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并不突兀。
十一岁那年,梅清无意中窥见了那幕场景。随年纪渐长,裴幼屏的容貌越发似卓真亦,叫梅寒湘意乱情迷、神魂颠倒,抱着他一边亲吻一边唤道:“卓郎……”
梅寒湘从未抱过自己,梅清想,或许因为自己一点儿也不像卓真亦。
刚从梅寒湘身边逃脱,裴幼屏就被梅清拖入了房内。
剥光他衣裳,梅清将他压在了身下。
裴幼屏咬紧牙关,双臂护住了头脸,在这对母子面前,他早已学会忍耐。
梅清一寸寸抚摸他身体,握住了他腿间稚嫩。裴幼屏喉头一紧,扬臂甩上了梅清脸颊。
梅清一阵吃痛,反手掴了他一耳光。
裴幼屏彻底没了声息。
打开他双腿,梅清尚不知如何动作,掏出自己有些发硬的小玩意儿胡乱磨蹭着,将第一次的欲液洒在了对方腹部。
裴幼屏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梅清似也被吓到了,他先是看了看那浓稠的白液,接着看向裴幼屏。
裴幼屏闭着双眼,嘴唇要得死紧。
梅清来到他唇前学着梅寒湘的样子亲了亲:“姑姑可以,我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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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的轻响回荡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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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他身上,梅清撩起他一缕发丝把玩,微微喘息道:“真的只需再等一年吗?”
“嗯……”疲惫地眨了眨眼,裴幼屏轻抚他脊背,道,“届时我们就回忘川……”
等待裴幼屏睡去,梅清翻身下床,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吹熄蜡烛,沿来时路潜回了居所。
余燕至依旧睡得很沉,透过窗户洒入的月光,梅清出神似的盯住了那一头霜发。
若“情爱”就是令人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的玩意儿,那情爱便万万碰不得。
抬手摸了摸唇,唇间仿佛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梅清无声一笑,似在嘲讽为情所困的人,又似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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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一年转眼而逝。
这一年,梅清一直守在南诏,可却没有等来裴幼屏的“下一步指示”。
从罗刹教又调遣了一批手下,梅清命他们将囚禁何英的地牢进行扩建,随后便以巫医名义宣扬中原人乃邪祟化身,会给我族子民带来祸难,只有接受“除邪”并服侍神灵才能消灾解厄。如此短短半年,就有十几名中原人失踪当地。
此事果然惊动了圣天门,又过半年,以裴幼屏为首,圣天门派弟子前来剿灭。
他们方才踏入石林即落入了梅清的监视范围。
梅清叫手下在密室地底埋入了暗雷。何英或将因此丧命,但其生死梅清并不挂怀,他只是要给裴幼屏一个提醒,自己的耐性正渐渐流失。
除了解救下两名幸存者,裴幼屏“无功而返”,就当带领众弟子赶回圣天门途中,梅清托人将一封信送到了他落脚客栈。
梅清知道,他一定会来见自己。
因为他“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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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幼屏十三岁那年曾逃过一次。
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缝隙,望向那渐行渐远的少年的背影,梅清问身旁的梅寒湘,为何明知他要走却任由他走?
“你有办法断绝他逃离之心吗?”梅寒湘不答反问。
直至那背影消失视线,梅清依旧注视着窗外:“我可以砍了他的双足。”
“你想照顾他一辈子?”梅寒湘低笑一声。
“他是我的,我当然要照顾他。”梅清不容置疑道。
“他还不属于你。”
终于回过头来,梅清望着女子嘻嘻一笑:“姑姑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
“你以为没有我,他就属于你了吗?”并未因对方言外之意而气恼,轻咳两声,梅寒湘笑道,“愚蠢。”
语毕,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上前:“我在幼屏衣角涂了雌蜚蛉的体、液,这瓶内的雄虫能够带你找到他。”
眼眸一亮,梅清接过便朝外走。
“你现在就要去找他吗?”
梅清停下脚步,转身道:“不行吗?”
梅寒湘不置可否道:“他当年进入忘川时被蒙住了双眼,不知来路怎辨出路?让他在这深山多转两日吧。”
“万一被他寻见出路呢?”
“即便寻见又如何?凭他的脚力,两天也走不出一百里,雄蜚蛉能找到三百里内的雌虫,你还怕追不上?”
