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三琏张嘴咬了,勉强原谅一次。
“高兴点。”年九珑好生劝他,“已经恢复的挺好了。”
“没事,慢慢来吧,我觉得挺好的。”雁三琏脸色温和了些,自己夹了几个蘸醋吃。
“咦你蘸醋啊,我们从来不蘸醋的。”年九珑发现了新鲜事,瞪大眼睛看他,“你居然爱吃醋。”
雁三琏忍不住抿嘴笑,“是啊,你多小心。”
“哎。”年九珑侧身趴在桌上托腮看着三哥脸上久违的笑意,倍感欣慰。
三哥吃东西的时候脸颊还是鼓出来一小块,一动一动的,忽然把年九珑可爱到,搂着他腰,凑过去亲了亲。雁三琏终于比之前有了些肉,搂在怀里软软的。
有个男人突然闯进隔间里,刚好看见里面两个男人的亲密场景。
“操,晦气。”那高大男人像是走错了隔间,骂了几句转身走了。
年九珑当即脸色一阴要挽袖子出去,雁三琏捻开小扇在九九眼前晃了晃,“好了,别管他。有人向来不愿见我们这样的。”
“嗯。”雁三琏夹了个饺子递到九九嘴边,“别生气。”
“也就是你脾气好……也就是我现在收敛了……放在去年脑袋我都给他削下来了。”年九珑嗤了一声,咬过三哥递来的饺子,三哥难得给喂饭,心情又好了。
不多时就听见隔壁有个男人骂骂咧咧。
这面馆的隔间是拿木帘隔的,左右说话稍大些就能听见,就是刚刚闯进来那人,跟一起来的人嘻笑骂着,“刚进错了,猜我刚看见啥了,操了,俩男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老子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俩人人模狗样的,怀里那个更骚,不男不女活像个娘们,放花楼里那就是头牌花魁啊。”
“我是欣赏不了这个,有病,真有病,爹妈怎么生出这样的玩意来败坏……”
雁三琏正吃着,手一僵,筷子咬断在嘴里。
年九珑眼看着三哥脸色一点一点白了,抓狂地挠着头发怒极了在心里大吼,“他妈的我刚把我三哥哄好!!!”
年九珑深吸了口气平静一下,揉揉右手腕,然后,狠狠一拳砸在隔间的木帘上。
当时那木帘哗啦一声碎出一个洞,麻绳顿时散了,木杆哗啦哗啦往下落,年九珑揪住那男人衣领,嘶啦一声把人直接扽到自己脚下。
那屋的人全愣了。
那男人被碎木刺刮得满身满脸都是血道子,天旋地转地被一股力道狠扯过来,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摔得闷痛。
年九珑一脚踩着那人,拽起来就是一顿打。自从百绝谷出来,年九珑杀腻了人,才领悟到杀人没意思,折磨人人才解气,听着他惨叫求饶才有趣。
“就你有嘴呗,来,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这人看样也是江湖人,练过几招,这三脚猫的功夫哪入得了年九珑的眼,不过几拳揍得那人鼻青脸肿哭爹喊娘,靠在墙上双腿发抖。
“爷我错了!”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隔壁和这汉子同行的几个人纷纷跑过来,狭窄隔间里有些挤不下了。
雁三琏靠在椅背上,一脚踩着桌沿,一脚勾着椅下的横木,手拿小扇搭在腿上,指了指那人,轻声温和道,“九九,别打了,人家都知道错了,大家都看着呢。”
那大汉被打得眼前发黑,听见那人劝架,想着也差不多了,这时候不都是少爷怀里的小倌装个怜悯,劝劝架,给自家少爷一个台阶下,再让少爷觉得自己善良更宠自己。
雁三琏拿起桌上被自己咬断的半根筷子,轻轻一扬手。
那筷子倏地飞去,深深插进那大汉口舌之中,把舌头和下颌钉了个对穿。
“啊!!!!”那人惨叫一声,满嘴淌血却合不上嘴,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嗷嗷嚎叫,
登时,隔间里再没一个人敢说话。
“安静了。”雁三琏温和笑笑,“不当影卫倒是可以为所欲为了,恃强凌弱,真舒服。”
二十多年都在学着怎么取悦别人,现在看来没什么用,不如让自己高兴一点儿。
年九珑看着三哥气场陡变,心里一凉,三哥精神一直不好,最怕的就是被人刺激。
雁三琏当着众人的面坐上九九的腿,一手搂着他脖颈,转头对周围瑟瑟发抖的几人挑眉微笑道,“有能耐,就干掉我们,没能耐,就闭嘴,好吗。”
隔间里寂静无声。
雁三琏甩手又一根筷子钉到那大汉手背上,伴着一声刺耳的惨叫,那筷子深深钉进地面里,把那人的手血淋淋钉在地上。
“我在问你话呢。”雁三琏声音平静温和,温柔问他。
那人浑身是血,神志不清地慌忙点头。周围同行的人吓得慌忙逃窜,这是什么人,简直是鬼。
年九珑愣了半晌,心想,虽然三哥有点不对劲……但是我喜欢。
这边的混乱把店小二跟老板都给招了过来,顶着锅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这这这,报官吗?谁去?谁敢啊?
