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之把陆子离往自己怀里更紧的带了带,“你再这样,小心我在马上和你做。”
“别,我真受不了了,还是我下你上行了吧。”
两个人没羞没躁地调笑了一路,到了一个叫兴丰台的酒楼前,萧慕之勒住马辔,把陆子离抱了下来。
很快有人来牵马,萧慕之握着陆子离的手边走边说,“这家糕点做得又地道又好吃,可是我拿来压箱底的美食了。”
小二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很雅致的包厢,陆子离完全是被食物的香味勾着走的。
两个人刚一坐定,就有人立刻端着做好的食物上来了。先是一笼圆形花朵状的蒸糕,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香气很浓郁,萧慕之夹了一个放在陆子离的嘴边,“这是长安有名的七返膏,厨子在极软的面团上层层抹上油膏,反复折叠七次才放到蒸笼里蒸,你试试。”陆子离就着萧慕之的手咬了一口,果然松软甜香,别提多好吃了。
陆子离刚吃完一个七返膏,又上了一笼面饼一样的东西,但是扁扁平平的蒸饼上面,摊铺这像金色小米粒一样的东西,“这是金粟平,上面的鱼籽是我提前半个月和掌柜的定下来的。”萧慕之卷了一个金粟平递到陆子离嘴边,陆子离一口咬下去,粒粒软化的鱼籽在口腔中爆开,伴随着面饼的香气,又鲜美又回味无穷。
陆子离吃完一个还要再吃,萧慕之赶忙拦住了,“一样吃一个就好,后来还有很多呢。”
陆子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慕之,“萧大哥你到底准备了多少好吃的,冲着这么多好吃的以后每年生日也都要和你一起过!”
萧慕之抚摸着陆子离乌黑的长发,“子离若喜欢,以后每年都给你准备各种好吃的。”
九练香、金乳酥、金银夹花……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陆子离每样点心只吃了一两个,就已经撑得走不动路了。
“萧大哥,接下来去哪里?”
萧慕之揽着陆子离给他揉肚子,“反正是不能再吃了,接下来带你去消消食吧。”
陆子离眨着眼睛,一脸无辜,“不想动。”
萧慕之神秘地一笑,“带你去好地方,不准不去。”
萧慕之说的好地方原来是长安的书肆街。
书肆街的两旁林立着许多书店,来来往往都是儒雅文士,萧慕之拉着陆子离往里走,“这里什么书都有,儒家经典、诸子史籍、唱本尺牍、小说演义、连环画本……应有尽有。”
陆子离想了想,揶揄道:“你今天带我来,总不会是专门逛书市吧。”
“子离真聪明,我带你去看好看的。”
“书市里有什么特别好看的?”
萧慕之但笑不语,拉着陆子离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一间小的门面前,“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连环画,专门在这一带逛,后来发现了这一家,专卖各种小儿不宜的连环画。”
陆子离马上明白了萧慕之指的什么,心想难怪萧慕之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第一个和他上床的人,但花样和姿势却懂得那么多,“萧盟主原来有这种癖好啊,真不知武林上的人都知不知道。”
“要他们知道干什么,子离知道就够了。难道你不想看?”
陆子离也是个男人,怎么会不好奇,想也没想就说,“看。不能便宜了你一个人。我当然也要看。”
萧慕之进去和老板打了招呼,就带着陆子离往里走,然后从一个书架上抽出一套书来放在陆子离面前。
陆子离打开一本来看,随便翻开一页,里面就是两个人赤条条的人,还都是男人。
里面有各种场景,详解了各种姿势,还有专门的篇章讲解怎样做最舒服对身体最好。
陆子离翻了几本,拉过萧慕之悄悄的说,“全部买回去,我要好好研究。”
萧慕之搂着陆子离调笑道,“宝贝儿你真是太乖了。”
陆子离露齿一笑,“研究透了我就压你。”
“我一定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
萧慕之把陆子离看上的书都打包了,才带着他出来。
从这条专卖连环画的巷子里走出来,就是书肆街的主道。
两个人正边走边聊,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萧公子。”
在街道的另一边,停着一辆轿子,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站在轿子旁,正一脸欣喜地看着萧慕之。那女子虽然穿着平常的衣服,但也看得出气质高傲清贵。
萧慕之拉着陆子离的手走过去,在离女子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恭敬地行礼道,“见过静瑶郡主。”
静瑶郡主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没有退下去,就已经被失落给取代了,她僵硬地笑了笑,“萧公子也是来买书吗?”
