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莫宁想到自己的遭遇,再看黑蛇,脑补了一下对方大概同自己一般,也许也是被陷害致死,但是不甘心,也得到了某种际遇,他能重生,如果对方也是,不过是没他这般好,成了黑蛇,也不是不可以:“我要怎么帮你?”
黑蛇大概没想到对方这般淡定:可会破案?
陆莫宁愣了愣,半晌,才慢慢点头:“嗯。”上一世当了十数年的刑部尚书,不单单是会了。
当年从那般的地狱出来之后,用了手段爬上这个位置,因着不良于行,所以为了能够足够胜任,他花了不少功夫,专门研究案例,殚精竭虑,这也是他过早身亡的原因之一。
黑蛇也不客气:多多破案,你每破获一个案子,增加善念值,我就多一点机会恢复。
陆莫宁皱眉:“增加善念?为何?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过往是个恶人?”也只有恶人,才需要增加善念,从而赎罪。
黑蛇大概没想到对方竟然能猜到,吐了吐蛇信儿,露出尖尖的毒牙: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你只需要点头,这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陆莫宁没说话。
黑蛇滑腻的蛇身在他肩膀上滑过,缠住了他纤细的脖颈:你想反悔?
陆莫宁被对方身上的凉意提醒,才回过神,不管对方过去做了什么,可如今增加善念,也算是做好事,他的命的确是对方所救,否则,他怕是还要在那地狱待上三载,想到这,陆莫宁摇头:“不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应了就是。”
黑蛇这才慢慢松开了他的脖颈,诡谲的蛇眸恢复了沉寂:尽快动手。
说罢这四个字,对方大概维持不住了,又重新爬回了陆莫宁的手腕间,等陆莫宁再去看,对方再次成了那串檀木香珠。
陆莫宁垂眼盯着那檀木珠许久,才揉了揉眉心,若非太过真实,他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尽快动手……最近有什么案子是自己能出手的?
突然,如今的刑部尚书辛大人的身形闯入脑海。
脑海里再次闪过这位辛大人的信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大赵四年,也就是今年,因定国公府世子被害一案,判错了案子,定了冤案,得罪了定国公,被十三位官员联名上书弹劾,三个月后被下了大狱,流放两年,死在了服刑的路上。
他站起身,他先前本无意帮忙,这辛大人虽然没有私心,为人也清廉,可到底能力不足,不堪为刑部尚书之职。
若是没大案子倒是还好,一旦有,难免会出错。
可对方既是帮了他,那就权当这一次还了对方的恩义,希望这次能给对方警醒。
只是……他要怎么说服辛大人让自己参与这件案子。
毕竟,牵扯到定国公府,死的还是世子爷,这定国公府出了一位贵妃,正是风头大盛。
定国公府这件案子当年发生之时,他刚好被迫待嫁,囚禁在晋相爷后宅,三年后出府洗刷冤屈,这件案子早就成了陈年旧案。
不过因着牵扯到定国公府世子,后来又判错了案子,牵扯到一位二品大员,自然成了后人津津乐道的例案,被时常翻来覆去品头论足,他后来成了刑部尚书,接待这个位置之后,也仔细翻阅过,是知晓幕后的真凶到底是何人,也知晓从开始审理,到错判,再到刑部尚书被下狱的种种细节。
陆莫宁定了定心思,重新换了一身灰袍,朝府外走去。
当年辛大人之所以会判错,是真凶故意给他了一个看似证据的证据,只是,那证据却是对方故意为之,可辛大人不知,是以得到那证据之后,当真进了对方的圈套。
他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辛大人先出了这圈套。
第7章
陆莫宁出了陆府无人敢拦,他慢悠悠沿着陆府的那条街,一条街一条街的往目的的走,不多时,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围着一行人。
“你这贱人,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还敢偷人?看老子今日不打死你!”随着这一声爆喝,而来的是男子的怒骂声,夹杂着妇人的哭喊声,还有围观的百姓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陆莫宁仰起头,看了眼牌匾,许氏当铺。
妇人被打得狠了,哭嚎着:“这不是奴的东西……真的不是!夫君你要相信奴!真的要相信奴,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这男子的玉冠,难道不是你哪个相好的?贱人,你还敢狡辩?”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你这郎君怎的这般狠心?也许你这婆娘真的有苦衷也不一定?怎么不给人解释就乱打的?”
