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洲恍若晴天霹雳,还未痊愈的身子一颤,唇角溢出鲜血,他转过身:我明白了,子洲打扰了
说着踏步离去
而清凉殿中,冷霜月冷冷踏进内殿,那清冷的面容恍惚有一道晶莹的液体划过
护住了大旻,便是护住了你
大婚如期举行,普天同庆,皇宫皆是红绸飞舞
而另一边苏君兮缓缓醒来,听到声响:咳咳,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棋等人听到声音开心不已:公子醒了,太好了,司棋把把脉:公子你没事了,来人将热好的粥端上来
青丝白发
苏子洲晃晃荡荡走出宫门,望向四周,却发现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敬爱的爹爹不是自己的爹爹,弟弟妹妹也不是自己的,而如今唯一属于的月儿也不是自己的了,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迷茫无措。
他跌跌撞撞飞身而去
衍庆殿
苏君兮拨动着碗中的汤药,听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听到顾玖为了他,不吃不喝亲自照顾自己,手下的勺子一顿,却又继续拨动着
司书瘪瘪嘴:公子,别拨动,再拨动要冷了,你还是乖乖喝药吧
苏君兮一顿,扭过脸:我好了,这个药可以不要了吧
司画抿嘴偷笑:公子,这是上等药材熬制成的,专门给你补身子的
司书端着一大盘蜜饯,咧嘴笑道:画画说的对,公子,书儿这里有蜜饯,公子你还是乖乖的吧
苏君兮瘪瘪嘴,猛然仰头,喝的一干二净,抓过蜜饯往嘴里塞
这时,一个小身影飞扑而来:父后,你总算醒了,骁儿好担心父后
苏君兮摸摸他的头:是父后不好,让我的骁儿担心了
顾骁咧嘴一笑,眉眼弯弯:父后,醒了就好
苏君兮笑着问:怎么没人跟着
顾骁笑道:我是和父皇一起来的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明黄色身影,正是顾玖,他疾步而来,面上带着喜色:君兮,你终于醒了
苏君兮垂眸:多谢陛下关怀,臣已经无碍了
顾玖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坐在床榻边,仔细大量着苏君兮,伸出手摸摸那温热的脸颊,他的君兮真的还在
虽然毒解了,可君兮一日不醒,他的心便一日不能安稳,如今心口终于落下一颗大石头了,真好
听到没了声响,苏君兮只觉得肩头一重,他歪过头,入眼的是一张憔悴的面容,那眼底的乌青显现主人这几日的不安稳。
他叹口气,拦腰将他放置床榻上,盖好被子,他刚刚醒,还有些疲惫,道:司书,你带骁儿先回去吧,其他人也退下吧,我想休息下
四周一片寂静,苏君兮歪头望着埋进整头里的侧脸,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时,收回手,他侧过身子,望着窗外,微微出神。有时候相敬如宾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清凉殿
冷霜月猛然睁开眼,感受到身旁的气息,眸光一冷,一道银色的鞭子甩出
那人影飞身躲过,走到不远处的椅子旁,单手托腮:啧啧,媳妇,你这是要谋杀未来夫君吗
冷霜月一记眼刀甩向玄契:滚
玄契挑眉:好,谨遵夫人之令
说完已经不见了踪迹
冷霜月走下榻:来人,将这内侍所有的东西都给本座烧了
侍从:是
很快到了大婚,彩绸飞舞,一片欢庆,冷霜月冷眼,任凭侍从为他换衣,梳洗,望着镜中那个红衣,俊美的男子,是那般陌生,衣袖间的拳头紧紧攥紧,他恨不得毁了这一切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真好看,没曾想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月儿穿着红衣,和我想象中的一般好看
冷霜月没有回头,冷冷道:你来作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苏子洲将一个木匣子放下,转过身:百年好合,一世美满
身后没了身影,冷霜月蓦然回头,却不见那个眨着桃花眼得那个人,他快走几步,却猛然停住,望着地上的木匣子,他蹲下,捡起,片刻后,打开,入眼的是个用金丝檀木雕刻的木头人,那眉眼赫然是他的面容。
冷霜月紧紧抱着那个木头人,泪水滴滴散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
云落山顶
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跪拜,那分明在与谁拜堂,
最后,苏子洲跪在地上,望着对面,眉眼含情:月儿,我们成亲了,你终于是我媳妇了
