
师父站在我身后问我:“就这么轻易的决定了?”
我不想回头让她看见我那张悲伤的小脸,以便她以后日日拿出调笑,只背对着她点点头,反问她:“不然呢?”
"那又何苦骗她。"
"要是不骗她,她定然不许,宁愿去找那百分之二的可能性,让我们纠缠着。"
作者有话要说:死磕到底的节奏。忽然打了个雷。作者君最怕打雷了,作者君就是个柔弱受。
31 漫不经心的去开房
我一直不知道弥留是一种什么状态。似乎中国字里许多词汇都很暧昧,就比如“弥留”,要死不死的吊着一口气,在不白不黑的状态下看着的每个人讲的每句话都自动翻译成了默片,他们安慰人的表情都是嘴巴都是先张开再合拢,又惋惜又可怜的继续把嘴巴又合拢再张开。
这是一种灵魂在躯体之上三公分俯瞰人世的感觉,在必须失恋或者不得不失恋的时候,才能体会的醍醐之味。
直到师父从一个木盒里掏出一颗丹丸郑重的放在我的手上,我感触到了那丹丸沉甸甸的重量,才回神:“什么?这是什么?”
“你这家伙刚刚在神游太虚啊,怎么没见天兵天将把你魂给勾过去?点个屁的头啊。”师父气呼呼的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记着,这是我以前在兜率宫里炼过的丹药,也就只剩下这一粒了。这丹药不仅能强生健体,而且在精力特别不济的时候,服用一丸能封存任何病痛二十多个时辰。我想,冯安安大概需要一颗,你给她吃了之后,好好的谈一天的恋爱吧。就算以后你们彼此相逢已经陌路,但或许有一个模糊又快乐的回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