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到少年的脸上,如玉石翡翠,美到让人心折。尽管士兵不喜欢男人,但也不由恍惚了下。
他摆摆手示意他过来:“有位贵客需要你招待。”
少年点头,顺从地跟着他走了,少年合住门前,冷厉的眉眼不经意扫了一眼床底。
少年低着头,跟士兵穿过重重森严守卫,他不说话,士兵也不以为杵,谁都知道,姒族是说不了话的。
真是低贱的人,但长得真好看,稍后那位大人玩完了,不知自己能不能享受一回,他还没碰过姒族呢,男人就男人吧,这城里也没几个女人了。
他领少年进入屋子中,仗着安逢渊看不见,连礼都不行,大大咧咧说道:“侯爷,人送来了,您慢用。”
少年甫见了安逢渊,他心神一震,握紧拳头,表面仍是低眉顺眼的,不敢动一下。
士兵却迟迟不走。
安逢渊大概猜出他的心思,他笑了笑,伸手朝他们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少年楚楚可怜地望着士兵,做出祈求之意,不做出这种表情还好,他一哀求,仿佛美玉沾染光华、妆镜明星荧荧。士兵乍见了这般容色,更加移不开眼。
少年咬了咬下唇,他之前不知道侍奉哪位人物,玩得太狠,唇都被咬破了。
他几乎是一步一步挪过去的,士兵心下好笑,长远侯都不在意,他一个男宠装什么贞洁。
长远侯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把他带上床,一手遏住他的双腕,一手顺着他的衣襟往里摸,不一会儿,少年就被亲得气喘吁吁。长远侯朝后回了下头:“将军再不走,是等着一起享齐人之福吗?”
亲卫笑了笑,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沈长生的脑袋哄地一下炸了,当义父的脸再次探过来时,他拼命挣扎,双手双腿一起发力,他本身力气不小,持刀打仗的人,若真上了战场,安逢渊也不一定能稳胜他。但多日未进食和那杯断喉酒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安逢渊用力制住他,还纳罕这少年的力气,为了防止他真挣脱出来,安逢渊下了大力,用腿压住他乱踢的腿,笑着问:“乱动什么?嗯?”
沈长生被压在松软的床上,腰腹深深陷入锦绣床被中,他开口发出“嗬”的声音,才恍然记起自己说不了话。
他脸胀得通红,眼睛红到仿佛要流出血来,他发出凄凄的哀求声,仍没有放弃挣扎,安逢渊失去了耐心,在对方打过来的时候用双手捏住少年的手腕,用手一折,咔咔两声轻响,沈长生的双手手腕一痛,顿时松懈下来,再也用不上力。安逢渊总算得以清净,一手把他翻过来。
第5章 命如飞蓬
沈长生羞愤欲死,他恋慕已久的人以一种这样的方式紧紧挨着他,然而他宁可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局势下,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恨意铺天盖地袭来,打在少年的身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他还不如去死!
安逢渊全然不知晓他心中的愤怒,他撕开少年的衣服,抛在地上,用手撩开衣袍……
沈长生发出“唔”的一声悲鸣,当场就哭了出来,他长大嘴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猛地打落在枕头上。他恨死安逢渊了!为什么会这样!?
……………………(省略7000字)
安逢渊侧身倒在少年背后,以一种亲密无间的方式抱着他,他伸手摸上少年的胳膊,从他的手肘一直摸到手腕,想扣住他的掌心。
沈长生猛然惊醒,他惊恐地睁大眼,忽然攥紧自己的右手,把那道烙印严丝缝合地扣住。旋即把左手搭过去,与义父的掌心十指相扣。
安逢渊发出满足的叹息:“没想到,姒族人尝起来是这个样子,怪不得让人魂牵梦萦。”
沈长生咬牙切齿,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安逢渊从后面牢牢地抱住少年,他结实的肌肉毫无阻隔的贴在少年背上,每当他靠近少年,就能闻到桃花的甜香气息,让人迷醉。他哑声问道:“等我以后回去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嗯?”
沈长生露出一抹冷笑,安逢渊自说自话:“你不愿意也没办法,谁让我看上你了呢?”