“可我不喜欢等。”
轻笑一声,梅寒湘看向梅清,道:“希望,是世间至毒,能将人心碾为齑粉。你不给他足够的希望,又怎能叫他足够绝望?他不绝望,岂会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
梅清歪着脑袋,纳闷道:“姑姑,我不懂。”
收敛笑意,梅寒湘冷冷道:“他不想离开你和他不敢离开你,结果是同样的。”
两日后,梅清凭借雄蜚蛉找到了饿晕山中的裴幼屏。一切如梅寒湘预料,裴幼屏没能走出忘川,他迷了路。
梅清将他背了回去。
翌日,裴幼屏才清醒过来。梅清盘坐床中,正把玩着停留指尖的蜚蛉,因为裴幼屏身上雌虫的气味,雄蜚蛉拼命振动双翅以示爱意。
裴幼屏无暇理会,抓起搁在枕畔的馒头便狼吞虎咽。
“我在你体内种了附魂蛊。”梅清扯掉了雄蜚蛉的翅膀,看着它从自己指尖跌落,颤巍巍爬向了裴幼屏。
裴幼屏倏地抬头,嘴里还有未咽下的食物。
朝那眼底满是惊恐的人微微一笑,梅清一字一顿道:“无论你逃到哪儿,我都能找见。”
《归墟》中
客栈楼下,裴幼屏用过晚膳正要回房,一名路人将一封信送到了他手中。信封散发着淡淡梅香,他立刻便明白过来,于无人处打开一览,内容是约他今夜子时在城南三里外的废庙相见。此信没有署名,可寄信的人是谁根本猜也不用猜。
眉峰一皱,裴幼屏随即将信销毁。
半年前,南诏巫医一事传入圣天门时,他即知背后捣鬼的定是梅清,他连写几封信却统统石沉大海,对方摆明要给他一个教训!
梅清等不及了,自己还能拖多久?
脚步一如心情沉重,裴幼屏缓缓走上楼梯,走进了房间。
天色已暗,距子时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他没有点灯,兀自坐于桌前,望着对面整洁的床铺出神。
自己还能拖多久?拖不下去又该怎么办?
逃吗?
逃去哪里?
无论逃往哪里,梅清都能找见他。
届时等待自己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惩罚”。
眼前的床铺似乎凌乱起来,裴幼屏一时竟有些辨不清身在何处,是客站房内?亦或十三年前,忘川里那个叫他噩梦连连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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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床铺间,两具稚嫩青涩的身躯交叠在了一起,床下还扔着半个没吃完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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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俱是一怔,裴幼屏愣愣看着梅清:“不——”
未说完的话在对方顶向同一个地方时咽回了喉咙。
激动地盯着他濒临发泄的欲望,梅清加快了速度。
呻、吟声渐渐转为哽咽,裴幼屏绝望极了,脑海中是吐血倒下的母亲、是黑衣黑伞的女子、长相秀美的男孩,一幕幕飞速闪过,最后只剩与他相依为命的小狗。他在心底无声喊叫,他要离开忘川!他要报仇!他要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条狗!
他要忍,要忍……
崩溃边缘,裴幼屏哑着嗓子道:“饶了我……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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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的打更声提醒他,此刻已是丑时。
握了握拳复又松开,裴幼屏起身推门而出,夜色下匆匆疾行,不到两刻钟便抵达了城郊的废庙。
他驻足庙外,视线越过篝火望向了坐在供桌上的青年。青年头戴黑纱斗笠,摇晃着双腿,像个顽童一般。
浓郁的梅香袭来,他心头一阵波动,鬼使神差走近对方,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掀起了那层薄纱。
他与他两年未见,却似乎昨日才见过……念头刚一升起,裴幼屏几乎被自己吓到了。
梅清干脆摘掉斗笠,轻巧地跳下供桌,拥住了他。
略一迟疑,裴幼屏也反手拥住了梅清:“等了很久吗?”
他晚来了一个时辰,犹豫了一个时辰,他实在不愿赴约,但为有朝一日真正的自由,他需要安抚梅清,然而这个拥抱却在不知不觉间沾染了暧昧。他的双手仿佛被牵引着一般滑向了梅清腰臀,呼出的气,滚烫得连自己都感觉得到。
梅清犹如无骨之蛇缠绕而上,凑近他耳畔嬉笑道:“你再不来,我就要自己和自己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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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手指在裴幼屏腕间抓出了道道血痕。他抓痛了裴幼屏,裴幼屏便用另一种方式叫他生不如死,仿佛恶性循环的较量,痛到极致终于迎来灭顶快乐。
一切开始失控,裴幼屏翻过梅清身体从后再次进入,他将梅清衣衫扒至肩头,牙齿啃咬裸、露肌肤,然后掀起衣摆,看向了那容纳自己的地方,接着他仰望头顶,眼前的佛像面容丑陋,怒目圆瞪,正凶恶地俯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