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却不以为然,“此人一向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易容改扮也不稀奇啊。”
陆小果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程留香忽然道:“前路凶险追兵环伺,不宜逗留太久,尽快上路为好。”
他这一提议,大家都同意。再次启程后,程留香主动提出赶车,陆小果在一旁陪他。
一路上,程留香依旧沉默寡言。
陆小果低声道:“你有心事。”
程留香道:“没有。”
陆小果继续道:“你也认为杀死玉修罗的人是叶孤山?”
程留香扬起马鞭,“叶孤山已经死了。”
陆小果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天晚上咱们两个把叶孤山的尸体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他的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程留香扬起手,又是一鞭子,马儿一声嘶鸣,发足狂奔。
陆小果还在继续推测,“除非那个人不是叶孤山……”
“不可能!”程留香断然否认,“叶孤山已死,这一点毋庸置疑。杀玉修罗的不过另有其人。”
陆小果犹豫着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似乎有人暗中跟着咱们。”
程留香淡淡道:“没人跟着还用逃亡吗?”
陆小果皱眉摇头,“我指的不是魔教或者内卫的人,而是……似乎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程留香嘴角紧绷,扬手又是一马鞭。
马儿跑得越急,车内的人坐得越是不稳。
玉面狐懒懒一笑,“程兄弟似乎心情不太好。”
朱拓闭目养神,就像没听见。
玉面狐不以为意,身子往后面一靠,大声道:“小陆跟程兄的关系似乎不错啊。”
朱拓终于睁开眼睛,“你究竟想说什么?”
玉面狐没说话,啪的打开手中折扇,折扇正面写着三个字:血影门。
朱拓似乎不打算理他,正要重新闭上眼,玉面狐的折扇翻了个面,背面写着两个字:唐门。
朱拓面色终于一变。
玉面狐盯着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车帘掀起,陆小果钻入车内。
玉面狐早已收好折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陆小果对朱拓道:“少主,路途颠簸,你的伤势如何?”
朱拓掀起衣角,“该换药了。”
玉面狐嗤笑一声。
陆小果不明白玉面狐为何笑,有些尴尬。
朱拓冷冷道:“非礼勿视,某些人是不是该回避?”
玉面狐耸了耸肩膀,懒洋洋起身出了车厢。
陆小果从暗格里取出药箱,帮朱拓解开衣服。
马车突然一阵剧烈颠簸,陆小果一个没坐稳,直接扑到朱拓怀里。
朱拓伸手抱住他,却因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少主你没事吧?”
陆小果惊慌失措爬起来,直到对上对方漆黑如墨的眼眸,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竟然撑在对方赤^裸的胸膛上。
透过炙热的肌肤,朱拓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沿着掌心直接传到陆小果的心里,带动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开始加速。
陆小果的呼吸都开始粗重,他正想收回手,就被朱拓轻轻握住。
陆小果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调戏
车厢外,玉面狐若有所思的望着全神贯注驾车的程留香,忽然道:“我以前一定见过你。”
程留香道:“你一定认错人了。”
玉面狐也不坚持,而是换了个话题,“前几日我和小陆在巨鲸帮见到一个人,你猜是谁?”
程留香:“我猜不出。”
玉面狐神秘一笑,慢慢吐出三个字,“尹玉商。”
程留香没什么反应。
玉面狐接着说道:“尹公子真是位豪爽之人,他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叶孤山,还有唐天齐的往日恩怨。”
程留香依旧没什么反应。
玉面狐道:“你不感兴趣?”
程留香道:“在下从来就不是好奇心旺盛之人。”
玉面狐叹道:“小陆要是有你一半的沉稳从容就好了。”他话锋一转,“虽然程兄不感兴趣,在下还是想一吐为快,希望程兄不要介意。”
说完,他也不给程留香拒绝的机会,便自顾自说下去,“我总觉得,这位尹公子所说并非实情,在下并非怀疑尹公子,而是这位尹公子也是受人蒙蔽,被蒙在鼓里。”
程留香道:“受何人蒙蔽?”
玉面狐笑容愈加神秘,“自然是那位唐天齐唐公子。试问天下人皆知唐云英父子身负重宝,叛出唐门,又如何能如此高调暴露身份?”
程留香略一思索道:“玉兄有何高见?”
