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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瑟瑟半江红 (二两女儿红)


  第二天一早,聂钧觉得有些头痛,捏捏鼻梁打起精神来,一下楼就见几人面带严肃地吃着早点。他不解地看向沐弋阳,无声询问,只见这人原是唇角微勾,看到聂钧的脸色又皱了皱眉头,抓过聂钧放在桌上的手探起脉来:“怎么脸色这样差?”聂钧没防备,不自在地想要缩回手,却分毫动弹不得。“肝气郁滞,肝火上炎”,沐弋阳侧首唤人,“掌柜的,一杯菊杞茶”。
  茶上来,聂钧摩挲着茶沿,一口喝净,苦菊的清气与枸杞的甜腻在唇齿间化开,不知是不是错觉,苦味变淡了一些,人也清明了许多。忽然想起来刚刚要问什么,看向沐弋阳。
  “景潋没死,他的绿水剑出现了。”
  什么?怎么可能?!
  马车长驱,一路呼啸,驶向腾州,据情报讲,景家灭门后,遍布大夏的生意一度停滞,大约是景家善名远播,又或是背后黑手还没来得及下手,大部分景家名下的生意依旧如常,既没乱成一团,也无人收购。如今景潋没死,开始着手收管生意,他是景家最后也是唯一的当家,他的现身也许能解决许多疑问,说不定能揭开真相。目前他现身腾州物华楼,景家名下产业之一。
  一路上聂钧心里百味杂陈,特别是现在,面前这人映着余晖,面若桃花,眼波流转,一举一动洒脱不羁却又优雅袭人。蔺惟秋已和他谈起来,景潋看到聂钧,眼中划过一丝流光,被沐弋阳捕捉到。早有人提前禀报了来意,聂钧便随沐弋阳落座,看着景潋有点出神,等聂钧回过神来时沐弋阳已将手中把玩的茶杯横掷出去,速度极快,打中两桌之外一人。
  蔺惟秋反应极快,翻身追上,聂钧紧随其后。两个打四个,对二人来说却易如反掌,聂钧手腕一翻,刚顺手抓的一根筷子准确地插进一人手肘,那人哀嚎一声,握不住的剑跌在地上。另一根直插肩头,贯穿胛骨。二人知道留活口,下手时留了其中两个人性命,捏紧了嘴巴不让他们寻死,着人押了下去,蔺惟秋也跟了去。
  沐弋阳摇摇他的精铁乌骨扇,沉默不语。身旁的两人一个握着杯口沉思,一个不知看着窗外哪里失神。这时一人上前行礼在沐弋阳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沐弋阳眼色不动,看向景潋:“白楼的人在找你。”景潋眼神刹那间犀利起来。


第7章 假面
  是夜子时,聂钧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回忆起以前的日子,越想越乱,只是再不辗转反侧,他早习惯了以静制乱。夜已深,正要合眼调息,却听见“噗”地一声,极轻,聂钧眼神一斜,尽管无灯,夜视却好得厉害,果真是下三滥的手段——吹迷药。紧接着心神一动,景潋还在隔壁!
  聂钧屏息凝神,听门外呼吸声至少有十人,说不准还有内功深厚之人,可谓来势汹汹。正举棋不定时,只听隔壁屋已打斗起来。聂钧一个飞身,破门而出,只见隔壁屋狭小的空间里景潋身上已挂了彩,聂钧抽剑而上,迅速挑开两个围攻景潋的黑衣人,此时沐弋阳等人也赶了过来,黑衣人眼见情势不好,放了迷烟弹便跑,毫不恋战。
  确认过无大碍,沐弋阳等人回房去了。聂钧赶紧扶过景潋,为他上药。景潋一把抓住聂钧扶他的手,直视面前这人侧脸,眼神带点缱绻。聂钧看向景潋,语气带了点埋怨:“谁让你装我的,这么危险的事你也做,真是太胡闹了。”“景潋”眼中似有泪光,说起话来似孩童一般:“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师兄,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面前这“景潋”并非真的景潋,乃是大夏宫丞相幼子宫自扬,自小体弱,故而送去了了老人处学武强身,是景潋的师弟,小景潋一岁,平日最是爱黏他。
  “师兄你摘下假面吧,我想看看你的样子。”聂钧叹了口气,去取来药水敷于面上,不消一刻钟边角便有了突起,顺手一揭,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来。
  映着明灭的烛火,眼前的面容忽明忽暗,宫自扬颤抖着用手抚上他侧脸,这人一点未变,飞扬的剑眉浓而不乱,鼻梁依旧笔直且挺,眸子漆黑发亮,光华点点,似有一轮星辰沉于其中,倒叫人忽略了桃花眼原本的媚意,唇薄而有型,唇峰锐利,唇角微微上扬,往日总是带着笑意。
  景潋本就很白,这面具竟比他的肤色还要黑一点,这面具景潋曾经用过,故而宫自扬和谢倾戈都认得。只不过谢倾戈毕竟是女儿身,只在了了老人身边学了两年,宫自扬和谢倾戈可是十年的师兄弟。
  景潋敢告诉沐弋阳曾在停榭山庄习武,也是因为这个面具曾经用过这一身份。宫自扬敢假扮景潋,一方面是因为景潋多年随了了老人隐居习武,少问世事,少有人认得他。另一方面,他手中有景潋的绿水剑。
  江湖中人,功夫极好的人手中的剑都是有名字的,比如裴简之的遥凛,蔺惟秋的折帆。甚至有的人剑比其人更为有名,别人不一定认得你的人,但一定认得你的剑,景潋就是这种情况。他手中的剑原不叫这名,原叫戮水剑。听名字就知道,这剑煞气极重,杀气能断水。了了老人将这剑给了景潋,一是合了他的名,二是这种名剑得功夫极好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但景潋不喜它的名字,便将其改为同音不同字的绿水剑。当年八位名匠造它的时候颇费心血,剑柄处镶嵌了一块碧玉,成色极好,水汪汪的,似有一滩碧波流于剑身,极为罕见。改了名后倒是更配这剑了。景潋当初离家时未佩剑,景家被灭门后绿水剑就被扔在乱糟糟的现场,千重阁的人正是发现了遗落的剑才断定景潋也死于这场灾祸。但谁知竟被宫自扬第一时间取走了。


