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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 (五珠)


  穆杳闻言顿住脚步,凝视着桃花树下的人,却不说话。他怕多说多错。
  “回去吧,老头子帮不了你。阿辰命中有此一遭,一切与你无关,你且安静等着便是。”言罢,男人继续手中酿酒事物,并不打算再理会穆杳。
  少年愣愣的,独自站立了很久。
  一个月了,他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到辰前。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找寻的目的,也都没有提起过那人姓名。这以往并不独特的关于那人的对话,现在看起来弥足珍贵。
  “我可走了,你这丧了亲人的模样是做给谁看?阿辰又不是自愿离去的,这次他必须回无涯岭。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你怕什么?”曲棕臭着脸也不等穆杳回复,拍拍手上的泥土,起身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离开。
  “又是一年花开花落啊……”有叹息声从远处传来,穆杳一个激灵,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远处桃花树下埋着新封的酒,穆杳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试图将什么情绪驱逐出脑海。
  也许他该回洛阳了。
  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还需要不断经营、跋涉。
  王府终于迎回的成功在十八岁完成考核的大公子,自出行归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狠辣再次让王家各派风声鹤唳,偏这人温和雅致的微笑一点没变。和善文弱如书生的外表下,藏着个不择手段、果决薄情的狐狸。
  但只有身边亲近人知道,这小小年纪就斗狠决绝的少年每夜每夜不成眠。
  他用刀子不断化开手臂,靠着刺痛才能克制住迫不及待试图离开洛阳前往无涯岭的心。
  曲棕叹息般吟完那句桃花后,怜惜般告诫他道,“不要试图去无涯岭,妖聚居的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他不断书写着想念,不断安慰自己,等再强大一些,就找过去,一定要找过去……
  穆杳、王景垣两兄弟,一样的杀伐狠绝、不近人情,在王家名声渐起。
  这声名在王景垣十七岁通过考核时一度达到顶峰。然而这还不止。
  王景垣是出了名的药罐子,随身不离各种救命良药,偏实力强大、手段不俗。他的病弱是从娘胎带出来的,上一任家主在怀他时被人暗算中毒,虽最后还是救回了已经六个月大的胎儿,但他的根基被毁了。
  穆杳自虐的倾向经过持续两年的治疗,渐渐被隐藏。
  只是被隐藏而已。原因是他愈加强大了,对找回辰前已经有了一定信心。但还不够,只要那人一日不在身边,他就一日寝食难安。
  当年发生的事情被他调查的清清楚楚,想来当初陶灼事出紧急,阿前也是没有办法。倒是王景垣够嘴硬,始终不承认私藏了师尊的留信。
  等到凤菡再不能无视他的时候,王寺直的橄榄枝也伸了来。
  侍奉两主,这人显然是不知该如何加码才出了这样的下策。初具男人模样的大公子随手捻起信纸放在烛火上染成灰烬,招来张止澄去长老院传话。
  “就说,甚幸。”青年嘲讽笑着,漫不尽心。
  有半年时间,青年与寺长老的关系可不是的一般的近,甚至于长老推举间胜出,成功入主长老院。碍于两人威严,无人敢将这事透露给王景琉,也就是王寺直原本扶持的家主人选。
  但半年后王景琉还是看出了端倪。
  又一月,王寺直中风暴毙。王家长老院一下子乱了。
  十天后王府账房有人向穆杳投诚,言说王景琉中饱私囊、长期挪用王府款项。
  风雨将至时,王景琉意外在城郊坠马而亡。这于修者而言无疑是十分讽刺的死法,府中人心惶惶,有流言四起,都言下手的是王景垣。
  正主从始至终没有出面否认,也没有阻止流言散布,这是默认了。
  王府似乎风雨飘摇之际,穆杳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王景垣承家主之位,众人纷纷效仿。王府残留的老辈给十七岁的王景垣赐字任安。
  穆杳无字,他身份特殊,受王府的赐字于情于理都不妥当。
  他成了王景垣登位的最大功臣,忌惮又不得不重用的左膀右臂。除了王景垣无人知道,王寺直之死不是意外,王景琉也不是王家任安暗算的。
  又一年,穆杳的势力逐步扩大,他终于与十川于洛阳王府有了屈指可数的几次交锋,由螳臂挡车渐渐到有一战之力。无涯岭孤岛的结界处他也去了数次,无一例外的无法破开。
