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简直是祸不单行!
玉伽顿了顿,硬着头皮低声道,“王城送来消息,说昨夜莫古召巴贺进宫,今日一早,是巴贺代政临朝……,盯着的人说,他怀疑,”
“怀疑什么,快说!”
“是,他怀疑,莫古已被巴贺……,弄死。如今,是秘不发丧,妄图揽权,等一切已成定局,再宣布莫古的死。”
格吉思脸色陡然变青,抄起手旁的茶杯便砸在了玉伽的头上,“他敢!一个娼妓生的杂种,也敢在本殿嘴上拔须,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为他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他也能活到现在!?
血顺着额头流下,左眼当即迷蒙,被血糊住,玉伽却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当即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最近巴贺渐渐得权,没少对以往轻视他的人出手,其手段可谓极其残忍,几乎丝毫不见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别说盯着他的人,就连玉伽,也深深觉得,莫古已经死在他手里。
虽然莫古对他心怀愧疚,极力弥补,可当年,巴贺的母妃,终究是被他下令处死的,巴贺自己,也是因他的处置,变成如此。尽管巴贺看起来对莫古的善待低头接受,心里对莫古的恨,却早已积压已久。
格吉思攥了攥拳,“不能让那个丑东西得逞。我们不能在这里耗了,立即回王城!”
他可不想自己在外面与楚玄昭死磕,让巴贺在王城安享其成。
“…是,殿下。”
尽管他觉得此时回王城,只会让大渊少了障碍,更加顺势,可,格吉思如今深恨巴贺,根本无法放下王城的王权,若是去劝他,自己只会被盛怒的格吉思处死。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回王城,将内部主权定下来,解决巴贺的问题,才能再转过头来对付楚玄昭。
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
…………
“轻君,派去拓加王城的人传回消息,巴贺临朝,莫古,极有可能已被巴贺秘密杀死。只要这件事传到格吉思耳中,他必然不肯任由巴贺掌权,定会急急回王城,到时候,我们除了攻打城镇守兵,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我决定,明日开拔,趁拓加王城定权,缓过劲来之前,以雷霆之势,加紧打过去。”
沈轻君闻言不自觉露出一个笑,语气也不由轻快了几分,“嗯,王城那边总算有结果了。如此,机不可失,绝不能给拓加喘息的机会。”
楚玄昭一笑,“是啊,总算,等到今日了。”
沈轻君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楚玄昭立时走过去,柔柔一笑,“怎么了?”
沈轻君将手中的羊皮卷展开,“如今,大军开进,程将军和薛将军领兵,足以。你我二人,携飞骑军,绕道葛勒,迂回敌后,一来,给王城施压,伺机而动;二来,里应外合,以备接应大军。”
楚玄昭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大军杀进,我们绕到后面,来个内外夹击。”
“嗯。”沈轻君点了点羊皮卷,“你看,出了葛勒东面的山群,不过二三镇甸,便已入拓加大小边城围内,我们避开镇甸,择幽谷山峦而行,直取王城方向,到达王城之后,先不可妄动,侯机再行定策。”
楚玄昭赞同道,“你说的是。飞骑军虽精锐,但毕竟不过万人,不宜张扬而进,宜巧不宜强,就按你说的这样做,先潜入王城吧。”
“嗯,明日一早,你先派一千飞骑军,护飞骑军所用的粮草辎重先行,择地安营扎寨,你我,待交代过大军,引其余飞骑军随后行路。”
“好。”楚玄昭弯下腰,吻了吻他的耳侧,“轻君,夜深了,我们明日还要出发上路,你看,我们是不是……”
沈轻君耳朵一痒,抬手将他推开,“陛下,这是军帐中,行军不比以前,你不要——”
不等他说完,楚玄昭挑眉一笑,“我是想说,夜深了,你我还是早些歇息,并不想做其他的什么,军师你,想哪去了?”
“你!”他分明话里是那意思,如今居然倒打一耙!
楚玄昭见他脸色涨红,不似羞的,倒是像气的,总算不敢继续惹毛他,抓了他的手搓了搓,“君君,我错了,我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了?睡觉,我们睡觉?”
沈轻君脸一黑,“说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君君了!”
…………
“兄长,自上次一别,已是许久不见,那舒甚是想念。”数日之后,楚、沈二人率领飞骑军正式到达葛勒国国中,那舒听闻,亲至边城相迎。
沈轻君原只当她认义兄只是为使自己避免皇帝忌惮的说法,没想到一见面她还真一口一个兄长,倒有几分不适应,但终究不好拒绝,只得道,“我如今,需借道行军,还需你多多担待。”
那舒一笑,“兄长如此说,可是客气了。对了兄长,上次的信,贵国皇帝可曾说些什么?”
