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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王爷不如娶庄主 (季孟夏)


  而此时季元齐正端着参汤从外头进来,一看到堪堪落地的赵炎昱,便急了:“嗳,你怎么又下床了。”
  “放心吧,他应该无碍了。”少辛说话间,从他手里端过了参汤,转手递给了赵炎昱,“喝了再走。”
  只要能让他走,此时让赵炎昱喝什么都成,他接过碗,三五口就喝了下去。
  “之后的药,我会抓好后命人送到你府上,你记着叫人煎给你喝。”少辛接过空碗时,这般叮嘱着。
  赵炎昱点点头,正要道谢,少辛却已转过了身去,看到愣于一旁的季元齐,瞪了他一眼:
  “你还不让人备马车送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我前段时间开了个预收坑,其实那个是我很想填的坑,因为上一个文《本君缺个男君后》,我写神仙还没写过瘾,等这个文完结后我就写那个,好不好?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除旧迎新
  祁府的马车将赵炎昱送到林府门口时,已近子时。
  当他敲开大门,门房看到时他又是惊讶又是欣喜,随即让开了身,将他请进了门。
  “庄主早前还候着王爷呢,这时候,许是已睡下了。”
  赵炎昱闻言,匆匆往林晏君的院子赶去。
  将将到院门口时,他便看到了自他房内透出来的盈盈烛光,他站于院门口,连连深深吸气。
  这一番急步而行,让他原本就有些虚软的身子越发的疲累,然他不想让林晏君察觉有异而担心,便轻拍了拍自己的双颊。
  须臾,他缓过劲儿来,方才提步往前行去。
  到了他的房门口,他轻叩了房门。
  “谁啊?”
  “晏君,是我。”
  房里头的人沉默了片刻,而后便传来了脚步声,房门随即被打开。
  赵炎昱干巴巴地笑了笑:“晏君,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林晏君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可没等你。”
  说罢话,他转身便往房里头走,赵炎昱自认让他等了一晚上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进了门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内的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干果,还有一壶酒,碗筷搁了两副,看来是他为他们二人准备的。
  若是换着寻常,赵炎昱定然毫不客气的喝酒了,要晓得林晏君府里的私藏,那可是有许多他身为皇子都不曾喝到过的。
  而近来他也越显大方,时常请他喝珍品,以至于将他的嘴都有些养叼了。
  “你吃晚饭了么?”赵炎昱怔怔地站于他的身方,小心翼翼地问着。
  “吃过了,若是等着你来,我还不得饿死。”
  赵炎昱吸了口气,趁着他背对着自己未见着时,抬手抹了抹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
  “你别恼了,这回是我错了,宫里人多,我一时走不脱身,让你等了我许久。”赵炎昱上前一步,凑近他说着。
  林晏君察觉到他的靠近,却未曾闻到酒味,只闻到了一抹奇怪的气息,只能皱了皱眉,又深吸了口气。
  不是女子的脂胭气味,不知为何,他竟松了口气。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林晏君略有些尴尬,于是顾自坐了下来。
  赵炎昱见状,忙在他身旁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侧脸。
  “既然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不能浪费,今夜时候儿还长着呢。”
  离子时过去,还有大半个时辰,他虽有些精神不济,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提壶替林晏君斟酒。
  他也替自己浅浅地斟了一杯,虽说此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但他忧心自己一杯酒下去,要是又吐出一口血来,定是会将晏君吓着的。
  “今日宫宴可还安然?”林晏君未打量他,只是端起酒杯,似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
  赵炎昱闻言,神情一滞。
  他不觉得林晏君会晓得今日宫宴上发生之事,他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便笑了笑,微垂下了头。
  “一切安好,今日我父皇高兴,连带着待我与大哥也和善的很,到叫我有些不适应了。”
  赵炎昱避重就轻,手轻转着酒杯,悠悠说道。
  “说起来,我本来还替你准备了压岁包,只是来的匆忙,忘了带了。”
  “我又不是孩子,要什么压岁包。”林晏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彼时就着烛光才看到他的脸色苍白的很,就跟病了似的。
  “你的脸色怎这么难看?”
  赵炎昱的心一紧,目光游离的不敢对上他的眸子。
  “是吗?很难看么?定是酒多了,方才还觉得有些头痛呢。”说着,他推开了酒杯,“你让笙儿替我泡杯茶来可好?”
