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
罗森看他彷佛走火入魔。梁谕笑、委屈地撒娇,原地转了半圈好让他能瞧清楚自己的模样。他甚至勾住了罗森的手臂,把他的手放到自己颊边。
罗森立即抽回手,但他很快又缠上去。
「老师要不要跟我做做看?我有那么想过喔。我过去几年都想象,要是老师活着,至少我们亲一下……」
说完把嘴唇前凑、被罗森猛然推开。
毕竟是曾经的学生,他下手并没有太用力。只是梁谕仍措手不及地倒退两步,脚下一拐,其中一只鞋跟竟然就这么断了。他跌坐至地上,恍惚听到有人高声喊他「少爷」,但他只顾扯起碍事的裙襬,爬到罗森脚边。
「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有在练字,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家伙到底是怎样啊!」
罗森突然转向门口的三人怒吼,神色莫名其妙到极点。不用他说,三个保镖也没一个能反应过来。愚鸠本来担忧少爷的挂念与对方的情感不成正比,但梁谕的所作所为,却超乎他能解释的范围。
「呃、我们,要不先把少爷带回去?少爷是不是不太舒服?」
李伊尔尴尬地发话。他征询愚鸠的意见,后者却沉默着,那头的梁谕不知为何也把目光转了过来。疯癫或清醒,在艳抹的浓彩下没有一点分得清,那些话竟通往某个污秽混乱的念想。
愚鸠想起那一日梁谕笑得像个孩子,在他身上,奋力地扭动腰肢。
他根本不懂他。
「少爷没命令。」
愚鸠以此回答李伊尔,后者无奈地抓了抓头。正当他想少爷会像个神经病一样继续呆坐在那儿时,梁谕站起身,猛然挂上冷静的微笑。
转眼间变了个人。
「不好意思,高兴过头了呢。」
他慢条斯理地将滑落的发丝勾到耳后。
「这七年的事,我晚点请他们跟老师说明吧。这里没有四尾家的人,你可以好好休息。有需要什么跟外面的人讲就好了。也不必挂心白子,他,我自然会处理。」
「你要干什么?」
「找个妥当的安排给他,老师不必费心。」
毛骨悚然。唯有这个词能比喻梁谕前一秒的转变,他整理了下发上稍微掉落的两根羽毛。发现罗森的眼神随着他的手移动,便把指头压到唇边,慧黠地笑了笑。他要勾引罗森,但勾引不到也无所谓,这世上多的是愿意操(排队)他的男人,而且,他是梁家少爷,他确实有从容的余裕。
用不稳的鞋跟端然而立,疯话不算数,他掌握了罗森和大白的命运才是现实。
「……不准碰白子。」
「那个叫九世纪的人也这么说呢。不过我弄死了他,还要剥他的皮,晾在他家妓(呃)院阳台上。」
愚鸠,过来!梁谕转头命令,让随声而来的男人搀着他。罗森、愚鸠、李伊尔,连同那中年保镖,无一不是死灰或错愕的脸色,但梁谕全不在乎,抬着头,最后丢下一声呼唤,老师──
「请你,好好看我就好吶。」
2.
我觉得那刘建荣还不错,找他过来吧。
「不好吧?您才重缝了四针啊!」
梁谕回到自己的房间,蹬下高跟鞋,毫不在意地吩咐。连李伊尔都忍不住反对了,看向身边的同事,缄默的样子要他急得跳脚。
「笨鸟,你是死人啊?倒是说句话啊!」
方才的场面愚鸠能无动于衷,这时呢?梁谕随心情找人并非新闻,可这次的对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
「如果少爷真的需要,我去叫他。」
「喂喂!」
这对主仆真疯了!李伊尔暗暗咒骂,那头的梁谕已经站起身,看不下这出闹剧似地撞开了两个保镖,趁他们开口询问前,打开门,回头嫣然一笑。
「算了,我自己去。」
李伊尔张大嘴面对被摔上的门。脚边散落一地碎羽毛和黯然失色的头饰,愚鸠蹲了下来,开始把它们一一收拾。看上去沉静的后背看得李伊尔莫名发悚,他环顾四周,梳妆台上凌乱的首饰盒、随处乱摆的珍珠项链,愚鸠在接下来几分钟都物归原位,彷佛梁谕前半天的高兴失控也是假的。
李伊尔站住不动,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浴室,磁砖地上干净得一丝水渍都找不到,架上整齐地堆放着折成正方形的毛巾。
一个不怎么舒服的想象撞进脑袋里。愚鸠他就在那位置抱着梁谕,从身前、让对方的后背靠在胸膛上。他的手越过腰间,放在少年股(这攻可能有点m)沟的位置,轻压着两侧把不属于他的精(不是普通的)水抠出来……仅止于此。替他沐浴、吹干长发,最后独自收拾清理时梁谕留下来的混乱。
李伊尔记得自己会成为少爷的保镖,一是因为他背景干净、二是外貌合格,三也最重要──他是在这保守年代里,作风相当开放的双性恋。老爷看准他能适应各方面乱七八糟的梁谕,必要时也可作为合身的男伴。说难听点李伊尔根本没把梁谕当人看,不闲话、不造成压力,他不会在乎这人曾让多少的阳(呃嗯)具在体(笨鸟啊)□□(你怎么看)精。但愚鸠呢?更贴近这些灰色面的愚鸠是怎么想的?
