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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衣冠 (金陵十四钗)


  “不要女人,也不要别人。”傅云宪摸着许苏的肛口,“只要你。”
  “那你亲我,亲满意了,我就考虑考虑。”许苏笑得合不拢嘴,明明是无稽之谈,但听着就很高兴。
  傅云宪就吻住许苏,舌头先湿了湿他微干的唇,然后就寻隙伸进他的口腔里。许苏乖驯地闭上眼睛。他们互相含吮、舔咬,舌头与舌头温存地缠绵,发出啧啧的水声。
  长吻尽头,傅云宪抱着许苏侧了身,开始占据主导,狠狠抽送。
  宣泄之后,许苏累趴在了傅云宪的身上,他们胸膛贴着胸膛,阴部蹭着阴部。
  傅云宪的胸口汗漉漉的,肌肉完美健壮,皮肤像抹了光油。
  胸腔里头传来坚实沉重的心跳声,许苏贴上自己的耳朵,静静聆听半晌,然后起身拧开床头灯,看着他的眼睛说:“叔叔,我真幸运。”
  傅云宪倒不谦虚,捏了捏许苏的下巴:“才知道。”
  “不是这个意思。”许苏哧就乐了。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傅云宪的怀里,找到一个能令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他没跟傅云宪解释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幸运,想来也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他人生最初的渴望与憧憬,与他深深爱慕的这个男人,他们终于合而为一了。哪儿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儿呢?
  这一夜,傅云宪睡得很沉,许苏也颇觉安稳。但四点不到就得醒了。两人一同淋了浴,然后穿衬衣、打领带,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
  汉海案即将开庭,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一个案子。


第九十五章 归来(二)
  傅云宪当事人的犯罪地位已从第二位降为倒数第二位,被指控的罪名也减了共六项,不得不说,这是汉海当地检察院对他不闹庭、不游行的特别优待。
  但在法庭辩论阶段,傅云宪仍对汉海案做了全局性的辩护,首先就否定了整件案子的定性,他目视公诉席,笑笑说:“首先我得感谢在座的公诉人,虽然你们的公诉词又长又空洞,但在昨天的公诉意见中你们当庭撤回了对我当事人也就是被告人高蒙3项罪名的指控,至此,起诉书上,被告高蒙的罪名总共减少了9项,连最重要的‘涉黑罪’都已取消,只剩一项偷税罪,实在不可谓不慷慨。也怪不得人人都说我傅云宪是官派律师,是宋江,就凭这‘十罪归一罪’的旷世奇闻,我能不是吗?”
  审判长提醒傅云宪,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话题。
  “感谢审判长提醒,我正准备说些与本案有关的,”傅云宪说,“起诉书上的罪名一下增加,一下减少,这么如同儿戏般的增增减减,普通的邻里纠纷被黑化成了持械聚众斗殴,好好的农民企业家被构陷成了黑社会老大,反正强权就是一张网,兜进网里皆是鱼,管它证据充不充分,程序正不正义。”
  在最高法、最高检、司法部领导共同坐镇的法院里,傅云宪厉声责问:“只是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即便今天的你穿法袍、持法槌,若明天这张大网从天而降,谁能幸免?!”
  傅云宪在庭上所做的全局性辩护是至关重要的。他尽其可能地改变了全案的定性,为余下近百名律师的辩护奠定了基础。公诉人哑口无言,连因为减少起诉罪名而骂他是宋江的几名律师都统统闭嘴了。
  “律师依法在诉讼每一个环节上较真、在案件每一个细节上挑毛病,有利于司法人员的认识,更符合事情的本来面目。”①
  这是汉海案重审开庭的第三天,姜书记就记者对汉海案的提问,公开发表的讲话。
  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参与汉海案甚至具有不当言行的律师都不会遭到“司法报复”,所有人都松下了这口气。
  然而汉海案还没宣判,傅云宪就被带走了。
  汉海案引发了司法界的巨大震动,一心要造大案、立大功的平巍为此丢了官,怀恨之下,就举报了傅云宪。
  张仲良托人问傅云宪,要不要他回国来捞他出来。
  英雄惜英雄,两位享誉全国的刑辩大状交情甚笃,但傅云宪轻描淡写地说,不必。
  傅云宪“请”的律师是许苏,跌破了好些不知内情者的眼镜。
  贺晓璞这会儿还关在看守所里,案子拖了半年多,一直没开庭。傅云宪让许苏去联系贺晓璞的辩护律师,让他检举自己立功。律师还替他们捎了话,说他媳妇儿快生了,孩子睁眼时应该看见爸爸。
  贺晓璞哭得一塌糊涂。
  傅云宪在最后关头解除了对许苏的委托。看守所里,他摸着许苏的脸说,关里头太没意思,我只想看看你。
