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纵修长手指在地图上轻点,“这里是乌河渡口,那这里便是东麟兵驻扎之地?”
霍风华点一点头。
凤天纵继续问道:“除了渡口,神龙坞还在乌河哪几段囤积了人马?”
霍风华手指连点三处,“这里是乌河水道卸货的码头,这里还有这里,因为地势水势较缓,神龙坞怕人偷渡过河,都派了人看守。”
凤天纵问他:“你人手是否充足?”
霍风华眉头微蹙,“我加上胡东和蓝水莲,三家的人手占领一个乌河应该还是够了,但是占领乌河必须同时围住神龙坞,不让包文同有机会调动人马,可能还需要和他们仔细商议如何安排人手。”
凤天纵想了想,“码头晚上会不会装卸货物?”
霍风华道:“晚上一般不会,害怕货物点不清楚。”
凤天纵说道:“那这三处不必担心,主要便是渡口。”
霍风华点了点头,“我在想趁东麟兵过河的时候偷袭应该是最好的,可是我又有点担心,害怕如果与神龙坞的事情波及到了东麟兵,会将此事闹大,东麟如果派兵支援,那乌河滩真的就难以撑下去了。”
凤天纵沉默片刻,问道:“你手下有擅水性的人么?”
霍风华闻言朝他看去。
凤天纵手指着渡口,“你让人潜入水下,趁东麟兵渡河的时候凿船,待水上兵荒马乱之时,占领岸边,不对东麟兵动刀枪,直接取代了神龙坞和他们谈。”
霍风华手指头挠了挠下颌,“谈?”
凤天纵道:“你要先让他们交代昨夜里潜入的那两人身份,之后答应让他们少量人马进城搜捕,反正一切要在你们掌握之下。”
霍风华缓缓点头,他转过身拍了一下凤天纵肩膀,“有道理,这是个可行之法,我立即叫熊大熊二去集结人手,今晚行动。”说完,他转身要往外面跑。
苏泽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等一等。”
霍风华转回身来,搂住苏泽杨亲了一口,“师兄乖,在这里等我就好。”
苏泽杨却没松手,只是道:“你要这样出去么?”
霍风华目光扫过柜子上面的铜镜,在意识到自己披头散发,姿态十分不雅,于是急忙在桌边坐下来,拉着苏泽杨道:“师兄,先给我梳头,快。”
霍风华出去安排熊大熊二召集人手,中午又抽空见了胡东与蓝水莲,本想与他们约定今晚兵分两路,他带着人去乌河渡口阻止东麟兵过河,胡东带人去围攻神龙坞,却没料到蓝水莲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今晚包文同很可能不在神龙坞,而是要到雪月楼去会他的老相好卿茹姑娘。
坐在桌边,霍风华手指不断敲打桌面,他想了片刻,对蓝水莲道:“这是个好消息啊,莲姐姐。你们围攻神龙坞计划不要变,我有个人,凭他一个人就能杀了包文同,绝对干净利落。”
胡东好奇朝他看来,“什么人?你那个傻儿子?我怕他傻里傻气的,不够靠谱。”
霍风华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儿子当然要跟着我的,我说的另有其人。”
胡东站了起来,双手拢在胸前,在霍风华身后来回走动,“光头强,你老实告诉我,凤天纵是不是躲在乌河滩?”
霍风华神情十分诧异,“小舅舅你怎么这么问?我哪会知道凤天纵在哪里?”
胡东看着他,“那你极力阻止东麟兵进城,是为了什么?”
霍风华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笑一声道:“小舅舅你别犯傻,我问你,东麟兵是许了包文同什么条件,他才答应让东麟兵进城的?”
蓝水莲向来喜欢霍风华,她笑着问道:“你说是什么条件?”
