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郑大宝栓了马,进屋没一会儿,方老二竟也跑了回来,见到郑大宝他便道:“远远的看着两人同乘一匹马,便知是你们,怎得这时回来了?”
听郑大宝说了那个梦,方老二点了点头,道:“你爹娘同意便好,”随后又长出了口气道:“你们回来,我也安心些。”
方老二每日出去干活,家中便只有张秀一人,他不放心,今日方言二人回来,以后便多了人照应。
春日里,张庄最大的事,不是方言骑着马回来了,而是张山终于没撑过去,张家到底只剩了张武一人。
待到了方言前世死去的那一日,夜幕降临,看着同室的郑大宝,他倍觉庆幸,主动缠着郑大宝折腾到半夜,终于心安。
张秀怀胎不稳,头几个月需要喝些草药安胎,这一日郑大宝便骑着马带方言去草堂抓药。
待出了草堂,郑大宝问道:“你怎得与那大夫那般熟络?”
听他问到柳成,方言没甚在意,只笑着答道:“柳大夫医术高明,前年爹的腿,便是他开药方医好的。”
虽然听着没甚不对,但想到自家哥儿对别的汉子笑的好看,郑大宝心中不快,待到了家门口,他便对方言道:“以后取药之事我去,你莫要去了。”
听他这话,方言微微皱眉,枣红马性温和,他一人便能骑,今日是郑大宝非要同去,怎得回来便不让他去了?
斜眼看着郑大宝,方言问道:“为何?”
见张秀自屋里迎出来,郑大宝义正言辞道:“咱俩同去,家中便没人陪阿么,若是他有不舒服,如何是好?”
想着郑大宝是个汉子,留下照顾张秀多有不便,方言只能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兔作者:多少人以为方言有了,请扣33333
O(∩_∩)O哈哈哈~笑死我了。
PS:今日祈祷能上榜,攒人品中.....留言区有惊喜掉落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这一年一家四口的日子甚是充实。
到了十月底,张秀怀孕便有八个多月。
这一日天好,方老二和郑大宝去地里收庄稼。
晌午,方言做好饭,张秀言说整日在家有些烦闷,想与方言一同去田里送饭。方言虽然有些担心,但想到大夫说应多走动,便未加阻拦。
村里人多在田里忙,路上反而人少,方言扶着张秀走了一路,也算顺畅,待到了旱田那里,便见张武坐在田埂上歇着。
方言不是爱记恨的人,与他熟识的张水又早已出嫁,此时见了张武,他便打算当作不认识。
他不记恨张武,张武却记恨他。
方言成亲不久,张山便没了。
想起之前两家议过亲,张武便恨上了方言,若是方言能嫁给张山,说不定他儿子便不会死。
此时见方言从自己面前过,张武将低头整了整衣袖,语带不屑道:“真是不下蛋的公鸡!”
方言闻言脚步微顿,斜眼扫了张武一下,见他没看自己,想着他又没指名道姓,自己接话反而不好,他便扶着张秀继续往前走。
谁知张武见他要走,竟向着他的方向吐了一口痰,又提高了些声音道:“成亲一年连个响儿都没有,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
张秀自怀孕后,担经受怕,脾气较之前差了很多,这会儿见有人向着他的方向吐痰,吓了一跳,怒道:“你要作甚!”
见张秀生气,方言赶紧拉着他,用没有挎篮子的手扶着他的背,道:“阿么,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张武见张秀接话,站起身来,瞪着他道:“你个丑哥儿,叫什么叫!”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张秀哪还听得进去方言的劝,抻着脖子,瞪着张武道:“你怎得无缘无故骂人?”
“骂你怎得?”张武向前迈了半步,扬了扬手,凶狠道:“我还敢打你呢!”