男子怒瞪过去:“苦衷?有什么苦衷的?前几日老子就觉得她鬼鬼祟祟的不对劲了,今个儿专门跟着她,果然就看到她来了这当铺,想要把这个玉冠给卖了?贱人,快说你的姘头到底是谁?看老子不打死他!竟然还敢给对方买这么贵的玉冠?老子辛辛苦苦都没能捞到一个!”
陆莫宁淡漠地站在外围瞧着这一幕,他虽然年少,但是个头不低,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景,着了一袭灰袍,却依然难掩对方少年人的清朗风姿,像是一株挺拔的青竹,自成一股气质,若非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捉奸”上,怕是早就注意到了。
陆莫宁冷冷瞧着,脑海里自动补全了当年看到这卷宗的详细记载:大赵四年初夏,定国公案发半月,某日,许氏当铺,一夫捉奸,偶现玉冠,通体翠红,上品;然,察其乃世子遗物,后,查后宅卞氏……
陆莫宁看向那男子手里的玉冠,正是红玉镶金边的玉冠,瞧着极为华丽,哪里是这一个普通的妇人所能拥有的?
可这也不过是破绽,为的就是让众人怀疑,随之才好让幕后之人想要让看到的人察觉到罢了。
果然,男子一说这玉冠,众人的视线就忍不住落在了那玉冠身上,当发现这精致的物事,有人觉得这玉冠眼熟:“我怎么瞧着这玉冠这么眼熟呢?像是在那里见过一样。”
有人随之附和:“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眼熟啊。”
几个人都这般说了之后,突然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玉冠通体翠红,是波斯进宫的一块珍稀红玉,后来被当今圣上赐给了贵妃娘娘,后来贵妃娘娘去年给了定国公的世子爷,被对方给打造成了一尊玉冠……”
对方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忍不住想起来半个月前,这定国公的世子爷被害,后来传闻这玉冠也不翼而飞,怎么如今却在这么一个妇人的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章
众人被这人一提醒,纷纷朝着那男子手里原本高高扬起的玉冠看去,原本还只觉得这玉冠样式特别,如今一瞧,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男子瞪大了眼凶巴巴看向先前开口的人:“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什么世子的东西?不要乱说!”
“我可没乱说,薛世子没出事的时候,可不少戴着这玉冠招摇过市……”这人嘟囔一句。
他这说的还是轻的,何止是招摇过市?
那薛世子名唤薛仁义,可为人却不仁义,白瞎了这个名字。他是定国公的嫡长子,还有一位当贵妃的姑母,可谓是风光无限,自小荣宠长大,因着自小就被封了世子之位,长着长着却是养歪了。这薛世子最喜的就是与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寻摸哪里的姑娘俏,醉卧柳眠巷,做下不少恶事,可都被他的姑母以及定国公给摆平了,这薛世子也愈发的无法无天。
可没想到,这薛世子半个月前突然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披头散发,满头鲜血,死不瞑目。
这让百姓这半个月津津乐道,是以很多人都清楚细节,知晓这案子是个无头案,不好破,传什么的都有,自然也包括这无故消失的玉冠。
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拽起被打得不轻的妇人,把那玉冠胡乱往怀里一踹:“让、让开!都让开!是我看错了……这婆娘没姘头,走走走!跟老子回去!”
不过对方这奇怪的反应,自然落入了众人的眼底,他们也不傻,很明显这玉冠很有问题啊。
“你这不是心虚了吧?都说这薛世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刑部的辛大人如今可在到处找线索,你这婆娘手里怎么会有这玉冠的,别是从何处得来的脏污吧?”有人高声喊了一句,惹得男子大骂一句,松开妇人就要上前就揍对方。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匆匆赶来几个衙役,显然是听说这里有人闹事,前来处理的。
“都让开让开!什么人公然打架?”为首的衙役衣服上一个大大的“衙”字,拨开了围观的众人,走到了最里面。
男子这时显然“慌”了:“官爷小的没打架啊,就是、就是跟自家婆娘闹一闹,闹一闹……”只是对方这边“慌”,却边眼珠心虚地转来转去,手还止不住地摁着胸口的位置。
对方的异样引起了衙役的注意:“你没打架心虚什么?无缘无故打自家婆娘也不行!”
这时有人高喊:“官爷,他这哪里是心虚,是害怕啊!他手里可拿着定国公府被害世子爷凶手的赃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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