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一大帮人都喊着要去。
吴大帅听着高兴地说“都去是不可能的,都他妈去了,家谁看啊?”
“那大帅您说谁去谁就去,我们都听你的。”
“要我看元哲必须跟我去,其他人抓阄。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次去可不安全,小日本子对张大帅一直不满,万一有人刺杀,得保护大帅。”
“没问题,我们一起保护大帅。”
说完以后大家开始抓阄,一共去了三个人,没去上的都不太高兴,结果出来后大家就都散去了,元哲回家打点了行装,准备跟着吴大帅去山海关。
元哲说:“夫人,我要出差几天,你帮我收拾一下行装。”
夫人有点担心地问:“什么时候走,去哪儿?”
元哲说:“明天早上,去山海关接张大帅回东北。”
夫人说:“为什么去那么远接呀?”
元哲说:“张大帅在前线打了败战,打算退回东北。吴大帅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去山海关接站。”
夫人说:“那你可要小心点,注意安全。”
元哲说:“放心吧,没事的。”
夫人说:“那你要早点回来。”
元哲说:“夫人放心,回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在家等着我。”
第二天一早元哲就匆匆地离开了家,与吴大帅一起去了山海关。
山海关车站内警戒森严,整个车站全是军队把守,吴大帅站在站台上迎接着张大帅的火车。张大帅的火车到站后,吴大帅就带着他的人一起上了火车。火车做了短暂的停留后就开往了沈阳方向。
在车上,两位大帅在一节车厢内交谈,其他人都在相邻车厢看守,元哲根本就没见过张作霖本人,心里还有一点点地失落。
6月4日,火车进入皇姑屯时,突然一声巨响,车厢被炸翻,两位大帅当场死亡,元哲也身负重伤。爆炸引发了大火,十分钟后大部队赶到,一边救人,一边救火,元哲被就近送往医院,随吴大帅来的另外两人都死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张大帅的侍卫也都死了。两节车厢完全损毁,是谁要杀张大帅呢?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走漏消息,等待少帅指示。两小时过去了,大火被扑灭了,但那一声巨响已经惊动周边的人们。没过几天,报纸就铺天盖地登出来了:张大帅被炸死!
元哲是幸运的,经过抢救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两周以后被送回哈尔滨养伤,甄媛看到元哲那一刻也吓坏了,她从元哲走就一直在担心,果然出了事,女人在这方面有直觉。养伤期间,妻子细心周到,从吃到用,都亲历亲为,不让任何人插手,三个月后,元哲基本康复。这对元哲来说是一次重大打击,除了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他失去了吴大帅对他的庇佑,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如何去过呢?
张学良在张作霖出事后,就接手了东北军,迅速稳定了局势,还专程派人来看望元哲,说是待伤好后,还要立功行赏。日本方面也加紧活动,想趁东北局势混乱之际控制东北,结果事与愿违。张学良一面与日本人周旋,一面与关内的北伐军接洽,他想为父亲报仇。
元宝听说弟弟受伤,放下手里的生意,前来看望。
元宝坐在弟弟的床前关心地说:“小弟好些了吗?”
元哲微笑了一下说:“放心吧,大哥,小弟我命大,已经没事了。”
元宝说:“太危险了,没想到日本人这么阴狠,竟然想到炸铁路这招。”
元哲答道:“日本人的野心大着呢,我看他们的目标还不只是东北。吴大帅和张大帅死的冤屈,我要为他们报仇。”
元宝说:“报仇的事先放一放,你一个人根本报不了这仇。日本人要吞掉东北,他们真有这么在的野心吗?”
元哲说:“现在看来,少帅还是挺厉害的!我很敬佩他,我决定追随他!”
元宝说:“现在好多人都在转移财产,他们说今后东北的生意不好做了,就连俄国人都惧日本人三分。”
元哲说:“大哥莫怕,依我看,东北暂时没事,日本人势力并不占优,我们可以再观察观察,不着急动。”
元宝说:“这样也好,如果各方相安无事,咱们还做咱们的生意,赚咱们的钱。”
元哲说:“对了,大哥,我一直有个疑问,咱家在洛阳的旅馆和饭店被一个外号叫‘孙猴子’的人占着,还有就是三娘怎么和他在一起?”
