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自信满满过来喝花酒的,好赖不济还能赏个美人,没想到这自己现在竟然成了被赏的那个,当下便有些不快。
“姑姑即是开门做生意的,难道还不许人来花钱?”曲牧亭嘴角一挑,半笑不笑:“倒还没见过姑姑这般,有银子不知道挣的。”
“呵呵,姑娘说的玩笑话。”花英姑姑以手帕掩面,故作娇羞状:“开门做生意,谁不喜欢那白花花金灿灿的小可爱。既收了姑娘的银子,总要为姑娘做些什么才是,不然,这银子姑姑我就算拿了,也于心难安呀。”
话锋一转又说道:“姑娘但请开口,有什么是我花英姑姑能做的,自然不会让姑娘失望。”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曲牧亭再扭捏也没意思,索性大大方方的走进去,一撩衣摆,潇潇洒洒的落座了,那姿势那模样说是姑娘家确实有点欠妥当。
“我哪里露馅了?”曲牧亭倒不是自信自己女扮男装有多好。只是她生在一个与男人争夺社会资源的社会,并且打拼那么多年,放在这么个时代,她自觉跟那些闺阁少女还是不一样的,不至于就被人一眼就识破了身份。
花英姑姑笑着斟了茶:“姑娘言行洒脱,不似普通的弱女子。若是换个地方,可能就不会被看出来,只是花英姑姑我见的姑娘多了,什么人打我眼前这么一过,我就知道她有没有破过|处、生过仔。”说着又笑了:“至于姑娘,我可是看了好几眼呢,姑娘倒不似普通的姑娘家。”
那必须不像!毕竟比你们进步了好几千年呢!
“别姑娘来姑娘去的,我这么一身叫起来也不合适。”曲牧亭晃着茶杯,并没有喝。
“不知当如何称呼……这位爷?”花英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又多了几分审视。
“叫我穆渠便好。”曲牧亭盖上了茶杯的盖子:“早就听闻棠英楼艳名,今日特意来长长见识的。听说楼里有个姑娘名唤云娘的,才艺双绝,不知可有缘一见?”
“穆爷要见云娘?”花英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却没想到这人的目标会是云娘:“这、怕是不太方便吧。”
她这棠英楼里的姑娘没有成百也有几十,可怎么着也数不上这个云娘,更别提什么才艺双绝了,顶多也只能跟性情温顺挂上边而已。
“不方便?”曲牧亭轻哼了一声:“该不会是姑姑故意推脱我吧?”
“那怎么会,只是这云娘先前刚接了个外客,此刻并不在楼里。”花英姑姑殷切的介绍着别的姑娘:“不如我叫四儿来陪陪如何?四儿弹的一手好琴艺,左手琴右手瑟,琴瑟相合岂是一个妙字了得?”
曲牧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淡笑着说道:“看来今日是无缘得见了,着实可惜。叨扰姑姑许久,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知道这肥肉是吃不得的,见她要走花英姑姑也未做挽留,送了人出门,看着那主仆两个走远了,她才去了云娘的房间,好一番盘问,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云娘更是一头的雾水,一问三不知,更让花英感到疑惑,那主仆分明就是冲着云娘来的!
可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呢?
“娘娘不是说那云娘一定在吗?为什么花英姑姑会说她不在?”小苏跟在曲牧亭的身后,不解的问。
曲牧亭扭脸挑眉,扇柄朝着小丫鬟就举了过去:“叫我什么?再记不住就该挨打了。”
小苏赶紧捂住脑袋:“少爷!”
“这还差不多。”曲牧亭放下了手中的扇柄,才转身继续边走边说:“那花英姑姑不止眼睛毒,心思也尤为缜密。你我从未进过棠英楼,虽说没有张口就要见云娘,可在她看来必然可疑。我们的目的太明显,她会怀疑也是正常的。”
尤其,她还是女扮男装,还被人看出来了!
曲牧亭溜达了一天,这回是真的累了,打发了小苏去准备沐浴所需,自己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然后就僵住不动了。
“太子妃这是去了何处?这么这会儿才回来?”昝琅随手合上手上的书,目光落在曲牧亭的装扮上,眼神微暗:“这又是什么打扮?”
太子妃穿的是她的衣裳,竟然意外的合身。红赭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腰间挂着一块玉佩,而原本的长发也被高高的束起,越发显得活泼俏丽,明媚非常。
不知是谁家晚归的少年郎?
曲牧亭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被抓了第二次现行!