  傅云宪不要许苏为自己辩护,也不要任何一位律师为自己辩护。他的自辩非常精彩,也很幽默。他站在被告席上,还有心情调戏公诉人,他说,各位大概是中国最幸运的检察官了,你们面对的是身为被告人的傅云宪,而不是辩护人,希望你们肩负起法律授予你们的检察职责,不要辜负这份幸运。
  听审的人都笑了。
  其实没什么好辩的,能推翻的证据自然都被推翻了,剩下的证据都是铁的。案子审审停停,傅云宪在看守所里关了大半年,最后出了判决,判二缓三。
  傅云宪离开看守所的日子,冬天刚走,雨季未来,是开春之后气候最爽人的一天。
  许苏去接他,路上碰巧遇见了唐奕川,瞧着还是老样子,身板挺拔,又冷又傲。
  许苏下车去打招呼,毕恭毕敬地管对方叫唐检。这份客气并不是忌惮对方的职务,因为唐奕川已经不是市检二分院的副检察长了。
  可能是纸包不住火,他收买户籍民警伪造公民身份的事情曝光了,也可能是那天他在姜书记面前慷慨谏言,到底得罪了一些人。唐奕川成了S市历史上唯一一个出了任前公示却没通过试用期的厅级干部。
  许苏已经知道了唐奕川与傅云宪的那些过节,也知道自己被对方利用着捅了傅云宪与贺晓璞一刀,但他对着唐奕川仍恨不起来。他依然奋斗在公诉第一线,守着底线,担着正义,案子办得不枉不纵,质量很高。
  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也少,两人就傅云宪的案子简单聊了两句,许苏便觉出唐奕川不一样了。以前的唐奕川像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剑,剑刃何其犀利,但现在的他温和不少。告别之前,许苏突然问唐奕川,是不是已经释怀了。
  唐奕川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还会盯着他,一旦他再违法,我就会不惜一切再送他进去。
  “行,”许苏笑笑,“我跟你一起看着他。”
  一直到两人分别,唐奕川都没提及傅玉致。
  傅玉致也没提过他。傅玉致现在跟许苏同在靖仁所,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倜傥模样,花儿一般,活得又芬馥又招展。但男女关系到底规整多了,总有人试着追求他,傅玉致一概不接招。傅云宪进去以后,许苏曾摆出的“大嫂”的姿态问他要不要“弃刑投民”,干回自己的老本行?但傅玉致头摇得斩钉截铁,他说自己干刑辩这行干上了瘾,不想回去了。
  尽管这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对方的存在,但许苏不知怎么就有一个预感,钟情如我辈者,他们的故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因为路遇唐奕川还闲聊了几句,许苏比跟蒋璇约定的时间稍稍晚了一些,对方已经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振兴小学的几个小姑娘,穿着统一的校服裙子,齐整划一地排成一列,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束花,跟仪仗队似的。
  头排的一个小姑娘生得最矮,脸蛋却最漂亮,她的站姿最认真,眼神也最专注。
  许苏记得这个小姑娘,蒋振兴案重审那天,她哭哭啼啼地追着囚车喊“蒋爸爸”,又听蒋璇介绍,傅云宪收到的那封感谢信就是这小姑娘写的,不知从哪儿听说她的傅叔叔今天出来,非要跟着一起来。
  “其实小孩子最洞明世事,真与假善与恶,他们一眼就分得出来。”蒋璇说。
  这边是蒋璇和孩子们,看守所的另一边还有一些人,许苏朝那些人投去一眼,叫的出名字的只有一个丁芪,叫不出名字的就是汉海案中跳脚骂过傅云宪的刑辩律师们。
  汉海案已经宣判了,多名被告人被判决无罪释放。
  傅云宪踏出看守所的时候,许苏正背着身子跟蒋璇说话,还是那些刑辩律师先看见了他。
  律师们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一见到傅云宪露面,就不约而同地给他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不怎么整齐的掌声依然营造出了一种英雄归来般相当悲壮的气氛。但傅云宪根本不领这个情。
  “别恶心我。”傅云宪倒不记仇,只是觉得这阵势太夸张,他直接无视了这些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律师,一把抱起了拿着花束朝他奔来的小姑娘,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又放下来。
  “傅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给你写过好多封信。”被傅云宪抱在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害羞起来,她把花送上去,捂了捂自己的脸。
  “记得,”傅云宪笑了,“你说我悬壶济世,这么高的评价,怎么能不记得。”
  小姑娘撇嘴:“我现在已经会用成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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