  他翻看着辰前留下的字迹聊以安慰思念,不久前,他终于抓住了把柄,从王景垣处拿回了师尊留下的内力汇聚的“信”。矢口否认了两年的人终于还是承认自己当初拿走了师尊的留信。他当然惩罚了他,但想来那个少年根本察觉不出自己动的手脚。
  凤菡这三年里定期就会去无涯岭,穆杳知道,却拿他没有办法。
  凤凰是王家的祖,至少在王家众人面前不能对老凤凰不敬。
  现在机会大概来了。
  “想要走他?”藕坊只院落允许外人进入,穆杳隔着窗棂与外面的老凤凰交谈。那个他是王家最近出现的返祖明显的小辈,他的凤凰血脉很纯净,这于西山凤凰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天助他。
  “条件你开。”凤菡对凤简势在必得。
  “师尊脖颈处有齿痕。”穆杳将齿痕两个字咬的极重,面无表情但气压极低。
  凤王将青年这些年的进步看在眼里,心底是服气的,但他也作死习惯了,正视着青年挑衅,“本王做的,但这个条件本王不答应,等你有实力阻止再说。”
  穆杳点头,换了个说辞,“将辰前从无涯岭引出,在此之前每两个月告诉我他的情况。”凤菡两月去一次无涯岭,这他是知道的。
  “成交。”
  想来凤菡也没想到,他成功将辰前带出时,穆杳也已经成功震慑的他不敢再动那人了。
  再次见到辰前时的心绪,穆杳形容不出。
  四年了,他手臂上的伤疤已经好全,但那时的绝望和凄惶感徘徊在心间,轻易就能被再次想起。
  为什么他轻易就能丢下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还不是因为不对等的情意。
  阿前只当他是弟子,他却在妄求。也不是妄求,他会求得的,所以不能叫妄求。
  若是他不愿……若是他不愿,就禁锢吧。
  四年的思念积成了毒,沁入穆杳心底,将鲜活的心染成黑色。至于伦常?抱歉,他穆杳从未考虑过。
  他其实也不愿禁锢那人,他舍不得。如果可以,这下下策还是不施行的好。
  值得庆幸的是,辰前对他有不太一样的情意。当年的察觉得到了应验,师尊就是在刻意疏远。
  他察觉了自己的目的?无妨,且看阿前会怎么选择。
  为他挡伤的动作根本不需要考虑,柳家的人真是猖狂,该好好治一治了。
  阿前毒发了。
  师尊同意跟我回洛阳!
  十川……
  王景垣……
  一个个的,他们怎么敢?等着吧,就等着吧。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师尊知道了那些事……
  穆杳是担心的震惊的,但也隐秘的舒了口气。他早晚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由王景垣说出口,或许比自己说好得多。
  师尊看到了布帛……他再不能佯装不知自己的情意了吧,可他会不会难受、不喜。穆杳终究无疑将这些暴露在辰前面前啊。
  穆杳情绪系在辰前身上,随着他起伏不断。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只有阿前是重要的。
  这也是事实。
  去金陵是必然,他从未想过时隔数年再见父亲,会是在哪种情况下。可他已经麻木了,对这人提不起太大的感情。
  亲情当然是有的,但他无力有更多联系。
  现在不是报复柳行渊的时候,狠绝的一面还是掩藏些的好。
  辰前又想要离开,因为那个女人的女儿。悄无声息的,不一定归来的,离开。
  这是第几次了?他已经数不清了。
  他不想再被抛下了,十岁的男孩待在只有他一人的破败的牡丹园中,冷着脸,眼低是压抑不住的绝望。
  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阿前,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只有你对我好过,你明知我不会让你离开。
  他们在一起了?就跟做梦一样。不真实,不真实。
  阿前素来不明白这诸般情意,没关系,他等得起,他可以一点点哄着辰前,教他明白这些。
  王景垣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十川!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小城外茶摊旁被遗弃的马车上,气息□□的青年眸子血红,偏执杀意充溢心底,再一次的,额上龙角破皮而出。
  与师尊失联的日子,穆杳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的。他会遭受些什么?十川偏执狠辣,到底会怎么对待师尊……
  他心里没有底,所以愈加担心。
  还好,还好他及时成功寻回了那人,多亏了曲棕。也不知师父是何时到的这长安。
  阿前担心赵芜儿所以想要留下来啊,那就留吧。他多操些心小心些就是了。本以为靠着自己的实力应当能护师尊无虞,穆杳根本没料到柳行渊会到来,会打破这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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