元宝很惊讶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不早说。”
元哲很惭愧地说:“刚来东北那会我把这事给忘记了,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
元宝想一想说:“咱爹曾经跟我说过,孙猴子打劫过咱们家,还抢走了三娘。看来这人不简单啊!竟然霸占了咱们家在洛阳的生意。”
元哲说:“大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必须除掉孙猴子,为咱爹报仇!”
元宝点了点头说:“这仇一定得报!”
说完,哥俩心中燃起了雄雄地烈火!好像要把孙猴子放入八卦炉里给炼了似的。
三个月后,元哲康复了。张学良亲自来探望他,让元哲受宠若惊。少帅很会收买人心,给元哲记一等功,晋升为团长,可是元哲不想当官,少帅就没让他带兵,只是跟随他左右。元哲跟在少帅身边,知道了许多日本人的事,他隐约觉察到日本人迟早都会占领东北,于是他去找大哥商量。
元哲说:“大哥,我看我们还是早做打算,把生意转到关内吧,我们两家都回关内,回到老家洛阳,把咱爹的老宅赎回来,把咱家的生意抢回来。”
元宝说:“这回想通了,我已开始着手办了,眼下看来日本人的势力越来越大,怕是将来还会有大事发生,小弟也应该早些离开,不要追随少帅为好。”
元哲说:“大哥说得有道理,我这些日子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没有好的借口,我还想着为大帅报仇呢。”
元宝说:“大哥知道你重情重义,要不然我先回关内,看看情况再说,你先留在这看势态的发展如何?”
元哲说:“那就最好了,我等大哥的消息。”
元宝说完离开了,把在哈尔滨的生意能转移的都转了,不能转的都卖了。这年底,张学良改旗易帜,宣布遵从国民政府,日本人的计划落空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回迁洛阳
1928年底,元宝离开了东北,回到了洛阳老家,暂时安顿在城东的一家旅馆。元宝先回元家老宅看了看,老宅被一家姓张的客商买下了,他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认识元老爷子,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现在他家的生意也不好做了,国民政府北伐时,他家的生意也受损了,手头正缺钱。元宝抓住机会,与对方谈了几次,最后以一百万元的价格赎回了老宅。
几天后,元宝搬回了元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兴奋地一夜没睡觉。战火并没有损害洛阳城,元府风采依旧。
这几日,元宝正琢磨着他家原来的旅馆和饭店。现在这两家店都让一个外号叫孙猴子的人经营着,元宝怕打草惊蛇,就一直观察而没有行动。他想了又想,还是让元哲回来解决为好,军阀出身的人讲不了道理。
元哲收到消息后,处理完各种事务,就迅速地回到了洛阳城,一进老宅,童年的记忆都回来了,他也异常地兴奋!元宝说:“小弟,路上辛苦了!休息两天再说。”元哲却说:“大哥,我一天都等不了了,这两天就把事办完,然后回东北。”
元宝说:“那你想好怎么对付孙猴子了吗?”元哲说:“我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你到时候就看好戏吧!”
当天晚上,元哲看着最后一桌客人走了之后,就走进了店里,四下里查看一番,于是找了个座位,大声喝道:“店老板给我出来,小爷我要点菜。”
老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不屑地看了看元哲说:“哪来的小子,本店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元哲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孙猴子,这回来劲了,一拍桌子,喝道:“小爷我要吃孙猴子!”
老板一听这是来找茬的,还是先试探一下为好,看看这人什么来路。
老板说:“这位小兄弟,在哪当差呀?”
元哲说:“在军中当差。”
老板说:“小兄弟,别误会,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姓孙名克,不认识什么孙猴子,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元哲说:“小爷姓元名哲,字希林,是洛阳城元望才的小儿子。”
老板一听吓坏了,脸色一变,勉强维持着笑脸说:“兄弟不是开玩笑吧?你说的可是真的?”
元哲看了看老板,小声说:“孙老板不用怕,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大哥元宝你听说过吗?”
老板说:“不但听过,我还见过,我认识他,当年经常和元老爷出去做生意,走南闯北的,我记得他的样子。”
元哲接着说:“那元府的三姨太你是不是也认识呢?”
老板听后一慌,心里想这人来者不善,看来这是躲不过了。于是笑笑说了句:“认识,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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