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道路一边驻足专心致志地掏出书,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闻声的少年转过头,然后惊恐地睁大眼睛……
他差点死在高高抬起的马蹄下。
这匹马在川流不息的闹市一路狂奔,结果遇上一个人受惊似的抬起双蹄,幸而骑马的人及时驾驭住了,马蹄轻轻地踩回大路上,没伤着人。
少年惊惧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了一身尘土,劫后余生,不禁吓出一声冷汗。
少年差点被踩死,还没等他跟马的主人理论,坐于华贵的马鞍上的锦衣公子俯视下来:“喂,哪来的臭小子,竟敢拦在路上冲撞了本少爷。”
平白无故遭遇灾祸,少年本就又急又气,闻言心底一股怒气涌上来,生气地冲锦衣公子吼道:“你这王八蛋,明明是你突然冲过来,差点害了我!”
锦衣公子一手抓住缰绳,骏马随意地走了几步。他高高在上,轻蔑地斜睨了少年一眼:“谁不知道我陈志昆经常在这附近纵马,你还要来这条街,明摆着是故意的吧!”
“你!”少年听了这理直气壮,毫无悔意的话,不禁怒火中烧,身穿华服的富贵公子坐在马上,他不得不仰头盯着他的面庞。
也是此时,骑马的纨绔子弟看清了少年的脸,惊奇道:“哟,原来是兔儿爷!”
“混蛋!”少年给这侮辱的话一激,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扑了上来。
锦衣公子见状不紧不慢地翻身下马,用力一踢就将少年踹得仰面朝天。
少年趴在地上吃痛地直皱眉,锦衣公子瞧着少年细胳膊细腿的,不由发出一声嗤笑:“就凭你。”
锦衣公子好整以暇地走过来,少年抬头,眼里充满愤怒和恨意地瞪着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缓缓俯身,轻轻地拍了少年细嫩的脸颊:“长得不错,只可惜我对男人没兴趣,你还是去伺候别的男人吧。”
少爷更加死死地瞪着陈志昆,锦衣公子见他倔强的脸,脸上闪过不悦,然后站直身体,缓缓抬脚……
少年只觉得手背一阵剧痛,一只绣了精美的花纹的鞋用力地碾着他的手背。
少年痛得眼冒泪花,却努力抑制疼意,很有骨气的不发出惨叫。
四周一片寂静,锦衣公子应该走了。
少年正准备松口气,忽然陈志昆放大的脸凑到面前,阴森森地说了一句:“就是你害死得我,赔我命来!”
张闻忽然惊吓一声,猛地坐起,有些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目光缓慢地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环境,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原来是噩梦。
张闻擦去额头的细汗,胸口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掀开柔软的被褥挣扎着下床。
张闻仅着里衣,走到屋里望着露出鱼肚白的天色,已经快天亮了,该去上朝了。
张闻松松散散地披上朝服,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系上腰带,这些天,卫韬审理刘通犯下的案子,刘通供认不讳,审判结果下来了,抢劫朝廷官员杀人犯法刘通犯下如此重罪,卫韬大恩大德赏了刘通全尸,没动他的家人。
这件轰动京城的案子就此结束,而陈府自从陈志昆一命呜呼后开始变得安分守己,行事低调,从不出来惹事生非。
陈志昆一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已经定案,人们从来都是健忘的,过了一个月后,京城的秩序又恢复从前,整日忙活生计奔波劳碌,月前的案子很快就被抛之脑后,百姓们各行其是,各司其职。
正厅里已经穿好朝服的张闻捏着羹勺划着碗里的白粥,一脸若有所思,事情虽然已经尘埃落定,可是这里面还有很多疑点。
他有很多很多疑惑,最主要的是采花大盗的身份。
可是采花大盗莫名消失了。
房梁,身前身后,一向缠着人不放,死皮赖脸纠缠自己的采花大盗没再出现了。
目光不经意瞥见宽阔的外院,他将银羹勺在方桌搁下,起身坐上预备好的马车上朝。
空闲的时间和秦明交谈过,因为自己所托,秦明时至今日仍在认真的做,张闻也没有开口让秦明终止,秦明也就一直在调查确认,而过了这么久了,终于给了一个答案。
秦明摇了摇头,“没有,你说的我全部都试过了,一个也没有。”
张闻听完脸上神色不变,好像不觉得失望又好像早有预料。
虽然没得到任何结果,张闻还是热情请客,大鱼大肉伺候着,陪着一起吃饭喝酒。
张闻的生活好像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再也没有什么神秘的黑衣人,没有惊险刺激,有的只是平淡却踏实的日子。
时间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去了,再次见到采花大盗已经是一个月后。
张闻睁开眼睛一觉醒来,翻身下床,对房梁的人置若罔闻,披上衣裳,那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微笑打招呼:“张大人,昨晚睡得怎么样?”
