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叶邵夕的肚腹有些大了,毕竟是在宫中,御医们调理得又好,宁紫玉也时常陪在身边,心情自然是好的,腹中的胎儿也就长得壮些。
这些日子不能行房事,宁紫玉每晚就将叶邵夕抱在怀中,他二人扶着腹中的胎儿说了一会儿的话,待到都困了,才相继入睡。
这夜,宁紫玉揽着叶邵夕,并扶着他的小腹问道:“邵夕,你说这一次,我们的孩子要起个什么名字才好?我想了好多个,可是每一个都不能满意,你说叫什么好?”
叶邵夕微微笑着,正要与他说什么,却听殿外的小侍官来报,说是兰萃姑娘身子不爽,要唤皇上去看一看。
宁紫玉一听,脸色一变,知道这一定又是郁紫暗中做得好事,然而待他转回头一看邵夕,见那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平静,心中便不由一恼,草草地交代了几句,便真随着那通报的侍官出去了。
出了寝殿,远远就看见郁紫嘴角噙着笑,颇有深意地望着他。
宁紫玉恼了,上前就质问郁紫:“大半夜的,丞相这是在做什么?!”
“既然要做戏,自然就要做得真。兰萃姑娘那边,微臣已和她谈妥条件了,她答应帮助皇上试探皇后,事成之后,微臣给她些银两,随意打发了,也就是了。”
宁紫玉虽然不满,但也不得不佩服郁紫的做事细心。夜半,宁紫玉回到寝宫,叶邵夕已经睡下了,宁紫玉见状,叹息了一声,也上床入睡。
可就在宁紫玉入睡之后,他却不知,在他身边的叶邵夕却睁开眼来,在明亮的月光中怔怔地望着自己,却什么也不说。
后来几日,宁紫玉倒也去了那兰萃那里几次,已是为了做戏,二也是近日来看着叶邵夕依旧平静无波的态度,让他无端觉得心累,第一次,他对自己这么的没有自信。兰萃自小养在深闺,琴棋书画自是精通,尤其还弹了一首好曲子,宁紫玉便在这里听她弹弹曲子,也散散心。
“皇上还记得妾身那时刚嫁给皇上的情景吗?妾身从不曾忘记。”
宁紫玉百无聊赖地看了兰萃一眼,道:“朕早忘了。”
“皇上若真能再给妾身一个机会,过去的错误,妾身子然不会再犯。妾身……是真心爱慕皇上的。”兰萃一边弹曲,一边对宁紫玉道。
宁紫玉却根本无心理她,只道:“陪朕做好了戏,朕自有黄金千两赏赐于你,若你再想其他,兰萃,不要怪朕不念旧情。”宁紫玉说罢,冷哼一声,一甩袖便走了。
时间飞逝,又过几月,叶邵夕怀胎六月,日子一直相安无事。只是每每宁紫玉求欢,叶邵夕只推脱说身子不适,无心欢爱,便搪塞过去。
宁紫玉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推脱次数多了,不由便生出几分不满来。这几分不满,引得他开始提拔兰萃。先是赏了他“美人”的身份,过后不久又提拔为“婕妤”,再过几个月,又是赐封为“容华”和“充衣”。
而在这期间,叶邵夕一直平静无波,不为所动。他只是肚腹愈来愈大了,行动十分的不便,但每每宁紫玉来搀扶他,却又被他淡淡的拒绝。二人的话愈发的少了,更莫要说夫妻间的房事。
宁紫玉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只是想要试探叶邵夕一下,却不想二人的关系,为何又到了这一步。他心中郁郁,找郁紫来商量此事,郁紫却道:“既然皇上已赏了兰萃那么高的身份,不如最后再封她一个贵妃,如若到此刻,皇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那便说明他是真的不在乎皇上。”
宁紫玉听了,犹豫了好久,始终下不定决心,直到有一日,叶邵夕夜晚盗汗抽筋,宁紫玉为他按摩的时候,无意中提起:“邵夕,若是我封兰萃为妃,你会在意吗?”
宁紫玉问这话的时候,心中始终提了一口气,很是紧张。他多希望邵夕能够说一声在意,看过去半天,却听叶邵夕道:“你是皇上,要纳谁为妃,又何须我过问。皇上喜欢的,自然就是好的。我也不在意。”
叶邵夕已将平日里对宁紫玉的称呼换位为“皇上”,显得分外生分,而他话里话外,已明显有些吃味的意思了,可宁紫玉却愣是没听出。他听着叶邵夕说不在意,心里气急,当真不出几天,就要册封兰萃为兰贵妃。
然而册封这日,却听侍官远远来报,说是皇后娘娘已收拾好了行囊,这便要出宫去了,此时几个侍卫都拦不住。宁紫玉一听,哪敢耽误,这便扔下兰萃,急急去宫门处寻叶邵夕。
“邵夕,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出宫去呢?”宁紫玉一把抢过叶邵夕收拾好的包袱。
叶邵夕又抢回来,冷冰冰地道:“你要立谁为妃,关我何事。我现在就摆脱了这身份,去宫外逍遥,再不见你!”