“是。”
静瑶郡主动了动嘴唇,想找点什么话说,又碍于自己是个女子,不好表现得太主动,但是也不想这么快就走了,想了半天才说道,“我爹新进了一批君山毛尖,萧公子如果有空,不妨来品一品。”
“清风盟里最近事务繁忙,就不来打扰王爷和郡主了。”
“不打扰。”静瑶郡主垂下头,过一会儿又道,“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
“哎呀,书掉了。”陆子离推了萧慕之一把,指指从袋子里掉出来的几本连环画。
那几本书不偏不倚正好掉在萧慕之和静瑶郡主中间。
静瑶郡主忙蹲下身帮着一起捡,她拿起一本掉在地上摊开的书,一瞥就看到书上面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抱在一起,吓得手一松,刚捡起来的书就又掉下去了。
萧慕之把书都捡起来,也不管静瑶公主五彩纷呈的脸色,“如果郡主没什么吩咐,萧某就先走了。”
静瑶郡主还呆在原地,萧慕之已经拉着陆子离走了。
等走远了,萧慕之才捏捏陆子离的脸颊,“你呀,也太坏了,肯定把人家郡主吓坏了。”
陆子离拿眼角斜斜地看了萧慕之一眼,“谁叫你到处勾搭小姑娘。”
“我没有勾搭小姑娘,我只勾搭你。”
“那这个静瑶郡主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在吃醋,我就告诉你。”
“我在吃醋。”
萧慕之无奈的看了陆子离一眼,心想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吧。“大概五六年前,她跟着她爹出巡的时候被人绑架了,我正好遇到就救了她。其实我那个表哥挺喜欢她的,还专门去提了亲结果被郡主拒绝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表哥看我不顺眼的原因。”
“我就说,不要随便救人,不管男的女的,尤其是没有成亲的。”
“遵命。”
“不过这个郡主看着倒是个很害羞的姑娘,连怎么正确的勾搭我们萧盟主都不会。”
“那是我不受别人勾搭,我只被你勾搭。”
“我有勾搭过你吗?”
“没有,是我上赶着勾搭你。”
从书肆街回来天色已经暗了。
晚饭就在清风盟里吃,晚宴就设在萧蓼阁里。
除开清松没有回来,风岚继续去找萧荣,钟离赋去了凤尾山庄,清风盟里其他几个重要的人物月朗、白素、荀大夫三个都来了。
菜色也是精心准备的,因为是家宴的形式,陆子离让裁玉剪冰也坐下一同吃饭,不用一直在旁边站着伺候了。
吃饭的时候裁玉提议玩行酒令,大家都同意了。
因为已经是夏末秋初了,所以行的酒令是以咏秋物命题,每个人如果能接上就喝一杯酒,接不上就要罚三杯酒。
月朗是令官,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圆月,道:“秋月圆如镜。”
白素是第二个,她低头想了片刻便道:“秋风力似刀。”
荀大夫是第三个,他哈哈笑道:“你们一个月一个风,那我就秋云轻比絮吧。”
陆子离是第四个,他把玩着酒杯,眼睛扫了一眼窗外:“秋草细如毛。”
萧慕之是第五个,他跟着陆子离的目光看过去,也道:“秋叶红似火。”
剪冰是第六个,她圆圆的眼睛滴溜溜也转了一圈,“秋……秋水……秋水澄如镜。”说完深深松了口气,“再来一轮我就死定了。”
裁玉最后一个,笑盈盈道,“秋山远如黛。”
再来一轮,果然是剪冰说不上,罚了三杯。
几个人玩了一圈又一圈,剪冰罚的酒最多,其他人也喝了不少。
月朗道,“可惜钟离赋不在,不然一定更好玩。”
等吃完饭喝完酒,大家都散了,萧慕之让裁玉剪冰把酒席收拾好,也带着陆子离回了卧房。
陆子离酒量一般,醉醺醺的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萧慕之扶着他坐在床上,亲吻着他的脸颊,“还有礼物没送给你呢。”
陆子离笑盈盈的,“这一天已经过得够丰富多彩了,再有什么活动我可要承受不住了。”
“给你再多我都觉得不够。”萧慕之说着,打了一个响指,从窗户那儿飞进来一只鸽子,萧慕之捉住鸽子拿给陆子离看,“我给你的笛子你要一直贴身带着,要是离得近,你吹笛子我就能找到你。这只鸽子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要是我们隔得远,你就能通过这只鸽子找到我。”
陆子离吃吃的笑着,“我就呆在清风盟,哪里又要笛子又要鸽子的,我又不要跑到江南或者漠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