梁谕腿间流着别人的精(不是你的)液,命令他操(命令喔)他时,愚鸠都不会有任何一点点、身为正常男人都该有的恶心吗?
「哎,笨鸟啊。」
李伊尔一开口,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在他眼前捧着满掌碎羽毛,把那张绷紧的脸转过来。
「呃……那个,少爷居然宁可找那个老秃头也不肯找你,真他妈的!是吧?你会不会不甘心啊?」
「我不知道。」
「你技术真的很差吗?」
想玩笑一句,结果让气氛变得更加僵冷。愚鸠顿了顿,「哗」地将手中的东西散在梳妆台上。猛地弯下身,把充满倦色的脸埋进手掌。
「不知道。」
等李伊尔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定在愚鸠露出袖口的腕上。他的身体肌肉分明,手腕却显得骨感,突出的腕骨上头爬着淡淡的青筋,连接了苍白的手背,竟然让人想试探皮肤上的温度。
接着他看向镜中,愚鸠面朝下的脸孔、棱角分明的寂寞轮廓──
「啊啊,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啦……不然,你在我身上做做看好了?」
脱口而出方知道不能反悔。李伊尔慢半拍地意识到,怎么会是这句话?
不过打个哈哈,躲远远的就不必管他们工作之外的事,为什么说出了这种话?他想被抱着看看吗、被愚鸠……
不拒绝和拒绝一样尴尬。
愚鸠的脸抬起来时,毫无意外地露出愣然的表情。李伊尔第一次知道浑身血液「嗖」地窜上脑袋是什么感觉。头皮发麻,他祈祷愚鸠久违地笑出来,把这件事就这么带过。
或者断然拒绝、把事情忘记。留给他独自为这毫无道理的发情懊恼。
「你是认真的吗?」
李伊尔的困窘被他可说愚蠢的轻声疑问弄得都无法发作。
「……如果、你有意愿要我鉴定看看的话啦。」
愚鸠没说话,沉默几秒后走上前,他并不看李伊尔,但双手动作轻缓地解开了那人的领带。
在少爷的房间,不得体的地点、与不合宜的对象。李伊尔本来想,在这方面他至少比这块木头老辣,但事情真实上演时他只能呆呆地站着,想到他即将面临人生中第一次被(哈哈看你自以为)插。
愚鸠前戏的动作不多,可很到位,是梁谕一手□□出来的。李伊尔被压到墙角时甚至有点昏昏然,看到愚鸠身下那半个中东货总算稍微回神……老天,他们纤细玲珑的少爷是怎么把这个放到体内的?
那人给他扩展时,他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愚鸠抱住他的腰作为预告,一阵顿痛开始了给他的解答。
李伊尔□□出声,腿一软差点滑了下去。不愧是梁谕手把手带出来的……妈的,这具男体根本是部性(活该)爱机器!不用片刻就掌握到最好的冲刺角度、力道,一下一下地加快频率。除了开头的进入带来些许痛感,整个过程中李伊尔只感觉到酸麻的战栗,早已站挺的男(受和攻都很乱)根一被愚鸠碰到便爽快地缴械。没有被伤到自尊的不快,只有持续攀升的高(是的)潮。
他紧紧扶着墙面,把额头也贴了上去。他没办法转头看愚鸠的神色,只能从这家伙的抽动里去猜对方的心情。
然后,他听见口中发出的喘息声,蓦然插入一个不属于他或另一人的声音。
「愚鸠、李伊──」
梁谕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他站在敞开的门外,见到的是两具都不陌生的裸(唉)体。
原来这种交合姿势这么难堪,他直直地盯着他们,往下看李伊尔褪至膝盖的裤子,那滩被纤维半吸收的精(这下尴尬了)液。他见到两个保镖瞬间惨白的脸色,见到愚鸠匆匆地退出体外,而李伊尔失去支撑地沿墙滑落。「咚」的一声,他见到不需解释便相当明朗的一切。
梁谕闭口吞下原先要说的话,脸上便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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