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从侍卫之中缓缓走了出来,一双阴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段晨?!是你杀了本王的王妃!”
段晨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个清俊秀雅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手里提着一根绳子,绳子下面坠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上面刻有一个“风”字,正是他的玉佩!
“这是你的东西吧,你今晚来平王府就是为了找它,对吧。”季白淡淡说道。
段晨此时才醒悟过来,他掉入了别人早已设好的陷阱里。
被抓个现行,他已知自己无可抵赖,就承认道:“没错,平王妃是我杀的。”
平王的脸上一片寒冰,冷道:“是太子指使你做的吧。”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与太子无关,太子根本就不知情。”段晨冷硬道。
平王冷笑了一声,“你别以为把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太子就能保你,你半夜闯进我平王府,还在案发现场逗留,被本王抓了个正着,就算是太子,也无话可说!”
“我知自己已难逃一死,但一是做事一人当,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段晨不为所动。
“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平王对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将此人押入王府的大牢!”
侍卫应声,就要上前押人。
“慢着!”封玄奕上前一步拦住他们,对平王道。“王爷,这个案子归大理寺,人犯自然要交给大理寺,审明案情后,方可定罪,不能交给王爷私自解决。”
平王冷哼了一声,“这是本王的家事,封大人就不要插手了吧。”
封玄奕拿出腰牌,执在手里,将腰牌正对着平王,“大周律法有云,大理寺办案,任何人不得插手干预,防止办案,否则与案犯同罪。”
“你!”平王气结,但大周律法的确如此,他也不能强硬地违抗,只得摆手让王府的侍卫退下去。
眼看大理寺的人将段晨带走,平王暗自发狠,气的甩袖离去。
段晨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严加看守,以待明日审问。
第二日午时,季白回到王府,换了身便服,姬七儿给他整理衣服,边道:“王妃,王爷在等你用午饭呢。”
季白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纳闷,这人怎么每顿饭都要叫他一起吃,之前不都是各吃各的吗?
换好衣服过去,果然见萧政穿着一身便装坐在桌前等他,季白心里有些异样,忙定了定神在萧政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吃饭。
萧政给他夹了一筷子剔了刺的鱼肉,季白看了看碗里的鱼肉,淡定地三两口吃完。为了表示礼尚往来,也给萧政夹了一筷子肉丝。萧政忍不住笑了笑,他的王妃真是太可爱了!
等两人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萧政问他,“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已经审清了。”季白放下筷子,“这个段晨死活不承认是太子指使他做的,只说,他原本是个富家子弟,和平王妃上官云是青梅竹马,约定两人十七岁的时候成亲,但后来段晨家却家道中落,而上官家却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女儿还被平王看中,嫁进王府做了王妃。”
萧政突然道:“段家,我以前似乎听说过,段晨的父亲曾做过副将,却不知为何会突然家道中落,落到如此地步。”
季白摇头,继续道:“那段晨恨上官家嫌贫爱富,攀附权势,更恨上官云背弃了他,于是就投入了太子府中,决定借机报仇。一次他偷偷溜入平王妃的卧室,质问她为何要背信弃义,改嫁他人。平王妃只说是父母所逼,又怕自己不答应会让平王嫉恨上官家,陷家族于不义,才无奈答应。”
“段晨并不相信她的话,就在平王的寿宴当晚,又去见了她,要带她私奔,平王妃不愿意,说他们这样做害死上官家。段晨恐吓她道,如果不答应,他现在就去杀了上官全家。可平王妃还是不愿,段晨暗恨生起,就将平王妃推到床上,想强上了她。平王妃自然拼命挣扎,不停地喊救命,段晨心慌之下就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防止她发出声音,但用劲过大,失手将人掐死了,之后就匆忙逃了出来。”
“这就是这件案子的大致经过,段晨已判了秋后问斩。”季白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心里挺为他感到不值的。
“段晨应该是收买了平王妃身边的人吧,否则怎么会每次去都无人看见,平王妃身边本应时刻都有侍女跟随才对。”萧政放下茶盏,说道。
