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律道:“我想过,可刘大哥说我资质不够。”
既然是刘念这么说,那肯定是翟南的意思。
不想翟律牵涉到权利中心,却又让他站在河边,翟南究竟在想什么?
陆池岔开话题:“好久没聚了,我请你去宴歌坊?”
翟律吓呆了:“你莫不是忘了你有家室?”
陆池得意地说:“王爷亲自带我去过。”
翟律实在不能理解这对夫夫。
他当即想也没想...忙应承下来。
翟南从娑婆寺回来已经是日落,他见过骊太妃,心中负重消失,所以步伐轻快。
见到管家就问:“陆池可来了?”
管家被他问的一愣:“王妃不是同你在一处?”
翟南心里雀跃的小火苗矮了点:“没来?”
管家眼观心,当即道:“我让人去国公府走一趟。”
翟南拂袖而走。
管家忙差人去国公府,见人骑着马奔走在暮色,这才心惊胆战地伺候翟南。
翟南已经坐在房中看书,面色平静,可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管家无话找话:“太妃身子近来可好?”
“知道自己有儿媳,又心宽体胖了些。”
管家笑:“见过王妃她会更喜欢。”
至少管家就挺喜欢他,风趣,得体,亲切,不乱摆架子。
“会带陆池去见娘。”
管家又问:“今日怎不带?”
翟南抬眸,看了他一眼,管家正要缩肩,翟南道:“还不是时候。”
虽然答案可有可无,但能让翟南开口回答就已经是难得。
管家又站了会,说:“是等王妃过来再用膳?”
“等着吧,省得他闹。”
管家也不知翟南想到什么,只是对他忽然勾起唇角感到好奇。
翟南酝酿的山雨本来已被等待磨了下去,可前去请人的家仆带回的消息将这股山雨硬是点成了暴风雨。
手中的书重重一合,听啪的一声,翟南挑起半边眉头:“宴歌坊?”
家仆道:“是。”
翟南将书往桌上一扣,起身往外走。
管家只能喊:“王爷莫要冲动。”冲动也千万别砸场子,那房少爷可会狮子大开口。
翟南让车夫载他去宴歌坊。
此时宴歌坊已点亮红烛,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出。
一个时辰前,躲在房中算账的房祖听见陆池来了,忙将银子用红布盖住,锁进箱子藏好,这才出去接人。
房祖和翟南是老相识,虽和陆池只相识数日,可他们相见恨晚,对他感觉也好,见他身边跟着翟律,一边给人行礼,完了对陆池道:“你就不怕阿南宰了你?”
陆池坦白:“我怕,所以我约了唐珂。”
房祖脸色急白,一句粗话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陆池笑地高深莫测:“相爱相杀这戏码我也喜欢看。”
房祖没好气道:“不想我在门口那牌子加上陆池两个字你就别给我提他。”
陆池吐槽:“风大一点就掉的东西,你用来防人还是防自己犹豫不决的心?”
翟律补刀:“男人也很善变,特别是商人。”
房祖:“...”眼前的这一幕正在向他诠释何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为了让自己多活两年,房祖把人带上雅间就准备离开。
陆池笑他:“真要走?”
房祖说:“没良心的东西,你跟唐珂亲去。”
陆池笑说:“可他只要你。”
房祖忍无可忍:“操。”
一人问:“操谁?”
房祖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地答:“你。”
完了他才知道出事,唐珂不知何时来的,就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听见这话非但不恼,嘴角的弧度更深:“你怀念?”
“...”得知意外情况的陆池和翟律。
房祖跟变脸似的,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黑,眼见就要火山爆发,陆池忙过去拉人:“坐坐坐,我给你道歉,自罚三杯,成吧?”
房祖被他气乐了:“你滚蛋,三杯就倒也敢学人家出风头。”
翟律也说:“阿池不能喝,我来。”
房祖说:“你省省,别丢人现眼。”
气到底是被激出来的,三言两语也就消了,房祖顺势被陆池拉着坐下。
唐珂也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人是好不容易把毛抚顺了,他也收敛着不去招惹。
房祖是真怕他,只要听到名字,后背发凉,见到人,毛骨悚然,坐在一块,寒毛倒立,立竿见影,从不失效。
为了转移注意力,房祖开口道:“阿南怎没来?”