张闻穿衣服的动作不停,连眼神都没变,张闻在屋里来来去去,采花大盗如影随形地跟着。
采花大盗努力的在眼前晃悠,张闻却好像看到的是一团空气,不理不睬眼底是一片冷漠。
张闻穿戴整齐了对身后采花大盗的呼唤充耳不闻,径直走出去。
房门被用力关上,采花大盗的身影一顿。
屋里只有一个人寂寥的黑影。
第24章 曝光
张闻立在半人高的花瓶前,瓶口插了花色艳丽,娇艳欲滴的花朵,他静静地欣赏,视线忽然跳出采花大盗的身影。
“嗨,这么专注,这花好看吗,你很喜欢这花?”采花大盗笑吟吟道。
张闻目不斜视,从采花大盗身边走开了。
水榭,四周空无一人,不远处的池塘浮着宽大的荷叶,池水清清,风景宜人。
张闻喜欢独处,一个人坐在古典雅致的水榭,吃着桌上的茶点水果,采花大盗突然出现,才开口说了一句,张闻立即从矮凳站直身体,冷漠地转身离去。
采花大盗愣愣地望着张闻离去的背影。
他摸着下巴,奇怪,再次见面,张闻就对他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好像恢复了最初的时刻,不,甚至是不如,就是第一次见面张闻也断不会这样,将他当做一团空气,如此无视。
皎洁的月光从半掩的轩窗斜斜地漏进来,照在桌前那道专注的身影,采花大盗很疑惑,就踱步走到张闻跟前茫然不解地问:“张大人,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张闻眼皮也没抬,径直专心致志地低头捧着书卷。
再次遭到忽视,采花大盗也不泄气,双手撑在方桌上,附身靠近张闻,追问:“你回答我的问题。”
张闻继续不闻不问,采花大盗就用手挪开他手中的书籍,几次被不依不饶的采花大盗打扰,就算再怎么有耐心,张闻也不禁恼怒了。
见张闻瞪着自己,采花大盗不以为意,然而还很高兴,兴冲冲地问道:“张大人,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采花大盗神情专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是真的感到不解。
张闻看着心底登时涌起一股愤怒和恼怒,他当他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名消失了这么久,连声招呼都不打,消失一个月还若无其事的跑来找他。
张闻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纠缠了张闻几天,采花大盗仍旧没有得到答案,摸不着头脑,而张闻一如既往的冷漠,对他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这一天,他在张闻寝室无聊地踱步,负手而立饶有兴致地打量书架,随意地拿来一本书籍坐下慢慢看。
忽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采花大盗回头,张闻立在门口,伸手推开门,他静静地看着,此时的张闻脸上不是往常的冷漠,他眼神奇异,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张闻步入屋子,顺手将门带上,直直地朝着桌前的采花大盗走来。
采花大盗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张闻走过来。
张闻扬起一抹奇异的微笑,缓步走到采花大盗跟前,采花大盗仰头望着他。
沉默了看了许久,张闻缓缓靠近采花大盗,竟然主动朝着他腿上坐了上去。
采花大盗一怔,随即笑意盈盈地望着张闻,仿佛想看张闻究竟想干什么。
张闻坐采花大盗腿上,彼此近在咫尺,他冷漠的脸罕见的对采花大盗露出了一丝微笑。
采花大盗登时就移不开目光。张闻对他浮起一抹友好亲切的微笑,然后从衣襟拿出一把匕首迅速抵在了采花大盗脖颈处,冰冷地说道:“不许动!”
脖子抵着冰凉锋利的匕首,采花大盗神色不变,仍是笑意盈盈地盯着张闻。
张闻沉着脸,端起桌上的茶杯随意一掷。
寂静的屋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杯摔成碎片,光滑的地板被浸湿,随着这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一队护卫手持长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张闻眼角瞥见闻声而动的护卫们,继续用匕首抵在采花大盗脖子上,威胁道:“不准乱动!”说着,身子不住后退,退到护卫队的身后,吩咐:“给我抓住他!”
护卫队立即一拥而上,将一身黑衣的采花大盗团团围住,齐刷刷用雪白的大刀对着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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