第8章 红楼
  宫自扬怕景潋生气,急急辩白道:“师兄,我假扮你只是想引出幕后凶手。我不能坐视景家的产业就此无人,被人趁乱白占了去。你别生气。”
  “我何尝不知你是为我,但你可知你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敌人尚在暗处,随时可能下手,而我们一丝线索都没有。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时刻都有危险。你能保证每次都像这样逃得过?”
  “我还未问你,你怎地与千重阁的人在一起?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假扮千重阁弟子进入宿州分堂,沐弋阳前来查探三家灭门一事,我因着功夫好被特许跟着一起查案,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太过顺遂,有些蹊跷,只愿是我多心了。前几日遇着倾戈,她与我说三家暗里都是白楼的经费支持来源。若是这样,那凶手的意图就很清楚,切断白楼的供给,控制或者吞并白楼。”
  宫自扬悉心听着,觉得哪里不对:“那要是只是冲着白楼来的,直接灭了白楼不就行了?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干灭门的事,闹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只为这么点利益?”
  景潋听了沉思不语,若是有人一石二鸟,借千重阁的名义灭门三家引起公愤,再徐徐图之灭掉白楼,的确不失为上佳之策,另外,江北杨家是镖局起家,口碑一直不错,都开到了定州这种边界之城;景家是绸缎布庄生意起家,布庄钱庄酒楼遍布大夏;停榭山庄多年从武,弟子不知凡几。这三家所从行业皆不同,他们倒了,谁会是受益者呢?思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此时已是寅时了,便告辞回房,各自睡下了,谁都没看见先于景潋起身前门外离开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蔺惟秋便带人来回话,说是撬开了昨日物华楼被抓两人的嘴,只说是红楼的人,要随时监视景潋的行踪,遇到落单或有机会就掳景潋本人回去,上面指明了要活口,许伤不许杀,其他一概不知。
  景潋与宫自扬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眼下红楼的人也搅了进来,这潭水无疑更浑了。红楼与白楼名字虽然相像,实际上红楼更倾向于是一个专门的杀手组织,兼有生意和情报职能,类似于不久前被灭门的罗刹门。
  罗刹门创立者姓罗,因着专替人做取人性命的买卖,早年在江湖上很是威风,罗刹门手下刺客如云,不论富户还是高官,大侠或是剑客,凡出手几乎不曾失手,江湖上也很是腥风血雨了一阵。直到半年前不知惹了什么仇家,被灭了门,自此销声匿迹了。景潋此时还不知,罗刹门的被灭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第9章 血玉
  景潋在脑中思索了一天,隐约觉得哪里被他遗漏了,怎么想都觉得缺了一块,直到傍晚沐弋阳带来一个消息:谢倾戈那边保护的人回话说并没有人对其不利。景潋这才突然想到,为什么同样是灭门,红楼的人对自己势在必得,却对谢倾戈不闻不问,难道说自己有什么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难道……跟数月前父亲交给自己的玉珏有关?还是跟自己这胎记有关?想到这儿,不禁摸出怀中血玉观察起来,这玉遍体通透,触手升温,血色的纹理如雾般充盈其中,仔细看竟是缓慢流动着的,确实与寻常玉珏不同。景潋默想,还要查清楚这玉珏的来历才行。还有身上这胎记,俨然也成了一块心病,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自到了滕州起,沐弋阳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蔺惟秋也是几天不见人影,景潋想着还是要去探探话,想来想去,还是下厨做了几个菜,想着借此去接近沐弋阳。虽然说君子远庖厨,景潋却是不得已练出了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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