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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相金骨 (青霜照夜)


  其中叫得最欢的,就是亲手绣了昏服的云梦君。为了压过她的尖声,敖君逸不得不扯起嗓子高声喊道:“已知秦女升仙态,何必圆轻隔牡丹?”
  念过却扇诗,新妇子本当立刻放下团扇,露出面容。但李声闻不知是太过热闹的场面震慑,还是神游天外,竟然一动不动,继续高举扇子。
  敖君逸灵机一动,低声道:“我能摘取这朵牡丹么?”
  李声闻的肩膀微微一颤,笑声淹没在殿内的喧嚣中。他极其缓慢地移开团扇,将它丢在侍女的手中。
  云梦君高声道:“泾川的太子们好福气,二太子迎娶了龙族第一美人,龙君的新妇子也毫不逊色。”
  “不过二太子妃怎么不在?”有人问道。
  问话的人是渭川君的幺子,向来看泾川龙宫不顺眼,没事就要挑衅。泾川二太子夫妇不合,在长安八水不是秘密,此刻故意问起二太子妃,就是在戳敖则凊的逆鳞。
  敖则凊面不改色道:“新人结发。”
  敖君逸亦对渭水小龙的刁难置若罔闻,愉快地拿起小巧剪子,挑出李声闻的一缕头发,小心剪下,再将剪子递给李声闻。
  后者挑出他的发绺时,手指有些颤抖。敖君逸以为他是紧张,便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剪下自己的头发。
  敖则凊拿起红绳,将两人的发缕束在一处,又拿起了青玉匏,将这一双酒器分开递给两人:“饮合卺酒。”他说完这话,便侧首对敖君逸低声说,“礼成了你尽管去,剩下的我来……没想到你们还是没有分开。”
  龙女们将澄澈的百子春斟满玉匏,敖君逸一口将其饮尽,李声闻却还在慢慢抿着酒。渭水小龙放声大笑道:“泾川夫人比云梦君文雅多了,不愧是人间的娇娘。”
  “人间女子,确实行动有节,进退有度,比失礼于他人婚礼上的醉汉强得多。”李声闻抿了口酒,不紧不慢道。
  “你!”
  李声闻笑道:“今日是我与泾川君新婚,若是见了刀兵血光,恐怕不吉。所以我不与郎君计较。”
  他话音未落,便有几星金红的火焰随水波流淌到渭水小龙面前,落在他的酒盏上,将那金盏烧得通红熔化。渭水小龙本来气急败坏就要起身,见到此景立刻噤若寒蝉,坐了回去。
  那火星极其微小,只有云梦君和渭水小龙看到,其他宾客只当他临阵脱逃,大声耻笑起来。
  “他不胜酒力,这匏酒我替他喝了。”敖君逸夺过李声闻手中的酒器,仰头喝干,“合卺酒喝过了。我们这就入洞房了,这五日之内,你们是留是走,饮酒吃肉,都请自便。”
  年长的龙王们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不愧是少年人啊,竟然一去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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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君逸念的是黄滔的却扇诗、卢储的催妆诗,年代可能比较晚=-=就……凑活下吧