  林晏君看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到了门口,唤来笙儿命她去泡茶。
  “既然你酒多了,那就别喝了,咱们喝喝茶说说话也好。”
  待回来时,他伸手端掉了赵炎昱跟前的酒杯,笙儿送来茶水,他顺道连自己的也给撤了。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能让脸白成这个样子,跟鬼似的。”将茶杯放于他跟前,林晏君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越看他越觉得生气,气他不晓得珍惜自己的身子,饶是再需要应酬,也不该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
  “与平日里比,也算不得多,只是应付朝中的那帮人,难免要多花些心力,故而一半是醉,一半是累的。”
  赵炎昱不知为何今夜的林晏君这般难应付,只是再一细想,他这不也是关心自己嘛。
  正如少辛所言,他眼下若说自己病了,晏君定也会细心的照料自己吧。
  “想什么呢?”林晏君见他兀自出神的模样,下意识便觉得今夜的赵炎昱定是隐瞒了什么。
  只是很显然他不愿告诉自己,虽说心中亦有些失落,但林晏君还是选择没问下去。
  而赵炎昱经过前半夜的折腾,精力不济,此时脑子一片混沌,意识也迷迷糊糊的。
  他觉得自己若再在桌旁坐下去,怕是撑不下去,便慢慢悠悠地起身,走向了内室。
  “你去哪儿?”
  林晏君看着他,问道。
  “今夜应酬那些人,有些累了,且让我先靠一会。”
  林晏君紧跟了进去,看他已顾自倾身靠坐在了床畔,于是走了过去,在床尾处坐了下来。
  “也幸亏你平日里不必上朝,要不然你得累成什么样。”
  赵炎昱听着他取笑自己的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是啊,我天生就是个懒散之人,那种生活可不适合我。”
  他靠着床头,半眯着眼,勾着唇角浅浅而笑:“我只盼着有朝一日,能过上无人束缚的生活,每日种种菜,下下田,自给自足多好。”
  林晏君笑了起来:“你又在胡说什么,那样的日子岂是你过得惯的。”
  “且不论下田种地的辛苦,便是一年四季该种什么你怕是都不知吧,你啊,最多就适合养养花,种种草。”
  “闲来无事赏赏景,品品酒,让你品茶都是种浪费。”
  林晏君说着,却见他眯着眼半晌都没反应,不由凑上前去细细打量。
  半晌,他才喃喃低语了一句:“说是要陪我守岁,结果这说话间就睡着了,唉——”
  林晏君叹了口气,起身上前脱下了他的靴子,将他扶着躺了下来,正犹豫着是否要帮他脱下外袍时,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了他衣襟处的一点殷红。
  他不由凑上前去细看,才发现衣襟之下还有一大块的血迹,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是血迹绝不会错,因着凑近他还可闻到血腥之气,定是未多久之前沾染上的。
  联想到赵炎昱苍白的脸色,想到他这般快的睡去定有端倪,难道,他受伤了。
  他定然是怕自己忧心,才执意瞒着自己。
  一想到此,他便伸手去摸赵炎昱的脉门。
  脉像虚浅迟缓,显然不如他平日里的强劲有力,只从脉像人看赵炎昱此时的身子定然极虚,但在自己跟前还能表现的如此坦然,定是已服过药了吧。
  他不是大夫,只能看出个大概,再加上自己的猜测,也拼凑不全今夜宫中发生了何事。
  林晏君起身,替他盖好被子,而后走向房门口,去寻陈权。
  待赵炎昱醒来时,已是新年亦始,日头已上三竿,而林晏君便坐在床尾处,怔怔地看着他。
  他有片刻的迷茫,只因林晏君的目光太过复杂,然他还未来得及看清,他便挪开了视线。
  “我还想着新年头一日,不知你打算睡到何时呢。”
  赵炎昱闻言,想坐起身来,但发现自己双臂虚软,一时间竟使不上力,只能暗暗地躺着聚力,不敢妄动,免得被林晏君发觉有异。
  “怎么,还不打算起身呐。”林晏君斜眼睨着他,说道。
  赵炎昱笑了笑,冲着他伸出了手去:“睡太久了,起不来身,快过来拉我一把。”
  林晏君看着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静立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伸手握住他抬着的手,使力想将之拉起,却不想赵炎昱沉得跟块大石似的,怎么都拽不起来,反而被他拖着一头扑在了他的身上。
  “看来,你也想陪着我再睡一会儿。”
  赵炎昱抱着他不撒手,气得林晏君直拿眼瞪他,却也不敢大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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