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想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任何肌肉——生于狼群,死于狼群,着实是个讽刺。
呼吸渐进,似有温热的鼻息。
说来也巧,一人一兽均是墨绿色的眼睛,此刻就这样不分你我地对视着,彼此的视线中,都能倒映出彼此的样子。
初一毫无征兆地想起自己的狼家人。
白狼对着初一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骨节分离的脆响。
初一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
——“欢迎各位莅临鄙教,时辰已到,大典开始!”
客山内,普拉十五世站在高台,望着下面的各个信徒,神情激昂!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初一会比赫连先退场吧!都跟你们说了看一眼少一眼了。(老实人这么可爱叫你们还敢嫌弃他!)
伏笔其实我埋了!看你们找不找得到!
*
初一:……所以,我就这样退场了???
作者:盒饭我都让乔安月帮你做好了你还想怎么样?!事先说好!你的那份工钱早就被程柘抢去了!我手上可是一个子都没有!
初一:……
夏云(突然拎起作者的耳朵):什么??你竟然要月儿给这家伙做饭?是不是不想活了?!
作者:【笑容突然心虚】
。
谢谢珍兽府小记者青叶地雷*1
第123章 天涯海角
客山最上层尽数全是白袍包棋, 而在他们中间, 普拉十五一身镶着金边的象牙白色的长袍正庄严肃穆地立在原地。
下面分别有五层环状走廊——先前用来临时摆摊的“街市”此刻也已经全部被撤下,每一层台阶上都规规矩矩地匍匐着三名信徒, 统一穿着特制的花边祷告服, 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或叩拜, 或抬眼望着站在高台处的普拉十五,眼神狂热。
而在最底层聚集的,是没有棋格信仰的纯粹凑热闹的汉人。
这群人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自下而上看着螺旋式盘旋而上的仪式人群。或许是被此情此景所感染, 庞大的人群中竟然一丝嘈杂也没有, 即便是往常自说自话的汉人,也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身于这场伟大的盛典之中,不让自己显得更加突兀。
个人在群体中是能够被周遭的人群所感染的。
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
随着普拉十五世那声“盛典开始”落地, 整个人群中整齐划一地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狂热得令人心惊。
背后的壁画色块鲜艳, 螺旋式的圆形像是能把人的灵魂给摄入其中。
包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型乐器, 三三两两地持着巨型的花状造型的弦乐。指尖轻佻,骤然拨开一声嗡鸣。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腹中,久久没有散去。
堪称余音绕梁而三日不绝。
“诶你看!”
“有什么东西好像从旁边流了出来!”
“……真漂亮啊……”
“……”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窃窃私语, 隐蔽在底层的乔安月眼疾手快地看见从山底的各个角落突然流出了一股橙红色的灼热液体。
脚下坚实的地面似乎在隐隐移开,既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各式各样的凹槽。
橙红色的热液顺着凹槽立即在黑色的地面上做出一幅巨大的棋格花图,速度之快,对比明显, 让一些不明所以的信徒马上跪地扑倒,嘴里甚至还念念有词。
乔安月不动声色地带着袁华和程柘往旁边挪了几步,一股热液刚好灌过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应该是之前我发现的那个机关。”程柘压低声音,暗自提醒道。
乔安月马上反应过来——这便是之前程柘所说的那个嵌入了整块山体的活动机关。
只是……那么庞大的工程量,就是为了眼前这么一点的凹槽?
直觉告诉乔安月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趁左右没人注意到这里的时候把地上的一粒小石子试探性地踢进那股热液,却发现石子在坠入热液的瞬间便被剧烈的高温融成齑粉。
“这是……”
乔安月喃喃自语,之前疯狂而大胆的猜测让她轻而易举地把这股热液同心中的猜想联系起来。
达西勒多。
棋格教的圣山。
那座古火山!
这是……
“熔岩。”
乔安月攥紧了拳头,尾音甚至带了些轻颤。
*
“南荒外有火山,其中生不尽之木,昼夜火燃,得暴风不猛,猛雨不灭。”
夏云望着不远处完全被熔岩圈起来的兰拉达宫,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蹦出《山海经》中这么一段话。
她反手一剑砍断了从背后偷袭过来的最后一名碍事人的手腕。
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半分痛苦的感觉,另一只手毫无犹豫地掐住了夏云的脖子。
“……你大爷的!”
