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拓一声轻斥,陆小果还算训练有素,剑尖在对方咽喉前三寸的位置堪堪停住。
来人虽然不动声色,但苍白的脸色已暴露出他的内心并非像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自若。
玉面狐!
陆小果没想到玉面狐竟然会出现在朱拓的房间,对方虽然不认得他,但他昨晚刚刚编出一个跟玉面狐交手的故事,眼下岂不是要被拆穿?
他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
玉面狐微微一笑,“难怪兄台肯邀请在下入内一叙,有这般身手了得的下属,自然高枕无忧。”
邀请?!!!
陆小果瞪大了眼珠子瞧着朱拓。
朱拓悠悠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阁下大驾光临,朱某又岂能拒之门外?”
谁是谁的朋友?朱拓难道早就认识玉面狐?
陆小果有种还在梦中的感觉,也许这真的就是一场梦。陆小果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嘴角直抽抽。
朱拓道:“阁下请坐。”说完又朝陆小果点点头,示意他也坐。
玉面狐目不转睛的盯着朱拓,眼神中有种异样的光芒。
路小果目不转睛的盯着玉面狐,手中紧紧握着长剑。
朱拓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玉面狐笑道:“好说,江湖朋友都称在下为‘玉面狐’”。
看到对方这一脸骚^气的笑容,陆小果真想一口唾沫呸他脸上。
朱拓道:“狐兄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玉面狐朝朱拓靠近一些,“你猜?”
陆小果差点就要蹦起来一剑刺进他心口,所幸在血影门这五年也没白历练,他最终只是将其推开,冷冷道:“离少主远点!”
玉面狐头一次正眼打量了他一下,目光一闪:“我们是否见过面?”
陆小果心中一跳,在京城姚尚书府邸,他虽然遇到玉面狐,但当时他身形隐藏的很好,不可能被对方发现。玉面狐这么问明显是在诈他。
他面无表情道:“昨夜阁下深夜造访,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不提交手的事儿,玉面狐昨夜也肯定来过,自然不会否认,自己编谎话的事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糊弄过去了。
玉面狐轻笑一声,有意无意瞟了朱拓一眼,“昨夜来过这里的,可不只在下一人。”
陆小果心立刻一沉,玉面狐见到一夜雪了?
朱拓似乎对玉面狐的话很感兴趣,“哦?狐兄能否告知一二?”
玉面狐笑容神秘,“你该如何报答我?”
陆小果霍然而起,“你做梦!”
朱拓视线在他身上短暂胶着了片刻。
玉面狐不满道:“凡事皆有价,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啊。”
“无耻!”陆小果愤然道:“你以为少主不知道你存得什么鬼心思?小蜡烛是少主的女人,想用她换你那不知所谓的假情报,简直是白日做梦!”
玉面狐:……
朱拓:……
☆、倒数第二
玉面狐嘴角似乎抽了抽,朝朱拓苦笑道:“你真这么以为的?”
朱拓反问道:“不然呢?”
玉面狐轻轻一笑,“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在下自然为君而来。”
陆小果仿佛听到下巴脱臼的声音,想问清楚些却偏偏说不出一个字。
朱拓就要淡定得多,“狐兄的意思,朱某不是很明白。”
玉面狐悠悠道:“我是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一旦遇到心仪的男人,我可以为了他放弃世上所有女人。”他嘴角轻勾,“阁下便是我一直寻而不遇求之不得的梦中之人。”
陆小果觉得自己可能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然他怎么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呢?
不但要吐血,简直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哪知玉面狐还没说完,“阁下若不喜欢在下面,没关系,我在下面也可……”
剑光一闪,冰冷的剑锋已架到他脖子上。
“我的剑也许不如叶孤山的剑快,但也绝对不会很慢。”陆小果冷冷看着玉面狐,“你觉得自己能够躲开这一剑吗?”
