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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日后必成大器 (于一画)


  这是我第一次深刻的理解“在尖刀上讨生活”是什么样子。那警官实在等得不耐烦,直接进门把冯安安带了出来,交到我手上。拿着我给的红包,同情的看看身为她粉丝的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的爆发力跑了。
  
  “你到底是谁?”这是冯安安和我讲的第二句话,地点在警察局外面,我牵着“健美男”,而她把手揣进了套装里,看起来挺别扭。
  “没谁,只是被人交代来救你一把。”我想大家都是混神秘主义这碗饭吃的,莫名其妙的有个人救你或者杀你也不算大事。便准备与她挥手各走各路,我总是怕她一兴奋也给我介绍个用日月精华晒过的法器之类的。可这时“健美男”却扯住了我的裤管,汪了两声。
  妈的,师父交代了还得保护她。我只能叹着气,又转回她身边:“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为什么?”她问我。
  “不为什么。”说完我便不再讲话了。
  
  初春还有些微的寒意,我跟在冯安安身后,“健美男”溜溜达达的跟在我身后,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还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忽然冯安安转过身来对我说:“还有几分钟路程我就到家了。”
  “反正没几分钟了,继续走吧。”我闷头抬脚继续。
  冯安安从上到下的看了我好几次,极度疑惑的问:“田淑芬,你到底是谁啊?”
  
  正在神游的我被口水呛得七上八下:“你叫谁?”
  “你啊,你不是叫田淑芬吗?”冯安安从背的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一颗微型水晶球:“你叫田淑芬,女,其他信息就算不到被蒙蔽了,很可疑。”
  “我是女的还用算吗!”我愠怒的看了看自己的女性特征,把她抓到花坛一角:“而且我不叫田淑芬,我叫田一!”其实。。。我是叫过田淑芬的,我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这一点。我七岁以前体弱多病,师父怕我养不活,就在一堆狗蛋、群芳、艳丽之类的名字里挑了这个,说是避灾化险,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她算出我这名。
  冯安安看着我:“你又叫田一了?”她摩挲起她的水晶球,好一会儿再道:“田淑芬,你更可疑了。”
  “你才可疑。”被人接二连三的叫那名字之后我终于恼羞成怒了:“你这个为了一己私利在一群妓()女面前推销产品的星座专家,你哪有资格说我可疑。”
  冯安安虽然见过很多大世面,连综艺节目都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但面对一个忽而把她从警察局捞出来,忽而指责她没道德底线陌生人,她愣了一小会儿才反驳我:“我不偷不抢,在看守所卖产品怎么了?那些性工作者也不偷不抢,人买我产品碍着你了?你有本事就穿着夜光胸罩和荧光内裤自称道德大帝把本市的所有娱乐场所都关了啊。”
  我咬牙切齿的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做。”
  “哟,是多受不了别人享受鱼水之欢。你尼姑吧。”冯安安讽刺我。
  “错。”我站在一栋小区门口:“你到了,再见,永远别再见。还有,我是道姑。”看着冯安安有些诧异的神色,我冷着脸和她擦肩而过,是,我不仅是个道姑,还是个禁欲主义者,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交()配”这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保持日更好习惯。yeah。

3 桃花

  我回家开门开灯,师父居然还蹲在墙角。看见我回来,她淡定的抬起头:“事儿办完了?我知道你不想说详细情况,健美男,你告诉我吧。”她指了指一同轻快进屋的拉布拉多。
  我冷静的扯了扯我的嘴角,觉得最近全世界都与我为敌。
  
  作为一个环保主义者,我向来不反对别人变身,但我反感某些人变身一定要有檀香喷着、玫瑰花瓣撒着、环绕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音乐。任这种诡异的气氛渲染了七八分钟后,一个有着国字脸,六块肌的男性青年从自制的云雾里走了出来——他就是那只刚刚还四处卖萌的“健美男”先生。
  我坐在沙发上,揉着紧绷的太阳穴。看健美男盯着我笑折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被人叫田淑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父对此十分有兴趣,立刻丧失了一个对红尘无牵无挂的禅师的尊严。直起身密密麻麻的问了健美男好些问题,健美男都对答得神采飞扬。师父最后惋惜的说:“哎,可惜,你们见面第一次接触不算良好。”
  她似乎在等着我问下面的问题或者下结论。但我就是不想搭理他俩。等不到三秒,师父只好又自说自话起来:“不过,还有机会,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你见到她一定要保护她,不管她做什么。”
  因为师父这句话,我严格的控管了我的行程,以免遇上那灾星。本以为靠我完美的统筹能力能确保万无一失,结果,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们果真很快的又见面了。
  