苏子洲起身,只觉得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坐在地上直到夕阳西下,拿起一旁的酒壶,倒满两杯,他一饮而下:夫夫共饮交杯酒,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新房之中,冷霜月只觉得口中的酒苦涩无比。
夜色寂寥
玄契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邪魅一笑:夫人,咱们可以洞房了
冷霜月立在窗前,不闻不语
大旻皇宫之中,有一座高塔,名唤摘星楼,立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皇宫
苏子洲立在屋顶,望着那清凉殿,拿出那柄玉笛,放置唇边
寂静的夜里,一阵哀伤的笛声响起,带着无尽的悲伤凄苦,明明吹奏的是百姓皆知的庆贺婚礼的音乐,却让人听的想哭
太监甲:妈呀,这调调,我没听错是那首贺新婚吧
太监乙:对呀,可怎么这么像丧乐呢
太监丙:呜呜呜,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苏君兮听到消息,赶忙穿衣:这臭小子,不会殉情吧
玄门长老甲:这笛,听着怎么像噬魂
玄门乙摸着手腕上的黑色的蛇:我的小宝贝一直不停动
玄门长老甲:走,我们去看看
玄契听到笛声,皱眉,飞身而去,冷霜月紧随其后
屋檐角,立着一个人影,他穿着白衣,三千青丝散在脑后,笛声进入高潮,而那青丝却渐渐化为雪色,白衣,白发,恍若融进了月色中,下一秒,飘然而去
众人大惊,苏君兮很是心惊肉跳:苏子洲,你给我下来
苏子洲回过头,嫣然一笑,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在月色下更显得透明
他仰头,在众人眼前跌落而下,众人大惊,冷霜月飞身而上,接住他,望着怀里的人,他目光空洞,冷漠如冰,再也不见昔日那般神采飞扬:小洲!
苏子洲起身,解开衣带,露出上身,月色下,他的心口出现一个妖艳无比的花,如同嗜血一般的颜色,让人毛骨悚然,却又抵挡不住他的诱惑
紧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玄门众人大惊,长老们更是又惊又喜
一个面色极其俊美的男子,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令牌:是真的,说着跪立:玄门大长老玄色拜见尊主
玄门等人纷纷跪立:拜见尊主,玄契不甘的跪立
苏子洲冷冷一笑:很好
说着缓缓走过去,冷霜月望着那背影,心口一痛,那背影,仿佛此时他一离开,他们再无相见之日,他有些无措,慌乱,他大喊:小洲!
冷子洲停下脚步,回眸一笑:这世间再也没有苏子洲,本尊名唤玄墨
玄门尊主
衍庆殿
苏君兮望着窗边那个一身玄色华服的人影,那一头白发在玄衣下更显得刺眼苍白。他高高竖起长发,依在窗边,那肉眼可见的消瘦,竟然比他这个躺了一个多月的人还要憔悴。
苏子洲喝着杯中酒:哥哥,我要走了,今日一别,恐怕今生再无相见之日了
苏君兮揉着眉头:子洲,我们可以想想别的方法,用不着用你一生去陪葬。
苏子洲起身坐在窗边,一腿曲起,另一腿垂落,他望着窗外,苏君兮知道那是清凉殿的方向。
玄门地位最高的不是族长,而是玄门尊主,每一任尊主都拥有出神入化的武功,还有提笔安天下的惊世之才。任何玄门中人都得听从尊主指令,而玄门尊主终身都得居住在冥宫之中,无人知道冥宫所在,听闻那里终年冰雪,寂静的让人害怕。
苏子洲挑眉一笑:哥哥,你保重
苏君兮垂下眼眸,走上前,轻轻环住他,呢喃:你永远是我的三弟
苏子洲一愣,眉眼弯弯:大旻身后有着玄门
苏君兮眼角湿润:真傻
天气格外的晴朗,云卷云舒,苏君兮望着那个身着华服的人影一步步踏上步撵
冷霜月面色平静,可那染血的衣袖却显现出他心底的不平静。
玄契挑眉一笑,跨上马,回眸笑道:媳妇啊,我会回来看你的啊
冷霜月冷漠不语
城楼上
一个面容与苏子洲有几分相似,面容清冷的白衣女子,坐在一张古琴前,十指纤纤,拨动着琴弦,望着那远远离去的轿撵,心中道:哥哥,我在这里守着,妹妹不能帮你,那么我绝对不会拖了你的后退。大旻,我和你一起守护,爹爹娘亲的仇,我和你一起报仇。哥哥,我永远陪着你。
轿撵中,苏子洲闭目靠在车壁:小月,哥哥,明白
清凉殿,一片寂静,
冷霜月却第一次觉得这般冷,清凉殿这般让人害怕。他从一旁拿过一个半成型的木雕,拿出工具,一点一点雕刻着,那神情格外的专注,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一件无价的至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眨眼间三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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