第145章
  一进洞房,入目是雕着龙凤的花烛的灯影,是影影绰绰的云霓一样的绡帐,挂在水精墙壁上的盘常同心结。龙涎香的香烟正从黄金狻猊口中升起,在绡帐外盘旋。
  敖君逸在这香烟中突然局促起来,他垂着头转向李声闻:“我们这就是夫妻了。”
  “嗯。”李声闻笑着应道,“良辰吉日,不来小酌一盏么?”
  在桌案上,摆着寓意吉祥的栗子红枣,和一套水精酒具,透过透明的酒壶,可见壶中满是琥珀色的烧春烈酒,足以醉人。敖君逸干笑道:“二哥这是把十六郎珍藏的陈年烧春都骗到手了么?”
  李声闻轻轻甩脱他的手,执起酒壶斟满一盏,递到他手上:“今日风光晴好,高朋满座,应当饮一盏。”
  敖君逸不满道:“难道不是为我的新妇饮一盏?我刚喝下两匏酒,马上就要醉了,只能再喝一盏。”
  “醉了又何妨?”李声闻见他不接酒盏,便自己含入口中,来吻他的嘴唇。
  敖君逸失笑道:“盛情难却,这一盏该饮。”他揽过李声闻,反客为主,直到这口酒不知被谁喝下,才哑着嗓子说,“合卺酒,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李声闻本是想让他饮酒,厮磨间却反而被迫咽下七八分,呛咳起来。十六郎的烧春是窖藏数年的百子春烧沸而成,入口如刀,一壶便醉,敖君逸从来不敢多喝。他抚了抚李声闻的后背,抱怨道:“二哥这是什么心思,洞房花烛夜给我摆这样的烈酒,是想让我一觉睡过五日么?”
  他说着说着,愣了一下:“你不会也是这样想的罢?”
  李声闻低声道:“果然只要说到闺房之事,君逸就十分机敏。”
  敖君逸气极反笑:“好啊,你果然存着这样的心思,想灌醉我。”他边说边打横抱起李声闻,把他丢上床榻,“好在我防着醉酒,没有多喝。”
  摆在桌上的烧春实在性烈,恐怕比合卺用的那壶还要醉人。李声闻才咽下半口酒,颊上便浮起飞红,他恹恹地斜倚在枕上,对敖君逸招招手:“愿赌服输,悉听尊便。”
  敖君逸口干舌燥,按捺着扑上床榻的冲动,俯身从床头暗格里取出只锦盒:“不急,你先戴上这个。”
  李声闻垂着眼帘问道:“这是何物?”
  敖君逸咽咽口水,将锦匣打开。匣中是一双圆镯,由整块如血的赤珊瑚琢成,殷红欲滴。敖君逸亲手把它们套到李声闻的双腕上:“这就是我说的,用珊瑚雕的跳脱。”
  李声闻忍俊不禁:“龙君是从哪里学了讨女子欢心的手段?”
  “你不喜欢么?”敖君逸握住他的手,一下下啄吻着珊瑚镯之侧新雪般的肌肤,“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他边说边伸出另一只手,顺着李声闻的腰肢向下走去,后者躲闪了一下,却因为不胜酒力没能逃开。敖君逸摸到他腰下系的玉佩,挑起那佩饰,有意无意地碰触玉佩遮住的位置,继续念道:“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何以结中心,素缕双连针。”他放开玉佩,摸索着其上的同心结,将其解下,收束衣衫的玉带随之松脱。李声闻按住他作乱的手,刚要开口,敖君逸却收回手,转而去触碰他发间金簪,“何以结相于,金箔画搔头。”
  他一字一句地念完这句诗,扬手抽去发簪,摘掉他的玉冠,李声闻的发髻随之散开,长发披落于肩上。但敖君逸并不满足于此,他又将手伸入李声闻的衣裾,解开他的衣裳:“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
  李声闻伸手捧住他的脸颊:“明明是新婚夜,君逸却要吟诵这首苦情诗,是说今夜之后便要抛弃我么?”
  “不,”敖君逸啄吻着他的眉角,“是叫你不要抛弃我。你记着这珊瑚跳脱、金簪玉佩不是女子饰物,是我与你死生契阔的信物。尤其这珊瑚镯,还有妙用。”
  “若是以后我要你的性命,你也会给么?”李声闻问道。
  “会。”敖君逸拉下床帐,“我有的,都给你。”
  等到殿内的红烛烧尽,敖君逸才平静下来。他依稀记得蚌珠开合三次,应当已经过了三日。李声闻夸下海口说任君予夺五日,但现在就已经连眼都睁不开了。
  “声闻?”敖君逸试着唤他,但后者只是蹙起眉,梦呓道:“饶了我罢……”
  见他实在无力支撑,敖君逸才不情不愿地把他欠的两日记到下一次,生龙活虎地下床叫冰鱼送热水进来。冰鱼吞吞吐吐道:“龙君,还有一事,我刚刚不敢叫您,但是既然您起来了……”
  敖君逸心情大好,没和她计较:“什么事?”
  “渭水小龙和二太子打起来了,就在前殿。”
  敖君逸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二哥没吃亏罢?”
  “刚刚宜生贵主也往那边去了,二太子没有受伤。”冰鱼道,“听说是渭水小龙酒后非礼十六郎,惹二太子发怒。”
  敖君逸挠了挠后脑:“你们快些把热水烧好送来,我给他洗净……咳,马上就来。”
  他回到床边,掀起被子,李声闻面朝他的方向睡着,脸上泪痕未干。那副镯子间生出珊瑚锁链,将他双手缚在一处,看起来凄惨极了。敖君逸轻车熟路地拨弄好机括,锁链便立刻收入镯子之中,看起来又只是一对极其华美的跳脱了。
  敖君逸后知后觉地红起脸来,暗道还要向东海的能工巧匠多订些这样的玩意。这镯子之中暗藏锁扣,只有他能拨动,拨开了就是一副镣铐,关上就是饰物。他毕生的聪明才智,都放在了这副珊瑚镯上。
  珊瑚质脆,轻微碰撞便会碎裂,或许是因为知道珊瑚的特性,李声闻也不敢用力挣开,硬是被这小玩意困住了。
  心猿意马地给他净身更衣,换了被褥,敖君逸才磨磨蹭蹭地换上常服,去处理渭水小龙了。


第146章
  正如冰鱼所说,二太子完全没有吃亏。可能是因为宜生闻讯而来,把渭水小龙按在地上揍了很久的原因,等敖君逸赶到九曲回廊时,渭水小龙已经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了,连牙都掉了半颗。
  通常弟妹打架下手过重时,敖则凊都会出言相劝,说的无非是些“渭水龙宫因我泾川之主年幼,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带兵犯我,你们莫要打死人给他们把柄”。但今日他索性劝也不劝了,脸色阴沉地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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