季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王爷真聪明,没错,段晨是收买了平王妃的一个叫做巧儿的丫鬟,每次他去的时候,巧儿都想尽办法把平王妃身边的人都支开,因为她的贪财,才害了平王妃一条命,已判她流放了。”
世间多数之罪恶,皆因爱恨贪痴起,人心,总是不会满足的。
第9章 移花接木(一)
离京城不远处有一个刘家村,村东头住着一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年轻人名唤刘根,是个落地书生,父母早亡,一个人靠卖些字画为生,终日勤奋苦读,以待来年春闱科考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这日,日色西斜,天看着便黑了,幸好是月望之后,天色虽然黑了,东方确是一轮明月。
刘根独在坐在家中掌灯苦读,那天已过了戌时,突然有些尿急,他捧着油灯急匆匆地往茅房跑去。
解决完后,终于舒了口气,刚从茅房里出来,就见自家后墙有个人影往里一跳,手里似乎还拿着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阴冷的白光。
他被唬了一跳,明白是有偷儿光顾了,急忙猫着腰躲在墙头的一堆柴火垛后面。
这偷儿也不长眼,偏偏来了他家,只见家徒四壁,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些文酸字画。这小偷直骂了声“晦气!”就准备溜走。
路过柴草垛时,却突然见柴草中隐约露着白色的布条儿,小偷心里暗喜,以为是这家主人将钱财藏在了柴草垛中,便几步走过去扒开柴草查看。
刘书生见那偷儿趴伏在柴草垛上,一时注意不到自己,便从一旁墙根下的狗洞中悄悄钻了出去,这狗洞虽不大,但他身材瘦小,勉强能通过。他跑到外面后,就急忙叫醒村民前来抓贼。
再说那小偷扯着白布条往外拽,只觉得这包裹重量不轻,心想里头不定装着什么好东西,便更加来了兴致,猛地使劲一把将那个包裹全都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却见那白布上血迹斑斑,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散乱的白布中掉落了下来,咕噜噜的正好滚到了小偷的脚边。此时月上中天,小偷定睛一看,只见脚边是一颗血淋淋发髻蓬松的女子人头。
小偷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举着火把前来抓贼的村民一推门便看见了这副场景,也吓了一跳,有那胆子小的立即便叫喊了起来,“杀人了!”这下全村的人都被惊醒了。
村民们不容分说,立即上前将那偷儿制服,捆了个结实,几个壮汉连夜将他押往县城,等到天亮就去县衙报了官。县令派人将尸体抬来,打开白布一看,只见头是女子的,那尸身却是男子的。
小偷直呼“冤枉”,姓刘的书生也一问三不知,县令不敢随便定案,便将这二人都暂且收监,设法再查。
政王府
平王妃的案子结束后,季白闲了好些天,他虽然替大理寺办了案,但到底不是大理寺的人,况且他身为王妃,也不好成天往那里跑。
天气热了一段时间后,这两日又开始没日没夜的下起雨来。只能呆在王府中,无所事事的季白,只好闷在屋子里和骷髅,白骨为伴,吓得那些大小丫鬟们一个也不敢进他的屋子。
这天,小雨依旧下个不停。萧政上完早朝后回府,就想去找自家王妃一起吃个早饭,进了忘忧殿后,就发现丫鬟们都神色有异。见他来了,却没人进内室通报。
萧政挑眉,发现卧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便问姬七儿,“王妃还未起吗?”
姬七儿回道:“起了,只是王妃屋子里都是些吓人的东西,没有丫鬟敢进去服侍。”
“哦?”萧政颇有兴味的笑了笑,迈步进了卧室,一抬眼,就见屋子里的正中央,站立着一具异常完整的人类白骨,那幽暗空洞的两只“眼睛”正对着他。而季白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一块白森森的骨头,也不知道是人身上的哪个部分。
饶是萧政心理素质很强,此时也不由地黑了黑脸。又见对方摆弄了一会儿,便收起了那些吓死人的东西,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萧政知他定是无聊了,便闷笑着走过去,把季白从床上拖起来吃早饭。
早饭很丰盛,可季白好像没什么胃口,瞄了眼对面正安静喝粥的英俊男人,他忍不住叹道:“你有没有觉的最近京城太过太平了,这种天气,不应该是犯罪的高峰期吗?凶手往往都会选择在这种天气下作案。”
萧政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粥差点就喷了出来,他费尽地把粥咽进肚子里去,好笑地说:“王妃,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对我说说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起。”竟然还有人嫌弃天下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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