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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无赖 完结+番外 (蝴蝶法师)


  沈嘉禾用手语道:世子不在,你进来罢。
  云清却摇头,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中握着两支开得正好的桃花,径直朝沈嘉禾递过来。
  沈嘉禾探身接过来,凑到鼻端轻嗅,道:真香。
  云清道:我明日再给你送两支新鲜的来。
  沈嘉禾点头,道:你娘的病可痊愈了?
  云清道:昨日已大好了。
  沈嘉禾道:那便好。
  又闲话几句,云清便离开了,他要去侍弄他的花草。
  沈嘉禾把新得的桃花插-进花瓶,置于案头,微风一吹,裹着浅淡的花香扑面而来,甚是怡人。
  他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天空碧蓝如洗,浮云洁白如絮,春光正好,不可辜负,与其囿于房中,不如出门走走,左右裴懿还需一个多时辰才能回府。
  既已起了意,他便不再耽搁,穿戴整齐径自出门去了。
  丰泽城虽是边城,但地处夏、北岚与苍云三国交界,乃商贸往来的必经之地,故而富庶繁华,比之北岚都城鹿临亦毫不逊色。也正因如此,北岚与苍云觊觎丰泽城多年,屡次图谋夺城,奈何有逍遥王坐镇,进犯者每每铩羽而归,终于死心,城中百姓这才过上安生日子。
  沈嘉禾漫步长街,看熙来攘往,听嬉笑怒骂,觉得很有意趣。
  他想,待他成功逃出逍遥王府,便一直向南走,到南明去,然后寻一个无名小城落脚,以写字作画为生,应当可保生活无忧。如果有缘遇到心悦之人便更好了,两个人相亲相爱,执手到白头,则此生无憾矣。
  沈嘉禾瞧见一个卖纸鸢的,花花绿绿很是惹眼,便去挑了一个凤凰形状的,拿着进了旁边的一家茶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清茶,边喝茶边听说书的讲故事。
  说书的是个老先生,说的是个女娇娥假扮男儿郎替父从军的故事,他讲得抑扬顿挫,很是引人入胜,底下喝彩打赏不绝。
  沈嘉禾听在耳中,忽的心中一动,生出一个主意来,正自怦然,对面有一人不请自坐。
  抬眼看去,是位锦衣公子,手握一把折扇,风流翩翩。
  见沈嘉禾看过来,锦衣公子朝他拱手笑道:“在下赵佑霆,不知是否有幸请公子吃杯茶?”
  沈嘉禾恍若未闻,拿起桌上的纸鸢,起身离开。
  自称赵佑霆的锦衣公子闪身挡住沈嘉禾的去路,彬彬有礼道:“公子莫慌,在下实无恶意,只是远观公子高洁,故而妄图结交一二,还请公子勿要见怪。”
  沈嘉禾低眉敛目道:“不必了,请让开。”
  赵佑霆见他不假辞色,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只要公子告知名姓,在下便……”
  话还未完,忽从斜刺里闪出个身着劲装的高大男子,挡在沈嘉禾身前,随即亮出腰间短剑,冷声对赵佑霆道:“滚开。”
  沈嘉禾惊讶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劲装男子,面上隐有怒容,却又很快敛起,面色归于沉静,闪身绕过对峙的二人,快步走了。
  等出了茶楼,沈嘉禾站定,转身四顾,没看到人,便道:“出来。”
  话音刚落,方才的劲装男子从道旁的屋顶上飞跃而下,落在沈嘉禾面前,肃然不语。
  沈嘉禾直视劲装男子,沉声问道:“翳风,你跟踪我多久了?”
  被唤作翳风的劲装男子默然片刻,答道:“半年。”
  沈嘉禾又问:“除了你,还有别人跟踪我吗?”
  翳风道:“没有。”
  沈嘉禾未再作声,扭头便走。
  翳风站在原地不动,望着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长街尽头,才举步跟上。
  沈嘉禾回到王府时已经巳时六刻,裴懿也快回来了。
  他着人准备午饭,待午饭备好,裴懿正好回来。
  裴懿屏退其他下人,独留沈嘉禾在旁伺候。
  沈嘉禾默不作声,为他递饭布菜。
  裴懿却不吃,伸手把人扯进怀里坐他腿上,道:“生气了?”
  沈嘉禾低声道:“没有。”
  裴懿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道:“没生气的话冲爷笑一个。”
  沈嘉禾推开他的手,道:“不想笑。”
  裴懿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让翳风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没旁的意思。”
  “是么?”沈嘉禾抬眼看他,“难道不是为了监视我么?”
  裴懿的脸色冷下来,沉声道:“是又怎样?”