玉面狐深情的望着朱拓,“即便死在阁下面前,我也死而无憾……”
“滚!”陆小果咬牙道,“再让我看见你,一定要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玉面狐明白陆小果不是在开玩笑,反正他今晚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也不奢望一次就能得手,朝朱拓抱拳一笑,“与君相识,三生有幸,暂且别过,后会有期。”
玉面狐走了以后,陆小果却觉得比刚刚他在的时候还别扭。
朱拓看他的眼神就像刚刚被调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要是没别的事儿,少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等等。”
陆小果诧异回头。
朱拓走到门前,“今晚月色很好。”
陆小果有些不明白朱拓还想干什么。
“此时出城,还能赶得及去西山看日出。”
虽然很不理解他的思路,陆小果还是恭敬道:“我去叫老张备车。”
朱拓摇头道:“不用惊动他们,只你我二人就好。”
陆小果:……
虽然已是初春,西山的晨风依然冰冷刺骨。风是冷的,幸好酒是热的。
陆小果仰头一口气便灌下半壶酒,火辣辣的热意立刻通向四肢百骸。
身子是暖和了,心里的哀怨之意却丝毫未减。
如果不是自己爱管闲事,这会儿还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做着美梦,何至于大半夜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吹冷风?
陆小果着实有些郁闷。若论剑法一流的刺客,他绝对连边都沾不上。若论管闲事一流的刺客,他若排第二,估计没人敢排第一。
自从来这里寻找6250,才几天的功夫,他都管了几件闲事了?九堂主曾经说过,死的最快的刺客,并非是剑法最差的,而是好奇心最强的。
陆小果觉得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到去行刺叶孤山,他就能为血影门自动减员了。
朱拓面前摆着一个红泥小火炉,正在温酒。他看了陆小果一眼,问道:“玉面狐说的话,你怎么看?”
陆小果一抹嘴,“无耻之徒,竟敢肖想少主,真是色^胆包天,令人做呕!”
朱拓淡淡道:“我说的是昨夜除他之外还有神秘人到访之事。”
陆小果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论一夜雪出现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让朱拓知晓。
对他来说,朱拓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完成任务的踏板,一夜雪才是一辈子相濡以沫的战友,尽管人家未必这么想。
陆小果相当严肃道:“这样一个人渣败类说的话,少主怎么能信?”
朱拓似乎不以为然,“小人未必说谎,君子未必可信。”
陆小果心里其实很赞同他的观点,表面上却依然持反对意见,“小人即便说的是实情,也必然是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其言虽实,其心可诛。君子即便说谎,也是出于善意,不想伤害到别人,其言虽虚,其心可鉴。”
朱拓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果,眼神别有意味,看得陆小果心里直发毛。
好在他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给陆小果斟满酒。
陆小果心想多说多错,还是闭上嘴巴喝酒最安全。
只是倘若酒喝得太多,话也难免会多了起来。
陆小果搂着朱拓脖子,含糊不清道:“少主你知……道吗,大半夜不睡觉陪……人上山吹冷风,我……还是第一次!”
朱拓道:“感觉如何?”
陆小果伸出大拇指,半天才迸出几个字,“……不想再有第二次!”
说完一头扎到朱拓怀里,怎么叫都不醒了。
陆小果其实没喝醉,以他的酒量,就算是七八斤烧刀子下肚,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装醉只是不想继续跟朱拓闲聊。
跟朱拓聊天是件很费脑子的事情,比制定行刺计划还要费脑子。
他的剑法虽然差强人意,装醉的本事却是一流,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骗过了。
他居然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旁边坐着脸色铁青的小蜡烛。
“你可以啊,陪少主上山,喝得烂醉如泥回来。”
陆小果自己也很不好意思,挠头看看窗外,“这是去哪儿?”
“江南。”小蜡烛不咸不淡道:“时间太紧,等不及您陆大少酒醒,您多包涵。”
陆小果知道这时候跟小蜡烛斗嘴简直是自讨苦吃,只好装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和挑衅,“程老板来了吗?”
小蜡烛努努嘴,“后面那辆车里陪少主下棋呢。”
陆小果不再开口。
小蜡烛显然没他沉得住气,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昨夜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少主房间里的人是谁?”
陆小果无声盯着她。
小蜡烛撇了撇嘴道:“昨夜少主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踏入他的房间半步,我只好来问你了。”
陆小果道:“你为何不直接去问少主?”
小蜡烛瞪起眼睛,“我要敢去问他还会来问你吗?”
陆小果摸摸鼻子,“你觉得我会为了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而忤逆少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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