陆池道:“没叫王爷。”
“...”房祖于烛光中凌乱,半晌才重归冷静:“难受,想哭。”
翟律:“别怂。”
陆池:“王爷去娑婆寺还未回来。”
“...”这样一听好像更严重了。
唐珂见他看自己,虽然懂他意思,也还是笑了笑:“别担心,不过是好友相聚。”
房祖冷笑:“我要点曲子。”
唐珂宠溺道:“别闹。”
房祖最受不了他这样,好似所有的深情都集中一点,诸付他身。
好在酒来了,化解尴尬,围桌而坐的四人开喝。
除了陆池依旧是果酒,剩下的三人均喝烧刀子。
酒量大概真是练出来的,以往碰酒就上脸的陆池今日喝了两杯依旧神台清明,与他们有说有笑。
几人正喝的高兴,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房祖以老道的经验说:“无事,估计又是客人喝醉了。”
陆池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果然见一穿着黎色深衣的男子摇摇晃晃,似要跌倒。
陆池笑了声:“应该信你的,我去趟茅厕。”
房祖说:“我陪你。”
“这就不怕王爷知晓了?喝着,马上回来。”
房祖不放心,翟律伸手把人扯回去坐着。
房祖说:“客人喝醉了可不分男女。”
翟律道:“一般人动不了阿池。”
就楼里这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杀只鸡还要感慨半天的文人墨客,怕是连陆池的手指头都沾不了。
陆池出了房间,问了茅厕的位置,下去一楼。
之前撞门的那位客人立刻跟了上去,看他步伐稳健,哪有喝醉的影子。
翟南进门就往二楼雅间走。
里边的人谈笑风生,全然不知暴风雨就要临境。
直到门哐地一声,同时转过头的三人瞬间呆若木鸡。
翟南巡视一圈,没发现目标。
反看见翟律,脸更黑了。
“陆池?”
唐珂在翟南强大的愤怒下找回场子:“茅厕,可要围堵?”
翟南迅速退了出去,蹬蹬蹬往楼下走。
也不知是翟南心有所感还是其他,刚绕到后院,就看见陆池和一黑衣男子在海棠树下说话。
不论是左边站着的人还是右边的人,他都熟悉。
脚步猛地停住,因为黑衣男子转过了脸,看见翟南,立刻停止交谈,并迈步往他走来。
翟南站在原地,看着闻一舟越走越近。
闻一舟走到跟前,擦肩而过时,轻飘飘说了句:“你身边有人。”
小声的风一吹就散。
翟南甚至来不及思索,就给欣喜的叫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他看着奔向他的陆池,这句话被暂时抛之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来晚了。
第20章 20
“王爷,你来找我?”
翟南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捏住他的下巴:“不想我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陆池兴冲冲地要抱人:“你可以松开看我如何表达欢喜。”
陆池是说真的,他如何都料不到翟南会亲自找他。
“不用了。”就着这个姿势,翟南突然低头对着陆池的唇啄了一下。
姿势很帅,正中目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技巧不够过硬。
陆池被他磕到嘴唇,当即破了皮,嘴里弥漫着铁锈味,奈何陆池此时脑子是一个烟花接着另一个的炸,只盯着翟南,烟花就从眼底窜出两串小火苗。
翟南见他流血,不明所以,拿拇指去抹,结果拉出一条血痕,无奈之下,只能拿唇去堵。
昔日之承,今日践诺。
嘴舌是笨拙的,不得其门路,越舔越糟糕。
陆池疼得反攻,攀着他的手臂化被动为主动。
灵活的舌勾着他,一点一点的引。
翟南被他吻得飘飘然,掌握要领,手掌挪到后脑勺,像吸一朵会上瘾的花,越吻越深。
清脆的水声暧昧地让人脸红,陆池终于喘不过气,退出纠缠,从翟南嘴中死里逃生。
翟南揽着他的腰,气息微喘:“难受?”
动情的人分外敏感,连低沉的声音都饱含旖旎,陆池几乎要把人就地□□。
身上软的很,陆池干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搂着脖子,贴在耳边,吐气说:“王爷亲的我可舒服。”
实话的成分很高,可撩的因素也不少。
翟南多少对他的套路有所了解,听见这话虽然开心,可也没上当:“那就来算账。”
陆池被他要收取服务费的行为逗笑了:“一定知无不言,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