玉面狐悠悠道:“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那位唐公子十有八九是冒牌货。”
程留香转头继续赶车,“玉兄对那位唐公子如此感兴趣,想必也想得到那份月华剑谱了。”
玉面狐摇头,“让我感兴趣的并非是剑谱,而是那位冒牌唐公子,他既然费尽心思将世人目光揽到自己身上,又高调诈死,其目的想必是为了保护那位真正的唐公子。如今唯一可能知晓这件秘密的叶孤山已经身死,除了那位冒牌唐公子,只怕再无人知晓正牌唐天齐的行踪。”
程留香道:“玉兄思维缜密,果然非常人所及。”
玉面狐叹口气道:“只是世事无常,别人越是千方百计想替他隐瞒,正主自己偏偏不自知,露出一堆的小辫子让人去捉,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程留香忽然打断他,“玉兄刻下自身都难保,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玉面狐懒懒一笑,“谁让我是个无事忙呢,只要我一天不死,探索真相之心就不灭。”
程留香忽然一甩马鞭,马儿四蹄扬起,躲过路中央一块凸起,后面的车轮却未能躲过。
马车一个剧烈摇晃,险些把玉面狐给甩下去。他攀住车辕,稳住身形,扭头朝车内喊道:“小陆,你们怎么样?”
陆小果这会儿魂都没了,他的手还被朱拓握在掌中。
玉面狐又问了一遍。
陆小果这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他想把手抽回来,谁知朱拓握的很紧。陆小果脸都涨红了,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朱拓先说道:“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得很快。”他皱了皱眉,“莫非是中毒了?”
“……啊?”虽然大脑已经不怎么转了,陆小果凭感觉也知道这个理由实在很扯。但出于对朱拓的尊重,他还是说道:“要不属下去叫大眼程,他的医术比较好,可为少主诊治……”
“不必,”朱拓摇头,“也许是我多虑了。”
你多虑不多虑的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开啊!陆小果内心简直都在咆哮了。
朱拓见他神情有异,道:“你也不舒服吗?”
陆小果艰难点头,“我的心……也跳得好快。”朱拓再不放手估计他就要心跳过速而死了。
朱拓皱眉道:“怎么会这样?”他说着另一只手竟然伸向陆小果的胸口。
陆小果呼吸瞬间停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车帘啪的被挑开。
陆小果赶紧抽回手,后退坐正,眼观鼻鼻观心。
玉面狐又回到车厢里,玩味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逡巡。
陆小果终于坐不住了,低着头道:“我出去看看走到哪儿了,老程不认识路,别再走岔了。”
他不认识路难道你就认识吗?
玉面狐明知陆小果是在找借口,也不戳破,等车厢里只剩他和朱拓,他的目光便犀利起来。
朱拓坦然回视,二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接,仿佛爆出无声的火花。
马车渐渐停下,陆小果掀开车帘道:“少主,我和老程去寻些水来,您暂且歇息片刻。”
朱拓点头允许,“速去速回。”
陆小果又看向玉面狐,“少主的安危……”
“放心吧,”玉面狐笑道,“有我在,他死不了。”
陆小果不再说什么,朝朱拓略一点头,跳下马车。
待陆小果走远,朱拓冷冷道:“你究竟用了什么龌龊手段,骗取小陆的信任?”
玉面狐冷笑一声,“信任我这个真小人,总比信任你这个伪君子要强上一百倍。”
朱拓道:“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小人了?”
“朱拓!”玉面狐似是忍无可忍,低吼道,“我当初为何会自毁名誉受万人唾骂,你心知肚明!”
朱拓丝毫不为所动,“一步错,步步错,你又能怪得了谁?”
玉面狐虽恼羞成怒,却终是无从反驳,只能冷哼一声,“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这些我都认了,但是你无权凭空质疑我和小陆的友谊。”
朱拓淡淡道:“只要你不曾肖想于他,我自不会干涉。”
玉面狐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口气愈加强硬,“小陆又不是你的,凭什么我就不能想……”
他话未说完,朱拓突然出手如电,右掌击向他的胸前要害。
玉面狐没想到朱拓一出手就是要命的节奏,脸色倏地一变,身体向右一闪,左掌同时挥出。
朱拓仿佛早有所料,右掌成爪,便已扣住玉面狐的手腕,左拳同时击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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