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看着齐骛的眼睛楞了一会儿,他总觉得那不是齐骛了,至少不是那个软糯糯的齐骛!看着齐骛的眼眸,总会有一种整个世界是柔软的感觉,让人心里不觉跟着柔软起来,而面前的小娃娃眼里只有冰冷。
“齐骛……”云鹤只来得及叫个名字,便听到有人跟进来了。他辨别着动静,立马将剑按到齐骛手里,瞬间消失在齐骛面前。
齐骛看着一晃神便空荡荡的屋子,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剑,才轻轻道:“椰糕哥哥……”
“十五,你……”坤若君大步过来,马上便发现了死在地上的人。他将齐骛检查了一番,“十五,你没事吧?”
“八皇子哥哥……”齐骛问坤若君,“是不是有人在帮我们?”
“好像……”坤若君点头,“是有的,不过蒙着面,不知道是谁。”
“我们的粮食安全吗?”齐骛转而问。
“你在这儿守着,我继续去盯着。”坤若君又跃了出去。
齐骛见坤若君离开,立马往方才云鹤离开的地方找了找,可惜已没了踪迹。若不是地上还有刚刚死去的闯入者,齐骛差点以为方才是梦一场,椰糕哥哥过来看他了?他的眼眸被地上晕开的血一惊,立马握紧了剑,又恢复了戒备的神色。他与哥哥们一人看守一个屋子,方才他已累得八皇子哥哥赶来帮他。八皇子哥哥要护着粮食进来,粮食比他重要多了。
云鹤到外头的时候,又有一队劫粮者朝着搬运粮食的队伍冲去,他立即捡了把大刀杀了过去。
坤若君很快跃来,大刀一横便扫下两人。他看了一眼打斗中的云鹤,觉得现下也没时间问他来历,便抢了一匹马往前头追去。
云鹤也顾不得其他,越来越多的人马朝这边袭来,都是冲着粮草去的。他眼眸一寒,明晟好不容易筹集了粮食哪能容他们抢了!他虽说对罗那和皇帝失望得很,可也看不得那些个小国来践踏!
待明晟杀入他的圈子时,云鹤一凛,随后立马偏开头躲过一道刀风。他一边杀敌,一边留心明晟。明晟什么时候会武的?从没人提到过,云鹤不免诧异。
明晟早就留意这人了,却是好奇,什么人来帮忙却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一个纵身跃起,踢飞直指云鹤背心的劫粮者。
云鹤早就留意到后面的人,没想到明晟会飞身来解救他。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侵入者,眉头一压。眼眸扫过侵入者的护身甲,又扫过健硕的马匹,他左手一缩,从衣袖里捏了银针出来,借着右手挥刀,左手顺势飞了银针出去。银针如牛毛般钻入手臂,扎进马身,里头的毒液瞬间漫至全身。他的动作很隐蔽,丝毫没有被人发现。
明晟意外地发现周旁好几个明明没有砍到,却是直倒下去,连马匹都是如此。他挨到云鹤身边,飞快问道:“壮士,哪路的?”
云鹤看着身边解决了一片,便立马纵身离开。明晟此人敏锐异常,他生怕露了痕迹。临走之前,他跃过那些个侵入者的人头之上,不忘反手又飞下一批银针。
云鹤跃上城墙,回身看着下面。齐鸣领着阵列缓步逼退侵入者,阵列已由方阵变换成长阵,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退敌。再看城门到衙门之间的运粮队,明晟与坤若君在闯入者之间厮杀,云鹤在墙头上盯着那道身影好一会儿。
过丑时,云鹤看着胜负已近分晓,便不再多留,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明晟杀退最后一个闯入者,才打量四周。看到坤若君阔步走来,便问:“可见到那个黑衣人?”
“帮忙杀敌的?”坤若君也有些好奇,“不知,好似打了一半便出城了。”
“认识吗?”明晟问,“以前可有帮过忙?”
“没有。”坤若君肯定道,“这身形……也想不起哪号人。”
明晟眼眸一沉也不再多想,让人清点粮草。他对坤若君道:“总遭那些个狼崽子抢粮也不行,你不能长留在这儿,我也马上便得走……”
“父皇还是没有增兵吗?”坤若君看着远方的黑寂轻声问道。
“没有。”明晟也为齐鸣惋惜。
“真不知父皇在想什么。”坤若君道。
“自古帝皇多疑,齐将军如此威望,帝皇自然会有几分忌惮。”明晟道,“可是,皇族之人就可靠了?”
