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帮那名女子?”梁思走远了问。
“头,您可千万不能再冲动了,上次您在床上躺了三月,差点丧命,您都忘了?”苏顺差一点就哭出来。
梁思怔了怔。
另一位锦衣卫曹炎彬也附和道:“头,内行厂风头正盛,我们还是避避风头,就算我们追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刘奕不会轻易放人,反而我们锦衣卫又像上次……”
上次,头为了给一个被刘奕欺压的农贩出头,被打到重伤昏迷三月,还被降了一品,直接从六品百户降成七品的总旗,头这么年为北镇抚司劳心劳力,出生入死,竟得了这样的下场……唉!
梁思望了望两人,目光微闪,不再说话。
苏顺和曹炎彬对望了对视了一眼,心头一松,头可千万不能再去得罪刘大厂公了!
这时,前面一个小童撞了过来,梁思伸手要扶住他被人推的将要倒下的身体。
苏顺一下子拦住了身体,叱喝道:“何人!”
小童站稳了身体,一见面前,几位鲜衣冷脸,吓了一个寒颤道:“得罪得罪。”
小童躬身弯腰连连后退,见锦衣卫没有发怒,才向路人又问:“请问您有没有见到我家少爷,个头高高的,穿着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
巡查结束,太阳将锦衣卫的影子拖得斜长,离开的身影都显得落寞不得志,梁思瞧着他们离开,目光透过了光晕,看见了那名女子。
他抬步就走,身后是梁府。
☆、第3章 七部审案
“小美人……”
皓月当空,淫|笑声充斥整间屋子。
屋内一张圆红木桌,四角雕花,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一盏酒壶和一个已经空的酒杯。靠西边角摆放着橱柜和一张长桌,长桌两边摆放着两个釉下五彩花瓶和一些美人画卷。
花瓶是一副女子拨琴图,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双亮丽的眼睛半看不看,好似诉语又似无意,唇角勾着淡笑。那美人画卷是更是各种仪态的女子,或坐或站或躺,神情不一,却无一不是靓丽动人。
男子紧紧贴着女子的后背,从身后禁锢着女子的身体,在男子偌大的身躯面前,女子犹如笼中鸟般,尖叫的闪躲。
“嘶——”
女子的衣服被扯出了一个大口,露出里面大红的莲花肚兜,男子的目光浑噩又淫|欲,张口对着女子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咬。
女子尖利的叫声再次响起,男子的唇边慢慢溢出鲜血,他狠狠的吮吸着,半天松开了口,盯着女子脖颈的伤口犹如魔怔般的大笑。
女子浑身颤抖不已,惊吓使她爆发出力气,竟然一把将身后足有她两倍宽的男子推开。
男子怔忡了半响,才再次爬起追上。
女子再次听到身后的淫|笑声,慌不择路,撞到西角处的长桌,跌倒在地。
长桌晃了晃,桌上的花瓶与画卷上浅浅笑着的美女与女子苍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门外刘奕的两名小厮早已经耳朵贴近门,听着里面露出来的一声声淫|笑声与衣服撕裂声,都是意会的相看一眼,目中的淫|秽流露无疑,将手伸向胯部,上来搓动,意淫起来。
两人正酣,屋内却想起不同以往的声音——
清脆的陶瓷碎裂声!然后长久的寂静!
“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一人喘息道,加快了手中速度。
“我怎么知道?老爷又想其他法子了?”另一个人喘息道,眼中贼贼笑着。
那人长舒了一口气,释放过后,道:“我看不像。”
说罢,那人随意地敲了敲门。
无人应,他又敲门,依然没人应,这时他猛然站直,喊道:“老爷!”
静!
他一脚踢开门——
偌大的房间内刘奕横躺在西北角处,身上杂乱的散着各种各样的画卷,后脑流出一滩血迹,将美人画染成了红色,他身旁是碎裂的花瓶,依稀还能看出花瓶釉下的美人娇俏之态。
刘奕不远处,一名女子跌坐在旁,衣不蔽体,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胳膊,怔忡地望着刘奕的尸体,一动不动。
两名小厮惊在门口。
这时,“吱——”的一声,在这安静的诡异的房间里犹如放了爆烛,两名小厮的目光随着声音看向了窗户。
东墙窗户上,窗户一开一合的晃动着,一个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登时,偌大的刘府响起:“有刺客!追刺客!老爷被刺客杀了!”