张武不过是想逞逞威风,出出气,并没想动手打人,他还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张秀虽然有火气,但他更在乎肚子里的孩子,这时便不敢再往前凑,只抱着肚子退后一步,瞪着张武。
方言在张武扬手时,便松开了张秀,向前半步挡在了张秀身前,盯着他的动作。
张武看着两个瞪着自己的哥儿,忽然觉得没趣,正好边上有相熟的人来劝,他便“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有惊无险的到了方家的地头,方老二与郑大宝已经坐在地上歇着了。
见他们过来,方老二赶紧站起身去扶张秀,问道:“你怎么也来了?”郑大宝则去接了方言手里的饭。
吃过饭之后,方言收拾东西,郑大宝去河边喝水。
方老二扶着张秀沿着地头上的小路慢走,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张秀竟生起气来,甩开方老二的手便往回走,方老二赶紧追上去哄。
便是这几步之间,张秀踩到松软的土地,脚底不稳,滑了一下,虽然方老二赶上去扶住他,他还是扶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这可把方老二吓坏了,他赶紧朝着方言喊道:“言哥儿,快去请大夫!请产哥儿!”边喊还边将张秀抱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跑。
见他如此,方言也急了,向河边望了望,好几个人围在那儿,也看不见郑大宝。电光火石之间,他决定先去找郑大宝,毕竟找大夫、产哥儿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顾不上地上的篮子,他边向河边跑,边大声喊道:“大宝!”
待快跑到河边,才见郑大宝走了出来,半身棉衣沁了水色,发髻也有些散乱,脸上还有带着伤。
“你这是怎得了?”方言边问,边上前拉上他往回跑,道:“阿么肚子疼,爹先抱他回去了,我去找产哥儿,你骑马去县城找柳大夫。”
请来的产哥儿是个老哥儿,经验丰富,这会儿见张秀捂着肚子叫疼,褪下他的下衣,见有血色,便道:“应是要生了,赶紧准备热水。”
方言去厨房烧热水。方老二则被赶出了东屋,他心中着急,便在堂屋里度来度去。
东屋不时传出张秀痛苦的喊声,听得人心中焦急。
约过了一个时辰,郑大宝终于带着柳大夫回来了。
柳大夫只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待见他出来,方老二赶紧问道:“柳大夫,如何?”
柳大夫皱着眉道:“确是要早产,你们要早做准备。”张秀本就岁数大了,如今又突然扭了一下,对于三十岁的哥儿来说,早产可是件要命的事儿。
见三人都是一脸担心,柳大夫也不好将不祥的话说出来,只对着郑大宝道:“你且随我回草堂抓一贴药,待要生时给他灌下去,或能起些作用。”
待药煎好,太阳已经偏西,三人也没有吃饭的心思。
张秀的喊声不复初时的响亮,只是偶尔有声低呼,不知是没力气还是不疼了。
这时房里传来产哥儿的声音,“拿油灯来!”
方言赶紧将家中的油灯找出来,点上,拿了进去。
放油灯时,不可避免的看见炕上半躺着的张秀,此时的张秀闭着眼睛,脸色发白,嘴唇处有血迹,白日里整齐的发髻,此时也散乱不堪,头发一绺绺的粘在那里。
那产哥儿推了推张秀,又上手去掐他的人中,不停地唤道:“醒醒,醒醒。”
见情况不对,方言赶紧上前,急道:“这是怎得了?”
产哥儿手上动作不停,面带担忧道:“昏过去了,”又过了一会儿,见张秀醒了,他才松了口气。
张秀虽然醒了过来,却觉浑身无气,使劲儿睁了睁眼,才看清面前的方言,他伸手够了够,方言见状,凑得近了些,握上他的手,唤道:“阿么!”
张秀虚弱的回握了一下,声音轻飘飘地道:“言哥儿,我,怕是,不行了,听人说,可以剖腹取子,若是我,死了,你一定要保,保住我的孩子。”
见他连眨眼的动作都缓慢了许多,手上更是没甚力气,似是要放弃一般,方言心中着急。
虽然是后阿么,张秀却待他很好,此时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张秀就这么去了,他做不到。
狠了狠心,方言紧紧抓住张秀的手,恶狠狠道:“张秀,你休想方家给你养孩子,若是你死了,你的孩子也活不了!”
见他眉头皱了起来,方言又接着道:“你若死了,我爹明日便能娶个新哥儿!你便只有同他过这一年多的命,你甘心吗?”
不知哪句话刺激了张秀,他又燃起了希望,手上用力抓紧方言,他对着方言道:“我饿了。”
方言将他的手放回去,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去给你做饭,若是你死了,你的孩子也得死!”
出了东屋,方言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对张秀说出这样的狠话,他心里也不好受。
待吃了一碗面之后,张秀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东屋又传出一阵阵的喊声。
到了戌时,喝了柳大夫开的药之后,终于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之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
产哥儿将孩子抱出来,笑着道:“恭喜!恭喜!是个千金。”
方言也顾不上看孩子,直接进了屋,去看躺着的张秀。
将手伸到那人的鼻下,感觉到微弱的呼吸,他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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