  沈嘉禾掰开缠在腰上的手,站起来就走。
  “站住!”裴懿怒道。
  沈嘉禾置若罔闻,径直往外走,还未走出院子,身后蓦地响起杯盘碗盏碎裂之声,他吓得身子一抖,脚步微顿,旋即加快步子,转瞬便消失在院门后。
  沈嘉禾逆来顺受惯了,甚少使小性。
  他怕裴懿,很怕,因为只要裴懿稍有不顺心,就会让所有人不顺心,而沈嘉禾往往首当其冲。所以,沈嘉禾总是小心翼翼地迎合着裴懿,尽可能地讨他欢心,只有如此他的生活才会好过些。
  而这回沈嘉禾之所以斗胆拂他的逆鳞,全是为了日后筹谋。
  沈嘉禾回到房中,为自己倒一杯凉茶。
  谁知茶还未喝到嘴里,就听“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裴懿大步进来,抬手就把沈嘉禾手中的茶杯打飞出去,杯中茶水尽数泼在沈嘉禾身上,茶杯落地,碎裂成片,散在脚边。
  沈嘉禾抬头,见裴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跳立时有如擂鼓,却依旧壮着胆子不假辞色道:“你做什么?”
  裴懿盯着他,咬牙道:“看来是我近来太宠你,把你给宠坏了,都敢给爷甩脸子了,嗯?”
  沈嘉禾垂眸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低声道:“世子言重了,区区一个贱奴,怎敢给堂堂逍遥王世子脸色看?我命虽贱如蝼蚁,却也奢望多活些时日,还请世子大人大量,勿要同小人一般见识。”
  裴懿怎会听不出他语中夹枪带棒的讥讽,气得发抖,未及多想,抬脚就踹过去。
  沈嘉禾腹上猛地挨了一脚,身子疾疾后退,后腰撞到桌角上,他隐约听到骨裂之声,剧痛钻心,令他无法站立,双膝一软便委顿于地。
  几乎是在抬脚的瞬间裴懿就后悔了,沈嘉禾一向体弱,和军中那些皮糙肉厚的士兵不同,绝受不住他这一脚。但脚已经抬起来,总不能再收回,那他岂不是很失颜面?就轻轻地踢他一脚,料想也不会怎样。虽然心中不忍,这一脚到底还是踹了下去,且只用了两成力气。
  沈嘉禾靠着桌腿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血色褪尽,牙关紧咬,额上冒出豆大汗珠。
  裴懿立时便心疼了,忙蹲到他身前,扶着他的肩膀问:“伤到何处了?快让我瞧瞧!”
  沈嘉禾缓缓睁眼,漆黑的眼眸里不含半点情愫,冷冰冰地将裴懿看着。
  裴懿再次被激怒了——如若沈嘉禾温言软语地同他说几句好话撒两声娇,他早就把人拥进怀里又亲又哄了,可现在沈嘉禾冷冰冰地看着他,仿佛他与他没有一丝干系,他怎能不怒?
  “别碰我……”沈嘉禾颤声道:“莫脏了世子殿下的手。”
  “我偏要碰你,”裴懿咬牙切齿道:“我不仅要碰你,我还要操-你!”
  语毕,裴懿抓着沈嘉禾的衣襟将他拖到床上,往里一丢便来撕他的衣服。
  沈嘉禾强忍腰腹疼痛剧烈挣扎,然而他的力量同裴懿相比无异于螳臂挡车,片刻之间,他便被裴懿扒了个干净。裴懿强势而霸道地进入他,肆意冲撞,没有半点怜惜。沈嘉禾咬紧牙关,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如死人一般。
  裴懿很快发泄出来。
  他穿好衣服下床,不多时回返,手里多了两根黄金锁链。
  沈嘉禾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本能地生出惧怕,不堪的记忆蓦地潮水般袭来。
  他睁开眼,瞧见裴懿手中的东西,立时颤抖起来,小声嗫喏:“别……不要……”
  裴懿置若罔闻,径直用黄金锁链锁住了沈嘉禾的双手双脚,把锁链的另一头锁在了床架上。
  他拉过被子盖住沈嘉禾布满爱痕的赤-裸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如果知道错了,就求我放了你。”
  沈嘉禾颤抖着闭上眼睛,侧过脸去,没有作声。
  傍晚时分,景吾端着吃食来了。
  他将吃食放到桌上,点灯,晕黄的光摇曳着铺满室内。
  景吾走到床前,叹了口气,道:“你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讨他欢心,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沈嘉禾怔怔地望着帐顶,半晌无话。
  景吾又叹了口气,道:“要我喂你吗?”
  “不必,”沈嘉禾哑声道:“放着吧,我没胃口。”
  景吾道:“你午饭也粒米未进吧?怎会不饿?”
  沈嘉禾道:“你出去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景吾沉默片刻,道:“王妃今夜设宴招待骠骑将军府女眷,世子被叫去作陪,没空再来折腾你,你若有事,只管唤我便是。”
  沈嘉禾轻声道:“伯舆,帮我把窗户打开吧。”
  景吾愣了愣,才转身去推开窗户,用叉竿支好。
  沈嘉禾道:“无事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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