  3月18日。
  水星刑木星、海王星。出现让人焦虑到肠子都断的事情。固执的遵循一条思维模式,全然不知走到尽头是死角。牢记:世上并无所谓看法一致的人,何必非要别人赞同自己见解。
  
  为了防范我和冯安安的再次会面,我几乎每三小时就算一次紫微斗数,连去家乐福买个卫生巾都鬼鬼祟祟。三天后,月亮如常升起,五天后,大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看来师父的预言能力还没达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虽然她已经够厉害了。但作为一个能力被阉割过的老道,她的预言只能以七十二小时为限,过了,就永远不会发生。
  
  于是3月18日,我去有钱人聚集的东岸处理一个斩烂桃花的case。这case我工作室唯一的一位线生健美男先生接的,接洽当日就要我抓着他的爪,听他潸然泪下的讲这个类似《贤妻》前半段的故事。但健美男说话一向唠叨,情到深处还喜欢狼嚎,让我不得不在听他易感的故事的途中,几度停下,对着来质问我是否虐畜的邻居说对不起。所以他讲给我听的故事里,我就只抓取了小三、原配和狼嚎三个重点词。
  和事主陈小姐约好地点,一个小时之后我在东岸的一间豪宅下等她。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一区,这里离田宅太近。一想到这个,我就全身痒痒。
  
  又隔了半个小时,陈小姐才出现。当她从SUV下来时,我才深刻的体会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听电话声音原本以为会等到一个如志玲姐姐那样的美女,谁会想到那是一个堪比黑帮大姐的老大。
  汗。。。如。。。雨。。。下。。。
  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下,陈老大讲她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都听得格外认真,深怕她会忽然转头问我,你觉得呢?于是不仅自作主张多接了两句“是吗?”还总结性的感叹了一句“这种爱情,听起来好伤感,好可惜。”
  黑帮老大姐就这样被戳中了萌点,直说我是她遇到过最体贴的师傅,我连连作揖。
  
  其实斩桃花这件事情很简单,以我师父的说法,不破不立。选择好的阵法,一盆狗血泼上去,不管是道法多高强的狐狸精都会闻味逃散。那其他江湖术士为什么会失败呢,那就是因为他们太爱计算成本。鸭血一碗、狗血一碗、猪血一碗,三碗还三合一加清水,这又不是鸭血粉丝汤,能有多大的效力?
  所以我问黑帮老大姐,心不心疼钱?怕不怕打扫不干净?
  黑帮老大姐用她含悲的眼睛盯着我,温柔的说:“尽量整”之后,我请她先回避一下。练了一套白鹤亮翅热身操之后,就一盆狗血哐当一声的倒在老板桌上,惹得满屋子的血腥气升腾。
  看见狗血肆意流淌,我暗中叹息倒得可能有点多,约莫有点大概用力过猛。我想她男人这辈子都不会爱任何女人了,只能往着GAY的路途上狂奔而去。
  
  “田淑芬!你在干吗!”办公桌下忽然有人惨叫一声,我只看到一个黑影从那儿跃起,接着冯安安的脸就压在我面前。
  她脸上沾了好些狗血沫子,怒气冲冲的和我脸贴着脸:“你想呛死我?”
  我连忙倒退了好几步:“冯安安,怎么又是你。你在这里干吗?”
  
  她捏着她的粉色水晶球:“我才要问你,你到这儿做什么。”
  “斩桃花。”虽然我说得很云淡风轻,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习惯,有一种你俨然自得的走在大学的校园小道上,有人忽然问你去自习室做什么,你只能老实讲自己在准备参加少儿珠算比赛的感觉。但我又转念一想,她不也就个神棍吗,立刻转问她:“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招桃花啊。”她一字一句的盯着我说:“而且我的七星阵刚刚摆到一半,你就一盆狗血给我淋下来,堪比施华洛世奇的粉水晶哎!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这怕不是损失的问题吧。
  陈姓黑帮大姐叫我来斩桃花,这谁又让冯安安来招桃花呢?难道是陈姓黑帮大姐刚刚提了无数次的小三。我思索着,看着冯安安一声劲装的打扮,这货难道是爬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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