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康走到宣瑾跟前,奶声奶气的说:“奶奶,康儿会乖乖听奶奶和娘的话,长大了孝敬奶奶和娘。”
宣瑾把他搂在怀里,泪如雨下。
夏炽陌站在门口已有一会儿,看到这一幕,眼眶也跟着红了,还是吟雪进来添茶看到了她,忙施礼道:“皇上。”
宣瑾抬头看到了她。
梁之敏识趣的抱起儿子,道:“母后,我带康儿去花园玩。”
夏炽陌几乎每天都来看宣瑾,不过都是下了朝之后,宣瑾从起初的排斥到慢慢接受她,如今她们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了。
“今日心口还疼吗?”夏炽陌问她。
宣瑾摇头,“好多了。”
“我让宫里又送来一些人参燕窝,你让吟霜炖了补一补,你看你,瘦得快不成人形了。”
宣瑾又点点头:“我知道。”
自从夏瑜凛死了后,宣瑾便不再躲着她,只是这样言听计从,反倒让夏炽陌担心不已,只希望时间能抚平她的伤口,她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跟宣瑾商量,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追查夏瑜凛的死因,太医查出夏瑜凛的死,并非中了毒药,而是中了药性猛烈的催情药,夏瑜凛大病初愈,身子极虚弱,根本经不起那虎狼药性,所以才血管爆裂,顷刻毙命,而这药原本是沈彦给宣瑾准备的,夏瑜凛误服才遭此一劫,她想立即杀了沈彦给夏瑜凛报仇,不过沈家兄妹到底是宣瑾带来的人,她不好擅作主张,再加上沈彦一口咬定,那催情药绝非他所制,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宣瑾听了原委后,问:“他兄妹二人现在何处?”
夏炽陌道:“正关在刑部大牢。”
宣瑾道:“我们去看看吧。”
一个月来,宣瑾还是第一次愿意出王府,夏炽陌连忙让人备轿。
沈家兄妹被关在不同牢房,宣瑾让他们一起过来问话。
沈莲看到宣瑾立即大哭不止,跪在宣瑾的脚边道:“老师,你相信我们,我们没有害相王,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宣瑾没做声,看着沈彦。
显然沈彦受过刑训,囚衣上血迹斑斑,不过跪在那里依然不卑不亢,亦不怕跟宣瑾对视。
宣瑾缓缓道:“你告诉我,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沈彦道:“我确实为你准备了药丸,但绝不是那日害死相王的药。”
“你的意思是被人掉了包?”
沈彦回道:“那包袱我一直随身带着,不曾离身。”
“既然如此,你又怎说那药不是你的?”宣瑾声色俱厉,一颗催情药夺了凛儿的性命,而这药明明是冲着她而来,凛儿是因为她才死了,心又如撕碎了一般,自责的落下泪来。
夏炽陌猜到她所想,揽着她的肩,劝道:“不关你的事,是贼人想害你,我们把他找出来,为凛儿偿命。”又对沈彦道,“你说包袱没离身,药却被掉包,莫不是药长了脚,自己走了不成?”
沈彦一脸茫然,“这个,草民实在不知。”
沈莲忙帮哥哥辩护道:“六年来,老师吃的一直都是哥哥制的药,我哥哥若是有心害老师,怎会等到现在才下手?”
夏炽陌哼了一声:“说不定他因爱生妒呢。”沈彦一直对宣瑾藏有心思。
沈彦昂首道:“我承认,我是喜欢小姐,但是我沈彦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莲补充道:“是啊,所以我哥哥才准备离开,又怎么会在离开之前,下药害老师?”
夏炽陌不知沈家兄妹的秉性,宣瑾却知道,她也不相信沈彦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平复心情后,冷静的问道:“那之前呢?你们来相王府之前,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沈家兄妹对视一眼。
沈莲突然道:“会不会是那个美人姐姐?”
沈彦脸色也跟着一变,他在京城这段日子,不少人慕名来找他看病,然而帮宣瑾制药之后,只有过这一位病人,或者就是她也说不定,只是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夏炽陌问:“什么美人姐姐?”
