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竟也跪在其中,平日她与海总监关系不错,常有往来,所以此次也被牵连。
小燕悄悄抬起来,看着袁臻。袁臻与小燕平日走的比较近,两人总能相聊甚欢,十分投机,袁臻平日对小燕很是照顾,而小燕也总私下烧精致的点心送给袁臻。袁臻在人群中看到了小燕悲伤的眼神,却也只低头不语。
突然,气压骤然变低,低到所有人都开始耳鸣甚至耳聋,尔后一股可怕的带有血腥味的杀气铺天盖地地袭来。
“护驾!”袁臻和御前侍卫们将君迄围住。
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此人身披黑袍,脸被面具遮住,面具下,蓝色的眼睛极其凶狠。
“是八散人!大家小心!”
而八散人并无意久留,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以光速卷走海总督,随后一切恢复正常。
威胁解除,袁臻和御林军都尉稍松一口气。八散人内力深不可测并掌握着邪教各种奇门遁术,李倾袁臻再加上整个御林军和御前侍卫队都不一定能奈何得了他,索性他这次的目标只是海总督,这更坐实了海总督的邪教身份,但若想揪出海总督背后的盘根错节又谈何容易,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当晚,南狄某处地牢。
“海舵主”,声音来自黑袍面具人,尖细刺耳无法分辨男女。“你可知教中无论级别高低,若身份暴露其结果只有一死?”
“教主,本教教规时刻不忘。”海总监已被松绑,跪在地上。
“此次相救只是念在你忠于本教的多年情分,让你得体面些。接下来怎么做你已自知吗?”
“谢教主大恩大德,海某只望来世再报。”海总监举起刀,毫不犹豫滴抹向自己的脖子。
第二天清晨,皇宫中,君迄前晚和大理寺卿审了一晚海总监身边任要职的宫人,除了看出一些吓得屁滚尿流将自己贪赃枉法等事和盘托出的小人明显不属于八散教之外,并没有更多收获。外面跪在地上几百已有人开始低声抽泣。
君迄忍不住手扶额角,小顺立刻端出一杯参茶。
这时有小太监上前禀报:“皇上,江大人,李总领求见。”
大理寺卿见状识相地找了个辙退下了,片刻之后江怀浮光掠影般走了进来,君迄一晚没睡眼睛有些花,只觉得清晨的阳光笼罩在江怀修长的轮廓上,带出淡金色的温柔光晕,将他的神颜映衬的如神氐一般。君迄觉得大脑被“啪”的一下点亮了,周身疲惫瞬时消失,就在他感到神清气爽,如沐春风之时,看到跟在江怀身后满脸胡渣一脸惶恐的李倾,兴致顿被扫掉一大半,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明明交代李倾好生守护江怀在殿中,他俩现在是怎么过来的。
“臣听闻昨天邪教入宫行刺,等了一晚没有皇上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江怀淡淡滴说,脸上并无更多表情,而君迄发现他眼下微微泛青,貌似昨晚也没睡好,心中既感动又心疼。
“于是臣便与李大人商议,李大人心中也十分担心皇上,所以特陪臣一起过来。不得已违抗圣旨,请皇上降罪”。
江怀的表情完全不似做错事的样子,也没有和李倾一起在君迄面前跪下,但看到他难得主动关心自己,君迄心花怒放,连连道:“爱卿们的好意让朕十分感动,赏还来不及,岂会降罪!”
李倾如释重负。清晨江怀便说要出殿,侍卫们赶紧把门挡住。谁知江怀目无侍卫,就那么走向他们,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是要拦我吗。”大家都知道江怀平时是连一根手指都碰不得的人又极其腹黑,怎敢继续阻拦纷纷看向李倾,李倾不敢违抗圣旨,只能亲自去劝,江怀将脸凑近李倾,表情妖冶声音低哑滴说:“李大人,你难道不担心皇上的安危吗,作为御前侍卫总领,此刻你不应该守在皇上身边吗”,李倾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江怀的俊脸,纵然他是一粗糙直男,还是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一时间竟然呆了。江怀继续说“你同我一起去找皇上,守在我身边,也算是护我周全,皇上自不会怪罪于你。”李倾无言以对,只能紧紧跟在江怀身后,心中暗道:“这下完了。”但又别无他法,只盼着皇上念在多年护驾有功,陪江怀练剑有功的份上,能从轻发落。
“所以外面跪着的都是邪教之人?”
“只确认了一部分。邪教脉络深远,教徒都守口如瓶,实在难以查清。”君迄无奈滴摇摇头。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外面的人?”