她还是有几分担心的,若是大渊皇帝见她称其为义兄,不但不顾这份面子,反而误以为军师与葛勒有旧,那可是她的罪过了。
沈轻君睫毛扑闪了几下,看了眼就站在身旁的‘贵国皇帝’,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多谢你的好意,他……”
“多谢你的好意,朕与军师,情谊匪浅,自然不会君臣猜忌,致使离心。”
那舒一愣,“兄长,这位是?”
话说,这不是第一次随使节去韩岭关时,兄长那个仆人吗?当时自己见一个仆人也生的丰神俊朗,不免多看了一眼,自然不会认错。
朕?这就是大渊皇帝?
那他假扮仆人……
不还是不放心兄长与葛勒来往,说是不猜忌,那,这又如何解释?
连明面的两国往来他都要盯着,他的信任未免……
沈轻君淡淡一笑,“这便是,我大渊朝嘉渊皇帝,楚玄昭。”
“哦,”那舒朝楚玄昭行了个国礼,“原来是大渊皇帝陛下,失敬。”
楚玄昭回了个礼,“国主有礼。”
沈轻君见那舒对楚玄昭似乎有些敷衍的意味儿,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
这时便听那舒朝楚玄昭道,“皇帝陛下,那舒兄长一心为大渊,绝无他想,还望陛下能多一分信任。”
楚玄昭见她话里有话,直问道,“国主此言何意?朕与军师,并无二心。”
那舒扬声一笑,“问的好,我那舒也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就直说了。既是陛下并不多心,那使节指明与军师相见,陛下为何那般不放心,竟扮作仆人相随?”
楚玄昭一笑,“原来是这事。朕,只是担心军师安危。”
那舒挑了挑眉,“安危?韩岭关存兵几十万,使节不过数人,需要您护军师安危?”
“那舒,我知你是一番好心,只是,陛下与我并非离心,你就不要担心了。”沈轻君忍不住插嘴。
那舒勾了勾唇,挑眉看着楚玄昭,不语。
其实,她身为女子,有些东西更容易发现,起初,她的确是出于担心,可后来,楚玄昭每每回话,都会下意识地看向沈轻君,那双眸子,柔情满满,与当初陈桦看自己的眼神儿,一般无二。
联系沈轻君上次说已有心慕之人和那句有人在等,她自然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就是不知道,这皇帝,又会怎么说了。
楚玄昭低声一笑,略一侧身,当着那舒的面儿,轻轻吻了吻沈轻君的头发,挑眉看向那舒,“那舒国主,这个答案,国主是否满意?”
沈轻君想到面前的那舒,和身后城下的近万飞骑军,当即僵立在当场,胸膛起伏急促。
那舒弯眼一笑,“那舒满意,可是,兄长似乎可是,很生气呀!”
楚玄昭低了低头,探手搓了搓他的手指,“轻君,轻君。”
“轻君,别,别急。后面的人,在城下,看不到的。至于那舒,她也算你的义妹,不算外人,你别急了?你看看我,说句话?”
沈轻君稳了稳气息,想到那舒在场,也不好太过怎样,抬起眼来,两唇抿的隐隐泛白,“是,陛下。”
楚玄昭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朝那舒勉强笑了笑,“国主,借道之事,还望国主放行。”
那舒见沈轻君脸色不大好,也不欲再拖,朝城下挥了挥手,“开道!放行!”
…………
“轻君,轻君,你说句话啊?”
自从离开葛勒边城,沈轻君倒是没找自己算账,但是,也两三日不理自己了。
无论如何跟他说话,他都冷着脸,要么,就宁可跑去飞骑军堆里,跟他们讨论飞勾刺的使用技巧,见到自己,总是绕道而行。
“轻君,轻君,轻君你——”
沈轻君被他念叨的头疼,转过身,“你让我说什么?”
楚玄昭惨兮兮一笑,“你别生气了?”
沈轻君淡淡道,“我没生气。”
如今是在临时的行军帐内,并无外人在,楚玄昭忐忑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指头,见他没反抗,才一把攥紧他的手,“那你为何总是不理我,还躲着我?”
沈轻君叹了口气,“楚玄昭,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生气。若是以往,我生这么大气的时候,都不知死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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