年九珑搂着雁三琏脖颈溜达出去,扔给角落里蹲着发抖的老板一锭银子,“饺子不错,记着筑个墙,别搞什么帘子。”
“是、是是是,少爷说的是!”掌柜的接了银子连连点头哈腰。
出了面馆,雁三琏心情不错,拢了拢肩上雪白薄裘,仰面吹了吹凉风。
迎面说说笑笑走来几人,撞了雁三琏肩膀一下,肩上跗骨钉的旧伤还没痊愈,雁三琏嘶嘶吸了口凉气,抬手扶住酸痛的肩膀。
没想到刚撞人那人不耐烦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雁三琏的胳膊扯过来,瞧见他眼睛灰暗着一只,轻蔑骂道,“老子以为你不长眼呢,原来是睁眼瞎啊。”
年九珑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见三哥轻轻扬手,手中小扇倏地划过那人左眼,那人猛地仰过去栽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左眼表情痛苦扭曲。
雁三琏垂眼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展开小扇掩嘴笑起来,“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你比我好在哪?”
年九珑一时无话可说,虽说知道三哥心里在生气,在迁怒发火,却让人隐隐感觉到他身体里有种不知名的本能在渐渐苏醒。
第60章 枯木逢春(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雁三琏动手实在太快,围观众人谁也弄不明白原委,年九珑知道三哥不爱被人盯着看,连忙拦着雁三琏往巷子里拖,“好了好了三哥,咱回去了。”
七拐八拐转进一个无人的小巷里,月光下巷道幽暗。
“三哥,别生气了,都已经给了教训了,你要是不过瘾,我让人做了他们就是了,干嘛脏自己手呢。”年九珑双手搭在三哥肩上望着他,抬手扶着他脸,哄道,“好三哥。”
雁三琏仍旧微微扬着嘴角,偏开头无奈笑道,“跟我在一起就会这样,让他们也瞧不起你。”
“我怕他们吗?”年九珑挑挑眉,“爱怎么看怎么看,关他们屁事,管得着吗。”
“好三哥,你以后就这样,有气就撒,有话就说,你看他们天天口无遮拦横冲直撞的,他们不如你,凭什么比你过得快活?”
雁三琏抿了抿嘴,微微笑起来,“有道理。”
年九珑还未回话,三哥忽然凑近了,双手轻轻搭在他颈窝,偏过头靠近,两人呼吸相闻,唇角若即若离。年九珑退了半步,背后靠上了墙,两人相差不多,也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只需微微抬头就能鼻尖相抵。
雁三琏捻开小扇勾画着九九的下颌,在他耳边轻声道,“九九,和你一处总是让我心里舒服。那今后,想做什么都没人管了。”
“是啊,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我就算不在家里,也足够帮你收场了。”
“好啊。”雁三琏微眯着杏眼偏头贴近九九,嘴唇若即若离划过他下巴和唇瓣。
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年九珑垂眼望着三哥微露迷恋的眼神,心脏一下一下重重锤着胸口,有些抑制不住情动,年九珑忍无可忍,抓住雁三琏的肩膀猛地转过来,反身把三哥压到墙上,捧起脸狠狠亲吻,含着三哥主动伸过来寻求庇护的舌尖吸吮,双手扶在他腰间,再摸索着缓缓伸进衣裳里,抚摸平滑结实的胸腹。
“嗯……”雁三琏颊上微红,轻喘着把九九微微推开一点,双手指尖勾在九九腹前的腰带里,贴着他上下起伏不止的小腹,微微挑起杏眼,轻声问他,“九九,今晚有兴致吗?”
年九珑低头贴在雁三琏颈窝嗅着淡淡的雪兰香,勾起嘴角哑声回答,“宝贝,当然有。”
刚回了客房就栓了门。
年九珑揽着三哥的腰,把人按到茶几上,分开两腿俯身轻压上去,衔住嘴唇探舌深吻,一手隔着衣物在雁三琏硬涨得顶起衣裳的下身上抚摸揉弄。
“唔……”下身酥痒快感一阵阵袭来,隔着衣物欲望不得抒解,雁三琏脸颊蒙上一层痛苦神色,微眯着眼睛,嘴唇却被九九口舌封住,只能在九九身下轻轻扭动身子,才能得到一丝摩擦的抚慰。
“三哥,想要吗?”年九珑挑眉压低了声音在三哥耳边挑逗,手仍在三哥腿间隔着衣物揉弄,轻声笑问,“好硬啊,难受吧。”
唇舌终于被松开,腿间酥麻快感让雁三琏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无奈九九在身上压着,雁三琏一缩身子,两条细长的腿便缠上了九九的腰,轻喘道,“硬得疼……帮我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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