坤若君若有所思,明晟也没有再言语,他还要去找齐鸣。粮已经运来,他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将筹集到的银票交到齐鸣手中,他也要离开了。
云鹤返回到轻络那一处的时候,正好黄昏。轻络立马准备了热水,云鹤沐浴停当了出来,随手拿了接替他的暗人写的东西翻了翻,笑道:“不愧是商支的。”
那人一笑:“整日在街市里转,那些个变化都看在眼里。”
“多谢。”云鹤与人道谢,那人便悄然离开。
次日,云鹤继续赶路,与以往一样,时而在街市码头农田转悠,时而待在客栈写东西。明晟赶过来的时候,云鹤正在酒坊里看人酿酒。
“你倒是逍遥。”明晟走进来。
“明……兄,”云鹤转过身,笑道,“访友回来了?”
“是啊。”明晟道,“好香。”
云鹤转而对店家道:“劳烦给我拿一箱。”
明晟往那儿看了一眼:“那么好喝?”
“嗯,好喝是自然的,”云鹤凑过去,在明晟耳边轻语,“价钱才及京都一半。”说完,不动声色地退回,方才凑过去便闻到了明晟身上有一股药味,难不成受了伤?
“哦?”明晟转而一想便明白,“这儿是赤珠的产地,用来酿酒自然比别处便宜。”
“是这么说。”云鹤点头,“明兄是不是也搬一箱回去?”
“我……”明晟扫过一眼外头的护卫,还是摇头,“不用了。”
“明兄不喜欢喝?”云鹤看他。
“拿着麻烦。”明晟道。
“有甚麻烦,一路有马车。”云鹤道。
“那便也拿一箱吧。”明晟无奈道。
“太好了!”云鹤似是很高兴,“晚上必是要同饮!”
“今晚……”明晟想了想,“连日赶路累了,不若改日再喝!”
“喝了酒睡得更好。”云鹤道。
明晟无奈地牙都疼了,眼眸一转道:“这几日有些上火,不宜饮酒,不若赫老弟独酌。”
“这样……”云鹤差不多了然,明晟身上定有了伤口。他点头,“好,那改日再与明兄共饮。”
两人付了银子,护卫将酒搬上马车,便离开了。回客栈的路上,云鹤看了一眼面前微有憔悴的明晟,道:“看来,这位朋友对明大人十分重要。”
明晟看他,略有不明。
“大人来回奔波,定是没好好休息。”云鹤道。
“嗯,这位还算重要。”明晟道,“我若是像你这样优哉游哉晃过去,还不知能不能赶回家过年呢!”
“哦?这么远?”云鹤看他。
“就这么一说。”明晟一笑。
云鹤也没有再多问,只道:“明大人,按时日来算,我们也该返程了。”
“是这样。”明晟点头,“那便明日返回,赫大人想原路回去,还是换一条道接着慢慢看?”
“原路返回吧,看得也差不多了。”云鹤道。
“成。”明晟自然不会不应,事实上他们走的这一条路是返京最近的一条路。最近,也是最舒坦的一条路。
到客栈的时候,云鹤看着明晟的背影,转而轻声吩咐轻络:“炖一碗鳝鱼粥给明大人送去。”
轻络抬眼看他。
“再拿一瓶上好伤药过去,就说……是街市里买到的,祖传的伤药,分他一瓶。”云鹤又道。
“明大人受伤了?”轻络看过去。
云鹤不语,抬脚走进去。
明晟接到那一碗鳝鱼粥和伤药之后,对轻络道了声谢,转身关上门便招了护卫过来:“这几日你一直都跟着赫大人?”
“是的。”护卫应。
明晟看着伤药若有所思,难不成是想多了?总觉得赫大人好似知道了什么。他拔了瓶塞,轻轻一拂手辨别味道。药没有问题,他看了看药瓶,便到里间换药。衣衫退下,明晟的臂上绑着的细纱布已印出一点点血迹。
第18章 第18章
翌日,云鹤看到明晟稍是一顿,明晟的臂上缠着纱布,并没有像昨日那样遮遮掩掩。他看了看那手臂,直道:“明大人可要保重啊!”
明晟一笑,率先进了马车,待云鹤坐定才道:“多谢赫大人昨日的伤药,的确是很管用。”
“不若……再去买一些,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云鹤笑。
明晟定定地看着云鹤,挑明道:“你早就猜到我是去见齐将军的。”
“明大人与我说去西北的时候,我是这么想过,不过大人空身过去,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云鹤笑着摇头,“毕竟,我们都是文官,过去添乱都不一定。带着米粮过去,尚且能说是支援齐将军,空着手过去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明晟闻言一笑:“齐将军为人豪爽,不拘这礼。”
“明大人过去帮忙打仗了?”云鹤朝他手臂上的伤看去。
“哈哈……赫大人高看了。”明晟道,“皇上拨粮已久,齐将军却迟迟未收到粮,我便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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