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顾清辞见萧璟珩匆忙离去,以为他出了何事,顾不得自己头发尚是湿的,便疾步追到他的屋门外,抬手扣门,高声问:“珩儿,你怎么了?快出来让我看看。”
萧璟珩在屋中听见他声音,心中愈发紧张,身下那物事怎么都不肯消停,将夏日薄薄的衣裳顶起了一处小帐篷,他越紧张,便越满头大汗,最后不得已,便大声道:“没事,我是热着了,也要沐浴!”
顾清辞在外闻言松了口气,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放下了心,他便差人去烧了一桶热水,送至萧璟珩的屋中。
脱光衣裳坐至水桶中,萧璟珩身下那物还是未消停,他此刻脑中满是顾清辞出浴时的场景,越想一分,身下便越兴奋,以至于完全控制不住。
萧璟珩低头看自己的兄弟,脸色红得发烫,犹豫半晌,他右手颤抖着往下探去,轻轻握住那物事,比热水还滚烫的温度让他吃了一惊,他不敢再乱想,连忙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清水中终于多了一抹异色,他如释重负地往后倒在浴桶壁上,吐出一口气。
他对清辞有如斯反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萧璟珩脸红心跳地想,待他沐浴完走出屋门,才发现顾清辞竟也没走,而是坐在院子里等他,头发尚还是湿漉漉的,用白玉簪松松地挽了挽。
萧璟珩二话不说回屋拿了块干净的布巾,走至顾清辞面前,展开布巾裹住他的头发,帮他擦拭着。擦着擦着,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面前人的脖颈上,缕缕黑发衬得那皮肤更为白皙,他咽了口唾沫,发觉自己又快要起反应,赶紧移开视线,甩掉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
险些又在他的面前出糗,萧璟珩心中懊恼。
可自己为何会有那般反应?
他也不知道。
于是萧璟珩只好让自己更忙一些,好无法空出闲暇时光去想东想西。有了唐荣以及兵部尚书等人的帮忙,他得到的消息比之以往多了一倍不止,每日的练兵也风雨无阻。
日复一日,萧璟珩手下的势力越来越大,萧家军更是为他马首是瞻。时间如掌中之水,流逝于指缝,一去不复返。院子里的梨花树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又一年开花之际,萧璟珩终于迎来了他的二十岁及冠礼。
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五年时光转瞬即逝。
厨房里散出袅袅青烟,不一会儿,顾清辞端着几盘做好的菜出来,一路穿过长廊,快到院中时,耳边传来破空之声,他下意识地侧身一让,紧接着耳侧飞过一柄长剑,咚一声巨响,直直钉在长廊尽头的柱子上。
“清辞!你没事吧?”萧璟珩回过身,吓了一跳。
“无事,吃饭了。”顾清辞莞尔,他端着饭菜走进自己屋中,放在桌上,随手拖开一张椅子坐下,微笑看着萧璟珩收好剑从外面走进来。
这五年里,萧璟珩日日习武练兵,风雨无阻从不间断,身高也飞窜而起,如今竟已比顾清辞高半个头有余,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不复从前模样,是真正的大人了。
两人正吃着,外头便有人送信来,萧璟珩展开一看,是兵部尚书秦疏来信。这五年来,他与王城中人从未间断联系,从中获得了不少有用消息,为自己的起兵做充足准备。
读完信,萧璟珩微微一笑,继续吃饭。
“是有何好消息吗?”顾清辞随手夹了一箸菜放入萧璟珩的碗中,温声问。
“于我算是好消息,但于百姓来说,自然不是好事。”萧璟珩说着,面色沉下来,缓缓道:“这几年宣和帝在皇宫大兴土木,骄奢淫逸,为讨美人欢心,不择手段,视人命为草芥。有臣子在早朝上直言劝告,竟被他酷刑折磨至死。”说到这萧璟珩咬牙切齿,目光如炬。
“每年赋税加重,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强娶民间民女为妃,若不愿意便斩杀全家!宣和帝如此昏庸,早已失去民心,吾之起兵,亦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要让宣和帝不得好死!”