沈莲道:“我只在门口见了一面,哥,还是你来说吧。”
沈彦便将那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后来我们被关,也不知那位陈小姐有没有派人来接我去府上给她姐姐看病。”
夏炽陌道:“这个好办,只需到客栈一问便知。”喊了个人进来,吩咐一番,那人去了。
半个时辰后回报,沈彦不在的这段日子,没有人来找过他。
沈莲道:“我就说吧,我哥没有害人,我哥是好人,是大夫,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夏炽陌道:“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脱罪,随口胡诌出来的一个人。”
宣瑾问沈彦:“你还记不记得那陈小姐的长相?”
沈彦回忆道:“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甚美,衣服也很讲究,言谈举止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宣瑾道:“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避男女之嫌,亲自上门问诊,这其中本就有蹊跷。”
沈彦道:“可惜我不擅长丹青,否则将她的画像画出来,找到她,便可真相大白。”
该问的都问了,沈彦虽说出个陈小姐来,但是空口无凭,不可能就这样放了他们,宣瑾临走前道:“只要不是你们做的,我会还你们一个清白。”
沈家兄妹一起叩头感谢。
回来的路上,夏炽陌问:“你觉得沈家兄妹的话可信吗?”
宣瑾道:“我认识他们六年,相信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
“那么会是谁呢?那个陈小姐又是谁?京城里姓陈的可不少,若要一个一个寻找,犹如大海捞针。”
宣瑾掀开窗帘,望着外面,淡淡道:“知道我还活着的人不多,对我恨之入骨,想取我性命的人就更少了。”
夏炽陌浑身一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娘娘,你说皇上再这样查下去,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容盈心担忧的问道。
夏芷荀心烦气躁,还是道:“放心吧,他们又不认识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跟这件事有牵连,你做事小心些,别自己露了马脚。”
容盈心稍稍放下心,那日夏芷荀从相王府回来,就见她脸色惨白,她小心询问是否得手,结果夏芷荀浑身颤抖的告诉她,相王死了,她当时就蒙了,相王怎么会吃那个药,而且也不是毒药,怎么就死了,夏芷荀说总之阴差阳错,还让她镇定些,别让人看出什么。
当初夏瑜凛治理黄河水灾时,夏芷荀暗中做手脚,只是不想让夏瑜凛建功,这样夏炽陌就没理由立他为太子,染上疫病并不可怕,反正宫里多的是太医,只没想到夏瑜凛的病重得连太医都医治不了,幸亏来了个沈彦,将他医好了,否则夏芷荀还真寝食难安,怎知夏瑜凛这么短命,竟然误服催情药而死,催情药毒不死人,也不是她让夏瑜凛吃的,所以这笔帐不该算在她头上,不过到底是一条人命,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夏芷荀道:“夏瑜凛虽不是我们害死的,不过那药到底是我们换的,你明日陪我一起出宫,去庙里帮他立个长生牌,也算是我这个做皇婶的一点心意。”
容盈心自然同意。
两人正说着话,突听外面吵嚷声:“皇上,要不要奴婢先进去通知娘娘一声。”
夏芷荀忙对容盈心道:“你先进去躲一躲。”
容盈心会意,躲到帘子后面。
就见夏炽陌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夏芷荀冷笑道:“哟,今儿吹了什么风把皇上给吹来了,臣妾要是记得没错,自从臣妾住进这紫莲殿,皇上您还是头一次来呢。”
“夏芷荀!”夏炽陌声音冰冷,如寒冬里的冰雪,目光如利剑一般盯着她的脸。
夏芷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夏炽陌,夏炽陌的眼睛里是恨到极致的厌恶,她知道夏炽陌心里一直没有她,不过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夏炽陌能让她留在身边,她总会有机会的,这不,八年前略施小计就踢走了宣瑾,独霸夏炽陌的后宫,至于那些情情爱爱,日子久了,总会有感情的,然而现在她知道,再没有可能了,夏炽陌厌弃憎恶的目光,几乎将她凌迟,夏炽陌定是猜到夏瑜凛的死跟她有关,脑筋飞转,她确定容盈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要她不承认,夏炽陌便奈何不了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说,凛儿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我念在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夏芷荀听她如此说,越发肯定夏炽陌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甩了一下袖口,道:“真是笑话,皇上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恨不得找个理由把我这贵妃废了,但是你也不能什么屎盘子都往我头上扣,别说我进进出出这么多人跟着,就说那天,我可是都跟你在一起。”
夏炽陌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她暗中指示人做的,可惜无真凭实据,否则早就将她推出午门斩首,哪会站在这里跟她废话,“你以为没证据,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夏芷荀冷讽,“您是皇上,当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臣妾哪能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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