宁紫玉一听这话,起初是着急,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又觉出不对,不由得高兴起来:“怎么?邵夕,你这是在吃味吗?你若不愿我收了兰萃,告诉我便好了,我怎能不听你的。”
“你若真心要封她为妃,我拦你又有何用?到最后莫不是为自己搏了一副嫉妒的嘴脸,招人嫌弃。”叶邵夕说这话说得十分委屈,宁紫玉听了心都扭紧在一起了,赶忙上前去为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并要郁紫作证,说自己如此做不过是为了试探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并无真心收了兰萃之意。
叶邵夕只看了宁紫玉一眼,宁紫玉便连忙解释:“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立马就可以将那兰萃赐死,或者逐出宫去,怎样都好,只要我的邵夕一句话。”
宁紫玉这话说得分外腻人,一旁的宫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叶邵夕也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宁紫玉一见他这样,心中激动不可抑制,一把就将他拦腰抱起来,抱回了寝宫中去。
数月未行房事,宁紫玉早就急不可耐,因此一边吻着叶邵夕,一边褪去他的外衫,将他抱着,全身一寸寸吻遍。然而,久未亲热,宁紫玉却已经等不到将他的衣衫完全褪去,褒裤还挂在叶邵夕的脚踝,就情急地插入了。
叶邵夕因为腹部过大,许多种姿势也做不来,宁紫玉便迁就着他,抬高他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边亲吻着他的脚踝一边抽插。
不过一会儿,叶邵夕就已经被他弄得两眼迷离,腿也合不拢了,只能张着嘴喘息,脸色通红。数番撞击之后,宁紫玉又从背后进入他,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掰开他的大腿,全无阻碍地插得他一阵阵战栗,呻吟不止。
二人这厢正欢爱着,叶邵夕忽然腹中一番异动,一阵绞痛突然袭来。
“等,等一下……”
“我想你想得紧,你要我怎么等。”谁知宁紫玉却根本不听话,继续挺动着腰部。
叶邵夕确实腹中痛,不由得推了宁紫玉一把:“我……我肚子好疼……”
宁紫玉一听,这还了得,忙穿好衣物,叫侍官去请太医。
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一听是皇后有事,哪里还敢耽误,都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
几位太医在给叶邵夕把过脉后,问道:“皇后娘娘这几日是否经常腹痛,或者经常想要如厕?”
叶邵夕点点头。
主诊的蒋太医道:“皇后娘娘这是要生了啊。”
蒋太医此话一出,众人都惊慌起来,就连宁紫玉也是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但由于他呆立在原地太过碍事,因此没过多久,他便被众人客客气气地请到了殿外。
不多久,殿内便传出来叶邵夕隐忍压抑的痛呼声。宁紫玉看见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殿内端出,又有一盆一盆的热水送进殿内,不知多紧张。他急得团团转,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得一同站在殿外的几名侍官止不住的眼晕。
日头西斜,殿内却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只听得叶邵夕隐忍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宁紫玉在殿外听得心都绞紧了,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痛。
“皇上,您先去歇一歇,皇后娘娘腹中胎儿过大,有些不好生……”
宁紫玉又煎熬了片刻,却见殿内除了一个老御医,老御医擦擦汗,很是紧张似的,对着宁紫玉便是一叩首,到。
宁紫玉听罢面容一冷,当即赏了眼前人一个狠狠的耳刮,他道:“如若邵夕不能安产,朕要太医院的人都跟着陪葬!”
那老太医一听,连忙告饶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那老太医便哆哆嗦嗦地躬着身进了殿内,想来使尽看家本领,也要让叶邵夕安产。
宁紫玉威胁罢,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一把挥开在场阻拦的众人,闯入殿内,来到叶邵夕身边,握住他的手,道:“邵夕,你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叶邵夕此时状态很不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他看到宁紫玉进来,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生产却已将他的力气使尽,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因此,他只瞥了宁紫玉一眼,便转过脸来,作罢。
宁紫玉被他只一眼看得很是心焦,刚想说些话鼓励于他,却不想殿外忽然传来通报,说是兰萃娘娘知道皇后娘娘生产凶险,特意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