刘府喧闹了整晚,刘瑾接到消息后连夜出宫,见到刘奕的惨状,也立刻折回宫。
当天晚上,宫里传来:京城发生谋杀案,着三司、锦衣卫、三厂一同审理此案!
三司指的是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厂指的是东厂、西厂、内行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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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尚未到执勤时分。
梁总旗府外震天的响,一人一身飞鱼服,头戴乌帽,恭恭谨谨的出来。
锦衣卫澄天拱手对来人,道:“梁总旗,昨夜刘奕暴死在家中,何百户命你调查此事。”
“刘奕死了?”梁思面露诧异。
澄天点头,将任命书递给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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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外白灯笼高挂,哀恸呼喊声传遍整条街。
梁思与众小旗登门,他展开任命书,道:“北镇抚司总旗梁思,奉命查案。”
管家看了一眼,看:“各位大人请随我来。”
管家带人穿过前院和大厅,随即领到到了案发的后院。
现场是刘奕的卧房,位于后院东面的厢房,院中竹和蕙兰长的旺盛又精致,透着沁人的香味,一点都闻不到刚发生一场血案的血腥味。
直走到快要到东厢房,才闻到血腥味。东厢房门大开着,里面传来嘈杂声:“听说刘公子昨日在闲云楼门口与凶手和王守仁有过争执……”
锦衣卫停在门口,望着里面有数人查看现场,观服饰,是内行厂之人。
管家道:“这是奉命过来查案的内行厂官爷,已经在这讨论一顿时间了。”
梁思点头,就要进门,管家又道:“请各位官爷不要弄乱现场,还有几个部门要过来查看。”
梁思一怔。
苏顺道:“怎么,内行厂和锦衣卫查还不够?还要什么部门?”
“还有都察院、刑部、大理寺、西厂、东厂。”
众人默声,这刘奕何德何能能让大明创立以来所有的侦察机构出动,来调查一件小小的谋杀案,皇亲国戚尚没有此殊荣。看来又是内行厂那位头头在陛下面前招风点火,竟下了这么不合规矩的命令,不过这位当今圣上不合规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锦衣卫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屋内。
屋内,雅致清幽的装饰,地面到处是碎裂四溅的陶瓷。偏东有一张红木桌,四角镂空雕刻,红木桌旁放着两张座椅,其中一把桌椅上面、桌子上摆着一盏酒壶和酒杯。西角处红木橱柜桌旁、地上赫然一滩血迹,血迹周围是凌乱的美人画,陶瓷碎片此块最多,想来这就是行凶的准确地方。
梁思道:“可有目击者?”
“有。”管家道,然后命人叫来了两名小厮,这两名小厮当晚一直在屋外,也是昨日与刘奕一同强抢民女的那伙人。
一名小厮道:“昨天,老爷去闲云楼喝酒,看见了一个女子想要带回府中,在闲云楼发生些争执,可是还是把人带了回来。老爷就将女子带到自己屋中,这时候良姨娘过来闹,老爷为了安抚良姨娘就把良姨娘送回去,待了好一会才回来。”
“这个时候,你们在哪?”梁思问。
“我们一直在老爷房间外。”
“里面就是那抢来的女子?”
“是。”
“她做什么?”
两名小厮再要答,看梁思目光有些锐利,一名被抢来的女子怎么会安然呆在屋中?
小厮道:“不瞒官爷,那女子一开始是奋力挣扎,不过我们给她喝一种药,她就立刻安静了。”
“什么药?”
“迷晕散。”小厮从怀里掏出。
梁思看他竟如此随身携带这种药物,目光变了变,将迷晕散递给曹炎彬:“你去查查这药。”
曹炎彬点头。
小厮不置可否的随意站在一旁,梁思又问:“之后呢,刘奕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老爷回来,那个时候差不多酉时吧,老爷进屋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发现屋内有异,推门进去就看到老爷死在屋中,窗户那有一个人影闪过。”小厮指着东面的窗户。
“麻烦管家带良姨娘过来。”梁思道。
管家点头,这时在一旁的内行厂一个人道:“不用问了,我们刚刚问过来了,那良姨娘见刘奕带了一名女子进府,大吃飞醋,与刘奕好生争吵了一顿,刘奕为了安抚她,在她屋中和她想好了好长时间才出来。我看这个案子还得从那王守仁身上查。”
梁思回眸:“与王守仁何关?”
“你还不知道吧?王守仁就是那黑衣人。”那人道。
梁思眼中光芒一跳,道:“如何认定的?”
“这还要什么认定?定是那王守仁没错。”那人自信满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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