夏云从喉咙里吐出这四个字来,随着这一声畅快淋漓的叫喊,匕首从短剑剑柄噌的一下倒弹出来,她立马转身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地扎着那人的心脏,还不忘在里面转了一圈。
干净利落。
嫌弃地把满手的鲜血往雪地里擦干净,夏云重新把匕首机关安好,扫视了一圈被自己打趴的人,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整整十个杂兵,却耽误了她这么长时间。
要说是之前受审讯的时候受了点伤影响了行动未免也太过夸大了。
最关键的是,这群人像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木头人,不会痛,也不会喊叫。
给她一种极端的熟悉感——夏云能够肯定,她曾经见过这样类似的人。
乔安月。
喝了孟婆汤之后的乔安月。
不会哭,不会笑,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冷意,封闭自我于万人之外,从来都不曾朝别人敞开心扉。只为了杀人和服从命令而存在的死士。
夏云心里暗猜——难不成高适垣也掺和进这件事里来了?
这样想想也不奇怪,高适垣本来就是陆坤手下的一条狗,把自己尽心尽力培养出来的死士贡献出来也不算什么坏事。
但唯一让夏云在意的是,之前月儿也讲了许多关于高家的事情。高适垣这个人虽然奴颜屈膝,但心思和手段却一点都不少。即便是在张继文手下做事,却一心只想上位,培养出来的死士除了他本人的命令不可能听从其他的任何一个人。
包括陆坤在内。
更何况从之前的消息可以推断出,此刻范达带出来的那一小队兵力——如果全是这样的死士的话——那么人数足有百人之多!
如此庞大的精锐数量,别说高适垣根本没有资源和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来,即便是培养出来了,他也绝不会放任这么多的人外出借给陆坤使用而不暗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这完全不是高适垣的作风。
而范达已经可以确定,是直属于陆坤的势力,绝不可能中间被高适垣策反或者是横插一脚。
既然如此……那这么多人……难不成全是陆坤的人?
真是陆坤的话,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手段,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命?
夏云只觉得脑仁疼,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
捧了一捧冰雪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把视线投向面前几乎已经彻底沦陷了的兰拉达宫。
夏云踩着捕风步轻而易举地摸到了兰拉达宫的面前,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戒备森严的宫殿此刻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捡来死士用过的兵器戳了一把外面的熔岩,发现铁器很快就被融化开来。
……熔岩在手腕宽大的凹槽内把整个兰拉达宫围成了一个圈。
从不远处客山内传来莫名的吟唱。
似有千万人在合唱,人声把乐器的伴奏声几乎都要掩盖,平和的声音在如此圣洁的地方有一种荡涤人心的力量。
夏云之前没参加过棋格教的礼拜,虽然不太清楚这是在干什么,但此情此景却仍然能够让她联系到一些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
比如,作法。
她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一般家里碰见什么重大的事情,都会请道士或者巫师跑到家里的院子里神秘兮兮地画一些鬼画符,然后那些道士嘴里也是振振有词地念着些什么。
总之就是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亵玩就对了。
此情此景,如出一辙。
“……诶,不对……”
夏云思绪翻飞的时候,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用随手捡来的铁器试探着这一圈熔岩和那些不会被熔岩融掉的凹槽。
左敲敲右敲敲到底让她敲出几分熟悉感了。
“这好像是……岛上的礁石?”
夏云拧起眉头,仔细地盯着那些凹槽靠外的纹路,最终确定地点点头——当初程柘在岛上敲敲打打给他们一行人打造兵器的时候还叫她去帮忙了的,结果发现有些特殊的礁石无论是用高温还是用铁器根本凿不裂,最终还是他们用了岛上各种奇怪的东西才把那些礁石给炼成铸剑的原料。
是以印象深刻。
正在这时,夏云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声。
她连忙带着两把剑往后蹦了几步,便见眼前的兰拉达宫敞开的大门内部蹿起一堆明艳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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