霍风华拍拍胸脯,“我要是包文同,只有东麟兵跟我说,他们进城之后不但不会动我的势力,而且能帮我剿灭乌河滩其他势力都收归我手下,以后东麟就是神龙坞的后盾,我才会考虑答应他们。”
胡东神色一肃。
霍风华抖了抖腿,“所以说了,东麟兵进不进城不是关键,不让包文同送他们进城才是关键。等到我们占领了渡口,立即就跟东麟兵重新谈条件,还是放他们进城,但是这回的条件,就该由我们来定了。”
蓝水莲一只手摸着自己胸前长发,没有说话。
胡东却依然有些迟疑不决,他走到霍风华身后,一手按在他肩上,“可是到时候你占领了乌河,乌河滩就该换成你说了算了。”
霍风华知道胡东在担心什么,他连忙道:“这你可冤枉我了,小舅舅。今晚人手本来就是混合打散了,到时去乌河渡口的,三分之一是你手下的人,我不过是个发号施令的,你担心什么?而且神龙坞还在你手里,包文同敛了那么多财,我也想你分我一点。”
胡东没有应话。
霍风华站起身来,道:“天下的银子是赚不完的,给我百万两银子和千万两银子区别不大,我一辈子吃喝玩乐也用不尽,我想要做的,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的不羡仙,我们都该朝前面看得更远一点,不要目光短浅守着一条乌河,像包文同那样,成为别人的绊脚石眼中钉。”
蓝水莲闻言朗声笑道:“好,姐姐信你。”
胡东抬手捏住霍风华肩膀,沉声道:“既然你都叫我小舅舅了,就像你说的,我信你这个自家人,可不要叫我失望。”
霍风华举起一只手,“我光头强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辜负我小舅舅和莲姐姐,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他神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入夜之后,包文同去了雪月楼见卿茹姑娘。
这位卿茹姑娘是雪月楼头牌,包文同对她一见倾心,喜欢得不得了,一直想给她赎身娶回神龙坞做妾,可惜卿茹姑娘没有答应,似乎更愿意留在雪月楼里继续以身侍人。
包文同到时,卿茹姑娘是不会接待其他客人的,两个人在楼上房间里,关着房门,包文同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听卿茹姑娘给他唱曲儿。
厢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包文同进来之前会叫人检查,并没有人暗中埋伏,酒菜也会叫雪月楼的龟公先吃上两口,确定没人下药。
之后包文同在里面与卿茹姑娘温存,门口两名护卫看守着,都是帮派里一等一的好手。
卿茹姑娘芊芊十指轻抚琴弦,声音委婉动听,包文同喝一口酒,闭上眼睛听她清脆嗓音和着琴音,一瞬间阴狠暴戾的脸上也神情舒缓起来。
只是正在此时,琴弦陡然间在卿茹指间断开,发出一声刺耳声响,惹得卿茹轻呼一声,连忙握住自己手指。
包文同睁开眼睛,问道:“伤了?”
“不妨事,”卿茹道。
包文同对她招招手,“过来。”
卿茹走到包文同身边坐下,包文同抓过她的手指看了,见上面有血珠,便将她手指含进嘴里将血舔尽。
卿茹微微笑着,道:“可惜这首曲子还没唱完,我请楼里新来的制琴师傅,将琴弦续上。”
包文同闻言微微蹙眉,道:“不用了。”
卿茹伸手握住他的手,“包帮主放心吧,那制琴师傅是个瞎子,目不能视,除了修琴,什么都不会。”
“瞎子?”包文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抓住卿茹的手一扯,将人搂进怀里,“那叫他进来,修一修这琴。”
卿茹于是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厢房门唤人。
片刻后,房门打开,门外守卫道:“帮主,修琴的人到了。”
包文同道:“叫他进来。”
他话音落时,便见到一只白色的靴子从外面跨进来,于是忍不住抬头去看,看见进来的是名青年男子,穿着白色长衫,身形修长步伐轻缓,头上乌黑长发披散着,两缕额发更是一直垂落到胸前,他脸上缠了一条白布,刚好遮住了双眼,可是没被白布遮住的额头、鼻尖、下颌俱是盈润白皙,细致优美,下颌线条纤细,往下面是雪白修长的脖子,连喉结都精致好看。
青年进来之后,房门便关上了。
包文同向来不好男色,却忍不住目光在他脸上流连。
卿茹走上前去,唤了一声:“霍师傅。”
青年点一点头,朝声音传来方向拱手。
卿茹于是过去扶住他手臂,将他带到放着琴的矮榻前,青年在矮榻旁边的软垫上跪了下来,白皙细长的手指抚摸上琴弦。
包文同一直在看他,当看到他双手时,忍不住咽一口唾沫,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他随后开口说道:“把你脸上的布摘下来。”他有些好奇,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会长了一双怎样的眼睛。
青年似乎微微怔愣,他朝包文同方向抬起头来,迟疑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卿茹看向包文同,开口劝道:“霍师傅双目失明,包帮主还是不要看的好。”
包文同却被勾得心痒难耐,他总觉得这张脸上一定有一双魅惑勾人的眼睛,不管是不是瞎了,于是他站起身,走到青年面前,动作粗暴地捏住他下颌逼他抬起头来,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白色布条。
那一瞬间,包文同看见了一双水润潋滟的双眼,虽然没有神采,但是眼珠漆黑透亮几乎能映透人心。他不禁微微怔住,握着青年下颌的手更加用力,却在下个瞬间,看见了比青年眼睛更亮的银光一闪,一柄剑直没入他胸口,他甚至没有看清那柄剑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刺入了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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