“这个、刚刚出去转了转,这么穿不是更方便些嘛,呵呵。”曲牧亭打着哈哈:“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孤来看看你。今日见母后如何?”昝琅见她还站在门口,主动走过去,将人拉了进来。
手腕处被攥住,曲牧亭还能感觉到昝琅掌心的薄茧,就那么一愣楞的被拉进了屋。等坐在床沿上曲牧亭才反应过来,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太子殿下,不明白这人今天是怎么了,平常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啊?”曲牧亭脑子有点没没转开:“她说让我别搞外遇。”
什么鬼?!
“搞什么?”昝琅眉尖一挑,没听明白。
“那什么,母后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的。”曲牧亭胡乱说了一句,想站起来:“殿下喝茶吗?”
“不喝,你坐着,莫动。”昝琅一回手又把人重新拉了回来,也顺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直勾勾的盯着曲牧亭的眼睛,说道:“所以,你才去了那里?”
“哪里?”曲牧亭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那里是哪里。
“棠英楼。”昝琅一只手抬起了曲牧亭的下巴,凑近她,微微颔首,呼吸间尽是曲牧亭身上的味道:“太子妃可学会了?”
说着,伸手就解开了曲牧亭脖颈间的盘扣,露出了里面光洁的肌肤,昝琅的目光下移,手背贴着曲牧亭的脖子往下移,又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里衣。
呜呜呜,太子好可怕
第十六章呜呜呜,太子好可怕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曲牧亭已经死机了,等她意识到昝琅正在做什么的时候,昝琅已经捏着她领口处的盘扣,摩擦了许久,目光沉沉。
曲牧亭慌的一惊,直接伸手拍掉了昝琅的手,掩着衣襟慌不择路的跳下床,撞翻了一旁的矮凳,人也跟着歪了两下,险些没有站稳。
“你、你做什么?”不是她慌,关键是眼前这情况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好吗?怎么就开始脱衣服了?不是说好的关系一般吗?刚那花英姑姑还说她没开|苞呢!没那啥过那太子能这么轻车熟路的就脱她衣服?
你们不要骗我,这还没什么,那还要怎样?!
昝琅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不是很明白太子妃为什么会这么做一样,眉头略紧,面色不快。抬头就看见太子妃一脸的慌乱,险些跌倒在地,脸色似乎也苍白了几分,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看她这个样子,倒有几分像是真的失忆了。昝琅不动声色的起身,缓步走上前,一把扶住了太子妃,让她站稳以后才说道:“这是新学的吗?欲拒还迎?”
还迎你妹!
“什么新学的,我听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呵呵”曲牧亭想推开昝琅的桎梏,却没有得逞,强撑着笑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呵呵,跑一天我也累了,就不留殿下,早些回去歇着吧。”
话音刚落,就被人打横着抱起,转身放到了身后的软榻上,曲牧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腰间一沉,就被昝琅给按住了,三下五除二的就除了她身上的腰带,顿时衣衫大开,风光隐隐外漏。
“孤正有此意。”
曲牧亭这下是真的慌了,在她二十多年的有限经历里,也只谈过那么两次牵牵小手的恋爱,眼下这种情况真的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昝琅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鼻息间,放佛丛林里的饿狼,一低头就能咬断她的脖颈,吸干她的血液,活生生的撕吃了她。
曲牧亭是真的慌了。也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死命的挣扎,手脚并用,连踢带踹的眼睛都红了。
昝琅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怎样,她也不可能想怎样。只是太子妃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疑了,堂堂太子妃跑到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去,她想干什么?又去见了谁?
看着太子妃微红的双眼,昝琅松了手劲儿,抬手在太子妃眼角处擦了擦,说道:“怎么就哭了?她们就是这样教的你?”
昝琅一松手,曲牧亭立刻连滚带爬的缩到尽头,要不是前路被昝琅给挡死了,她能一口气直接跑出太子府,离眼前这人越远越好。
流言蜚语不可信,流言蜚语害死人!
就刚才这太子老司机的样子,说这俩人没做过,才TM的出了邪了!她是脑子有坑才会听了那些闲言碎语,以为人家夫妻俩成亲一年多清白的跟豆腐青菜一样。
她真蠢,真的!
委委屈屈的把自己缩好,连脚趾甲都藏在衣裳里,一脸警惕的看着昝琅:“什么教我?谁教我?教我什么了?”
这话也是昝琅想问的。
“不是去棠英楼了吗?”昝琅没再继续往前逼近,随意的理了理衣摆继续说道:“难道不是去学习如何勾|引孤,与孤云|雨欢|好?孤来检查你的成果,怎么还委屈的哭了,好像孤在欺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