顾清辞闻言缄默,他未曾想到,当年那个来王府搜查都难掩紧张与迫切的人,短短五年竟会变成这般模样。除了本身性格使然,坐稳皇位后本性显露之外,怕是也有人在他身旁常年吹耳旁风。
不论如何,这般昏庸的皇帝,活着久了于百姓而言不是好事,于真正忠心,希望宣朝繁荣昌盛的臣子们,更不是好事。
两人用完午膳,萧璟珩便前往军营,练了会儿兵后,他走入帅帐,打开桌上的地形图,开始与众将士商议起来。
不觉中几个时辰悄然而逝,萧璟珩从帅帐中出来,已是月上枝头,他站在原地发怔,恍然想起今日是他的二十岁成人礼,也是……父王母后的五年忌日。
萧璟珩挑起一边眉梢,抬步往一处走,到了晋州,他与顾清辞便将一间废弃的屋子买下,为平南王与王妃立了牌位,将此处作为他们的祠堂。萧璟珩推开门走入屋中,在蒲团上缓缓跪下。
香烛在黑夜里徐徐燃烧,他脊背笔直地跪着,接着弯下腰,郑重地朝前方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父王、母后,不孝子璟珩来看你们了。五年来,吾一刻不敢忘,时常夜不能寐,只想替你们报仇,若是你们在天有灵,务必要保佑儿子一帆风顺!”
与此同时,顾清辞到处找不着萧璟珩,去了军营得知人已经离开,他心急之下跑来祠堂瞧瞧,未想到人的确在这里。他放轻脚步走近,听见里头动静后直接站在院中不动,不出声打搅。
萧璟珩说完闭上眼,又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脑中一瞬闪过许多画面,有幼时父王母后的谆谆教诲,父王严肃却慈爱的脸,教他如何写字,抱着他给他讲军营里战场上的故事,还有母后亲手做的甜糕。
黑夜里,萧璟珩伏在地上,身侧双拳紧握,鼓动着的心脏如阵阵雷声响彻耳际,从今日开始,他便真正长大成人,要以己之手,报血海深仇!
又跪了会儿,萧璟珩缓缓起身,走至牌位前,用手轻轻拂去上头落的灰,接着转身走出祠堂。瞧见顾清辞站在院中,他愣了愣,接着大步走至他面前,俯身张臂抱住他。
顾清辞被抱着,感受到身前人躯体的温暖,他伸手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拉住他的衣袖,与他一同走入祠堂,屈腿跪下,道:“王爷王妃,晚辈何其有幸,能替你们见证世子成长。幸不辱使命,吾心得安。望王爷王妃在天有灵,务必要保佑珩儿。”
萧璟珩与他一同跪下,半晌后低声问:“清辞,我们还要再等多久?”
顾清辞转头看他,拉着他站起身往外走,轻手轻脚掩好祠堂的门,才轻声回答:“如今宣和帝不得民心,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多数官员敢怒不敢言,百姓亦是,此刻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来刺激他们爆发,而这个最好的契机,便是我们起兵。”
顿了顿,他侧头看萧璟珩,一字一句认真道:“韬光养晦,也该到此为止了。”
萧璟珩与他对视,随即重重点头。
他等了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他的这句话!
——轰隆!
又一声惊雷砸响,帐外大雨磅礴,萧璟珩浑身冷汗地醒来,他嚯地坐起身,抹了把额上的汗水。
他竟然梦到了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才经历的一般。正想着,旁边营帐隐隐传来隐忍的咳嗽声,萧璟珩回过神,想起顾清辞这两日似是染了风寒,今日更是咳嗽不止,于是他连忙跳下床,随手捡了把油纸伞,往外跑去。
此时此刻顾清辞正侧身朝里躺在床上,喉咙痒意难耐,胸口更是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本不想让他人发现,奈何咳嗽根本克制不住,只得拉扯被褥将头埋住,以手捂嘴,压抑地咳着。
起兵在即,万不能让萧璟珩分心,被他的事所打扰。
正当此时,他听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疑惑地翻身,便瞧见萧璟珩衣着微乱,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他惊了惊,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身披衣下床走到他面前,取过干净的布巾往他身上湿的地方擦,一边擦一边哑声道:“做什么这么急匆匆跑来?外面下这么大雨呢,也不怕淋着雨生病,起兵在即,你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担心你。”萧璟珩抿唇回答,抓过布巾放到一边,不由分说地推着顾清辞到床边,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在床沿,又推他躺好,才沉声继续道:“明明很不舒服,不想我担心却忍着不说,这样我便不会分心了吗?”
顾清辞被他说得没话说,只得乖乖在床上靠着,腰后被塞进来一个软枕,被褥也被萧璟珩拉高,盖到他的胸口。他看着他侧身坐下,微凉的手背轻轻搭在自己额上,须臾舒了口气,道:“还好没有发热,我已经让人去请军医过来了,不好好看病我便赖这不走了!”
顾清辞一噎,他这是被威胁了?
话音刚落,帐帘再次被掀开,军医走进来,于是萧璟珩起身让位,看着军医坐在床边,将手搭在顾清辞的手腕上,细细诊断着。
半晌,他收回手,道:“大人是染了风寒,并不严重,喝几服药便能好,只是这几日气候冷热不定,还望大人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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