“所有和海总监有牵连的人一律诛杀以绝后患。”
“那岂不是会错杀?”
“这是不可避免的。”君迄叹了口气。
“用重刑用药逼供呢呢?”
“邪教尤其是八散教之人自幼便被洗脑,接受极其变态的训练,从他们口中几乎无法问出任何事情,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臣知道了。皇上一夜无眠,也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臣就不继续打扰皇上了。”
江怀走到殿外,冷冷滴扫了几眼地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门,便离开了。
当天下午君迄摸到了江怀的亲王殿,说是这里清净正好(让江怀陪自己)睡个午觉。
江怀坐在床边看书,而君迄躺在一旁假寐,实则故意偷瞄江怀的俊脸,想到早上江怀抗旨来看自己的事情心里美滋滋的。
“早上那些宫人都处理了吗?”江怀看出君迄并没有在睡觉。
“已经都交给大理寺卿,他会一并处置的”
“全部诛杀吗?”
“是啊,哎”
见江怀不语,君迄继续说道:“做皇帝真的很难,在我这个位子上要权衡的实在太多,好累。”言罢瞄了一眼江怀,往他身边凑了凑又道:“但如果给我机会选择我还是会当皇上,因为当了皇上才能认识你呀。”说完一脸甜蜜地看着江怀。
江怀合上书望向君迄,表情十分认真:“君迄,若今后我也被邪教之事牵连呢?”
“我自会保你周全。”君迄起身从后面揽住江怀,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若我是细做呢。”
“那我便放你一条生路,给你机会弃暗投明。”君迄轻抚着江怀的长发,将发梢卷在指中缠绕。
“作为皇帝,如此双标真的好吗?”
“江怀,若你是细做,就算是□□,只要你亲手喂下,我也甘之如饴。”君迄吻上江怀双唇……
此处省略1000字。
第9章 正文·9
春天了,朝廷大臣们都蠢蠢欲动,以王丞相为首的老臣们不知着了什么魔,开始劝君迄,奔三了不小了,要以国家为重,不论怎样都是要留下皇家子嗣云云。
君迄后宫确实有一些被冷落了几年的嫔妃们,都是江怀进宫前娶的。自江怀进宫后,君迄连其他男人都没碰过,更何况那些嫔妃了。
老臣们成天bbb,各种奏折刷刷刷,让君迄十分头疼。遂找江怀抱怨。
“这些日子我要被王丞相他们烦死了!”
“哦?”
“他们天天在朝中劝我多关心一下后宫。”
“说什么国事家事都重要,要雨露均沾。”
“让我以国家为重,留下皇家子嗣。”君迄见江怀并不为之所动,遂加重了语气:“江怀,你觉得呢?”
江怀抬头唇角一挑,漫不经心地说说:“你想要子嗣,还需要与我商量吗”
君迄不是第一次看江怀这种不以为然的表情,但在当前的话题下,怎样都觉得心中有些刺痛。
“我并不是要与你商量,只是与你知晓。”君迄的声音有些发冷。
江怀似乎并没有注意君迄口气的变化,继续不冷不淡滴说:“后宫的事,我实在不方便介入,你今后也无需让我知道。”
“江怀,你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吧。”
江怀愣了一下,笑道,“皇上是在说笑吗。”
“所以你完全无所谓吗?”君迄此时的表情已然封了一层冰霜。
“臣只是一介翰林院修编,实在无权且无意干涉皇上私事。”
“翰林院修编?好,那这三年,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看来又是什么?!”君迄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握住。
“臣一向敬皇上为九五至尊,听命皇上,恪守君臣关系。”
“听命,与我?所以一切都是我逼的吗?你从未曾有过一刻真心吗?”君迄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江家几十代臣子对皇上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江怀双手抱拳略行了一个礼,表情依然云淡风轻。
“好,江怀,好!”君迄脸色极其阴翳,深深滴看了一眼江怀之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入夜,君迄一个人在殿内喝闷酒,几十杯下肚也无法化解一丝心中苦闷,三年了,自己简直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了江怀,江怀难道真的一丁点儿也没被打动到?自己在江怀心里到底是什么?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小顺有点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抖抖霍霍滴说:“皇上,再喝就伤身了,早点歇息吧。”
君迄看着酒杯,脸色通红,嘴角一扯,表情古怪滴说:“小顺,宣熹妃入殿,侍寝。”
小顺一时间没听懂君迄说什么,疑惑地看着君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