安逢渊伸手去抚摸沈长生背部长长的刀伤,他已经疑惑很久了,但方才兴致上来不好问,如今他冷声问:“谁做的?告诉我。”
沈长生心里一惊,还好他从来没有把这道疤痕露出给其他人,安逢渊更是从不知道它的存在。
他握住安逢渊的手,摊开他的手掌,一笔一划地写下传进来的秘语。
安逢渊握住手掌,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笑意:“原来你是我们的人,那你逃不掉了。”
**
安逢渊醒过来时,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几乎疑心少年是否存在过,对方像是狐媚精怪一样,入了他的梦,又从梦中消失。
安逢渊闻到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他摸了摸床榻,手下一片潮湿,男人露出一点笑意。
既然是人,他总能得到。
没想到,这回身陷敌营,倒是也有点好处。
安逢渊不再焦急,他耐心等待,待到听到一声“着火了!”的叫声,他蓦地走到门口,听到大批的纷乱的声音。
不一会儿,有一队人马匆匆赶来,暴力踹开门,齐齐行礼:“侯爷!”
安逢渊听到亲卫熟悉的声音,他颔首:“其他人救出来了吗?”
“正在救,请侯爷先走!”亲卫伸手去引导安逢渊。
安逢渊大步往东走去,他对亲卫说:“注意城中有没有一个姒族少年,留下他。”
亲卫行礼:“是”
安逢渊站在城东门,他身前身后都是密密麻麻的己方军队,他摘下黑布,发现自己已经能看到东西了。
他执掌东门,一一下达命令,一队人马将他的亲卫带过来:“侯爷,亲卫都安好。”
二十余人一起下跪,朝安逢渊行礼。
安逢渊扫了一眼,心中一惊:“我儿子呢?长生呢?”
“回禀王爷,我们刚把沈将军带出来,他就抢了属下的马和兵器,说要去杀敌。”
安逢渊不禁笑道:“真是个……狼崽子。”
他站在东门,望向城池中的漫天大火,星星点点遍布,人命如星火,转瞬即逝,而这星火又是簇拥他直上大宝的台阶。
沈长生杀红了眼,他手持陌刀,被他一人冲散的骑兵不敢再与他缠斗,纷纷逃跑,沈长生杀到后来,无人可杀。他策马踏入一处建筑群,下马推开一间房屋。
房子一角有面镜子,他用刀哐地把那面镜子敲碎,镜子噼里啪啦散了一地碎片,他犹自不解恨,将抢来的火把丢到床榻上,看着床燃起大火。
他恶狠狠地盯着房间,忽然转身砰地关上门,翻身上马,掉转马头。真是好笑,烧掉又怎么样?难道能当那段事情不存在?
就算杀了义父,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除非他能逆转时光,回到曾经。
但那有什么用呢?少年迎着人群策马而行,望着斑驳的星火,望着凌乱的百姓,他茫然想,除非他能回到自己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告诉他父母,不要生下他,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不想带着如此肮脏下贱的血脉来到这个世上。
他真的不想,一出生就带上耻辱的标签,他也曾扪心自问,为什么是自己?可看着城里惊恐的百姓,倒在地上的尸体,哭喊的孩童,他忽然笑了,他们也曾这样疑惑吧,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这么倒霉,要生逢乱世,要命途多舛,要妻离子散。
姒族的美貌和诱惑不是罪,没有保护珍宝的力量才是原罪。
他总有一天,要让世上的人不敢再指着姒族耻笑,让他们不敢在背后低语,让他们不敢对自己露出任何一个不屑的神情。
少年握紧手中的刀柄,望着茫茫长夜,快意地笑了。
**
安逢渊临风而立,远远望见沈长生以一敌百,杀得对方落荒而逃,他不由赞道:“好!”
后面的人纷纷顺着长官的心思夸,直到收拾完战场,清点完战果,安逢渊发现还没找到姒族少年,他在帐中,招来潜伏在敌军里的密探:“你说是我儿子跟姒族人联系的?”
“是。”那个兵卒磕下头,“小人不知将军怎么行动的。”
安逢渊把沈长生叫来,沈长生身上沾满了鲜血,刀刃都砍崩了,听到安逢渊的问话,他哑着嗓子说:“我把他杀了。”
“什么?”安逢渊不敢置信。
“我怕他暴露。”沈长生说道。
“他传递消息前你不担心,传递完了你担心再杀了他?他要是想暴露,早就暴露了。”安逢渊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他气极了,简直荒谬,沈长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又气自己,他竟然连个男宠都保护不了!
沈长生抬头盯向安逢渊,少年的眉目戾气逼人,他冷冷道:“一个低贱的男宠而已,杀了又怎么样?”
这话彻底激怒了安逢渊,安逢渊将手中的毛笔掷过去,那根染上墨的毛笔甩在沈长生脸上,顿时一道墨色印在他眉间。安逢渊怒道:“擅自行动,违背军令,罚你去帐外跪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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